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有些無情極端的行事風格她不敢苟同,還有那騷氣的品味。


    怎麽說他今日對她也是百般寬容退讓,她誤會了他,又刺了他一劍,又說了一些讓他拈酸吃醋的話,雖然她不明真相純屬無心,但估計這人也是受傷不少。


    當然她行事是有點過激,如果不是慕清寒冷靜顧及後果,三番五次勸她留手,估計夜沉淵當場就被她捅了個透心涼。


    算了,有機會跟他道個歉吧。至於他對小雪兒感情的事,不管是不是她,她都無法做什麽,裝傻算了。


    她隻心係一人,既然對他沒那心思,也就裝作不知道不理會,隻要他不一直纏著他,她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花映雪枯坐了好一會兒,老板娘過程中叫了她幾次都沒反應,突然盯著花映雪細細打量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別說你跟那位小雪兒還真是像啊……隻不過那姑娘年紀更小一些,也就十五六吧,真是可惜啊……”隨後歎了口氣上樓了。


    花映雪醒來時是在慕清寒房中,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昨天夜裏打了一夜的架,簡直累死了,所以跟人聊天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慕清寒見她在樓下待了那麽久還不上去,不放心她就下樓看看情況,就看到伏在桌子上深睡的花映雪。


    他眼底閃過一絲疼惜,抱著她上了樓,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則坐在桌子前,倚著牆角小憩。


    這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花映雪習慣性的翻身下床,卻發現不是自己的霜華殿,剛想開口叫人,卻瞥見坐在桌前倚著牆角安睡的慕清寒。


    她驀地想起自己是在平蕪鎮的客棧裏。她敲敲腦袋,果然是睡糊塗了。


    此時正午的陽光照進窗內,有窗簾擋著,所以屋內明亮卻不悶熱,溫暖的光線照射在慕清寒雋雅的側臉上,神色寧靜淡然,麵容一片溫軟。花映雪突然就不舍得叫醒他了。


    她靜悄悄的下樓,吩咐老板娘做了一些清淡的飲食,又怕讓人送上去敲門打擾慕清寒,就幹脆一直在廚房待著,跟裏麵的廚子聊天,過程中不斷請教哪道菜怎麽做,放多少食材,多少配料,火候大小。


    饒是那廚子有耐心也被問煩了:“我說姑娘啊,你問這麽多記得住嗎?你是不是要做給你相公吃啊?


    我看你的穿戴也是非富即貴,要不我上你家當廚子去,你一月給我十兩銀子得了!你放心,我這手藝收你十兩一點不虧啊!”


    花映雪笑道:“記得住記得住。大叔您說笑了,我倒是想讓您上門給我當廚子去,可惜我們修仙之人哪能那般貪圖享受呢對吧?”


    這話一出口花映雪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千亭山弟子可不就那麽享受?上百位廚娘,八大菜係地方小吃哪個不會做呀?


    看那位大叔幾道菜做的差不多了,花映雪特意道了謝,又塞給那大叔一錠銀子。那大叔直呼“姑娘豪氣啊”,眼睛都快看直了。這一塊銀子可抵得上他半年的工錢了。


    花映雪露齒一笑,有錢花,隨便花,千亭山最不缺的就是人和錢了。


    將食物端上了樓,輕輕地推開門,卻看到慕清寒已經醒了,端坐在銅鏡前打算束發。


    花映雪放下飯菜,走到他身後,取走他手中的銀梳,對著銅鏡中的慕清寒柔柔一笑:“我來吧。”說著便用銀梳挑起他鬢邊額前的長發,緩緩向後梳攏。


    慕清寒的長發在她手中歸攏,流瀉及腰,如同墨色的錦緞,手感極好。花映雪又從梳妝台前取走束發的白色發帶,仔細地纏繞幾圈,打成結,以後取過慕清寒常佩戴的白鶴發冠,端端正正的為他戴上。


    隨後又低了低身子,將銅鏡調整了一下角度,映出慕清寒清雅端正的模樣。


    “好不好看?”女子在他耳邊輕聲問道,言笑晏晏,清麗的容顏秀美出塵,不施粉黛,清素若九秋之菊,此時正側首凝望著他。


    他點了點頭:“好看。”


    花映雪直起身子,喜笑顏開:“我的手藝還不錯吧哈哈!”像一個跟大人炫耀求誇獎的孩子。


    慕清寒忍俊不禁:“不錯。”


    被他一誇,花映雪秀眉一挑,嘻嘻一笑。又拉著他在桌前坐下,不斷地往他碗裏夾菜,慕清寒低頭一看,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做的。


    他重新抬起頭來,眼中有擇動,有溫柔,也有感動的光。


    花映雪不好意思的扣扣手指:“我本來想跟大廚學做菜的,但是我沒下過廚,怕做砸了,就問了那個大叔方法,記了下來,打算以後多做幾次試試。”


    慕清寒進食的筷子一頓,低垂了眼眸,良久才道:“夠了。”


    花映雪一愣,繼而笑道:“夠了就好,我看你平時吃的不多,就挑了幾樣你最愛的。


    “我是說,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對麵的少年眼神灼灼地望向她,那裏有情,也有愧。


    而他為她做的,太少了……花映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將話題進行下去,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情出自願,清寒,我願意為你做的事隻因為你值得,我不要求你為我做什麽。我也知道你從始至終心裏是有我的,我隻要你心裏隻容得下我,不要辜負我就好。”


    我的心裏也隻唯你一人,以前,現在,將來也會是。我知道你對昨夜的事有疑慮,或許你並未介懷,可我一定要說。


    鬼王夜沉淵,我昨天也是第一次見他,他對我態度莫名,我也無從知曉原因。或許我身上有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瞇團。


    拂曉之際,我向老板娘打聽過夜沉淵此人,也隻是想弄清楚緣由。我之前對他有誤解,有愧疚,但絕沒有別的感情。


    他對我那般隻是因為他多年前的一位戀人跟我容貌相似,但不管是否跟我有關係,我以後見到他都會敬而遠之。


    我並不想瞞著你,清寒,我可以不跟任何人解釋,卻獨獨不想讓你誤會……”


    ”你怎麽這麽傻……我沒有誤會,我一直相信你……”


    慕清寒情動之際,將急急跟她解釋的花映雪擁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


    自從二人結為道侶以來,每當花映雪情緒激動時,慕清寒就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他不禁冒出一個滑稽的念頭:怎麽這麽像爹在哄女兒?


    花映雪在他懷裏不停地顫抖,慕清寒歎息道:“沒事的,別哭了。”


    花映雪抬起頭連哭帶笑的看著他,甜膩膩地道:“爹?”


    慕清寒手一僵,垂眸一臉黑線地看著她:“……”


    良久吐出兩個字:“胡鬧!”


    花映雪擦了擦眼淚,樂不可支。


    這麽一折騰,飯菜又涼了。慕清寒輕車熟路的又把飯菜加熱。兩人都刻意放慢了速度,享受這難得獨處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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