酒宴過後,雙方告辭還客氣的約定再見日子,陳夏前腳剛走,後腳福王府的人就悄悄跟上。


    他故作不知的出城而去,回到莊子上,那些人才離開回去匯報。


    可馬上陳夏又出門了,這回沒帶王月她們,就他和黃得功,加上秦姿儀、駱冰,一共四個人悄悄離開。


    “少爺怎麽知道那掌櫃的有問題?黃爺都沒看出來呀。”


    駱冰表示懷疑,自己也是江湖人,當年也曾名揚一方的,可在那酒肆那麽久,愣是沒看到任何疑點。


    自家少爺在那還跟人互懟,怎麽就察覺出那掌櫃有問題了。


    “嘿嘿!小冰冰難道忘了,你家少爺有寶貝,那地方有寶物,牡丹那小妖精鼻子靈著呢。”


    他這嘚瑟著,空間中牡丹氣的跳腳,合喜咯咯大笑,那匹馬的魂靈還做出小狗狗的模樣到處嗅著。


    自打牡丹入駐法寶之後,合喜快樂的本性徹底釋放,牡丹也被影響著日漸開朗。


    兩女經常在裏麵嘰嘰喳喳的,成為好閨蜜,那匹馬被融入一絲蛟龍的精魄,完全像人一樣通靈,除了還不會說話,都已經會變身了。


    “少爺最討厭了,又色又愛胡說,夭夭那麽小都不放過,切!”


    牡丹一臉嫌棄的吐槽,合喜揶揄她道:“是哦,少爺最討厭了,也不知道是誰,幾天沒被少爺糟蹋就不願意呢。”


    “呸呸!死妮子我撕了你的嘴,自己不要臉還說我,要不是你沒肉身,早滾到少爺床上去了。”


    “切!我才沒有呢,當初少爺都是我幫他洗澡,我兩還不是清清白白。”


    “呸!那是你怕你家夫人吃醋。”


    “才不是,我本來就是陪嫁丫頭,夫人才不會呢。”


    “騙誰呢,夫人四個陪嫁,哪一個侍寢過,哼!騙我沒門。”


    兩女拌嘴不亦樂乎,陳夏尷尬了,自己偷偷摸摸的吃了牡丹,這事合喜一清二楚,蕭玉卻一點不知情。


    其實也沒什麽,問題是牡丹是花妖,不像人類女子那樣容易害羞,她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一點不避諱。


    見他臉色不對,駱冰不解問道:“少爺怎麽了?”


    驚醒的他隻好掩飾道:“沒事,在想怎樣不驚動人,找到寶物。”


    秦姿儀接話道:“少爺讓牡丹放些毒,再有黃大爺出手製住他們,應該能手到擒來。”


    黃得功跟在後麵不聲不響的,陳夏這下不再關注合喜她倆,真正考慮起這事。


    想了想遲疑道:“那對夫妻具體的實力咱們兩眼一抹黑,這樣上門會不會太冒失了?”


    “的確冒失了。”


    開口的是黃得功,一直都不說話的他,眼底露出一絲欣慰。


    見陳夏回頭看自己,鄭重的解釋道:“若是不怕暴露的廝殺,那咱們直接上門搶占先機,可此事不宜被外人知道,不清楚對方實力,很容易引起關注,如今洛陽城魚龍混雜,不可不謹慎。”


    陳夏停下腳步,問策道:“那咱們商量一下該怎麽辦,萬一被別人搶先,到時候爭奪傷亡就大了。”


    黃得功遲疑一下,說:“能否從錦衣衛查清那對夫妻的真麵目?要是可以的話,那咱們動手就輕鬆許多。”


    這話說著,他不敢看陳夏的眼睛,錦衣衛一旦插手,寶物就留不住了,隻能上繳給皇帝,他摸不準陳夏是否想留下寶物。


    陳夏微微一怔,馬上啞然失笑道:“好主意,我都忘了洛陽城有錦衣衛探子。”


