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有沒有人誇過你笑起來很好看？”畫著稿子的薑楠梓突然冷不丁抬頭，眼神直直落在穆斯的嘴唇。
“好像沒有呢.......”
穆斯咂舌，對著薑楠梓斟酌幾下嘴角弧度，隨即對號入座似的，向著薑楠梓又揚起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從來沒有人誇過他的笑容，因為壓根就沒有人見過他的笑。
“現在有了......多笑笑多好，肯定能迷倒一大堆少女的。”
薑楠梓聞言思索的頓了頓筆，若有若無的瞟了他一眼，眼裏的笑意卻始於表麵。
敢迷別人她就把穆斯的頭扣到牆皮上！
察覺到薑楠梓的口是心非，穆斯失笑，下一秒就循沙發的軌跡蹭到薑楠梓的附近，隨即跨坐在她身後圈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薑楠梓被突然的親昵震的僵硬，隨後不自然的挺著腰杆，把連著放鬆有些微凸的肚皮屏氣給吸了回去。
“那......有沒有迷倒姐姐呢？”
穆斯降低音量俯過身，少年身上清爽的薄荷香縈繞著薑楠梓的鼻尖。
低沉暗啞的聲音就在她耳邊緩緩飄入，帶著好聞的腔調聽得她整個脖頸都酥麻一片，無力的癱在穆斯的懷裏。
就好像一隻被蠱惑的獵物，一步一步走向獵人布下的天羅地網。
“有....？！小屁孩膽兒肥了？竟然敢誘惑我？”
薑楠梓忽然清醒過來，想起剛剛自己出糗的樣子，臉色微紅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揮舞著手臂就向穆斯的胸膛打去。
穆斯嗤笑也不躲，任由大大小小的巴掌落下來。
反正也不疼，就由著姐姐鬧吧。
“姐姐好用力......我好喜歡~”
穆斯這一聲有意無意的悶哼，看著他狡黠高深的笑意，徹底讓薑楠梓呆滯傻眼，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的臉跟猴子屁股撞色。
啊啊啊啊啊！
薑楠梓呀薑楠梓！
你也不是單純天真的學生妹了，怎麽今天這麽不爭氣，被小屁孩一撩就臉紅呢？！
她摸上心口處，感受著那裏比往常要快上不少的跳動。
而始作俑者的穆斯靜靜的瞧著素日冷豔無比的薑楠梓，此時在他的懷裏羞紅了臉。
不及吞咽，一個抬眼瞬間就獸性大發迫切的抬起她的下巴，鋪天蓋地的吻就滿天襲來，意亂情迷。
......
裴果果是萬萬沒有想到。
這才過去一天時間，薑楠梓第二天就能宣布破單。
傻眼的愣在原地看著薑楠梓提交調休報告，然後堂而皇之的在公司門口跟穆斯打啵。
公司各大男同事在看到女神被拐後紛紛攘攘，可看著穆斯內外兼修的高質量，隻能惡狠狠的把脾氣發泄在工作上。
奈何情敵太特麽強了！
.......
