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薇見到蔚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工地上,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似乎是因為監獄要擴建,她和蔚今天被安排到了一個工地施工。


    看到蔚走過來,希爾薇激動地問道:“蔚,你到哪去了?你沒事吧?”


    她其實也很奇怪,別的不說,蔚快曠工一天了,怎麽沒人來找麻煩。


    總而言之,希爾薇在看到蔚安然無恙地回來,心裏懸著的石頭也是落下了。


    早她看來,隻要蔚不去得罪舒萊雅,什麽都好說。


    蔚搖搖頭說道:“沒事,去和幾個老朋友聊了聊。”


    慶幸的是,工地上的監工還算人性化——他們也是難得能上陸地呼吸新鮮空氣,所以一直在旁邊吸煙摸魚。


    因此,工地上的囚犯隻要不是做過於離譜的事情,是可以慢慢做工的。


    這群監工也希望這些囚犯效率低一點,這樣他們可以多享受下這樣的好差事。


    無論對哪個世界來說,摸魚都是普遍存在的。


    蔚在回來後,主動幫希爾薇承擔了一些工作。


    蔚的效率遠比希爾薇要高,可能後者做一天的事,都趕不上蔚一個小時的成果。


    希爾薇實在太瘦弱了,而且,還受了傷。


    對於希爾薇來說,眼前這個年齡比她還小的粉發女孩就像是山一樣可靠。


    唯一讓希爾薇感到擔憂的是,這怕不是一個火山。


    拜托了!可別輕易爆發啊!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夜間23點整。


    工地收工的鈴聲響了起來。


    隨著大型照明燈一盞一盞地關閉。


    眾人紛紛把工具放回統一收納的地方,乘上了通往四層監牢的電梯。


    下了電梯後,蔚和希爾薇有說有笑地徑直朝浴室走去。


    剛一走進浴室……


    糟了!


    希爾薇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當她察覺到周圍沒有其他的囚犯,就意識到出問題了!


    她冷汗連連地回頭,徹底明白,這時候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在浴室的門口,赫然立著兩個麵無表情的壯漢。


    與此同時,舒萊雅一夥人也是一個個從浴室的隔間裏走了出來。


    領頭的是一個渾身肌肉的光頭女人,年輕的時候,她是個探險家。


    後來實在搗鼓不到什麽值錢的東西,就回皮城靠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營生。


    光頭女人就是舒萊雅,此刻,她麵無表情,不怒自威,像是審判眾生的神一樣看著蔚和希爾薇。


    舒萊雅喜歡這種淩駕於一切的感覺。


    即便這種感覺隻限定於當下。


    出了澡堂,她還是那個要討好馬格納斯的囚犯。


    所以她格外享受這一刻。


    舒萊雅還沒說話,之前在禁閉室被關在蔚隔壁的斯雷德就已經忍不住了。


    他得意洋洋地走出來嘲弄地朝蔚說道:“陰溝佬!見了舒萊雅大人還不跪下?!”


    斯雷德對蔚的稱呼讓舒萊雅旁邊的斯溫緊鎖眉頭。


    這些上城人對下城人赤裸裸的歧視是無法掩飾的。


    讓斯溫沒想到的是,蔚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直插斯雷德的自尊心,讓斯溫非常地解氣。


    “嗯?你這是找到失散多年的親媽了?大人還沒說話,小孩子閉嘴!”


    蔚不屑地看了眼斯雷德,仿佛在看一隻得了狂犬病的瘋狗。


    斯雷德年齡比蔚的三倍還要大。


    被一個小孩子這樣辱罵輕視,斯雷德瞬間腦淤血。


    撕碎她!


    撕碎她!


    虐殺她!


    虐殺她!


    折磨她!


    折磨她!


    ……


    一瞬間,斯雷德腦子裏充斥著一些瘋狂的聲音。


    這些聲音,並不是屬於某一個人的,而是一個個被他折磨過的女人匯聚起來的聲音。


    就在斯雷德踏出第一步的時候。


    他就被站在舒萊雅左邊的男人攔下來了。


    這個男人叫渡!


