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賽神仙和竹憫天分別向邱索傳授了昆侖派分筋錯骨手的破解之法,邱索學得很快,基本上是一看就會,竹、賽二人都很滿意。


    竹憫天找來一根竹竿,說:“徒兒,用這個試試。”


    說著,以一招“秋風落葉”向邱索攻過來,這一招看上去平淡無奇,攻擊的速度也不快,不過,竹竿的杆頭卻出現一圈幻影,裹挾著風聲,發出“嗚~嗚~”的聲響,邱索要想用分筋錯骨手去錯開竹竿的攻擊,那就需要辨清這一圈杆頭幻影裏哪一枝是實,那一些是虛。


    邱索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瞪大眼睛看著,但竹憫天的棍法越來越快,這招“秋風落葉”真的是把地上的落葉都裹挾起來了,黃葉翻飛,這就更加大了邱索分辨杆頭的難度。


    “徒兒,要快啊,為師的後手已經準備好啦!”


    “竹賢弟啊,你別太為難邱索了,他才剛剛學會,怎麽能這麽快就會應用呢?”賽神仙在一旁為邱索擔憂。


    “放心吧,賽兄,我的徒弟我知道!邱索,看著,我可要進第二招了!”


    話音剛落,竹憫天的第二招“無邊落木”就攻了過來,這次的棍法比前一次速度快更多,那一圈幻影一般的杆頭範圍更大了,“嗚~嗚~”響著,整個把邱索籠罩在其中。竹憫天自然不會傷害邱索,可是這種被威脅籠罩的壓迫感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而且,邱索不停的退守之下,他已經到了院子邊緣,眼看就退無可退了。


    “徒兒,你學的分筋錯骨手呢?難道你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嗎?”


    竹憫天的語氣嚴厲起來,一連兩招了,邱索都在退避,連一次出手也沒有,這讓他這個當師父實在看不過去了。


    邱索被師父責罵,心裏有些委屈,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辯解的時候。他集中精力,仔細觀察竹憫天握住竹竿的雙手,希望能從手上尋出破綻。但無奈的是,竹憫天的使棍手法並無特別之處。


    突然,邱索眼睛一亮……


    “徒兒,我可要出第三招……”


    “哢嚓!”


    一聲脆響,竹憫天發現自己手裏的竹竿像麻花一樣的被擰裂了。


    竹憫天順著竹竿看過去,隻見杆頭被兩根手指夾著。


    手指三上二下,正是昆侖派分筋錯骨手的標準手法!


    “師父,弟子無理了。”邱索恭敬的說。


    “好,好,能從為師的步伐裏判斷出杆頭的虛實,徒兒,為師為你高興。”


    “謝謝師父。師父,賽伯伯,弟子心中有個疑問想要請教,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怕師父會不高興。”


    竹憫天和賽神仙互看了一眼,心中已經明白個大概了。


    賽神仙說:“邱賢侄,你想問的,是關於怪老道的問題,對嗎?”


    邱索點點頭。


    賽神仙說:“其實,知道那些事情,對你未必有好處,所以我和你師父才一直沒有告訴你!”


    竹憫天也說:“徒兒,你真的想要了解怪老道嗎?那都是關於過去的事了。為師的意思是,過去的事不如就讓他埋藏在黃沙裏,不要好奇,不要打擾,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邱索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抬起頭來說:“師父、賽伯伯,我想知道。你們告訴我吧!”


    竹、賽二人點了點頭。


    “關於怪老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想聽,我們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不能在這裏說,我們到人祖湖邊去吧!”


    竹憫天交代竹家姐妹倆留在家裏照顧病人,之後,竹、賽二人帶著邱索向人祖湖走去。


    竹小廟自然是不願意留在家裏,她鬧著也要去人祖湖邊,被竹憫天訓斥了一頓,哭了起來,小隱趕緊拉著妹妹進屋去了。


    天高雲淡,碧波蕩漾。


    人祖湖邊,三個人靜靜站著。


    湖水如同明鏡,大魚翻騰,飛鳥疾掠,但所有的漣漪最終都歸於平靜。


    竹憫天先開口:“怪老道的本名叫李孤雲,是武當派的第一代大弟子,也是現任武當派掌門人,人稱孤雲道長。”


    邱索點了點頭,他已經意識到怪老道與武當派掌門人有關聯,但他始終不敢相信,現在還是證實了。


    “原來他叫孤雲道長!師父,既然他是武當派的掌門人,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這就說來話長了。”


    三人在湖邊一株柳樹的樹蔭裏坐下,竹憫天和賽神仙給邱索講了怪老道的故事。


    十五年前,江湖上有九大高手,就是俗稱的“三仙三聖二老一孤”。


    所謂“三仙”,也就是昆侖三仙,他們是昆侖派的三位高人,武功絕頂,原本是隱居在昆侖山頂,後來因為一些變故就都離開了昆侖山,雲遊四海,難覓蹤跡。


    聽到這裏,邱索忽然想起了他在縱雲峰之巔遇到的那個老頭,以及老頭臨走前所吟的那首詩:“邈邈昆侖山,獨霸三千年,玄冰若不出,誰敢越三仙。”當時邱索就認為那老頭應該是三仙之一,現在看來是不錯的。隻不過,這詩裏麵的“玄冰”又是指什麽呢?


    竹、賽二人繼續講下去。


    所謂“三聖”就是神農三聖,他們是神農山無羈門的高手。竹憫天即是三聖之一,他還有兩個師兄,一個是“劍聖”梅憫血,另一個是“兵聖”蘭憫人。這三聖之中,屬大師兄“劍聖”的武藝最為高強,在當世豪傑中,“劍聖”的武力足以排進前三。竹憫天雖然被稱為“藥聖”,位列三聖之一,不過他當年年紀尚小,自幼又喜好醫藥而不願練功,因此他的武藝應該是排在九大高手最末位的。


    所謂“二老”,就是江湖上非常神秘的“封門二老”,據說是來自封門山封門派。二老的劍法非常怪異,但內力極其深厚,有無數高手都敗在他們手裏。


    至於“一孤”,指的就是武當派掌門人、武林正道人物的首腦——孤雲道長。


    當年,魔教大舉進攻中原武林,危機時刻,九大高手在昆侖山召開“拜劍大會”,想以劍法決出高低,爭奪“天下第一”的名號。


    “那爭得‘天下第一’的人,將會得到能夠號令武林的‘生死簿’,成為武林至尊,同時也將肩負起除魔衛道、匡扶正義的職責。”竹憫天說。


    “生死簿?”邱索第一次聽說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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