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掩,衛夏主動迎了上去,“蘇掩大哥,你也是來為子衿求情的嗎?”


    還沒等蘇掩回答,微醺便跟了上來,鄙夷道:“哎,沒想到你這個討厭鬼,關鍵時候還挺仗義的嘛!”


    “額!”蘇掩猶豫了片刻,“我不是來替他求情的,我找上仙是有其他事的!”


    “哼!”微醺冷哼了兩聲,然後道:“白眼狼,虧得子衿大哥平日裏還拿你當兄弟,現在他落難了,你們就不管不問!”


    “我……我又沒證據證明人不是他殺害的,你讓我在怎麽去給他求情!”蘇掩的態度明顯強硬了許多。


    “你……”微醺手指著蘇掩的麵門,氣得渾身哆嗦。她沒想到這個紈絝子弟也會有強硬的一麵,一時也找不到語言回懟。


    衛夏見狀,慌忙拽走了微醺,安慰道:“算了,我們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平日裏他倆本來就合不來,他又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幫子衿呢!”


    微醺氣呼呼地囁嚅道:“他就是個白眼狼,明明知道子衿大哥是被冤枉的,卻不站出來幫忙說話。”


    “冤枉?”


    衛夏似是想到了什麽,她頓了頓,然後激動道:“對呀,我們與其去求三綱開恩,倒不如去幫少康師兄追查凶手,這樣不就可以早些救出子衿大哥了嘛!”


    “也是哦。”微醺愣了愣,然後正色道:“你看我,都急糊塗了,那我們趕緊去找少康師兄吧!”


    說罷,倆人便朝著花好月圓殿揚長而去。


    這邊,蘇掩進到易生殿,他沒有馬上拜見墨染上仙,而是悄悄在一旁看著墨染上仙手裏的夜明珠發呆。


    突然,墨染上仙猛然一抬頭,就看到了蘇掩那副充滿欲望的麵容,心裏不禁一怔,然後沉聲道:“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哦!”蘇掩這才回過神來,躬身道:“回稟上仙,弟子剛進來。”他的腿腳明顯有些顫抖,臉色卻是及其的平淡。


    “剛進來?”


    墨染上仙臉色有些詫異:“我怎麽一點也沒察覺到啊!”


    蘇掩立即解釋道:“可能是上仙剛才太專注於手裏的夜明珠,沒注意到弟子吧!”


    “嗯!”墨染上仙舉起手裏的珠子,然後疑惑道:“你怎麽知道這是夜明珠?”


    “哦!”蘇掩正色道:“弟子是在家的時候聽家父說的,家父說這終南山派有一顆夜明珠,能預測吉凶禍福,剛才又看上仙如此入神的盯著這顆珠子,就猜想這肯定就是那夜明珠了。”


    聞言,墨染上仙接著問道:“那你父親誰是誰呀?”


    蘇掩微微一笑,自豪道:“家父正是凡界商洛城的城主回春。”


    商洛城墨染上仙自然是知道的,可這城主是誰他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嗯!”墨染上仙收起手裏的夜明珠,神色肅然道:“那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蘇掩猶豫了片刻,然後突然道:“回上仙,弟子是要來向你揭發,那段子衿體內藏有寒屍血冥的。”


    “寒屍血冥?”


    墨染上仙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訓誡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亂說,這寒屍血冥可不是普通俗物,如果你所言屬實,那可就關係到終南山生死存亡了!”


    蘇掩嘴角微微泛起一絲譏笑,“弟子當然知道此言茲事體大,又怎敢胡說呢!”


    “哦?”墨染上仙臉色更加難看了,驚訝道:“你是如何得知子衿體內藏有寒屍血冥的?”


    說著,便陷入了深思“這子衿都已經成年了,如果他體內真的有寒屍血冥,又怎灰一點跡象都沒有你呢……?”


    這中了寒屍血冥的人,除了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更可怕的是,成年以後還會喪失心智變成妖邪。這一點在六界之中基本上成了共識。


    蘇掩回答道:“這不是弟子一個人知道,還有少康師兄和其他新弟子都親眼目睹的。”


    “親眼目睹?”


    墨染上仙更加吃驚了,“此事從何說起?”


    蘇掩繼續說道:“上次少康師兄帶我們幾個新弟子下山曆練,在大周皇城的太傅府上,那段子衿突然發作,把我們幾個新弟子全打傷了,最後還是少康師兄把他降伏了。”


    “哦?”墨染上仙皺了皺眉頭,甚是覺得不可思議的,一個喪失心智的妖邪,以少康的修為又怎麽會對付得了呢?


    轉念,他又一想,“把少康叫來一問不就知道了!”


    少康這孩子是他從下看著長大的,為人忠實厚道,不會撒謊。


    隨即,他便吩咐道:“蘇掩啊,這件事你可不要往外亂說,千萬要守口如瓶。”


    說著便一揮手,“你先下去吧,去,讓少康速速來見我!”


    “是,弟子謹記!”蘇掩深深一禮,然後徐徐退下。


    ……


    過了一會兒,少康師兄便匆忙的趕到易生殿。


    一進門,少康師兄便察覺有些異樣,墨染上仙的臉色明顯有些陰沉。


    少康師兄也沒敢多想,便走上前,怯怯道:“師傅,你找我?”


