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做了三天三夜,幾個大夫輪流取子彈,這些人該有多壞,每一槍都沒打在要害上,活活地折磨他。


    對於他來說,身體上的疼痛已經麻木,最疼的是心。


    已經要見閻王的人,生生的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在床上躺了半年多。


    ……


    天亮了,慕淩夜見顧小沫臉上掛著淚,仍舊還沒醒,沒有去打擾她,衛輝已經打電話問了,他讓再等等。


    之後就聽到顧小沫嚶嚶的哭聲,哭得很傷心,他走到跟前,摸了她的頭,給她擦了擦眼淚,顧小沫這時緩緩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慕淩夜那俊美的臉,她伸手撫上在夢中出現無數次的臉,泣不成聲,為過去的生死離別,重逢後的現在,他不停地給她擦眼淚,靜靜地等著她哭完。


    “想起來了。”


    她還在不停地抽泣著,“你活過來了?”說著又流下眼淚。


    “想起多少?”他輕輕地問。


    “那些歹徒是在追殺我,我當時離開受傷的你,希望能把歹徒引開,沒想到……”她又哭起來,這次哭聲變大了,她悔!她恨!


    他聽著她的哭聲,自己的眼睛也紅了,他是在鬼門關轉了幾圈又回來的人,差點這輩子就與她陰陽兩隔了。


    兩人多年後再次重逢,是那樣的情況,她現在明白了他當時為什麽那麽做,以前隻是原諒他,並不知道緣由,現在知道了全是滿滿的心疼和悔恨。


    “記起多少?”他說話的聲音帶著哽咽。


    她停止了哭泣,“從我被島上的人撈起,進了你的房間,一直到你中槍搶救的消息。”所有關於他的記憶全部記起。


    “隻是後來的情況,我還想不起來,我離開你之後,總不放心,讓媽媽順著那個電話座機聯係到了房東,從房東那裏知道你當時的情況,我想過去找你,可……”


    說到這裏她的眼又流下了眼淚,媽媽怎麽都不允許,她就整天以淚洗麵,記憶就到這裏中止了。


    他站起來,打算給衛輝回個電話,她伸出光果的手臂一把抱起他,“別走!”她還沒有從痛苦的記憶中走出來。


    他心疼地抱起她,拉起被子蓋住她露在外麵的肌膚,昨天晚上愛愛之後,為了催眠,沒來得及給她套衣服,現在被子下麵光溜溜的。


    懷裏的小女人抱著他,就像失去母親的孩子,再次見到媽媽之後,對媽媽的那種百般依賴。


    又過了二十多分鍾,他輕輕地摸著她的小臉問:“餓不餓,喝點粥吧!”


    這時候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地叫起來。


    “嗯。”


    她被他從被窩裏抱出來,渾身一涼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麽都沒穿。


    “啊!”她小聲地叫了一下。


    抱著她來到衛生間,“洗漱一下吧。”


    把她放在地麵上,地麵有點涼,她馬上踩在他的腳上。


    看著小女人的樣子,嘴角微微一勾,抱起她走向洗浴區。


    她忽然意識到他要做什麽,“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洗。”


    “真的不用幫忙?”


    “不用,你去讓人把飯準備好,我很快就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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