市三甲醫院·外科
“哪裏不舒服？”一道好聽溫和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坐在門外的裴果果被吸引的抬頭，聲音的主人穿著一身白大褂，扣子扣得一絲不苟。
男子的長相如其聲一般溫潤儒雅，不是當下流行的小鮮肉的樣貌，但在人群中絕對不會被忽略。
許是職業的緣故，明明年紀不大，卻偏偏一副老成的樣子，讓人不自覺的信服。
鼻梁上掛著擦得透亮的金絲眼鏡，下麵的眼眸也深邃明亮。
一旁的病人見裴果果沒有吱聲，便伸手提醒了她一下，“醫生問你話呢。”
聽到聲音後，麵色一囧的裴果果連忙回神過來，“不好意思，那個，就是感覺胸悶，還會疼。”
今天本來去當跑龍套，可是胸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沒法專心工作，跟劇組請了一天假就跑到醫院瞧病。
聞言，陳淩洲搶眸看向站在他麵前的女孩。
小姑娘矮矮的，似乎年紀不大。
他輕輕嗯了一聲，朝她道：“你進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裴果果很聽話得跟著他走進了一旁的檢查室，等他叫她躺下的時候，才後知後覺他口中的“檢查”是什麽意思。
“躺上去，把衣服掀起來。”
驚得裴果果立刻看向他，什......什麽？！
陳淩洲站在床邊看著門邊呆愣的少女，不自覺好笑又無奈，醫生無男女，但心理上的尷尬依舊會存在。
“要是介意的話，可以明天等女醫生來。”
陳淩洲溫聲安慰道，這還是他少有的耐心，下意識地他想要撫平麵前這個不安又害羞的女孩。
“不，不用了。”
裴果果有些尷尬，隻能快步躺了上去，按著他的話掀起了上衣，心裏暗自慶幸：還好今天沒穿裙子，不然真的尷尬到想回家。
少女嫩白的肌膚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很漂亮的胸形，尺寸大小與女孩嬌小的身材完全不符，也因此讓他驚訝一瞬。
當然，出於職業操守，陳淩洲沒有接著檢查的機會多看，詢問著病情、“這樣按疼嗎？不按也會感覺到疼？”
感受到手的熱氣打在她的肌膚上，裴果果又羞又尷尬，閉著眼睛低聲回答：
“你按著就會很疼，不按就疼得沒那麽厲害，而且很奇怪，就隻有左邊會有胸悶喘不過氣的狀況。”
“平時會溢液嗎？”
聯想到昨晚在百度上搜索的結果，知道他說的是乳腺癌的症狀，裴果果有些慌了神，愣愣地搖了搖頭，神色恍惚道：“沒，沒注意過。”
看出了她的緊張和害怕，陳淩洲想要安慰她卻又沒有說出口，在沒有得到結果之前，作為醫生他不能說這樣不切實際的話去欺騙一個滿心希望的患者。
這對她而言會是更大的打擊和傷害，遂據著唇繼續說著：
“嗯，初步估計你的左ru房有腫塊，至於有多少，右邊有沒有還得做b超進一步檢查。”
陳淩洲很快便收回了手，看著裴果果把衣服整理好才打開門走出去。
拿著陳淩洲開的單子，看著上麵龍飛鳳舞的字跡，裴果果自認為自己的字就偏向行書，也習慣性連筆，卻也隻能認出一兩個而已。
看來網上說的真是沒錯，醫生的字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啊。
一時間，裴果果隻覺得胸口上似乎很是熱熱的，觸感還沒消散，想起剛剛的羞人場景，臉頰突然變得滾燙。
好在做b超的是位女醫生，盡管懷著擔憂情緒，但裴果果覺得心理上自在多了。
約莫十幾分鍾後，裴果果就拿著那張寫著專業術語的結果單回到普醫生辦公室。
陳淩洲看後眉頭微皺，表情也變得凝重，“左乳上那不是一個腫塊，而是三個，右乳也有，而且已經有病變的跡象，已經擴散了。”
簡單的幾句話，在裴果果聽來就如同晴天霹靂。
呆呆地看著陳淩洲，表情晦澀的有些不忍直視，隔了幾秒才木然開口：“什麽意思？是腫瘤麽？”
可話音剛落後也僅一瞬間，她的眼裏重新出現光，迫切地盯著陳淩洲，“那怎麽治？能好嗎？”
陳淩洲抬了下眼鏡框，給了一個很中肯的回答，“通常手術後好好休養，一般沒有複發的可能。”
陳淩洲填寫著住院卡，“姓名，年齡。”
突如其來的病情衝擊後，裴果果按耐住內心的害怕和恐懼，裝做沉穩的樣子，“裴果果，24歲。”
二十多歲了啊，看起來到卻像個高中生。
想起檢查時女孩傲人的胸部，於是，陳淩洲將這自以為是的想法從腦海中劃掉。
.......
天色有些下雨前的灰蒙蒙了。
這個藏在城市一角破敗的小巷沒什麽人，戴布橘隻身一人蹲在牆角抽煙，眉頭微微蹙著。
將煙遞到嘴裏咂一口後，熟練地控製著白霧在他身體裏遊走一圈。
而後盡數噴出，白霧漂浮在戴布局隱晦不明的臉上，半遮著他低垂的眼眸，飄飄蕩蕩浮在半空，分離擴散，最後消失在空中。
迎著巷口的風，戴布橘的衣角被吹得撲啦啦的響動著，一支煙很快燃盡。
戴布橘再次回頭看著巷子最末閃著紅燈的地方，指尖的煙頭隱隱有些發燙。
他轉過身子，將煙頭扔在牆角，盯著那忽明忽暗的紅點，目不轉睛。
終於，在紅點消失的一瞬，戴布局漫不經心的站起來，帶著鼓足了的勇氣，抬腳大步走進巷尾。
巷尾最後一間房子，不算老舊但仍存著些年代感，旁邊用霓虹拚出的兩個大字反射在戴布橘的眼底，“文身”。
這是他第二次站在這裏。
........
