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杏山隻猶豫了一小會兒,就飛快的改變方向往山下躥去,一到山下他就對著護住鏢車同王二胖幾人對峙的鏢師們說道:“罷了罷了,冷前輩的話十分在理,既然世人都知道冷前輩是衝著王老板去的,而這王老板也不敢上我們鏢局要求賠償失鏢的銀子,那我們就把鏢車留下吧!”


    趙杏山說完該說的話便揮了揮手讓鏢師們退開,同時自己也馬上轉身拔腿往來時路趕,眼下他可沒閑工夫和大家夥兒多說,他得趕緊趕回京城求見皇後,看看皇後有沒有什麽搭救嶽書瑤的法子。


    且不說趙杏山如何馬不停蹄的趕回去搬救兵,嶽書瑤被冷三郎虜去後心裏也是一片鬱悶,邊乖乖的任冷三郎扛著自己飛奔上山,邊尋了個機會問了句:“冷前輩,您想請我上山做客,好好的同我說不就好了,為何要這樣硬搶?”


    冷三郎腳下的步伐一點都沒減,邊走邊似笑非笑的答道:“我怕我要是好言好語的勸你,等我把你勸上山隻怕這天已黑了,指不定我勸了你半天你不答應到我的寨子裏做客……那我豈不是既浪費了唇舌又耽誤了時間?”


    “浪費唇舌、耽誤時間?”


    嶽書瑤不明白冷三郎這話的意思,但她總覺得冷三郎突然把她虜上山來,一定有別的什麽目的,於是她馬上悄悄的換了個方式套冷三郎的話:“敢問前輩,我身邊那丫頭不比我更能替前輩閑聊解悶嗎?前輩為何不請她上山做客而非要請我?”


    這冷三郎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套出話的人,隻見他答非所問的說了句:“老夫且問你———你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佩,是誰人所送?”


    “玉佩?”


    嶽書瑤先是一愣,隨即才記起冷三郎說的、乃是她先前不小心露到外麵的貼身玉佩,這塊玉佩嶽書瑤一直都貼身佩戴、日子久了她也習慣了玉佩的存在,所以也當時也沒馬上想起這塊玉佩的來曆,如今這冷三郎一問、嶽書瑤才記起這塊玉佩乃是冷駿飛所送,一時間腦海中的回憶紛湧而至……


    嶽書瑤記得那時她和冷駿飛才剛剛經曆了一場磨難和考驗,記得冷駿飛滿心抱負的上京趕考、想要讓她過上更好的日子,而嶽書瑤一直貼身佩戴的那塊玉佩,正是冷駿飛臨行前親自替嶽書瑤掛上的。


    往事如煙、物是人非,可偏偏冷駿飛那時說的每一句話、嶽書瑤都牢牢的刻在心底不曾忘記,嶽書瑤記得冷駿飛把在小鎮偷偷買下的定情玉佩替她戴上時,一臉深情的說了句讓嶽書瑤難以忘懷的話語———“這對定情玉佩你我各有一塊,我這一塊會代替我陪伴在你身邊。”


    按著小鎮當地的風俗,這種成對兒的玉佩都是夫妻倆一人佩戴一塊的,這種成對兒的玉佩也是有寓意的———夫妻合心的時候,玉佩便能隨著心意合成完整的一塊;可若是夫妻離了心,那玉佩便各成一塊了。


    冷駿飛偷偷的把嶽書瑤喜歡的定情玉佩拿出來時,嶽書瑤的心是感動的、是甜蜜的,她甚至以為這對玉佩會陪著他們夫妻倆一輩子,會一直陪著他們、見證他們之間那堅貞不渝的愛情……


    可誰能揣測老天爺的心意,誰能猜到、老天爺會如何安排那段屬於嶽書瑤和冷駿飛的情緣呢?


    冷駿飛讓嶽書瑤戴著那塊定情信物等他回來,可嶽書瑤最終等來了什麽?


    她最終隻等來了心寒和心痛,她最終差點因冷駿飛而被打死在天牢裏!


    她千裏迢迢的趕到京城,卻這看到他擁著別的女人恩愛的一幕……


    可是即便如此,嶽書瑤也沒有把脖子上的那塊玉佩取下,她本該把那塊已變得讓她感到諷刺的玉佩摘下來摔碎才是,可是嶽書瑤她沒有這樣做,她的心裏有著一絲不舍,她告訴自己玉佩是死物、玉佩是無辜的……


    隻是這種種借口,是不是悄悄的折射出嶽書瑤心裏的那一絲希望與期望?是不是折射出她對冷駿飛還存有情意?


    可是冷駿飛隻在嶽書瑤剛剛搬去公主府時,鍥而不舍的去求見了嶽書瑤幾回,但嶽書瑤才拒絕了他幾回,他似乎就打了退堂鼓、再也不到公主府去碰壁了。


    明明是嶽書瑤因紫雲縣主一事心裏不痛快,故意擺高了姿態生生的把他拒於門外,可當冷駿飛真的被嶽書瑤拒走了,嶽書瑤心裏卻又隱隱有些失落,甚至還下意識的埋怨起冷駿飛不肯多來幾回……興許冷駿飛帶著真心多來求見幾回,嶽書瑤就會心軟見了他。


    可冷駿飛卻沒有這樣做,來了幾次後他就像是突然從京城裏消失了般,不但不再來公主府求見,就連嶽書瑤找了借口悄悄派去尋他、也尋不到他的蹤跡……


    就在嶽書瑤的心因脖子上的玉佩心緒紛亂時,見她久久不願答話的冷三郎,稍微放慢了上山的腳步、騰出一隻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玉佩來,隻見冷三郎板著臉把那塊玉佩塞到嶽書瑤手裏。


    “這……”


    手裏突然多出來的那塊玉佩讓嶽書瑤打斷了心頭的回憶,臉上更是因那塊幾乎和自己身上那塊一模一樣的玉佩感到震驚,緊接著嶽書瑤下意識的把手中的玉佩和脖子上的那塊拚在了一起,見兩塊玉佩完整的合成一塊後,嶽書瑤頓時大驚失色、心頭更是一片慌亂!


