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仙姑聽說安全了也沒多問,交代了幾句養蠱的要點,就去休息了。


    三天後大軍出發,浩浩蕩蕩開出遵化城,已經突破神門境的抱月仙姑,跟在陳夏身邊去了左營。


    不願意坐馬車的他,騎著馬走在一群步卒當中,氣的駕車的秦姿儀一路上碎碎念。


    哪有法修騎戰馬的,還趾高氣昂的秀馬術,沒看到他家裏帶來的那四位護衛,憋的難受。


    兩位女真人,一對蒙古夫妻,都是馬上高手,實在不忍看他那蹩腳的騎術。


    要說騎馬他是從小學的,貴族子弟這是必須學習的功課,但隻能說會騎馬代步而已,離騎術那是十萬八千裏。


    終於,貼身保護他的薑月桐忍不住了,這位馬賊出身,騎術不輸給任何遊牧民族。


    “少爺,能不能別搖扇子了,你見過誰騎馬搖扇子的呀?”


    他轉頭一副瀟灑的模樣道:“你家少爺是文人,文人知道嗎?哪能不搖扇子,那不是少了許多風度了。”


    自打抄襲詩詞出名後,他就一直以文人自居,學會一整套名士派頭,也不知道累不累。


    大步向前的熊大,詫異望著他,眨巴眼著疑問道:“少爺以前不是最不喜歡讀書嗎?怎麽變文人了?”


    一個趔趄,陳夏差點栽下馬,惡狠狠的瞪一眼熊大:“再胡說信不信我揍你!誰不喜歡讀書了?我可最喜歡呢,不信你問夭夭。”


    馬車中探出頭的夭夭,脆聲叫道:“熊大哥哥別理少爺,少爺現在要騙秦淮河那些女子,要當讀書人呢。”


    “臭丫頭,誰騙呀!”


    “哼!還說沒有,貞娘姐姐不就是嗎?”


    李貞麗掩嘴咯咯笑起來,祁紅衣也忍不住吐槽道:“咱們家小少爺什麽都好,就是太好色了。”


    “撲哧”一聲,這下連抱月仙姑也忍不住了,陳夏回頭瞪馬車一眼,悻悻的把折扇插入腰間。


    “姑姑也不是好人。”


    嘟囔著碎碎念起抱月仙姑來,自從那晚跟他回去後,他跟抱月仙姑開始姑侄相稱,倒也符合他兩的年紀。


    這一走就是半個月,雙方前鋒的探哨交鋒無數次,互有傷亡,但大軍還沒接觸。


    終於停下來後,中軍那邊消息傳來,林丹汗大軍正在三十多裏外等候,必須停下休整,不能讓對手以逸待勞打遭遇戰。


    “熊大過來!”


    安營紮寨後,陳夏招呼著熊大。


    等他安排好手下跑過來後,伸手要道:“把你的戰斧給我,站著別動。”


    不明所以的熊大,乖乖的交出戰斧站的直直的。


    營帳內,眾女不解的看著他,忽然一個個嘴巴張開,形成一個個圓圈。


    隻見陳夏手中升起一道符文虛影,緩緩地按在戰斧上,馬上一股鋒銳的氣息出現。


    緊接著,再次出手,這才是按在熊大的胸口,馬上熊大的鎧甲上綠光一閃而沒。


    “夏兒你會符籙附靈術?”


    見他停下手,抱月仙姑驚訝問道。


    陳夏嗯嗯的點頭回答:“今天才完全掌握的,凝了四枚符種,就這兩枚能附靈,剩下兩枚隻能打架用。”


    眾人驚歎不已,隻有熊大摸摸後腦勺問:“少爺,戰斧鋒利了許多我能看出來,可身上是什麽?”


    “兩枚符種,一枚是金屬性的鋒銳,另一枚是木屬性的柔韌,增強你鎧甲的柔韌,能反彈抵消部分攻擊力。”


    “這麽厲害?那少爺給我手下那些人也弄一下啊。”


    陳夏直接翻白眼道:“你當附靈是種大白菜呀,附靈一次,符種就會弱化幾分,要溫養後才能恢複。”


    “這樣啊!那算了。”


    熊大摸摸後腦勺憨笑著,陳夏想了想,拍他胳膊道:“去叫三個人進來,強化一下鎧甲,今天隻能這麽多了。”


    “啊!哎,這就去。”


    熊大驚喜的叫一聲,轉身就往外跑,不一會兒帶了三個百戶進來,正是他手下的將官。


    正好三個,他是把總,手下三個百戶,陳夏原本隻打算附靈鎧甲的,可看到是百戶,索性連武器也附靈了。


    內視中看到金木兩個符種已經暗淡,歎了口氣道:“還是不夠靈性啊,不然可以多附靈些,傷亡會下降許多。”


    當晚休息,左營統帥傳下軍令,今晚警醒一些,防備對方偷襲。


    第一次上戰場的陳夏,不是警醒的問題,而是如何讓自己入睡的問題,太興奮了睡不著啊。


    而且他的營帳內,出了祁紅衣和薑月桐外,全都沒經曆過戰場,連抱月仙姑這位大高手,同樣也失眠。


    無奈的大家,索性盤坐著修煉起內功。


    淩晨最黑暗的時候,正靜坐的陳夏,氣海中大荒囚龍木微微一晃,一道信息落入他的腦海。


    “敵襲!”


