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啊,來啊!”南宮羽沒想到兩個恬不知恥的老家夥欺負自己一個晚輩,這種被人戲耍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怎麽換人了?”南宮羽黑著臉爬起來,整個人像是焦炭一般,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猛一看,他已經與黑夜完美的融為一體“你是誰?”


    關憶少有的露出嚴肅神情,他抱拳說“在下關憶。”


    南宮羽還想詢問關憶是誰,不料對麵的黑袍少年突兀的璿射出來一個結印,倉皇之下,隻能接招。


    “轟”


    “碰”


    ......


    二人站在數十米的距離內,懸在半空之中,結印碰在一起發出轟鳴聲,但是卻沒有火光出現,漸漸地,結印已經不能分出勝負,南宮羽四下裏尋找機會逃命。


    另一邊的紅酥手和蒼幽也不知道戰鬥到了什麽地方,想來已經到了荒山深處。


    結印被小型陣法取代,二者都是靈師一脈的絕頂少年,在炎老和瞳老的激動神情下,無數個滴溜溜旋轉的小型陣法在空中呈現亂花雨碰撞在一起,形成夜晚最靚麗的煙花。


    這是一場奢侈的戰鬥,很快,南宮羽身上的靈石就見了底,小型陣法不僅僅考驗人的靈力強弱,還間接考驗雙方的財力!


    因為陣法不同,所碰撞出來的煙花也不一樣,南宮羽突然吃痛一聲,暗呼一句老不死的,原來炎老還在一旁偷襲他,一根銀針不知道何時插在了他的胳膊上,疼的他布陣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最後的艱難時刻,南宮羽陡然間將所有的靈石取出來,迅速的又布置了幾個疾行陣,刹那間,無數的小型陣法混亂的撞在一起,天際一片璀璨,五顏六色的煙花將半邊天照的通紅。


    在靈石即將消耗完的時候,關憶又示意南宮羽,二人在陣符上麵下苦力,無數的原始陣紋出沒,南宮羽一一破解,關憶也不甘示弱。


    時間過去了良久,以了解和掌控陣紋的速度和深刻程度來說,外人是完全看不懂的,隻是從兩位少年額頭布滿的汗水可以推測出,這場比試並不輕鬆。


    “轟隆隆”南宮羽已經身心乏力,精疲力盡,他要找機會逃命,在關憶詫異驚恐的眼神下。


    雷霆陣法竟然被人給引爆了。


    “你大爺的......”關憶嚇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身為靈師,他可是知道引爆六階陣法會帶來何等樣的災難。


    南宮羽笑的很苦澀惆悵,千鈞一發之際,他將孔雀翎變大,包在自己身上。


    ......


    漫天的雷聲和光消散後,隻留下兩個悔恨的老人“這次真是陰溝裏翻了船,貓戲耗子,最後讓耗子給跑了。”


    隨後炎老吹胡子瞪眼看向關憶,若不是這個少年好勝心過重,非要和南宮羽比試陣法,怎會讓到手的獵物有機會炸跑。


    眼下,荒山深處還在激烈戰鬥,炎老和瞳老不甘心的看向四處空間扭曲的雷霆陣法舊址,飛向荒山深處,他們準備聯手製服紅酥手,這下子,紅酥手以一敵三,壓力倍增!


    ......


    ......


    南宮羽利用六階陣法的自爆,通過扭曲的空間,現在已經不知道被炸到了什麽地方,這裏很是寂靜,因為孔雀翎抵擋陣法爆炸後的傷害,他沒垂死過去,此時的少年渾身上下黑不溜秋,像是挖了一夜的煤一樣,七髒六腑大約是挪了位置,在吐了好幾口鮮血之後,南宮羽才稍稍覺得胸悶少了許多。


    不過他知道,體內的內傷短時間是好不了啦。


    每一次呼吸過後,都會帶來嚴重的拉傷。


    造成少年的肺部時不時傳來被撕裂般的疼痛。


    荒山外麵的雷霆陣法舊址,現場儼然成了禁地,四周的空間不斷塌陷和膨脹,看樣子要持續好幾個小時才可以平複下來。


    而關憶,則被突如其來的爆炸給炸暈了過去,他身上的黑袍破爛不堪,倒飛的身影像是夜空中的流星,遠遠墜落在草原之上,昏睡不醒,其身上已成重傷,沒有一年半載休想恢複。


    ......


    溪水依村環繞,澄澈甘冽,附近剛好有一個小村莊。


    村子不大,大約有二十戶農家,此時天還蒙蒙亮,“吱呀”一聲,距離小溪不遠的一個農戶的木門被人推開,南宮羽趴在河岸邊狼狽的清洗自己的臉麵。


    一個少女端著木盆,樣子十分吃力的走過來,在距離南宮羽兩米的地方突然放下了木盆,隨後卷起了自己的裙角,挽起袖子,又用右手將發髻盤起來,不緊不慢來到小溪邊上,雙手掬起溪水,“呼啦啦”的自顧自的洗臉。


    由於南宮羽渾身上下太黑,少女已經將他當做了一塊黑色頑石。


    突然這塊頑石翻了一個身,大約是太累了,竟然呼呼大睡起來。


    “啊!”少女嚇的大喊一聲,附近常有野獸出沒,也不怪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南宮羽被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吵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滾到了一個木盆旁邊,而在木盆的另一邊則是一位花容失色的少女。


