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


    韓楓怎麽看這地方怎麽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悅來客棧嗎?”


    說起來,這地方當初還是被自己毀掉地。


    沒想到被隨緣和尚給買下來了。


    “小施主,想多了,這地方貧僧還買不起”,仿佛看穿了韓楓的念頭,折紙笑著說道。


    韓楓臉有些紅,露出了不失尷尬地微笑,“讓大師見笑了。”


    “小施主,隨我入內看一看。”


    跟在隨緣的身後,韓楓好奇地東張西望,原本的客棧影子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嶄新的三進大宅院,並不像大戶人家那樣,有正房廂房這麽多講究,而是盡可能地開辟出了更多相同的房間。


    每個房間裏都是大通鋪,足以睡下十幾個人,考慮到這裏現在收下的都是一些身材瘦弱的小孩,擠一擠睡個二三十人恐怕都沒問題。


    後院是一個巨大的廚房,除了炒菜的廚子,來來回回忙碌的足足有十幾人。


    讓韓楓驚奇地是,這裏居然還配置了一個小型的醫館,醫館裏大夫正在耐心地為孩子們檢查著身體。


    “大師,這裏是專門收留這些乞兒的麽?”韓楓嘖嘖驚奇道。


    在看到宅子裏的布置之後,隨緣的臉色愈發柔和,生怕打擾到周圍忙碌的人們,他輕聲說道,“這都是州牧大人的功勞。”


    “州牧大人?”在永寧州住了十幾年,韓楓還真沒聽說過州牧的事跡。


    隨緣點了點頭,“沒錯,咱們永寧州的州牧,李潮李汐大人,這兩位大人真可謂是活佛轉世,這慈幼堂的建立,拯救了不知道多少衣不蔽體的乞兒。”


    “兩位?”韓楓有些聽不懂了,“大師,咱們州牧不是一個人?”


    “嗯,李潮李汐大人有些特殊,他們是罕見的一魂雙體,無論是為人還是做事,都是二位一體”,所以朝廷就將他們默認為了一個人。


    說著隨緣一臉神秘地湊過臉說道,“聽說二位大人還有一個特殊的融合技,可以短時間合體一個人,然後可以擁有媲美化神期的修為。”


    韓楓大驚失色,這合體怎麽聽起來像在藍星看過的某個漫畫。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他感歎了一句,跟著隨緣向慈幼坊外麵慢慢走去,“對了,大師,收養這些乞兒,是朝廷的意思,還是州牧的意思啊?”


    隨緣思索了一下,再次露出了一個悲天憫人的表情,“阿彌陀佛,貧僧走遍大江南北,也就咱們永寧州做此善事,想來是二位大人自己的主意。”


    一路上,看到隨緣的人,都會雙手合十跟他打招呼,尤其那些小乞兒,有許多都會蹦蹦跳跳地過來,給他展示自己幹淨的新衣服。


    韓楓看著這些髒兮兮的小孩歡天喜地的樣子,心中難免也是一暖。


    在這個混亂的世道,想不到還有這種堪稱十世善人的存在。


    二人走出慈幼局後,韓楓看著隨緣戀戀不舍的樣子,問道,“大師,不住在此處麽?”


    “不了,貧僧住在城外的寺廟裏,這裏多一個位置,便能多住進來幾個乞兒”,隨緣爽朗地大笑著,仿佛風餐露宿地不是自己一樣。


    韓楓不禁想到了,自己小時候也是被師傅撿走,不然也會像這些乞兒一樣風餐露宿,朝不保夕,不由得有些觸動,“大師,今日見此善事,心中頗有感慨,喝一杯去?”


    “善。”


    二人便在慈幼局的附近尋了一家簡陋的小酒館,點了一碟小菜和一壇子老酒,坐下來邊喝便繼續聊著。


    三碗酒下肚,隨緣的舌頭就大了起來,把破袈裟一掀,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大聲地喝罵了起來。


    “狗日的世道,老子...嗝...貧僧的女兒,若是沒死,想來也與你一般大了。”


    韓楓嘴唇顫抖了幾下,終究是沒說出話來,這和尚的酒量雖然不咋地,可是真不是一般地好酒。


    不過聽他的話,他女兒似乎是出了什麽意外,好奇心驅使下,他便問道,“大師,不知道您女兒,可是出了什麽變故?”


    提到女兒,隨緣的臉色頓時灰敗了下來,眼圈一紅,豆大的淚水便掉了下來。


    聽著他嚎啕大哭的聲音,周圍的人都像圍觀猴子一樣看向了二人。


    “大師,大師,別哭了,這麽多人看著呢!”


    但是無論韓楓怎麽勸說,隨緣的淚水就是止不住,就像一頭痛哭流涕的狗熊,坐在凳子上。


    韓楓拽也拽不走,勸又勸不動,隻好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他。


    許久之後,隨緣才止住了嚎哭,用袖子擦幹眼淚,又在袈裟上擤了一把鼻涕,他才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大師,您這是...”


    隨緣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語氣低沉地說道,“貧僧的女兒,在三年前,死於的戰亂中。”


    “啊?”韓楓一愣,“戰亂?大師,這陳國早就打完仗了,哪有戰亂?”


    “三年前,北周餘孽造反,將我家毀了,將我女兒玷汙後淩虐之死。”


    隨緣雙手攥的緊緊地,麵色猙獰,仿佛要吃人一般。


    “三年前”,韓楓猛地想到了,之前在妖鬼山,吳禦也曾說過這事,他還因為平叛中了北周餘孽的仙術。


    他咬牙切齒地罵道,“這群北周人,該死。”


    “貧僧當時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農夫,被他們吊起來打了三天三夜,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女兒被虐待的奄奄一息。”


    “後來幸得我師雲遊至此,將我救了下來,然後將那群北周餘孽統統打斷了手腳,讓我處置。”


    隨緣單掌豎起,臉上露出了一抹快意,又夾雜著一抹散不去的哀傷,“貧僧將那些惡人全部活活咬死,生啖其肉,飲其血。”


    “但是縱使這樣又如何,貧僧的雪兒,早已沒了生息。”


    “事後,貧僧渾渾噩噩地跟著師傅雲遊,直到貧僧看到了這些乞兒,看到他們在麻木的等死。”


    “但是縱使這樣又如何,貧僧的雪兒,早已沒了生息。”


    “事後,貧僧渾渾噩噩地跟著師傅雲遊,直到貧僧看到了這些乞兒,看到他們在麻木的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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