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張大嬸的情麵,許樂安迫不得已來相親,而且把對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什麽老實本分,勤勞樸實,憨厚老實,身強體壯,會過日子吧啦吧啦。


    這個張大嬸是多想把自己嫁出去,給果果找個爹啊?網上說別人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的樣子就是你在他心目中的樣子,算了就當看看自己在張大嬸心目中的形象吧。許樂安自我安慰。


    擔心許樂安放鴿子,張大嬸還起了個大早陪她一起去送兒子進幼兒園,看了她進了相親地點一所還算高檔的咖啡館,才露出滿意的姨母笑放心離開。


    許樂安擔心被熟人看見,本想挑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卻發現有人已經捷足先登占了那個位置,隻能退而求其次在角落背麵的位置坐下,從包裏取出一本書翻閱起來。


    約定的時間是九點,這會兒已經快十點了,男人還未路麵,許樂安看了看時間,抿了抿唇,打算發條信息跟張大嬸說明情況後便離開。


    “你是張大姐介紹來相親的小許吧?”男人的聲音很粗獷,跟高音炮一樣,引得咖啡店的人紛紛側目。


    許樂安抬起頭,收起手機,打量了男人一眼,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個頭不是很高,矮矮胖胖的,挺著個大肚子,小眼睛,蒜頭鼻,一張大口,胖乎乎的臉上那肉仿佛要溢出來般。短肥的手上捏著一隻紅豔豔的玫瑰花,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大紅色的月季。


    這,這不會就是張大嬸介紹的相親對象吧?許樂安心裏涼了半截,自己的市場行情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嗎?


    “我是張阿姨介紹的,你好,我叫許樂安。”她站起身,第一次相親有些拘謹,但還是禮貌地做自我介紹。


    男人目光赤裸的在她身上打量了幾個來回,仿佛她是一個待估價的貨物一般。見姿色還說的過去,便覺得自己來對了,大赤赤的坐下,將那朵花遞給她。


    依然大嗓門,“我叫王大柱。”


    許樂安道了聲謝,接過花,暗自腹誹,這嗓門就是在村裏宣傳消息都不帶需要廣播的。


    “那,那個,你要喝什麽嗎?”她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男人咳嗽了一聲,翻了一下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看了眼價格,一杯咖啡八十八,一壺茶一百零八,咳嗽一聲,裝模作樣說道:“咖啡我隻喝現磨的,你們這裏有應該沒有吧?”


    服務員麵帶微笑的說道:“你好,先生,我們的咖啡都是現磨的。”


    男人表情一僵,笑容凝固,顯然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瞄了眼菜單,咬咬牙:“那給我來杯摩卡咖啡吧!”


    “好的,先生,您看甜點需要嗎?”服務員繼續麵帶微笑的服務。


    男人瞄了眼價格,一小塊蛋糕就得三十八,也不詢問許樂安的意見,立刻搖頭,連說三遍“不用”。


    服務員輕笑著帶著菜單離開。


    “女孩子吃多了甜食會胖。”男人為自己圓場。


    許樂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攪拌著自己麵前的咖啡,祈禱這場相親盡快結束。


    咖啡上來後,男人先做了介紹,三十八歲,本地人,工資一個月三千在一家鋼管廠做保安。沒有房,車子有一輛電瓶車,鋼管廠有宿舍,平時不怎麽出門,社保齊全。


    說道本地人和社保的時候男人眉飛色舞,展現出充分的優越感。


    “挺好的。”許樂安客氣地附和。


    男人以為她在恭維自己,更加得意,“說說你的條件吧。”


    “我今年二十六歲,是一個單親媽媽,簡單點說我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寧缺毋濫,許樂安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但是他看上去挺老實的,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委婉的介紹了自己的情況。


    “弄啥睞,張大姐不是說是個黃花大閨女嗎?這咋還有個兒子?”男人一下子炸毛了。


    許樂安低著頭,苦澀湧上心頭,什麽時候淪落到被人嫌棄的地步。


    許是對她還算滿意,男人一副認栽的樣子,咬咬牙帶孩子就帶孩子吧。


    “聽說你是開大排檔的?檔口是自己的還是租的?一個月掙得錢能養活你和你兒子嗎?”有時候骨子裏男人往往比女人還現實,王大柱開始旁敲側擊的詢問大排檔的事。


    許樂安老實的回答,“檔口是租的,掙得不多,勉強糊口。”