看著玻璃上霓虹反射的光，絢麗的有些過分，戴布橘突然想起他第一次來時的場景。
高考結束還不到兩天，背井離鄉的他揣著當時所有的積蓄，當他鼓足勇氣，真正抬腳進去後看到的景象卻跟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一種跟文身有些不相襯的藝術感撲麵而來。
當時還年幼的戴布局還沒去過市裏新開的藝術博物館，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去了。
各種新奇的雕塑，江湖氣的牆繪，旁邊還掛著幾幅頗有近代印象派風格的畫作。
高處上光luo著的聖母瑪利亞與他眼神交匯，他隻匆匆瞥了一眼。
他朝最裏走去，昏黃色燈光下，他找了好久的那人俯著身，帶著黑色橡膠手套手裏捏著針，專心在自己的腳踝處留下她的畫作。
腳踝很漂亮，讓戴布橘有些移不開眼。
女人隻顧著埋頭創作，半長不長的頭發垂在她額前，看上去有種朦朧美。
即使隔著口罩，戴布橘還是能想象到口罩下的女人的臉上那種肅穆的表情。
終於.......
等女人的腳踝綻放出一朵薔薇的時候，她才緩緩抬眼打量了他一眼，隨後開口，“你想紋身？”
戴布橘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女人腳踝上那朵美到極致的薔薇，隨著女人的身體晃動，就像是風中搖曳的那一朵。
戴布橘回神，低低應了聲，“對。”
“想紋什麽？”女人被黑色橡膠手套、緊緊包裹著的手透著禁欲的氣息。
翹起的兩根手指間夾著的香煙蕩起的一縷煙，有意無意的勾引著他。
“好像沒有呢.......”
穆斯咂舌，對著薑楠梓斟酌幾下嘴角弧度，隨即對號入座似的，向著薑楠梓又揚起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從來沒有人誇過他的笑容，因為壓根就沒有人見過他的笑。
“現在有了......多笑笑多好，肯定能迷倒一大堆少女的。”
薑楠梓聞言思索的頓了頓筆，若有若無的瞟了他一眼，眼裏的笑意卻始於表麵。
敢迷別人她就把穆斯的頭扣到牆皮上！
察覺到薑楠梓的口是心非，穆斯失笑，下一秒就循沙發的軌跡蹭到薑楠梓的附近，隨即跨坐在她身後圈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薑楠梓被突然的親昵震的僵硬，隨後不自然的挺著腰杆，把連著放鬆有些微凸的肚皮屏氣給吸了回去。
“那......有沒有迷倒姐姐呢？”
穆斯降低音量俯過身，少年身上清爽的薄荷香縈繞著薑楠梓的鼻尖。
低沉暗啞的聲音就在她耳邊緩緩飄入，帶著好聞的腔調聽得她整個脖頸都酥麻一片，無力的癱在穆斯的懷裏。
就好像一隻被蠱惑的獵物，一步一步走向獵人布下的天羅地網。
“有....？！小屁孩膽兒肥了？竟然敢誘惑我？”
薑楠梓忽然清醒過來，想起剛剛自己出糗的樣子，臉色微紅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揮舞著手臂就向穆斯的胸膛打去。
穆斯嗤笑也不躲，任由大大小小的巴掌落下來。
反正也不疼，就由著姐姐鬧吧。
“姐姐好用力......我好喜歡~”
穆斯這一聲有意無意的悶哼，看著他狡黠高深的笑意，徹底讓薑楠梓呆滯傻眼，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的臉跟猴子屁股撞色。
啊啊啊啊啊！
薑楠梓呀薑楠梓！
你也不是單純天真的學生妹了，怎麽今天這麽不爭氣，被小屁孩一撩就臉紅呢？！
她摸上心口處，感受著那裏比往常要快上不少的跳動。
而始作俑者的穆斯靜靜的瞧著素日冷豔無比的薑楠梓，此時在他的懷裏羞紅了臉。
不及吞咽，一個抬眼瞬間就獸性大發迫切的抬起她的下巴，鋪天蓋地的吻就滿天襲來，意亂情迷。
......