    “嗯!”墨染上仙直接問道:“少康啊,你跟我說實話,你們下山曆練,在太傅府究竟發生了什麽?”


    聞言,少康師兄心裏猛的一怔,“師,師傅,上次弟子不是已經給你匯報過了嗎?”


    話是這麽說,可是少康師兄心裏卻已經有底了,師傅是在問子衿喪失心智的事。


    “放肆!”墨染上仙突然怒道:“你連師傅都敢隱瞞,師傅平日裏是怎麽教導你的?”


    少康師兄頓時嚇得臉色鐵青,支支吾吾道:“師,師傅,我……!”


    墨染上仙緩了緩,接著說道:“你就告訴我,子衿體內有沒有寒屍血冥?”


    “師傅,我……!”少康師兄還是不肯說什麽,可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這世間,凡是天性淳樸善良的人,眼睛是不善於撒謊的,子衿也是這樣。


    墨染上仙嚴厲的眼神再次直逼少康師兄,“有?還是沒有?”


    這死亡凝視的眼神,恰巧又是不善於撒謊的人最難以招架的。


    最終,少康師兄還是妥協了,他怯怯道:“有!”


    “荒唐!”


    墨染上仙勃然大怒道:“這麽大的事情,你居然敢瞞著我,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傅,還有沒有這個終南山派?”


    “師傅!”少康師兄嚇得立即跪下,顫聲道:“弟子不是故意要瞞著師傅,隻是……”


    他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隻是子衿他已經壓製住了那寒屍血冥的戾氣。”


    “壓製住了?”墨染上仙一臉驚愕:“這寒屍血冥豈是普通凡人能壓製的?即便是修行再高的人都會被腐蝕!”


    少康師兄也是一臉茫然,“弟子也不知啊,可子衿師弟他體內確實有一股氣流,強行壓製住了那寒屍血冥。”


    墨染上仙還是感到難以置信,他是雖沒有親眼目睹過寒屍血冥的厲害,可他的師尊在世時也是給他普及過的。


    不過轉念又一想,他又覺得完全有可能,因為子衿現在已經成年,確實沒有什麽異樣。


    唯一讓他起疑心的是,上次曆練回來,他特意去子衿房間裏,看到子衿眼睛裏明顯多了一絲血色,好像剛從大劫難中擺脫出來。


    念至此,他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康師兄,他的心裏又泛起了一陣漣漪。


    即便是子衿真的被寒屍血冥腐蝕了,可作為他的師傅,他也有責任想辦法救他的。


    沉默了片刻,墨染上仙突然道:“起來吧,這件事暫且保密,待為師查明真相,再做定奪。”


    “是,師傅!”少康師兄緩緩站了起來。


    墨染上仙撫摸了一下他的肩,然後叮囑道:“切記,約束好知情的幾個新弟子,此事關係到終南山的安危,千萬不能走漏風聲。”


    少康師兄看向墨染上仙,眼神堅定道:“師傅放心,弟子知道輕重緩急的。”


    “嗯,那就好!”


    墨染上仙點了點頭,然後叮囑道:“公孫弘案一定要加快追查進度,還有一定要看好他的同胞弟弟公孫衍,切不可再生事端!“


    少康師兄躬身道:“是,弟子謹遵師命!”


    隨即,墨染上仙便揮手示意他退下。


    望著少康師兄遠去的背影,墨染上仙心裏又泛起了難,這兩件事都非同小可,若是處理不當,可能會影響到終南山派百年的聲望。


    作為終南山派的掌門人,他所肩負的重任自然是無比巨大的,在處理問題上,他向來是雷厲風行,嚴加約束弟子們。


    ……


    扶仙洞。


    自從少康師兄上次來點燃洞內燭火以後,整個洞內確實明亮了許多,可子衿的心裏卻仍然一片黑暗。


    好不容易眼看著就要熬出頭了,突然又來這麽一茬,這對他的打擊確實很大,他雖已經成年,可是對於一些突發事件,依舊是感到有些兵荒馬亂。


    現在一個人被關在這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洞裏,他感到煩悶極了,雖有尋覓的陪伴,可這尋覓畢竟隻是一隻蟲子,她知曉六界一切事務,又哪裏會曉得人的心境啊!


    這天,子衿正在沉睡中,他忽然聽到洞裏好像有人在笑,而且笑得還挺大聲。


    他猛地睜眼一看,洞裏除了洞壁上那幾塊奇特的石板卻是什麽也沒有。


    這扶仙洞跟其他的山洞其實沒什麽區別,唯一不同的是洞壁上有幾塊五顏六色的石板,石板裏隱隱傳來水滴聲。


    子衿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麽異樣,他以為是產生了幻覺,便沒有在多想。


    正當他正要接著入睡時,眼前那奇特的石板裏突然又傳來一陣大笑聲。


    子衿立即起身前往查看,他走過去惦著腳尖摸了摸那石板,卻是什麽也沒有,笑聲卻越來越大。


    從笑聲裏可以判斷出,應該是一個老婆婆在笑。


    子衿立即變得警覺起來,他顫聲道:“誰,是誰在笑?”


    話音剛落,一道強勁的聲音便在洞內響起。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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