    麵上客客氣氣,其實心裏已經想離開了,隻是還沒想好合適的托詞,她並不擅長撒謊。


    這個男人的表現與張大嬸口中的,老實本分,勤勞樸實,憨厚老實,身強體壯,大相徑庭,許樂安懷疑張大嬸是不是對這些詞的理解有些偏差。


    男人開始暗示女人不能太愛花錢,財政大權應該男人保管,又得知許樂安的房子是租的,又有些泄氣。不過幾秒鍾後又像想通了什麽,故作大度的說,“租的也行,以後,我搬你那裏去。”


    許樂安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這男人長得醜,心裏想的倒是挺美。


    張大嬸介紹的也太不靠譜了,果然老話說的好“信天、信地、不如信媒人的這張破嘴”。


    “聽說你家住附近,要不要上去坐坐。”男人的手捏在許樂安的手背,輕輕地撫摸。


    “在這裏坐也是一樣的。”許樂安抽回手,努力保持微笑。


    男人站起身貼近她,壓低聲音曖昧的說,“我對你還算滿意的,我覺得我們可以去你家深入的了解一下。”


    “那個,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這人好色,自負,大男子主義,絕非良善之輩,張大嬸怎麽會將這種人介紹給自己,八成也被騙了。


    男人拉住她,耍起了無賴,“別走啊,不去你家,去我宿舍也行。”


    這是去哪裏的問題嗎?許樂安有些頭疼。


    “你鬆開,我要回家。”她的聲音軟軟的,沒有一點攻擊性。


    “你這種貨色,滿大街都是,還帶著個拖油瓶,有男人肯要就不錯了,裝什麽貞潔烈女?”男人見她油鹽不進,便開始惡語相向


    許樂安無心與他糾纏,輕甩一下手臂,不經意間打到男人的臉。


    男人臉立刻沉下來,變得極其可怕,怒罵道,“賤女人”,順手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就朝許樂安臉上砸去。


    完了,這下慘了。許樂安閉上眼心裏暗暗叫苦,這家夥不但好色,還是個暴力狂。張大嬸,我這跟你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你要派這這個男人過來折磨我。奇怪,咖啡怎麽沒潑到自己連上?咖啡杯怎麽沒砸到自己?


    許樂安睜開眼,發現角落位置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起身,寬大的手掌緊緊握著一個咖啡杯,白色的襯衫胸前的位置沾滿了咖啡漬。


    “壞,壞男人,不,不,唐,唐少卿?”許樂安結結巴巴的說道,唐少卿這是替自己擋了一劫,原來他也沒那麽壞。


    唐少卿眉頭緊蹙,劇組的人介紹說周圍景色不錯,本想四處轉轉,喝杯咖啡的功夫,都能碰上這個女人。冷笑一聲,原來是個單親媽媽,給她介紹對象的人是跟她有血海深仇嗎?竟然給她介紹這樣一個垃圾。


    他本沒有幫許樂安的意思,隻是碰巧想離開,無辜被牽扯其中。


    “原來是有奸夫,有野男人還出來相親,這個不守婦道的賤女人,臭婊子,狗男女。”那男人一看許樂安跟唐少卿站在一起,不由得自行腦補了兩人的關係,張口就來。


    既然這杯咖啡潑到他身上,又聽到這個醜男將自己跟一個小少婦綁在一起,不由得麵色一沉,


    揮手示意不遠處地保鏢過來,麵無表情的說道,“教他做人。”


    說完嫌棄的瞥了許樂安一眼,放下咖啡杯,快步走出咖啡館。


    “那個,唐少卿,你的衣服,衣服。”許樂安拿上書小跑著跟了上去。


    身後傳來那男人痛苦的嚎叫聲,估計被修理的挺慘。許樂安也顧不上他了。


    唐少卿胸前的白襯衫被咖啡染成了棕色,他的衣服是因為自己才弄髒的,許樂安不想欠他的人情,這個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幫他把衣服洗幹淨,以後見到他繞著走就行了。


    “我家就住在附近,要不你跟我回家,我幫你把衣服洗一下吹幹。”擔心被拒絕,她又補了句,“放心很快的。”


    唐少卿還未回答,一個女孩走向他們。


    “美女,加個二維碼,我們可以送一支玫瑰花!”女孩捧著一大捧玫瑰,脖子上掛著一個二維碼牌牌讓路過的行人加好友。


    原來那支花是這樣來的,許樂安的心情有些低落,也是,自己現在這樣又有哪個男人看得上?


    “還不帶路,你家在哪?”穿著染了咖啡漬的衣服確實不舒服,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看到許樂安手中那本書,關於哮喘的,一個大排檔老板娘看醫書?


    “噢,好的,你跟著我,別走丟了。”她習慣了叮囑兒子,對著唐少卿也如此。


    唐少卿冷哼一聲,就像看傻子一般!他有點後悔這麽草率的答應女人跟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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