裴果果是萬萬沒有想到。
這才過去一天時間，薑楠梓第二天就能宣布破單。
傻眼的愣在原地看著薑楠梓提交調休報告，然後堂而皇之的在公司門口跟穆斯打啵。
公司各大男同事在看到女神被拐後紛紛攘攘，可看著穆斯內外兼修的高質量，隻能惡狠狠的把脾氣發泄在工作上。
奈何情敵太特麽強了！
.......
市三甲醫院·外科
“哪裏不舒服？”一道好聽溫和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坐在門外的裴果果被吸引的抬頭，聲音的主人穿著一身白大褂，扣子扣得一絲不苟。
男子的長相如其聲一般溫潤儒雅，不是當下流行的小鮮肉的樣貌，但在人群中絕對不會被忽略。
許是職業的緣故，明明年紀不大，卻偏偏一副老成的樣子，讓人不自覺的信服。
鼻梁上掛著擦得透亮的金絲眼鏡，下麵的眼眸也深邃明亮。
一旁的病人見裴果果沒有吱聲，便伸手提醒了她一下，“醫生問你話呢。”
聽到聲音後，麵色一囧的裴果果連忙回神過來，“不好意思，那個，就是感覺胸悶，還會疼。”
今天本來去當跑龍套，可是胸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沒法專心工作，跟劇組請了一天假就跑到醫院瞧病。
聞言，陳淩洲搶眸看向站在他麵前的女孩。
小姑娘矮矮的，似乎年紀不大。
他輕輕嗯了一聲，朝她道：“你進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裴果果很聽話得跟著他走進了一旁的檢查室，等他叫她躺下的時候，才後知後覺他口中的“檢查”是什麽意思。
“躺上去，把衣服掀起來。”
驚得裴果果立刻看向他，什......什麽？！
陳淩洲站在床邊看著門邊呆愣的少女，不自覺好笑又無奈，醫生無男女，但心理上的尷尬依舊會存在。
“要是介意的話，可以明天等女醫生來。”
陳淩洲溫聲安慰道，這還是他少有的耐心，下意識地他想要撫平麵前這個不安又害羞的女孩。
“不，不用了。”
裴果果有些尷尬，隻能快步躺了上去，按著他的話掀起了上衣，心裏暗自慶幸：還好今天沒穿裙子，不然真的尷尬到想回家。
少女嫩白的肌膚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很漂亮的胸形，尺寸大小與女孩嬌小的身材完全不符，也因此讓他驚訝一瞬。
當然，出於職業操守，陳淩洲沒有接著檢查的機會多看，詢問著病情、“這樣按疼嗎？不按也會感覺到疼？”
感受到手的熱氣打在她的肌膚上，裴果果又羞又尷尬，閉著眼睛低聲回答：
“你按著就會很疼，不按就疼得沒那麽厲害，而且很奇怪，就隻有左邊會有胸悶喘不過氣的狀況。”
“平時會溢液嗎？”
聯想到昨晚在百度上搜索的結果，知道他說的是乳腺癌的症狀，裴果果有些慌了神，愣愣地搖了搖頭，神色恍惚道：“沒，沒注意過。”
看出了她的緊張和害怕，陳淩洲想要安慰她卻又沒有說出口，在沒有得到結果之前，作為醫生他不能說這樣不切實際的話去欺騙一個滿心希望的患者。
這對她而言會是更大的打擊和傷害，遂據著唇繼續說著：
“嗯，初步估計你的左ru房有腫塊，至於有多少，右邊有沒有還得做b超進一步檢查。”
陳淩洲很快便收回了手，看著裴果果把衣服整理好才打開門走出去。
拿著陳淩洲開的單子，看著上麵龍飛鳳舞的字跡，裴果果自認為自己的字就偏向行書，也習慣性連筆，卻也隻能認出一兩個而已。
看來網上說的真是沒錯，醫生的字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啊。
一時間，裴果果隻覺得胸口上似乎很是熱熱的，觸感還沒消散，想起剛剛的羞人場景，臉頰突然變得滾燙。
