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你還是一位靈師!這些個破綻數目你是如何得知的?”司不仁思來想去,無論如何也無法猜到南宮羽怎麽知道的。


    南宮羽淡笑著說“自然是來的路上,仔細排查出來的,既然您這麽問了,想必我說的數目是對的吧。”


    司不仁端在原地,斜視南宮羽,暗中卻在命令手下去看看,這群少年佳人之中是否有宗門中的護道人隨行。


    片刻後得到一個消息:他們來自百花穀和天策。


    百花穀,來自南疆,以司不仁的見識,自然知曉百花穀的名聲。


    魔界攻破百花穀的消息插了翅膀已經飛出了南疆,在不久以前,司不仁也是剛剛得到這則重磅消息。


    “嘿嘿,原來是一群無家可歸,落魄至此的小娃娃,那我就不客氣了。”司不仁這樣想著。


    至於天策,名字聽起來很大氣,但是卻無人聽說過修真界出現過這樣的門派。


    司不仁沒有把紫鳶眾人放在眼中,但是卻不得不小心照應著南宮羽等人。


    實在是因為懷空的劍術太強大,庸碌無為的小門派是絕不會出現這樣的天賦絕頂少年。


    “這樣好了,既然你是靈師,又能勘破城外護城大陣的破綻數目,少年郎可有勇氣隨我走一趟?”司不仁轉怒為喜,奸詐笑著。


    南宮羽沉默了少許,他在思考,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不能陰溝裏翻船,之前司承挑釁出現,擋住去路,懷空劈開了烈馬,待到司承怒火衝天離開之後,南宮羽他並沒有著急立刻離開,反而順著懷空落座下來,也是想要知道具體得罪了什麽人,什麽勢力。


    至於塚宗的聲勢和實力,也要見一見再說,這在瓊都城內,南宮羽可不願意事後被他人暗中掣肘報複,先看看來者性情如何再做決斷。


    如今再一見到塚宗宗主之後,南宮羽意外的發現,這個白發老頭修為很高深,具體有多強他還無法揣摩判斷出來,這種壓力已經讓他十分忌憚了。


    尤其是司不仁舉手投足之間的炁力,自從他出現之後,現場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這種陰測測的感覺,南宮羽之前在荒山之中,遇見的鬼老頭身上感受過。


    “難不成這個老東西是一個鬼物?”南宮羽腦中剛冒出這樣的一個念頭就被他否決了,他想到,可能是相師身份的緣故,又或者是塚宗宗主長年走穴之後身上形成的揮之不去的勞疾。


    自身帶有降溫的勞疾,這可不多見。


    司不仁幹咳了幾聲,他見到南宮羽遲遲不說話,有意提醒。


    “咯吱咯吱”四周不斷傳來腳踩積雪的聲響。


    南宮羽挑眉發現,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許多人,這些人手持各種各樣的掘墓工具,踏雪而來,將這半條街給圍住了。


    “吼”


    蛟龍仰天悶吼一聲,看樣子有些倦怠,口鼻之中呼出白色的氣,身形化成小蛇一般大小,盤臥在司不仁身邊的虛空之中。


    看來如果不跟著對方走,是不會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了。


    南宮羽聳聳肩,側目說“司宗主,我還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嗎?你這也太囂張了!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司不仁沒想到對方會應答下來,沉默兩秒之後,哈哈笑著說“這位少俠真是勇氣可嘉。”


    “不過臨走之前,我希望您能夠將百花穀眾人和我身邊的這幾位夥伴,送到一個安全清淨的地方。”南宮羽突然提出自己的一個要求。


    司不仁目光一滯,呆了一下,“你是沒有分清楚狀況嗎?還敢提要求?若不是你能夠找到護城大陣的破綻,我可不會浪費口舌與你胡扯這麽半天!”


    南宮羽剛才不經意間瞥見人群之後,有一個鬥笠男子出沒,想到此處,旋即狡黠著說“我看得清楚,心智也沒有失衡,既然我敢提出要求,就有自己的底氣。”


    司不仁眼中突然凶光畢露,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南宮羽,奈何身邊的修士太多,還是日後有機會除去對方為好。


    “哼,狂妄自大,不自量力!有還底氣與我討價還價?”


    在塚宗宗主司不仁這樣想的時候,突兀的,他感覺自己的後背發涼,根據他多年的闖蕩江湖的經驗來看,有高手用殺氣鎖定了自己,這個人的殺氣幾乎都要凝實化成利刃,片刻間就能重傷於他。


    “天王老子的什麽人?”司不仁暗罵一聲,迅速的轉身,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影。


    “咕嚕嚕,咕嚕嚕......”


