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將擂台圍了個水泄不通的圍觀者們,好些都驚呼起來。


    學生之間,生死鬥的情況,不是沒有過,但是生死鬥不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


    生死鬥,顧名思義,就是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以決鬥的形式,分生死,了恩仇。


    犯禁者之間的生死鬥,倒是沒太多講究。


    原本他們就不受律法的保護,以生死鬥了結恩怨,隻是盡可能地減少仇恨的蔓延而已。


    而守法者之間,是需要官府的公證的,需要生死鬥的雙方都簽字畫押才行。


    劉知一沒有尋找官府的公證。


    但他知道,今天的學府大比上,知鎮使大人以及他手下的六督使中的兩位,還有七皇子武念生及其家眷,都在。


    劉知一知道,隻要動靜夠大,今天不愁找不到人公證。也隻有動靜夠大,才能實現目標。


    而且,就算這些大人物沒一個理會的,他也一樣可以有所作為。


    “劉知一,你這個死爹媽的,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扇樂看著劉知一,怒氣衝衝。


    而申何求和楊洛,則是罵著不堪入耳的髒話。


    “扇樂,你找來刺殺我的殺手——青冥幫的李青稞,已經在督律司了,你知道他的下場嗎?”劉知一這一句話,聲若洪鍾,擂台附近的人,更覺得震耳欲聾。


    很顯然,劉知一將內力附著到了聲音上。


    不止這圍觀的數百人聽得清清楚楚,其他幾個校場的人,也被劉知一的聲音吸引到了。


    “我不知道!”扇樂怒吼一聲,察覺到不對勁,“什麽李青稞,我不認識!”


    頓時,來觀戰的人們更熱鬧起來了。


    “精彩啊!居然有殺手了?


    “看來,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真要一打三啊?”


    “這個人應該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吧!”


    扇樂身旁,申何求和楊洛都鐵青著臉,在他們三個周圍,跟著小冥幫混的那十幾個學生,也開始了竊竊私語。


    這次刺殺事件,小冥幫裏,隻有扇樂、申何求和楊洛知道。


    其他人並不知情。


    一直跟著小冥幫混,又和申何求走得最近的饒小雨,第一個忍不了,開口說道:“你憑什麽胡說八道?你有證據嗎?”


    “閉嘴!”申何求拽了一下饒小雨,“男的說話,女的別插嘴!”


    饒小雨氣不過,爭辯道:“我是幫你們說話!”


    “老子叫你閉嘴!”申何求提高了音量。


    陸堯丹輕輕拉了拉饒小雨的袖子,示意她冷靜下來。


    小冥幫不少人都不太理解,幫會的三個當家的,麵對劉知一以一敵三的挑釁,怎麽會不敢接受。


    最靠近擂台的有兩撥人,一撥主要是千陽民學府的學生,楚博醫、陶黑、百裏傑、東方璽和駱揚眉,楚博醫身旁還有一個衣著樸素但氣質不凡的中年人。


    楚博醫和百裏傑的臉上,一副滿是期待的表情。


    另一撥,是紀山海、衛搖天和朱朝宇等朝天幫的學生。


    除了紀山海三人,其他人對現在的局麵都感覺到震驚、不解!


    小夫子的脾性他們是很清楚的,他說遭遇殺手的刺殺了,那就應該不會有假。


    而在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扇樂,我不打算再輕易地放過你了!你是要一個人接受我的生死鬥,還是要叫上督律使的公子申何求,還有督武使的公子楊洛?”劉知一的聲音依然響徹雲霄,“上一次就差點殺掉我,難道你們三個,還敢厚顏無恥地說,你們不想殺我嗎?想殺我,三個人一起上都沒信心,除了請殺手,你們還能做什麽?”


    “劉知一!”扇樂咬牙切齒,拳頭緊握。


    楊洛指著劉知一罵道:“我幹你娘!老子就是想,想又怎麽了,犯法嗎?”


    申何求則一言不發,他不太明白,為什麽劉知一今天要故意把事情鬧大。


    眼看這三人沒有走上擂台的打算,劉知一轉而看向晨曦民學府一學年的學生們,特別是沒加入朝天幫,也沒加入小冥幫那一撥人,繼續用內力發聲。


    “我劉知一,今天就是要將扇樂、申何求、楊洛這三條見不得光的蟲子,拖到陽光下麵來!不管與他們為敵到最後,我是死是活,我想對所有飽受欺淩的人說一句話——被欺淩了,最好選擇公之於眾!”


    “因為欺淩,最容易發生在見不得光的地方,也因為欺淩者,大多都是見不得光的蟲子!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擴大陰暗的角落!”


    “所以,如果你們的忍氣吞聲,並沒有換來欺淩的減少,如果你們感覺到已經被逼上絕路,那就像我一樣吧,一定要去尋找,光在哪裏!”