    他有著一頭白色短發,盯著斯雷德的眯眯眼彎成了月牙兒,同時,他麵帶笑容地說道:“醫生,冷靜,等老大把話說完。”


    斯雷德的代號就是醫生。


    他在皮城的時候是一個外科醫生。


    即便是斯雷德,在看到渡的笑容後,也是禁不住打了寒顫,像是在麵對一條毒蛇,他腦袋裏嘈雜的各種怪叫聲也是降下去了不少。


    他收起了剛剛藏在“大腿裏”的手術刀。


    無論是舒萊雅左邊笑眯眯的渡,還是右邊麵無表情的斯溫,都不是斯雷德能惹得起的。


    這兩人手上的人命都是兩位數起步。


    斯雷德即便再瘋狂,也隻能高山仰止。


    在斯雷德冷靜下來後。


    整個浴室陷入了一片沉寂。


    能清晰地聽到水滴順著生鏽龍頭滴落下來的聲音。


    舒萊雅背負著雙手,像一名審判罪人的君王一樣打破了臣子們的沉默:“蔚·奧萊,我欣賞你無知無畏的活力和不可限量的潛力,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朝我跪下!?還是永遠地躺下?!選一個吧。”


    在舒萊雅壓迫感十足的聲音落下後。


    最先緊張的是希爾薇。


    她非常害怕蔚去頂撞舒萊雅。


    希爾薇拉了拉蔚的衣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蔚,我們……”


    蔚摸了摸希爾薇腫脹的臉頰,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


    她自信地朝希爾薇笑了笑,說道:“希爾薇,不用擔心,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緊接著,蔚跟川劇變臉一樣,看向了舒萊雅,指著自己突然煞氣十足的臉說道:“光頭大媽,看到我這個表情了嗎?知道我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嗎?”


    “是滾啊!”


    舒萊雅見蔚這般無視她的態度,也是怒不可遏。


    真是不識好歹!


    她自認為自己給蔚的機會已經夠多了。


    是她自己把握不住!


    舒萊雅冷漠地朝蔚努了努頭,淡淡地說道:“先斷她一條手臂。”


    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站在她旁邊的渡,收到命令後,竟不可思議地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嘴裏,然後猛然從嘴裏掏出了一把闊劍!


    希爾薇看到這一幕,雙腿在一瞬間發軟,如果不是蔚扶著她,肯定已經跌倒在地了。


    隻見渡提著裹著他體液的闊劍微笑著、眯著眼朝蔚走了過來,像是哄孩子一樣溫柔地說道:“頭兒,放心,我會很快的。”


    在渡說話的時候,站在舒萊雅旁邊的斯溫吞了吞口水。


    他看向了舒萊雅的脖頸。


    該他行動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


    蔚隻是打了個哈欠,朝渡興致缺缺地說道:“行吧,時間確實不早了。”


    接下來,讓斯溫震撼三十年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麵帶著詭異笑容的渡竟雙手握劍,一個幹淨利落的回身斬擊,猛地斬向了舒萊雅!


    劍起頭落。


    光頭女人的腦袋像是一個鐵球一樣,滾落到了斯溫的麵前。


    斯溫愣住了。


    這……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不是蔚牽製渡,然後由他動手殺死舒萊雅的嗎?


    怎麽渡直接把舒萊雅秒了?


    這是什麽操作……等等!


    一時間,斯溫似乎聯想到了什麽,冷汗連連。


    如果自己在今天中午,拒絕了蔚,這裏的屍體會不會多一具?


    想到這裏,蔚在他的眼裏變得更加不一樣了。


    明明隻是一個小女孩,但是他看到的卻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巨獸。


    昨晚。


    蔚躺在床上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


    不隻是她有矛盾需要解決!矛盾是普遍存在的!


    舒萊雅也有矛盾,她的主要矛盾就是她上位的方式不清不白。


    從馬格納斯那得知舒萊雅是毒死了諾維斯特上位後,蔚就知道穩了。


    諾維斯特和渡情同手足,渡在知道真相後,舒萊雅就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蔚之所以覺得自己無法用拳頭解決這件事。


    也是因為她忌憚渡。


    這一層,能和她五五開的,應該就是這個渡了。


    身體裏藏著武器對蔚來說沒什麽好驚訝的,關鍵是渡的劍法!


    似乎是師承艾歐尼亞一個古老的門派。


    現在,場麵比較複雜,所有人都一臉懵逼,包括希爾薇。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答案。


    唯獨斯雷德思路比較清晰。


    他知道自己若是還留在這裏必然死路一條。


    連忙轉身朝門口逃遁。


    然而他哪怕是做夢,也不可能想到,馬格納斯早就在門口等著他了。


    砰的一聲!


    隻看到斯雷德被一個穿著警服的大胡子壯漢一腳踹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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