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姨娘微微闔著眼靠在床頭,慢慢的思考下一步該怎麽走才能走得漂漂亮亮,喜鵲的死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若是自己不為自己不奮力一搏,那一輩子都會被人踐踏。


    碧姨娘闔著眼想了很多,待喜兒回來時她已改變了主意,而喜兒依舊盡職的回稟道:“秋香已經從煙姨娘那兒走了,姨娘眼下是不是要起身過去?”


    “不必急著過去,我有事兒要先交代你去辦。”


    這之前碧姨娘還急著要去煙姨娘那兒,眼下突然改變主意讓喜兒心裏十分納悶,不過她還是守好做奴婢的本份,道:“姨娘有什麽事兒要奴婢辦盡管吩咐。”


    碧姨娘沒有直接說出目的,而是繞著彎子先問了句:“喜兒,你是我的貼身丫鬟,跟了我也有幾年了,想必我這幾年做的那些事兒你都一清二楚吧?”


    喜兒聞言心裏一驚,她是碧姨娘的貼身丫鬟,怎會不清楚碧姨娘這些年來、乃至最近都做了些什麽見不得光的事?


    隻是眼下碧姨娘突然問這話究竟有何意?


    喜兒猜不出碧姨娘的用意,也不敢睜著眼說瞎話,連忙跪了下去模棱兩可的回了句:“奴婢一直跟在姨娘身邊,多少也知道一些不打緊的事兒,不過姨娘不想讓奴婢知道的事,奴婢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


    “嗬嗬,你別慌,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碧姨娘笑著示意喜兒起身,不緊不慢的換了個話題:“我記得前兒你似求過我,讓我開個恩典準許你表哥把你贖出府,有這回事吧?。”


    “是,奴婢確實求過姨娘。”


    碧姨娘掛著親切的笑容,道:“喜兒一心想要出府,可是想要同你表哥成親?”


    喜兒怕羞不敢言語,但碧姨娘從她臉上的神情得知自個兒猜得八九不離十,於是心中一喜:“隻要你再替我辦件事兒,待事成之後我就分文不要的放你出府。”


    “姨娘此話當真?”喜兒一聽能夠獲得自由之身,忙抬起頭一臉激動的問道。


    “嗯,隻要你替我把事兒給辦好了,我自會把你的賣身契還你。”


    喜兒細細的琢磨了一番,心想這幾年來她替碧姨娘辦的事兒也不算少,這其中不乏有些見不得人、碧姨娘強逼她去辦的事,如今再多替碧姨娘辦一件就可獲得自由之身,即使是什麽壞事喜兒也願意去辦!


    “姨娘有事盡管吩咐,喜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這丫頭說的什麽話兒啊!我怎會讓你去赴湯蹈火?你還要出府當新娘子呢,我怎會讓你做什麽危險的事兒?”


    碧姨娘說完示意喜兒把耳朵貼過來,小聲吩咐道:“我記得你說過你表哥是在藥鋪裏當夥計,你速速出府尋他幫忙,讓他幫我找一樣東西來,找著了你很快便能重獲自由……”


    碧姨娘說著就把一塊銀子塞到喜兒手裏,喜兒不知碧姨娘要找的東西有何用處,隻得謹慎的把那東西的名頭記下,隨即拿著銀子匆匆忙忙的出了府,心裏也想著趁找自個兒表哥幫忙的機會把這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他!


    喜兒不一會兒就把碧姨娘要的東西給搞到了,她呈到碧姨娘麵前時臉色十分沉重,有些擔心的問了句:“姨娘要這東西,莫非是想對付煙姨娘肚子裏的孩子?”


    碧姨娘小心翼翼的打開喜兒遞給她的紙包,看了幾眼卻看不出個真偽,於是故作不悅的質問道:“怎麽?你怕了?難道你怕惹上是非拿了假東西來糊弄我?!”


    喜兒被碧姨娘一喝當下就跪了下來,委屈的辯駁道:“奴婢不敢,這的的確確是姨娘你要奴婢找的麝香,是奴婢的表哥費了一番心思親自找來的,奴婢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拿假貨來欺騙姨娘啊!”


    “再說了,奴婢還等著姨娘賜回奴婢的賣身契,又怎會做欺騙姨娘、自個兒又不討好的蠢事呢?”


    碧姨娘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擺了擺手:“沒有最好,我也就隨口問問,難不成我還不知道這紙包裏是不是我要的東西嗎?”


    碧姨娘這話明顯透露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這其實也怪不得碧姨娘,她一丫鬟抬起來的姨娘能有什麽見識?


    所以碧姨娘會讓喜兒去尋麝香,隻因曾經聽人提起過這樣一個東西,至於這麝香生得什麽樣兒她還真就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無法確定真偽,碧姨娘才會拿話嚇喜兒,讓她不敢拿假的麝香來魚目混珠。


    “好了,你快去取剪子和針線,小心的把少夫人送的驅蚊錦囊給挑開個口子。”


    喜兒聞言連忙去替碧姨娘尋找針線等,而碧姨娘看著嶽書瑤那蹩腳的刺繡功夫嘴角掛上了一抹不屑:“這針上功夫如此之差也配當正室夫人?!什麽都不會,也難怪眾人都對她不服了。”


    碧姨娘把嶽書瑤親自縫製的錦囊拿到跟前左看右看,隨即笑著對喜兒說道:“也虧得咱這位少夫人的女紅極差,我才能鑽到空兒把這錦囊裏頭的東西掉包。”


    喜兒不敢多言,怕挑錯錦囊所以低眉順眼的問道:“姨娘可是要讓奴婢把少夫人送來的驅蚊錦囊上的針腳挑開?”