    陳夏一激靈的睜眼,馬上站起來,一邊叫醒眾人,奔出營帳外大吼一聲:“敵襲!”


    呼喊聲刺破夜空,大營外不遠處,一群蒙古人咒罵著跳上馬,呼喝著衝向大營。


    原本他們是偃旗息鼓,牽著馬走路,偷偷的接近,想著再近一點再上馬衝鋒。


    可陳夏那一聲,顯然他們被發現了,藏不住了隻好匆忙上馬,一鼓作氣,期望對方反應來不及,還能占便宜些。


    可“轟”的一聲炸響,大營中火光點亮,一隊隊整裝的重步軍,早已豎起巨盾,等著他們。


    “第一列,射!”


    “第二列準備,射!”


    ……


    有條不紊的指揮,整齊的射擊,顯然明軍早已準備好了,不用陳夏呼叫也已經準備好。


    “該死!被漢狗算計了,快撤!”


    為首的蒙古將領,氣急敗壞的大吼著,陳夏站的遠遠的,還聽見他這吼聲。


    登時他不願意了,張口臭罵起來道:“叉叉你全家的女性,罵誰漢狗呢,你丫的蒙古豬!”


    罵聲出口後,讓才想起來,自己寶貝小老婆就是蒙古人。


    氣的他跺腳後跳起來:“不對,隻有你們這群才是蒙古豬,我老婆不是。”


    擋在他身前的護衛,那對蒙古夫妻劇烈的咳嗽起來,他不好意思起來:“你兩也不是,咱們這邊的都不是。”


    兩夫妻咳嗽的更劇烈了,女人回過頭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主子,氣不過就動手,罵那些幹嘛。”


    “對喲,我怎麽忘了這茬了。”


    反應過來的他一揮手,無數根氣根憑空出現,藏在其中的翡翠金刺蜂,暗戳戳的直奔那蒙古將領。


    馬嘶聲、叫喊聲響成一片,一聲冷哼響起:“斬!”


    金風乍現,一柄數十米長的大刀,呼嘯著斬向那氣根虛影,這是蒙古軍中的法修出手了。


    大荒囚龍木可不是普通的靈物,擋不住知道閃,一根根氣根虛影倏忽消失,金刀過後再次出現,簡直就是捉迷藏。


    “起!”


    土牆豎起,擋住追擊的明軍。


    “長!”


    雜草快速生長,絆住明軍的腳步。


    顯然,這次偷襲蒙古軍是做足了準備,連法修都來了好幾位。


    可他們失算了,不是因為陳夏的叫破行藏,而是這裏有一位神門境的法修。


    雖說抱月仙姑的靈物是蠱蟲,可強大的修為,讓金蛇虛影像一條巨龍,呼嘯著卷起陣陣腥風。


    “走!快走!”


    一位法修嚇的尖叫起來,感應到法力的威壓,明白此處有高階法修存在。


    那位蒙古將領忽然從馬上跳起來,捂住屁股慘叫著,他的戰馬嘶叫一聲軟軟的躺下。


    黑夜的火光中,根本看不清身上有傷口。


    陳夏卻捂住臉嘀咕著:“丟人,太丟人了,這小東西偷襲就偷襲,哪有刺人家那裏的。”


    翡翠金刺蜂竟然是躲在戰馬的肚子下麵發起進攻的,金屬性的鋒銳蜂刺,刺穿戰馬的肚子,鑽進去,再從馬背上鑽出來,刺向那將領的屁股。


    真是菊花殘,滿地傷,這家夥這次要是沒死,恐怕一輩子都會留下陰影。


    洋洋得意的翡翠金刺蜂回來了,停在他的肩膀上,翅膀扇動著嗡嗡聲,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


    大戰結束了,虎頭蛇尾的偷襲,因為早早撤退,蒙古軍其實死傷不多,但戰敗的陰影卻縈繞全軍心中。


    特別是那位將領,被扈從救回去還真沒死,翡翠金刺蜂雖然有毒,但對方也有解毒的辦法。


    隻是撅著屁股治傷,讓他羞愧的抬不起頭來。


    問題是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麽東西傷到,能確定的隻是這東西有毒,而且極為鋒利。


    明軍這邊更是傷亡稀少,雙方短兵相接時,是對方撤退己方追擊。


    這種時候的交戰,隻要不是當場被砍死,即使受傷了,對方也不會補刀,逃還來不及,誰去補刀,被人纏上就死定了。


    “大汗撤吧!皇太極不可信,咱們跟漢人和解就是。”


    “大汗,此次明軍中恐怕有神門境法修,對付這種人代價太大啊!”


    ……


    林丹汗麵沉如水,原本偷襲的計劃就有人反對,說盧象升久經戰陣,豈能不防夜襲。


    是他堅持,才觸動偷襲左營的,情報顯示大明左營統帥是總兵賀人龍,這位被稱為瘋子的總兵官,一向大大咧咧,應該有機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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