    這塊玉佩是和嶽書瑤脖子上那塊成一對的另一半玉佩,是本該在冷駿飛身上的那塊玉佩!可是,冷駿飛的玉佩怎麽會在冷三郎身上呢?!


    嶽書瑤先是想起了冷三郎的身份,緊接著記起冷駿飛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見蹤影,所以她的心裏立刻浮起了不祥的預感,也顧不上對冷三郎保持恭敬了,一臉緊張的拉住他的手臂追問道:“這塊玉佩你是從哪裏得來的?!快告訴我這塊玉佩怎麽會在你身上!”


    這時冷三郎已帶著嶽書瑤躥到了山頂、將她帶到了一間瓦房麵前,隻見冷三郎伸手往那間瓦房一指,道:“我給你的那塊玉佩,是從這間屋子裏得來的。”


    “這間屋子?”嶽書瑤往那間房門緊閉的瓦房看了眼,臉上有著半信半疑的神情。


    “沒錯,”冷三郎說著把嶽書瑤往那瓦房的方向推了幾步,隨即一臉氣憤的說道:“住在這間屋裏的那個臭小子,命都隻剩下半條了,卻偏偏****都茶不思、飯不食的拿著塊玉佩黯然傷神,我怕他再這樣下去會餓死在這屋子裏,所以一氣憤就把他手上的玉佩給搶來了!”


    嶽書瑤直接忽略了冷三郎那一大串話語,隻挑了她最關心的問道:“你說他隻剩下半條命?!還****都不吃不喝?”


    “沒錯,那小子眼下正身受重傷,可不就隻剩下半條命了?”冷三郎說這話時一臉惱怒,似乎十分痛恨瓦房裏的臭小子不聽他的話。


    嶽書瑤此時心頭一片紛亂,一會兒猜測這瓦房裏關的就是冷駿飛,一會兒又猜測是冷駿飛出了什麽事兒將玉佩給遺失了,緊接著又擔心冷駿飛真的身受重傷……


    而冷三郎趁著嶽書瑤發愣的功夫,悄悄的把她引到房門口,更是趁著她不留神把門打開、一把將她推到屋裏,嘴裏更是大聲的嚷嚷道:“媳婦兒,你趕緊勸那臭小子先吃點東西、好好的把傷養好了!這傷養好了他才能繼續餓下去不是?否則他還沒餓死就先因傷勢過重而一命嗚呼了!”


    被冷三郎猛然推進屋裏的嶽書瑤沒有仔細聽到他說的“媳婦兒”那三個字,她的心早已因冷三郎那句“一命嗚呼”而心亂如麻……嶽書瑤就是再恨冷駿飛,也沒想過要他死啊!


    所以當嶽書瑤看到一臉憔悴、滿下巴都是胡茬,身上還纏著幾處染血的白紗的冷駿飛時,心裏的一切埋怨和疙瘩都被她暫且拋到了一邊,隻一心一意的撲到冷駿飛跟前,緊張兮兮的追問道:“你怎麽傷成這樣?怎麽渾身都是血?這些傷礙不礙事?”


    冷駿飛見到嶽書瑤先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待他揉了揉眼睛證實眼下的一切不是夢境後,才伸手緊緊的抓住嶽書瑤的手、語無倫次的說道:“我不礙事,瑤兒……真的是你嗎?你真的站在我麵前嗎?我……我隻是受了一點小傷而已,瑤兒你不用擔心。”


    “這全身上下都纏滿白紗了,還算是小傷?!”


    嶽書瑤邊說邊拉著冷駿飛上下打量,見他渾身瘦得隻剩下皮包骨、立馬就想起了冷三郎剛剛說的那番話,於是嶽書瑤又是心疼又是氣憤的責怪道:“冷前輩說你身受重傷卻任性的不吃不喝,難不成你真的想把自己給餓死?!”


    “冷前輩?”


    冷駿飛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口中的‘冷前輩’是父親吧?父親他這人說話總是不靠譜兒,若是他說我快要餓死或是重傷而死,那我一定就還是好好的,是他故意誇大了事情而已。”


    “父親?你的意思是說冷三郎是你的父親、我的公爹?”嶽書瑤一臉吃驚的問道,心裏順著冷駿飛的話隱約猜到了一些真相,但卻又不敢肯定。


    “沒錯,我想把你帶上山來的人,應該就是你素未謀麵的公爹。”


    “公爹?!怪不得他也姓冷,原來他竟是你那行走江湖、杳無音信的父親!我早該從他看到我的玉佩時的異樣猜出他的身份了,可是我打進你冷家門就沒侍奉過公爹,一時半會兒也沒把這個冷大俠同冷老爺聯係在一起!”


    嶽書瑤先是喃喃自語的說出心裏的猜測,隨即拉著冷駿飛追問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不是說公爹一直隻身一人在闖蕩江湖,怎麽突然變成了那劫貧濟富、懲奸除惡的冷大俠了?公爹他怎就當起了山匪?”


    “瑤兒你聽我慢慢同你說……”(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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