    “對,你仔細點挑,口兒給我挑小點,我一會兒還要重新縫上,你得挑得讓人看不出破綻來。”


    待喜兒小心翼翼的把錦囊挑了個口子,碧姨娘命她拿了根細小的耙子把裏頭的幹草藥扒了一些出來,隨即她再把包著麝香的黃紙微微卷起,一股腦的把紙上的麝香顆粒給倒進錦囊裏。


    碧姨娘把摻了麝香的錦囊拿到鼻子下輕輕嗅了嗅,見隻嗅到微乎其微的麝香香氣才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這麝香本就是名貴的藥材,碧姨娘給喜兒的那塊銀子隻夠買回來一點點,這一點點摻在錦囊裏正好不會輕易讓人嗅到它的味道。


    不過人的鼻子嗅不到味道卻不代表這麝香就不存在了,長期把麝香帶在身邊的人還是會不知不覺的把麝香的香氣攝入體中,繼而讓身體因這些香氣在血脈裏流竄而感到不適,這也正是碧姨娘想要的效果。


    “好了,這少夫人的針線活計做得很粗,你照著原先的針孔、小心翼翼的把錦囊重新縫合起來,切記要縫得仔細些不要讓人瞧出破綻來。”


    “是,奴婢會照著姨娘的吩咐行事。”


    這嶽書瑤是穿越過來的,且一穿過來就忙著為生計奔波,哪有閑功夫好好的學這古代的針線活,加上嶽書瑤本身對這東西不大感興趣,所以即使已貴為冷府的少夫人,嶽書瑤的繡工還是同以前一樣蹩腳,這繡出來的驅蚊錦囊和當年被冷駿飛強搶去的那個錦囊,怎麽看都還是相差無幾,可見嶽書瑤的繡工一直都沒長過……


    而這蹩腳的繡工繡出來的粗糙錦囊,更是隨便一個擅長女紅的女子都能照著繡出來,所以喜兒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驅蚊錦囊給還原了,這錦囊看起來同先前未拆開時幾乎一模一樣,隻是裏麵幹草藥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多了一味麝香。


    碧姨娘親自檢查了驅蚊錦囊一遍,見沒什麽大問題便帶著喜兒前去同煙姨娘會麵,一見到煙姨娘兒和珠兒,她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煙姐姐,少夫人是不是也假惺惺的給你送了個驅蚊錦囊?”


    “嗯,是讓秋香送了一個過來。”


    碧姨娘心裏一喜,道:“那就好,這驅蚊錦囊可是給我們帶來了一個除去少夫人的好機會!”


    “好機會?”煙姨娘同珠兒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均是不解。


    “可不是嘛!我們隻要在這驅蚊錦囊上稍微動動手腳,還不讓那少夫人百口莫辯?!”


    碧姨娘同珠兒使了個眼色,珠兒立即會意的扶著煙姨娘往臥房裏走:“既然碧姨娘已有了妙計,我們還是到裏頭細說的好,免得讓人給聽了去。”


    語落三人便從大廳移步到了煙姨娘的臥房,碧姨娘一見珠兒把簾子放下就開口說道:“不知煙姐姐可曾聽過‘麝香’這種名貴的藥材?”


    “麝香?”煙姨娘搖頭,道:“不曾聽過。”


    煙姨娘都沒聽過,珠兒這跟在她身邊的丫鬟自然也沒就沒聽過了,碧姨娘見二人都不知麝香為何物心中大喜,暗忖她們不認得她動過手腳的那個錦囊才好蒙混過去。


    碧姨娘心裏這般想,嘴上卻說出了另外一番話來:“這麝香乃是一味神奇的藥材,碧兒聽聞這麝香服之能活血通經,辛香走竄,力達胞宮,且還有———催生下胎之效!”


    這話兒碧姨娘都是曾經聽人說起,然後一字不漏的搬過來獻寶的,否則她一個不識字的丫鬟哪會懂這麽多?就是識字的大家閨秀也未必會懂得,比如煙姨娘便不知道麝香為何物了。


    隻見煙姨娘聽了碧姨娘的話頓時大驚失色,驚呼道:“催生下胎?!!你莫不是想在我身上用麝香,借以來栽贓陷害少夫人?”


    碧姨娘邊點頭邊勸說道:“當日我們不是已經講定,借煙姐姐的肚子給少夫人安上一個謀害展家血脈的大罪,借以讓少爺不得不休了少夫人嗎?”


    原來當日碧姨娘提出的法子是要以煙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做引,怪不得當日煙姨娘第一反應是不從,後來迫於碧姨娘和珠兒的雙方壓力才不得不同意,隻是眼下一聽碧姨娘打算用麝香來陷害少夫人,她怕真的危及到肚子裏的孩子所以立刻就反悔了。


    “我覺得此事始終有些不妥,若是真的害了我肚子裏的孩子,那我不是害死自個兒親生骨肉的凶手嗎?”


    碧姨娘一臉無奈,解釋道:“到了今時今日,煙姐姐你怎麽還是沒明白我的話呢?我是打算要用麝香來陷害少夫人,但這隻是你我一起演的一場好戲罷了,哪會真的用麝香讓你腹中的孩子滑掉?”


    相比煙姨娘的驚惶無措,珠兒顯得冷靜得多了,出言勸道:“碧姨娘既提出用麝香來誣陷少夫人,想必她是已想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小姐您何不先聽聽她想了什麽法子再做打算?”


    煙姨娘被珠兒這麽一說才冷靜下來,道:“那碧妹妹你且先說說看,我聽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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