    木盆裏麵的衣服很多,全部都是粗布製作而成,裏麵還有兩雙野草編製的草鞋,衣服一摞摞疊加在一起,竟然有半人多高。


    “你......是人......還是鬼?”少女顫悠悠說。


    南宮羽啞然失笑,他知道自己現在黑的如同木炭,張開嘴巴,勉強給少女一個微笑,不過兩排白色的牙齒又將少女嚇的踉蹌後退,不料,少女身後的石頭突然鬆動,致使她整個人跌入冰冷的溪水裏麵。


    小溪的水流速度很緩慢,溪麵卻很寬,尤其是少女落水的地方,溪水竟然突兀的變深,大約有三米深度。


    “咳咳咳”少女自小生活這溪水旁邊,水性極好,可是現在被南宮羽突然嚇到,又因為涼涼的水溫,致使她一下子沒有掙紮出來,待到意識清醒的時候,好巧不巧的右腿受涼抽筋,驟然間喝了好幾口溪水,嗆得她在水中大呼救命。


    “噗通”一聲,南宮羽躍入水中,十分沉著冷靜的鑽入水底,將表情痛苦的少女環腰抱住。


    “呼啦”一聲,二人又躍出水麵,南宮羽將少女抱上岸邊,往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麵拖拽了幾下,隨後摸著光滑如玉的岩石來到少女的另一側。


    少女長長的眼睫毛貼在白皙的臉頰上,口中不斷有“呼嚕嚕”的水聲。


    不多時,少女竟然停止了呼吸,像是睡著了一般躺在岩石上。


    南宮羽四下裏仔細看了看,隻見木屋裏麵發出柔和的光,因為是農家小院,鄰居之間也相隔甚遠,他朝著發光的木屋叫了幾聲有人在家嗎?


    良久不見人回應,無奈之下,南宮羽大呼一口氣,然後給少女做起了人工呼吸。


    ......


    少女閉眼蹙眉,突然嘔吐起來,剛一睜眼,便看到一個大黑炭,尤其是知道這個黑炭對著自己做人工呼吸的行為之後,氣的她大呼小叫,本能的抬起腳就欲要踹過去。


    “你這個黑炭頭,竟然敢占本公主的便宜!”少女氣的雙手叉腰,坐在原地,不停的使勁踹對方。


    南宮羽渾身乏力,經過和關憶的大戰之後,他已經精疲力盡,連翻身都懶得動,又剛剛救下了落水的少女,一番折騰下來,趴在地上像是死豬一般,任由一雙花拳秀腳招呼在自己身上。


    “哇,你這野丫頭!不要再打了,我可是剛剛救了你。”南宮羽用手摸了一下自己黑漆漆的臉。


    少女聞言,聽到這個聲音很是年輕,鎮靜下來之後發現原來這個黑炭頭是一個少年郎。


    她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站起身子,一手伸進木盆裏麵,拽出來一瓶香水,“死鬼,給你,好好洗洗。”


    南宮羽接過香水,輕輕嗅了一下,“哇,好香,嗯?你是用這個洗衣服?好奢侈啊。”


    “本公主樂意!”少女滴溜溜的大眼睛怒視南宮羽,嘴巴緊緊瑉在一起,咬著牙齒,竟然發出“咯咯”的聲音。


    “本公主?”南宮羽一邊用香水洗臉,一邊狐疑的偷瞄少女,看到對方水靈靈的模樣之後才恍然醒悟,這荒原之上,大約也不會生出來這麽漂亮的美人“那我該怎麽稱呼你?”


    少女皺眉,充滿戒備的眼神看向他,忽然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南宮羽隨意說“‘轟’的一聲就進來了啊。”


    “嗯?”少女滿腦子的問號,不知道南宮羽說的什麽話。


    南宮羽也不解釋,他訕笑了幾下,說“這附近應該遍地都是陣法吧,你是被困在這裏了嗎?是不是偷偷溜出宮回不去了?”


    不多時,南宮羽已經將臉上的黑漬擦洗幹淨,露出少年的俊逸模樣。


    少女眼眸一亮,隨後洋裝咳嗽一聲,“我叫海棠雲,大虞皇朝的公主殿下,你這個鄉野小子,遇到我是你的福運,但是你剛剛輕薄了我,現在可知道自己有罪!”


    南宮羽表情一怔,“我可是剛剛救了你啊,你這人......”說完,坐在溪水邊撇了撇嘴巴。


    “你這什麽態度?若是放在玉城,你早就被亂刀砍死了。”海棠雲叉腰站起來。


    南宮羽嬉笑著說“你說你是公主就是公主?這荒原野外的,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啊。”


    “哼!懶得理你,你占本公主的便宜我可是記著勒,你給我等著,若不是我誤闖了魔界人布置的陣法,傷了神魂無法施展修為,早就打死你了。”海棠雲嗬斥說。


    “女孩子家家不要動不動就這麽火氣大,容易傷身體,好吧,我錯了還不行嗎?”南宮羽現在隻想著好好休息一下,不想與這位刁蠻公主打嘴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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