    “就像今天,我知道咱們的知鎮使大人在這裏!四個民學府的學生和夫子們在這裏!江湖中來選擇得意門生的前輩們也都在這裏!或許,這裏就是有光的地方,這裏就是還沒有被陰暗籠罩的地方!”


    “就算是今天沒人管,就算是這裏也被陰暗籠罩了!沒關係,今天我在這裏,我管了!我就是想讓你們知道,這三個十二歲的人,可以壞到什麽地步!”


    晨曦民學府的一眾學生們,麵麵相覷,似乎明白了劉知一在做什麽。


    劉知一繼續說道:“昨天,我差點死了。如果死了,或許你們隻會以為我是失蹤了。”


    “我才發現,忍氣吞聲,隻會讓我連死的時候,都悄無聲息!留不下任何證據!”


    “或許,就算有證據,也隻是換來他們錄一次口供。更何況,遲到的正義,就不是正義!”


    “所以,我麵對蟲子的威脅,就算是早晚要被毒死,我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知道,你們或許做不到,我隻希望,你們可以想盡一切辦法找人幫忙,才更有可能從欺淩中解脫出來!”


    “我能做的不多,就是讓你們看看,這些敗類的嘴臉!想讓你們看看,你越是怕他,他越是得寸進尺。而你不忍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所以,青冥幫三長老的孫子扇樂,督律使的公子申何求,督武使的公子楊洛,想殺我的話,上來啊!我,不忍了!”


    “說的好!”


    “不忍了!”


    “不忍了!”


    “不忍了!”


    衛搖天第一個大聲呼應起來,隨後,響應的學生越來越多,群情激昂,甚至很多不是晨曦民學府的學生,也都在呐喊。


    劉知一聽得出來,很多學生是帶著哭腔在呐喊。


    他心生感動!


    他知道,那些都是飽受欺淩的人,在這一刻展示了他們的勇氣。


    小冥幫的眾人,則目瞪口呆,他們今天隻是跟著申何求等人,來看小夫子的熱鬧,卻沒有想到,似乎他們的幾個當家的,才是今天這場戲的主角。


    說完了這些,扇樂和楊洛、申何求,仍然無動於衷。


    場麵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製的了。


    劉知一等到眾多學生們稍稍平複,便重新看向扇樂等人,指著他們說道:“既然黑白兩道的公子哥都怕死,那去督律司認個罪,再發誓不再打我性命的主意如何?”


    扇樂臉色蒼白,用鎮定卻又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我不接受!你又敢拿我怎麽樣?”


    劉知一冷笑一聲,大聲道:“我知道,你扇樂能請一個殺手來,就能請第二個!以我的實力,怎麽可能對付得了你們一個天下聞名的青冥幫?但是,如果我已經知道我是必死之人了,你們三個,真的覺得我會老老實實地等死,而不對你們三個出手嗎?”


    麵對這樣直接的威脅,扇樂三人愣住了。


    衛搖天突然開口罵道:“扇樂,上次被我們揍了,你就找了個青冥幫的人對我們出手!是因為我們人多,所以當時沒打算要我們命對吧?劉知一不拉幫結派,所以你以為殺了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還是你覺得劉知一死了也不會有人給他報仇?”


    “關你娘屁事!”扇樂破口大罵,“別以為仗著扶柳居你就不得了了,老子今天話撂這兒了,三十年內,老子一定鏟平你扶柳居!”


    “喲謔!”衛搖天絲毫不懼,譏諷道,“那你今天可一定要活下來啊!”


    “怕死是吧?”劉知一繼續用內力發聲,“那你們一次一次欺淩他人的時候,到底是什麽狗屁東西給你們的底氣?”


    扇樂倒是沒什麽反應,但申何求和楊洛聽到這裏,臉色大變,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脫口而出。


    他們很清楚,劉知一說的狗屁東西,是在說什麽。


    甚至,在劉知一清楚地點明了他們的家世過後,所有人都明白劉知一這番話是在罵誰。


    但偏偏,申何求與楊洛無法正麵反駁。


    因為確實就是劉知一所說的“狗屁東西”,是他們恣意妄為最大的底氣。


    “這樣如何?今天的生死鬥,我如果死在你們手上,自然不用你們負責。但我承諾,不殺你們!我隻是代替你們爹娘,教你們做人,如何?”劉知一從來沒有這麽咄咄逼人過,對他來說,這也是一番特別的體驗。


    就這一會兒時間,劉知一那響徹雲霄的聲音,幾乎已經傳遍了整個青山民學府。


    劉知一所在擂台的圍觀者,已經有了上千人。


    很多人還不斷地在人群中往靠近擂台的地方擠。


    “放肆!”


    突然,一個中年人渾厚的聲音,吸引到了眾人的注意。


    眾人轉頭看去,人群最外圍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麵容冷峻,看打扮,是朝廷中人。


    因為他並沒有在學府大比中擔任考官,所以還是有很多人不認識。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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