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不光是在戰力方麵遠超其他功法,在輔助方麵也少有能及。


    除去紅麟閣的伴道之外,它也算是獨一檔的輔助性功法,以獨孤哲區區混元境的實力能夠對水東流這樣的虛道強者進行增幅,增幅大小或許不足為道,但這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風起咂了咂嘴,歎道:“若是陛下為風神衛增幅,那得多強?”


    獨孤哲幾乎榨幹了自身的元氣,臉色蒼白,帶著虛汗,“風神衛不如父皇,那就不合算。”


    風起微怔,略加思索才明白獨孤哲的意思。


    風神衛的實力不如神皇,即便有神皇為他加持,他的實力依然不能和神皇與風神衛相提並論。


    這並非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算術題。


    風起點了點頭,“現在誰在武陽?劍極還是道聖?”


    獨孤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道:“雖說世人對合道並未有明確的等級劃分,但是合道境大物是有劃分的,就像初境中境上境圓滿一樣。”


    風起說道:“合一,神隱,通天。”


    獨孤哲微怔,苦笑道:“此事不入道藏,本以為世子並不知情。”


    風起說道:“不入道藏,不代表其他渠道不能獲知,所以殿下究竟想說明何事?”


    獨孤哲說道:“父皇說,他現在大概處於神隱階段,當世最頂尖的強者,也大多屬於這個階段。”


    風起沉默了會兒,“包括劍極和道聖?”


    獨孤哲說道:“若在武陽城內,他們加起來也不是父皇的對手。”


    這不是說的龍騰大陣,而是說的皇道龍氣。


    舉世共尊,皇道龍氣早已累積到一個極為可怖的程度。


    “所以他們也隻是神隱。”風起說道:“那神皇之局,會落在何處?”


    “我也不知。”獨孤哲答道:“不過看父皇當時的神情,世間應有通天才對。”


    ......


    ......


    合道一念便可跨越萬裏河山,虛道差許多,水東流花了整整三個時辰才抵達武陽城郊。


    本該烈日當空,入目卻滿是黑夜,即便知道陣法已然不遠,但放眼望去竟然隻能看到星火二三。


    風起皺了皺眉,夜色裏傳來的陣法波動,令得他半步不敢妄動。


    便是水東流,貿然進入也必定會在須臾之間化為血水。


    “這題好難。”獨孤哲皺眉說道:“李謹行總歸也是合道境大物,他布下的陣法,我等怎能破之?”


    風起說道:“李謹行在我這個年齡有過對南海萬蛟陣的破解之法,以此來看,他給我設的題目並非不可解。”


    獨孤哲想了想,不再多語打擾。


    水東流皺眉說道:“破陣曆來都是找陣眼,破陣樞,要不然就是蠻力破陣,以絕對的實力改變陣法大勢......現如今你連入陣都做不到,又談何找陣眼,破陣樞?”


    風起想了想,說道:“我想看看大陣整體。”


    水東流說道:“那會花很長時間。”


    風起搖了搖頭,對水東流說道:“繪生筆借我一用。”


    水東流微怔,心念微轉便將繪生筆拿了出來。


    繪生筆是仿照純元之寶神筆製成的,雖說不像神筆一樣,所想所畫皆是現實,但也有部分類似的功效。


    “我可提醒你,要是想用它來破陣的話,你可能有些異想天開。”


    風起白了水東流一眼,說道:“你覺得我是個白癡?”


    水東流微怔,總覺得這小子仿佛是在諷刺自己。


    不待他說話,風起筆墨揮灑,在空中畫了一張明鏡。


    天空中真的出現了一張巨大的明鏡。


    明鏡照出了陣中鏡像。


    他們看到的星火二三,原來是武陽外城的戰火。


    “看來外城問題不大。”獨孤哲說道。


    “未必。”水東流看著還未登上城牆的那些“熟人”,心下微沉。


    在水東流打量他那些熟人,神思渺茫的時候,風起已然動了。


    前麵和竇驍童探討過這個陣法的屬性,李謹行既然以此來考他,肯定不會超出他個人實力太多。


    要同時兼顧他的實力和陣法的防護能力,隻有星象篇裏的大陣才能做到,以天地做筆,溝通星象之力構建大陣,若用蠻力,則要破開整片天地。


    風起自問現在還做不到這一點。


    但他可以試試另一種辦法。


    明鏡倒影出的不僅僅是武陽,還有陣法本身,漫天夜色依然抵擋不了萬象星辰大陣的光芒,雖是一閃而逝,在黑夜裏也足夠明亮。


    “萬象星辰大陣啊。”水東流輕聲道:“這我也幫不了你,逍遙閣畢竟不是稷宮。”


    風起輕聲道:“稷宮在陣中,若是指望他們恐怕不行。”


    他突然皺了皺眉,“也有例外。”


    水東流說道:“稷宮閉宮多年,天下久不見稷宮學子,怎會例外?”


    風起說道:“我南下途中,曾遇到觀世七政,若有他......”


    “胡說八道。”水東流不虞道:“做為七政之首,上一屆觀世七政早已坐化,新一屆觀世七政尚未選出,哪來什麽觀世七政?”


    風起微怔,然後挑了挑眉,繼而大笑。


    “你笑什麽?”獨孤哲還在想此局變數頗多,不知道會不會如同他和神皇推演的那樣進行下去,結果突然被風起的笑聲打斷,剛剛的思路寸寸折斷,不由得皺起眉頭。


    風起說道:“我在想,我竟然眼睜睜讓李謹行從我眼皮子底下溜了。”


    水東流一驚,“你見過智仙?”


    獨孤哲不知說什麽好。


    風起說道:“雖說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當時那人,十有八九便是李謹行了。”


    水東流有心問當時發生了什麽,但事急從權,隻得按捺住內心的躁動,“你先破陣,我們稍後再聊。”


    雖說現在不見危局,但誰能料到以後呢?


    風起盤膝坐下,仰頭看著陣法,久久不語。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我且去試試。”


    獨孤哲問道:“有把握嗎?”


    風起答道:“些許。”


    獨孤哲沉默了會兒,說道:“活著回來。”


    風起輕笑道:“我知道話本裏的那些套路,所以我不會立什麽誓,隻能說,盡力而為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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