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楠梓身子一燥,連臉都熱了起來。


    這小屁孩怕不是故意的!


    反觀穆斯一臉的淡定,薑楠梓有些不自然的把腦海中的罪惡扼殺掉。


    可視線就是叛逆似的跟她對著幹,時不時聚焦在穆斯的腰線上。


    看著穆斯竄來竄去,視線跟著移動的薑楠梓心生煩躁,“你能別動麽?”


    “等等姐姐,等我找到吹風機讓你看個夠。”


    “不是!我!我……我隻是覺得晃來晃去——”


    不等薑楠梓結巴的替自己辯解完,穆斯一溜煙的又跑到了別的地方翻箱倒櫃。


    看著穆斯的背影,薑楠梓有些傻眼。


    暗暗咬緊筆頭有些納悶自己的想法怎麽能被小屁孩窺覷到。


    擺脫腦海裏的想法重新握筆還不到兩分鍾,清冽好聞的氣息驟然撲麵而來。


    等薑楠梓猝不及防抬頭之時,穆斯就在沙發後從背後把她整個人圈住,穆斯吻得凶狠,迫使薑楠梓仰頭對接。


    他細心的托著她修長的脖頸以防不適,帶著洗漱過後的皂香化作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和鼻腔裏。


    這吻深情熾熱,帶著血氣方剛的意味。


    良久,察覺自控力有些失控的穆斯猛然停止,把頭驀然伏在薑楠梓的肩膀上,喘著粗氣聲音帶著厚重的沙啞。


    “姐姐幫我吹頭發好不好......”


    ......


    蘇禾的感冒持續了一周,仍不見好轉。


    編輯每天幾次催稿,她都躲著不敢接電話。


    感冒藥吃得她昏昏沉沉,哪裏還有精神寫


    文。


    蘇禾窩在被子裏,打著噴睫,吸溜著鼻涕。


    “滴滴。”有新短信。


    她從枕頭下麵摸出手機,睡眼惺忪地掃了一眼,頓時驚坐起來。


    “您尾號為0596的招行卡,發生支付扣款,人民幣3500元。”


    “您尾號為0596的招行卡,發生支付扣款,人民幣1000元。”


    連著幾條短信,蘇禾已經沒有勇氣看下去。


    蘇苗,又是蘇苗。


    她咬著牙,氣急敗壞地給蘇苗打電話,誰知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對方就是不接電話。


    蘇禾打開手機銀行,看著已經不足四位數的賬戶餘額,心重重地顫了一下。


    禍不單行,她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緩解,編輯小米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蘇禾深吸一口


    氣,接通電話。


    “蘇禾,這個月稿子寫得怎麽樣了?”


    “emmm........嗯.....已經在寫了........”


    “什麽叫已經在寫了?!半個月前你就是這麽說的。


    蘇禾呀,你得努力啊,現在的年輕人文好顏美,你再不努力,怕是連十八線小


    透明的位置都不保啊。”


    “知......知道了.....”


    蘇禾突然沒了底氣,掛了電話,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糟糕透了。


    一個小時之後,蘇禾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在中心醫院的候診大廳裏等著叫號。


    對麵的女孩子似乎也是感冒咳嗽,男朋友又是送紙又是遞水,看得她心裏一陣唏噓。


    作為一個大齡剩女,事業無成,感情空白,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還能不能再失敗一點。


    “請138號,蘇禾,到3診室就診。”


    蘇禾看了眼屏幕,推門進了診室。


    醫生戴著口罩,盯著電腦屏幕,目不斜視地問道:“什麽症狀?”


    “感冒,咳嗽。”


    “多久了?”


    “差不多有一周了。”


    醫生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了看她。


    目光交接的瞬間,蘇禾怔了一下,那雙琥珀色的瞳仁,像極了某個人。


    “把衣服拉開。”


    “啊.......你要幹.......幹嘛?”


    蘇禾條件反射脫口而出,回神看到醫生手上的聽診器,臉瞬間漲得通紅。


    醫生頓了一下、裝作沒聽到、撇過臉不在看她。


    聽診器冰涼的觸感在蘇禾胸口移動了幾下,她低頭,看到他的手。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隔著衣服,她似乎能感到若有若無的溫度。


    不知怎麽的,蘇禾的心突然一下子怦怦直


    跳。


    桌子對麵的人放下聽診器,看了蘇禾一眼,沉聲道:“是氣管炎,你先吃幾天藥,如果沒有好轉就來醫院打針。”


    “嗯?哦,謝....謝謝大夫。”


    蘇禾有些不在狀態,她覺得心裏好像慌慌


    的,有點亂。


    這麽多年了,她似乎一點長進都沒有,但凡遇到和那個人有關的事,自己就是這副德行。


    蘇禾笑著搖了搖頭,起身的瞬間,突然看清醫生衣服銘牌上的字—紀安言。


    仿佛魔咒般,她的頭皮一陣發麻,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拿著病曆單的手控製不住地顫了兩下。


    要不要這麽巧啊,紀安言,真的是他?