    他還真沒想過昧下這寶物,自己身邊皇帝的人太多了,與其被人捅上去,不如大方點,還能立功給朱由校留個好印象。


    說幹就幹,四個人轉道直奔鎮守太監府。


    大明擺在明麵的錦衣衛衙門,隻有京城有,其他各地留下的都是密探,而且幾乎都是好幾代人秘密傳承的密探。


    但一些大型城池中,一般都有鎮守太監府,每一個鎮守府都會有錦衣衛護衛,當然隻是做樣子。


    真正的防護力量,還是地方軍隊,內院一般有東廠的番子保護,但東廠的人是不能出麵的。


    這是職能上不同造成的,明麵上東廠隻是負責偵緝和監督,錦衣衛則有護衛的職能,名稱就叫護衛親軍。


    因此在地方上,東廠隻能暗戳戳的護衛,不能明目張膽,否則必被百官彈劾。


    當然,皇帝要是亂來,那東廠就敢張牙舞爪,四處抓人了。


    可現在朱由校清醒的很,魏忠賢自然要約束東廠,不給人有機會彈劾自己。


    洛陽的鎮守太監府,由北鎮撫司百戶姚力行統領護衛,一個百戶在這、明眼人都知道是為何。


    主要是大明朝分封在這的親王,沒一個是省油的,在福王之前,洛陽是伊王的封地。


    這家夥,幾代王爺都是混賬東西,暴虐到來這當官的人,都準備隨時會死。


    當街殺人不算什麽,當街毆打一省按察使都幹過,強搶民女不稀奇,一次性搶了上千人,連官員的妻女都不放過的事都有。


    到了嘉靖皇帝時,終於被除爵廢為平民,洛陽人民才鬆口氣。


    可幾十年後又來個福王,這家夥倒是不暴虐,但他貪財啊,凡是賺錢的買賣必須是他的。


    從萬曆晚年,一直到天啟初那些年,洛陽城不知道有多少商人家破人亡,他是沒殺人,可破產逼死人啊。


    直到天啟七年下旨申斥,這才收斂些,為了監督他,錦衣衛派出一個百戶駐守在鎮守太監府。


    姚力行是第三任在這的百戶,見到陳夏四人上門,開始還不樂意理會,可看到錦衣衛千戶的腰牌時,嚇的腿都軟了。


    黃得功也是此時才知道,陳夏竟然是實職的錦衣衛千戶。


    “嘿嘿,老黃、老姚啊,我的身份還請保密,可不能怪我,這事要怪就怪皇上,他不讓我暴露的。”


    黃得功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你丫的不讓你說你還說,還把責任推到皇帝身上。


    你倒是說痛快了,可老子現在頭大了。


    姚力行都快哭了,自己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啊,這種秘密自己不想知道的。


    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對方敢來找自己幫忙,說明必有依仗,自己幫了也就沒這事了。


    可偏偏自己作死不理他,現在不僅推不掉任務,還知道了會死人的秘密。


    現在隻能趕緊把事情辦好,其他的再說。


    還真有資料,錦衣衛的恐怖不是武力多強大,而是無孔不入的情報來源。


    曆史上要不是天啟、崇禎自廢武功,打壓錦衣衛,滿清還真沒那麽容易入關。


    明朝的錦衣衛,勢力都滲透到周邊幾個屬國中,萬曆三大征,其中朝鮮之戰明文記載著,日軍的情報都是錦衣衛收集來的。


    可後來沒了資金,錦衣衛也無從刺探情報,不然後金的情報,絕逃不過錦衣衛的耳目。


    別以為錦衣衛隻有漢人,從朱元璋時代就開始潛伏的密探,周邊各民族其實都有人加入。


    這些人父死子替,一代代傳承,隻有極少數掌權的錦衣衛高層,才知道他們是誰。


    “大人,這對夫妻是十年前來洛陽定居的,兄弟們查出他們的身份,因見他們比較本份,後來就沒再盯著他們。”


    拿著一本書冊的姚力行,此時還是哭喪著臉,但介紹起正事有板有眼的,不愧是訓練有素的。


    陳夏接過來一看,嗬嗬笑道:“黃大叔,十年前那男的是三品武修,匪號鐵駝子,女的四品,外號三尾雌豹,兩人不是夫妻,同屬西北沙匪狂風沙,十一年前被寧夏衛麻老爺子剿滅,兩人成了落網之魚跑到這做買賣來了。”


    “哦!能從麻家手下逃走,不錯啊。”


    黃得功不熟悉江湖人,但對大明軍中可是熟得很。


    戚繼光之後,大明最強的兩大戰神,一個是東北的李成梁,另一個是西北的麻貴,東李西麻震懾著女真和蒙古不敢動彈。


    麻家在元朝時是色目人,融入大明後完全漢化,而且麻家的忠心,可以對比大宋的楊家將(演義中的楊家將)。


    後世麻家幾乎沒被提起,那是因為女真人死在麻家人手上的太多了,恨的牙癢癢的滿清,把大明為麻家建造的幾十座牌坊全部拆除。


    並且不許人再談麻家,相反,對女真照顧有加的李成梁,被史書銘記。


    “十年前一個三品,一個四品,有點難辦啊。”


    現在資料有了,但新的問題出現了,十年時間,誰知道這兩人會不會成就宗師境。


    兩人都是殺伐多年,心境不需要磨煉,埋頭苦練十年,又沒跟人交過手,誰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深淺。


    黃得功聽他這話,仔細思考一下說道:“宗師境沒那麽容易,突破宗師境會引起天地靈氣波動,沒人幫著遮掩,很難瞞得住人。”


    “那他們去外麵突破後再回來呢?”


    陳夏疑問道,這下姚力行馬上回答:“不會的大人,兄弟們雖然不再監視他倆,但還是會關注他們動向,沒發現他們離開過洛陽城周邊,最遠就是到郊區買菜。”


    “這樣啊,那他們最多是一品,那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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