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晚從牆外麵翻了進去,順著簷廊找靈堂。


    “他仙人的,這老東西真是……這種事情自己不來要我來。”楓晚滿嘴地抱怨。


    “這個我還真是沒有猜到。”一個聲音驟然在楓晚的耳邊響起。


    “你還知道說話啊,我以為你死了呢!”楓晚抱怨起來連身上的靈魂也不放過,“方才那老東西提的時候怎麽不見你說話,這會兒倒是開口說話,還淨說些廢話。”


    一身雙魂擱這說話,這畫麵還真是有些詭異尷尬,自言自語的。


    也就在雙魂談話之際,楓晚不知不覺間找到了那靈堂。


    楓晚踏進去。


    “竟無一人在此守靈?!”


    白綢掛滿了整間屋子,屋子中央停著一個漆黑厚重的棺槨,兩便放著花圈,上麵寫的大都也是追悼之詞。


    花圈旁是靈馬黃牛,一對紙紮的童男童女塗著一小塊鮮豔的腮紅和嘴唇,似笑非笑。


    楓晚看著靈堂不知為何心裏極為別扭,尤其當看到那對童男童女的時候,就像有什麽東西踏著風爬上了自己的脊背,拔出陣陣陰森詭異。


    今夜無風,那白綢和幡就這麽靜靜地垂著,卻是格外的不適,整間靈堂就像畫一般紋絲不動,唯有那棺槨前的一對蠟燭在微微跳動,清香點點泛紅。


    楓晚上前先是微微欠身行禮。


    “得罪了。”


    隨後楓晚便推開了棺材,隻見棺材裏躺著一個穿金戴銀的貴婦,端端靜靜的。


    楓晚眼睛向上看去。


    盯了很久,越盯越不對勁兒,越盯越覺得詭異。


    不對這慘白的臉!


    竟然不是臉!


    其實也不能說不是臉,隻是這女人的那張臉不是天生的,而是後按上去的。


    “紙臉!”楓晚被驚訝到了。


    “這女人的臉竟然是一張紙臉!”楓晚說道。


    “好端端地女人,怎麽會戴著一張紙臉呢?!”那個聲音響了起來。


    “不如我們揭開這張紙臉,看看其下的那張真臉。”那聲音補充道。


    楓晚心中也是好奇萬分,在極度好奇的驅使下楓晚緩緩抬手伸了過去。


    就在楓晚將要觸碰到那張紙臉的時候,卻停止了動作,隨後楓晚收回了手。


    “死者為大,萬萬不可做出這般有辱死者的事情。”楓晚說道。


    “難道你就真的不好奇紙下麵會是怎樣的一張臉麽?”


    “不必了,我沒有那麽八卦,做人要正直!”楓晚為了壓製自己內心的好奇,避免去揭那紙臉,便轉過身去,遠離棺槨。


    隻見楓晚背後棺槨之上,那女人竟然緩緩坐了起來,嘴角上揚出一個詭異的角度,一雙眼睛睜得極大,瞳孔在眼眶中極速打轉。


    楓晚脊背上極速爬上了一股不安,猛然回頭,卻未發現什麽異樣。


    回轉身來,那女人又坐了起來,又是同樣的表情。


    楓晚又一次猛然回頭,依舊一切如舊。


    楓晚一連幾次猛然回頭都未發現什麽異樣。


    “我怎麽總覺得怪怪的,老是覺得背後有人在偷看我?”


    此時在離楓晚不到一拳的距離正是那個女人,眼珠子在眼眶裏打轉,一隻慘白的手猛然拍了一下楓晚的肩膀。


    楓晚登時就如同觸電一般,屏住了呼吸,愣在原地。


    “三、二、一”


    猛然回頭,依舊照常!


    可是那種感覺那麽真實,不可能是假的。


    “他仙人的,真像見了鬼一般,這裏詭異得很,老是感覺有人在盯著我看。”楓晚說道。


    “你胡說什麽呢,這裏哪有什麽人呐,要有也就是棺槨裏躺著的那位……”


    還未說完,楓晚猛然打了個寒戰,細思極恐啊,那棺槨裏的女人……


    方才被拍的那一下,那女人……


    雞皮疙瘩起了楓晚一身。


    “這個鬼地方真是不能再待,太他仙人的邪性了。”說罷楓晚便要出去。


    “咯咯咯——”一聲陰冷詭異的笑聲在楓晚身後響起。


    楓晚渾身像過電了一般。


    就在此時,一道黑氣向著楓晚後腦勺就飛了過來。


    好在楓晚躲得及時,不然就被爆頭了,映入眼簾的正是那對自己一直覺得別扭至極的童男童女。


    不知何時那對童男童女竟然被點上了眼睛,急速打轉,還有嘴角上揚的那個弧度,這副表情分明就是方才……


    渾身的煞氣充盈至極。


    “這是什麽鬼東西?”楓晚話音剛落,又是一道黑氣襲來,依舊朝著楓晚的麵門。


    “好險!這鬼東西竟然專攻別人腦袋。”楓晚側身躲過了。


    “你說話啊,你倒是說話啊。”


    “行,玩睡覺是吧。”楓晚一直顧著說話,所以都是被動,見另一魂遲遲不說話,楓晚也止住了話題,揚手化出靈力,靈氣在掌中匯聚,無中生有,些許花瓣環繞手指。


    腳下用力,便直衝那迎麵撲上來的童子。


    閃爍著金光的手指不偏不倚地穿進了那童子,感覺很輕,就像在穿一層紙一般,可不就是在穿一層紙麽。


    “咯咯咯咯——”那童子不哭反笑,看得楓晚也是心裏抓癢。


    同時那童女也撲了過來。


    看來悅花不能擊斃它們。


    此時棺槨前跳躍的燭火吸引了楓晚的目光,揚指以靈力勾了一點火光,借著花瓣環繞直衝那對童男童女麵門。


    “嘶嘶~”那對童男童女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落在了地上,“轟”的一聲那對童男童女便燒了起來。


    “哇啊——”慘叫聲充斥在整間靈堂裏,順著空氣傳到了外麵。


    “快來人啊,夫人靈堂走水了。”不知哪來的聲音劃破了天空。


    楓晚聽到了聲音極速向外跑去,與此同時李家人也趕了過來。


    “什麽人?!”一名家丁大喊道。


    李家大門開了,其內跑出了數名家丁尋人。


    “怎麽了?被狗攆了。”白若好奇地問道。


    “被發現了。”楓晚說道。


    “跑!”白若說罷拔腿便跑。


    “師尊,等等我!”楓晚也跑了上去。


    “在那裏,追!”一眾家丁舉著火把追了上去,長長的火把在月光之下猶如一條火龍。


    “爹,娘怎麽樣了?”一個年輕男人問道。


    “無事,隻不過是一對童男童女,可能風吹了蠟燭上的火將其點燃了。”李老爺說道。


    “可我總感覺是娘……”李家少爺說道。


    “住口!”李老爺斥道。


    “可是娘在之前便有這樣的想法,想要婉兒……”李家少爺說道。


    “你娘那隻是在賭氣,怎會真的讓婉兒陪葬呢!”李老爺說道。


    “童男童女本就是在陰間替後輩繼續為死者盡孝的替身,可如今這對童男童女燒了,不正是娘在反對麽?”李家少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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