好在做b超的是位女醫生，盡管懷著擔憂情緒，但裴果果覺得心理上自在多了。
約莫十幾分鍾後，裴果果就拿著那張寫著專業術語的結果單回到普醫生辦公室。
陳淩洲看後眉頭微皺，表情也變得凝重，“左乳上那不是一個腫塊，而是三個，右乳也有，而且已經有病變的跡象，已經擴散了。”
簡單的幾句話，在裴果果聽來就如同晴天霹靂。
呆呆地看著陳淩洲，表情晦澀的有些不忍直視，隔了幾秒才木然開口：“什麽意思？是腫瘤麽？”
可話音剛落後也僅一瞬間，她的眼裏重新出現光，迫切地盯著陳淩洲，“那怎麽治？能好嗎？”
陳淩洲抬了下眼鏡框，給了一個很中肯的回答，“通常手術後好好休養，一般沒有複發的可能。”
陳淩洲填寫著住院卡，“姓名，年齡。”
突如其來的病情衝擊後，裴果果按耐住內心的害怕和恐懼，裝做沉穩的樣子，“裴果果，24歲。”
二十多歲了啊，看起來到卻像個高中生。
想起檢查時女孩傲人的胸部，於是，陳淩洲將這自以為是的想法從腦海中劃掉。
.......
天色有些下雨前的灰蒙蒙了。
這個藏在城市一角破敗的小巷沒什麽人，戴布橘隻身一人蹲在牆角抽煙，眉頭微微蹙著。
將煙遞到嘴裏咂一口後，熟練地控製著白霧在他身體裏遊走一圈。
而後盡數噴出，白霧漂浮在戴布局隱晦不明的臉上，半遮著他低垂的眼眸，飄飄蕩蕩浮在半空，分離擴散，最後消失在空中。
迎著巷口的風，戴布橘的衣角被吹得撲啦啦的響動著，一支煙很快燃盡。
戴布橘再次回頭看著巷子最末閃著紅燈的地方，指尖的煙頭隱隱有些發燙。
他轉過身子，將煙頭扔在牆角，盯著那忽明忽暗的紅點，目不轉睛。
終於，在紅點消失的一瞬，戴布局漫不經心的站起來，帶著鼓足了的勇氣，抬腳大步走進巷尾。
巷尾最後一間房子，不算老舊但仍存著些年代感，旁邊用霓虹拚出的兩個大字反射在戴布橘的眼底，“文身”。
這是他第二次站在這裏。
........
看著玻璃上霓虹反射的光，絢麗的有些過分，戴布橘突然想起他第一次來時的場景。
高考結束還不到兩天，背井離鄉的他揣著當時所有的積蓄，當他鼓足勇氣，真正抬腳進去後看到的景象卻跟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一種跟文身有些不相襯的藝術感撲麵而來。
當時還年幼的戴布局還沒去過市裏新開的藝術博物館，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去了。
各種新奇的雕塑，江湖氣的牆繪，旁邊還掛著幾幅頗有近代印象派風格的畫作。
高處上光luo著的聖母瑪利亞與他眼神交匯，他隻匆匆瞥了一眼。
他朝最裏走去，昏黃色燈光下，他找了好久的那人俯著身，帶著黑色橡膠手套手裏捏著針，專心在自己的腳踝處留下她的畫作。
腳踝很漂亮，讓戴布橘有些移不開眼。
女人隻顧著埋頭創作，半長不長的頭發垂在她額前，看上去有種朦朧美。
即使隔著口罩，戴布橘還是能想象到口罩下的女人的臉上那種肅穆的表情。
終於.......
等女人的腳踝綻放出一朵薔薇的時候，她才緩緩抬眼打量了他一眼，隨後開口，“你想紋身？”
戴布橘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女人腳踝上那朵美到極致的薔薇，隨著女人的身體晃動，就像是風中搖曳的那一朵。
戴布橘回神，低低應了聲，“對。”
“想紋什麽？”女人被黑色橡膠手套、緊緊包裹著的手透著禁欲的氣息。
翹起的兩根手指間夾著的香煙蕩起的一縷煙，有意無意的勾引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