    突然,司不仁腰間的羅盤發出滾動的聲響,他詫異的取下來,發現羅盤裏麵的幾個鬼珠兀自原地打轉。


    原本黑溜溜的顏色,變成了黃油油的模樣,而且這些鬼珠之上出現了人麵詭譎圖案。


    司不仁震驚的瞪大眼睛,隨後又快速的收回動蕩的心神,從鬼珠上,他發現有人竟然可以隔空操控自己的靈器。


    這些鬼珠來曆神秘,是司不仁許多年前從一處大墓之中舍了半條命換來的,上麵的人麵圖案,可是自己的殺手鐧,一旦這些情緒化的猙獰麵孔從鬼珠之上湧出,便可殺人於無形。


    比如當年有一個門派的宗主,就是死在了司不仁的手中,司不仁利用鬼珠殺了這名宗主的時候,這名宗主臨死之前一直做惡夢,死的時候還是帶著詭譎的笑容離世。


    情緒化的死亡所帶來的恐慌很強烈,隻要讓人看上一眼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


    遠處的紅酥手利用黃油燈,間接的操縱羅盤鬼珠,他隻能幻化出人麵異象,並不能真的利用這鬼珠殺人。


    ......


    “行,這個要求我給你解決!走吧。”司不仁麵熱心冷的說。


    一旁的王大嘴和海棠雲在勸說南宮羽不要莽撞行事,南宮羽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你們放心,不礙事。”


    ......


    隻是,十三堅持要跟在南宮羽身邊,作為殺手,要時刻保護公子的安全,成了她心裏的一道執念。


    南宮羽拗不過她,隨了她的心思。


    不久,便來到一處雅宅。


    這裏四季如春,百花爭豔,綠意盎然,若不是身在北極腹地,南宮羽都差點相信自己已經到了南疆。


    他通過路上的所見所想,很快便發現,這處封閉的空間,是因為陣法的緣故。


    能夠有這樣的手法,巧奪天工,改天換地的手段,已經是很厲害的靈師了。


    這是真實存在的青山綠水,可不是假象幻象,尤其是天地之間無數的靈氣不斷匯聚而來,造就了現場一種天然的大勢,這種勢可以刹那間奪取人的性命。


    就連一旁的司不仁都不敢逾越放縱,身為塚宗宗主,可是領教過這方小天地的威能,當年可是有玄皇境界的超強者隕落在此。


    八境玄皇的高手在這裏都不能獨善其身,那些地下深處的靈脈衝破地表,刹那間便可取人頭顱,隻要這個小天地的主人在不遠處跺一下腳,進來的人都要俯首敬仰。


    “不語老哥,我給你帶來了一位好幫手!”司不仁笑哈哈對著麵前的空氣說。


    南宮羽正在訝異的時候,突然不遠的地方,一道水幕兀自出現。


    旋即在司不仁和南宮羽跨進去之後,這道水幕“啵”的一聲消失不見。


    “進來說話吧,我家老主人剛剛修補陣法破綻歸來,司宗主稍等片刻。”一個彎腰駝背的老仆端著茶水走過來。


    南宮羽四處張望,仔細觀察身邊的環境。


    天上是一片琉璃光,像是彩色的能量罩扣在上麵。


    天空不是外麵的天空,地麵卻是熟悉的地麵。


    司不仁吃著小點心,喝著茶水笑著說“齊老可是一位陣法宗師,這方小世界是他設在虛空裂縫深處的居所。”


    南宮羽點點頭說“確實是挺厲害的。”


    司不仁說“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


    “南宮羽!”南宮羽回答。


    “哦?原來是玄宗之人,可是你為什麽說自己是天策的?”司不仁不解。


    南宮羽笑著說“實不相瞞,晚輩從小就流落在外,沒有成長在北極,嚴格來說,我不是玄宗的人。”


    司不仁咬了一口榛子酥,“算了不問你了,不過我倒想知道,你的護道人......呃......是何方神聖?”


    “護道人?”南宮羽低吟。


    司不仁說“那個暗中保護你的人應該是你的護道人吧?”


    南宮羽恍然,原來司不仁前後轉變的這麽快,從殺機淩然到語氣溫和竟然是因為懼怕紅酥手。


    “這個,算是吧。”南宮羽已經知曉紅酥手暗中保護自己的事情,遠在南疆的時候,紅酥手就為了他殺了大虞皇朝的提刑官。


    提刑官,海老,一名八境玄皇境界的高手。


    南宮羽知道紅酥手很強,卻沒想到對方強的有些過分,一出手就殺了八境高手。


    這世間的八境高手,死上任何一個,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不過,當初紅酥手被大虞皇朝的瞳老和炎老一路窮追不舍,他是如何逃脫的?南宮羽原本還有些擔心這個鬼界掌燈人,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想必紅酥手還是有很多壓箱底的手段的,至少逃跑也是一流。


    瞳老和炎老修為很強,至少他們二人聯手傷了紅酥手。


    紅酥手也是剛剛來到北極,因為有黃油燈在手,他很快就尋到了南宮羽的蹤跡,大約一天之前,暗中蟄伏在南宮羽身邊。


    如今的紅酥手卻是是有傷在身,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現身的。


    一路療傷,一路護持南宮羽的安全。


    在他的心中,南宮羽的安危已經被他放在的首要位置,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若不是司不仁有殺氣溢出,想要斬殺南宮羽,紅酥手是斷然不肯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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