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勝宣旨後,快步趕回皇帝處理政務的萬民宮。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詳細匯報。


    皇帝聽著聽著不禁笑出了聲,將禦筆放下,合上奏章。饒有興趣的望著李賢勝:“哈哈哈,承乾真是這樣說的?”


    “回陛下,一字不差。”李總管跪在卷簾之外,恭恭敬敬的回話。


    皇帝站起身來,在勤政閣來回踱步,最後指著李賢勝說道:“所有的太醫都過去,好好給朕的太子診治診治。賢勝你再去一趟,給承乾帶句話,失憶了好呀,最好忘幹淨一點。”


    “諾!”李賢勝接旨起身,準備退下卻又被皇帝叫住:“另外皇陵衛抽調十人,送給他。”


    李賢勝瞳孔忽的放大,隨即低頭退出萬民宮。


    而另一邊王曦正費勁的打著死結。“你也別鬧了,再過會就有人來救你。當然,我也得謝謝你,謝你為我裁剪床單,又編成布繩。手藝是真不錯。衣服沒法還你了,想來皇宮會給你在發一套新的工作服。”說完王曦把小太監塞進箱子又將床板壓在箱子上麵,仔細檢查了小太監並無窒息的危險,才安心背滿裝布繩的錦盒,低著頭打開房門,快步離開。侍衛並沒有過多留意,隻是隨手又將房門關上。王曦微微低頭,心跳加速,不緊不慢的順著走廊往外走。繞過回廊,穿過勤奮齋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廚房。廚房的門上了鎖,王曦不得不尋了石頭將門鎖砸開。好再廚房附近空無一人,尋了些熟食偷偷放進懷裏。在廚房裏,竟然意外尋得的梯子,架在宮牆下,三兩步便騎在了宮牆之上。回身將已經編好的布繩,死死的係死在屋簷鬥拱之上,回首望著層層宮宇不由得心生暢快:“啊......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王曦極為得意的將布繩拋下宮牆,望著地麵,微微有些擔憂。自言自語道:“這麽高,繩子會不會斷呀。”


    “回殿下,我覺得可能會斷!”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的在王曦身後響起,嚇的王曦差點從牆頭掉下去。好再身後那人伸手相助,拉了王曦一把。


    “你...你...你...是何人!?”王曦此時心中依然百般不是滋味,失敗了,必然是失敗了。這身打扮,必定是宮中的。


    身後之人一襲黑衣,腰間短劍便有五柄,背後更是抓鉤繩索一應俱全:“仆乃主人的奴仆。”


    王曦試探著問道:“什麽奴仆?”


    黑衣人顯然被問住了,想了片刻:“殿下可以當我等是死士!殿下叫我等做什麽,我等就做什麽?百死不惜!”


    “我居然還給自己養了死士?”王曦忽然有些感謝,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前任靈魂了。


    黑衣人搖搖頭:“我也是剛剛才成為殿下的奴仆。老主人將我等十人賜給了殿下。所有,我等十人便前來覲見新主人,隻是屋中尋不得,才分散尋找的。”


    王曦更迷糊了,死死的抓住屋簷的鬥拱:“剛剛賜給我?那你們之前的老主人是誰。”


    “王佳,字太旭。當今聖上。”黑衣人完全是一問就答絲毫不猶豫做作。


    王曦眼睛睜的老大,一時間已經失去了語音能力,隻是張著嘴不知怎麽說。


    “主人,殿下?”黑衣人好心的輕輕搖了搖王曦。王曦這才回過神:“那你們之前也是死士咯,我爸.....就是皇上有沒有告訴你們為什麽把你們賜給我?”


    黑衣人微微搖頭:“皇陵衛不問緣由,隻做。而且隻聽命於主人。殿下不知皇陵衛?......皇陵衛是太祖高皇帝的親衛,後來太祖高皇帝去了,就自囚皇陵絕食待死。文皇帝不忍忠義誌士如此死去,便想了法子說服了一眾親衛,與一眾親衛立下血誓,皇陵衛世代守護皇陵,為皇帝家奴,死士,世襲罔替。監察百官,刺探軍情......”


    “這尼瑪就是暗夜版錦衣衛呀。”王曦看著黑衣人,又看著布繩:“我說什麽你都無條件的服從嗎?不給你老主人匯報?”、


    “回主人,皇陵衛隻認主人的命令。絕對服從。”黑衣人說的極為鄭重。


    “那幫我逃跑可以嗎?”