    蘇禾下意識用病曆單擋住臉,緩緩轉身,突然加速,逃也似的,衝出了診室。


    蘇禾按照醫囑吃了三天藥,鼻涕不流了,咳嗽的症狀也減輕了。隻是蘇苗那個臭小子像是有意躲著她,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她原本打算發奮圖強,好好寫文,誰知道滿腦子都是那天遇到紀安言的畫麵。


    人生真諷刺,那個占據了她整個青春的男人居然不認識她了。


    記憶中的紀安言似乎一直都是那樣清清冷冷的性格,忘記對他來說也許是最容易不過的事情吧。


    從16歲開始,她用了那麽多年追逐他的腳步,可再見時,卻成了陌生的路人。


    如果不是那場大火,或許現在的她,還是那樣執迷不悟吧。


    那些年,終究隻是她一個人的瘋狂吧。


    中午,小區莫名其妙停電。


    蘇禾看了眼突然關機的電腦,覺得自己簡直是倒黴到家了。


    她知道自己再寫不出東西,下個月可能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痛定思痛,她決定去個安靜的咖啡館,找找靈感。蘇禾住的是老小區,房子是舊了點,好在地段不錯。


    小區出去要不了十分鍾,就是中心醫院、購物中心,情調雅致的咖啡館自然不


    在少數。


    她挑了個人少的店,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


    下,點了一壺花茶,無限續杯,這樣足夠自己坐到天黑。


    蘇禾打開筆記本,一句話寫了刪,刪了寫,始終無法成文。


    她突然有些氣餒,好像一遇到紀安言她整個人就不對了。


    明明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明明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毫無留戀地就離開了,可為什麽他一出現,自己的世界就再度慌亂。


    思緒飄忽間,她聽到有人在喊:“安言,這裏。”


    蘇禾望見門口那個身影,心中一驚,趕緊低下頭,用筆記本擋住臉。


    等了幾分鍾,她才偷瞄了一眼,發現紀安言就坐在斜對麵,身旁的女人美得讓人側目。


    蘇禾看到微微皺了下眉,身旁的女生不知說了什麽,他竟然笑了。


    那樣的笑容....


    他是喜歡那個女生的吧。


    蘇禾突然覺得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原來他的冷漠並不是對所有人。


    她匆匆起身,想要逃離這個地方,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聽老板娘一聲驚呼:“姑娘,你還沒給錢哪!”


    蘇禾僵住,一臉尷尬地在身上摸了半天。


    呃.....她剛才著急出門,好像忘了帶錢包。


    “老板.....那個,我忘了......帶錢,你看,要不我把電腦先押這兒,等下拿錢來取。”


    老板娘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麽,就見有人把錢遞到自己麵前。


    “算在一起吧。”


    蘇禾應聲抬頭,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紀安言,頓時尷尬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咳嗽好點了?”


    蘇禾抱著筆記本,整個人瞬間石化,原來那天他認出她了。


    想到自己那天落魄的樣子,蘇禾臉上的神色又尷尬了幾分。


    “安言,這位是.....”


    剛才座位上的女人走過來,手很自然地挽著紀安言。


    “蘇禾....同學。”


    四個字,言簡意賅,這是紀安言最後給她的定位。


    蘇禾笑著應承了幾句,胡亂找了個借口,落荒而逃。


    蘇禾到家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蘇苗竟然在。


    “老姐,回來啦?”


    蘇禾看著他吊兒邱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三兩步衝過去,擰著蘇苗的耳朵,“說!你花那麽多錢幹嘛了?!”


    “唉唉唉,疼。”蘇苗掙開她的手,一邊揉著耳朵,一邊說,“我不看你快過生日了,想若給你個驚喜,就是....錢不夠,所以就借用了點......”


    “你是錢不夠,還是壓根沒錢?!你多大的人了,還幹這麽沒譜的事!”


    蘇苗看老姐是真生氣了,他趕緊表態:“哎呀,算我借你的,下學期獎學金發了我都還給你。”


    蘇未歎了口氣,她這個弟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該說的話她不知說了多少遍,最後的結果似乎總是這樣。


    蘇苗看老姐臉色有所緩和,神秘兮兮地


    說:“姐,你猜我前兩天在商場遇到誰了?”


    蘇禾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美女?你初


    戀?”


    “說什麽呢姐。你弟弟我眼光這麽高,哪能輕易談戀愛?不過你說對了一半,是你的初戀,紀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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