    “可以。”


    “......送我回屋吧。順便把其他幾人也一起叫來。我認認人。”


    王曦慫了,或許皇帝已經知道自己的太子要跑路了,專門安排幾個人出來警告一下吧。隻是這種警告實在太過奇葩。


    黑衣人聞言點點頭,從腰間掏出信號彈衝著天空就是兩發。刺耳的穿雲箭響了足足一分鍾才停歇。黑衣人一手攬著王曦的腰,輕鬆的將王曦整個人提了起來,雙腳用力待王曦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穩穩落地。


    “主人,我來背你。”黑衣人蹲下身子,將王曦背在背上,又是一個漂亮的跳躍,王曦看著自己在屋頂飛馳,忽然真的相信自己是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一個牛頓管不到的平行世界。


    從窗戶閃進入屋內,全程並未驚動任何的守衛,王曦都忍不住為黑衣人喝彩。屋裏擺設依舊如初,隻是那小太監已經被解開了,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瑟瑟發抖。而他身前不遠九名黑衣人早已經筆直的站在那裏。


    “主人好。”


    “嗨,嘿,嘿,你們好。”王曦總算知道小太監為什麽瑟瑟發抖了,十個人筆直的站在那裏,仿佛就是十個深淵,一股寒氣從背脊直衝後腦。令人十分難受。“你們都自我介紹一下吧。”王曦知覺得坐立難安,隨意找了借口。


    “諾!”說話的人一個閃身來到小太監身前,一記手刀將其擊暈:“主人,在下王二十。王二十一,王二十二,王二十三.....我們的衣服領口都有標記,很好認。今日老主人將我等賜予主人,我等便不再是皇陵衛了,所以這舊名也不便再用。請主人重新賜名。”


    王曦此時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心裏也自如一團亂麻,隻想來抽支煙冷靜一下,便隨口說道:“紫雲,玉溪,嬌子,軟中,利群,白沙,紅河,三五,黃鶴樓,阿詩瑪。”


    “諾!我等會將名字繡於衣領。以便主人吩咐。此時有客拜訪,我等先行告退。”黑衣人說完便各自散開。王曦


    本想藏進被窩,可是被子已經撕成布繩,此時還在廚房後牆掛著喃。隻得自己脫掉衣服,假裝發瘋。


    果不其然,片刻後房門被推開,小太監率先發覺不對,屋裏亂糟糟的,床單被套亂糟糟的被剪的稀碎,而本該為殿下搖動宮扇的太監已經昏倒在地,太子殿下更是僅著單衣,趴在地上玩布條。


    “這是怎麽回事?”李賢勝已經怒不可遏了,朝著身後的守衛吼道。守衛半睡半醒的站崗,哪裏知道怎麽回事,一時竟不知如何解釋,隻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唉,怕是太子的病又犯了吧。諸位同僚,快來為太子診治。”李賢勝身後的老者輕輕的與身後的幾人交換了眼神。


    診治的過程王曦十分安靜,對於太醫的問題也是有問必答。一眾太醫忙活了快一下午,又是討論藥方,又是爭論藥理,最後給出一副,最常見的安神鎮定的方子。


    送走一眾老太醫後,李賢勝又回到了屋子,幾個小太監手腳很麻利,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了,昏迷的小太監被送走了,王曦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過他。


    王曦這次恭恭敬敬的給李總管行禮,心裏嘀咕的還是那十包香煙......


    “殿下客氣了,陛下讓老仆給殿下帶句話。陛下說:失憶了好,最好忘幹淨一點。”李賢勝頓了頓接著說道:“陛下還恩賜了十位皇陵衛與殿下。想來今日就能到,殿下可以放心差遣。”這一句話更令王曦是腦袋短路,這李賢勝到底扮演的是什麽角色呀。


    見太子不願言語,李賢勝也未久留,臨走之前莫名其妙的說了句:“殿下其實可以多在東宮走動走動。對身子骨好。”


    折騰了一天總算落下帷幕了。望著一大桌菜王曦有些失落:“唉,出來吧,皇陵衛哥幾個。”


    “主人,我們已經不是皇陵衛了,隻是主人的死士。”十人也不知從哪裏翻越進來,倒是將幾個小太監嚇了一跳,好再譚曉安慰才沒有大驚小怪。


    王曦指了指桌子示意大夥都坐下說話:“那你們也成立一個新的暗衛,代號就叫十包香煙!十包煙正好一條。”


    “十包香煙衛?”十人倒也不推脫,依照吩咐就坐好。隻是身前並無碗筷。而另一旁的六個太監就扭捏許多。也不知是不是取名字上癮,王曦繼續指著小太監說道:“你們也不用自我介紹了,索性都改了,煙酒不分家,你們就叫茅台,伏特加,香檳,威士忌,軒尼詩,芝華士。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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