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寒看她不動筷子,手下動做停了停問道:“師姐不餓嗎?”


    花映雪支著腮看著他,笑著搖頭:“不餓,早飯吃多了。”


    慕清寒嘴角抽了一下,又勸到:“少吃點吧,你的飯量我還是了解的。”


    花映雪:“……”


    最終在師弟熱切的注視下她還是吃了一些蟹粉蒸肉,綿滑軟嫩,唇齒留香。待到慕清寒張口再勸時她趕忙打斷:“我真的飽了清寒,再吃晚飯都不用吃了,你這是打算把我當豬養嗎?”


    聽到這個比喻,慕清寒垂眸淺笑了一下,輝映一室,春色無邊。


    花映雪第無數次感歎自家師弟的美色:真是好看!


    吃完飯她剛想回去睡覺,慕清寒表示她不能吃完就睡,得消消食。慕清寒說的委婉,她聽的明白,吃了睡,睡了吃,這不就是豬嗎?


    嘖嘖嘖,文化人的表達方式就是不一樣!


    花映雪又問他想去哪,慕清寒讓她定。


    她想了想說道:“那就去四時坡吧!”


    四時坡在冥靈峰的北邊,名字出自於“晦明變化者,山間之四時也。”當然此四時非彼四時,叫四時坡是因為這裏常年四季變化非常迅速,幾乎每隔一刻鍾就變化一次季節。


    北坡屬於背陰,常年雨雪風霜不斷,很是陰寒,但因為地下有溫泉,地氣溫熱,所以導致冷熱之氣交替循環,造成了獨特的氣候。


    因為冥靈峰占地麵積頗大,所以花映雪和慕清寒二人是禦劍繞過去的。至於為什麽不直接繞過峰頂飛過去,是因為冥靈峰設有護山劍陣,一旦察覺到別的劍氣波動就會視為有敵外來,從而發動攻擊。


    所以弟子們練習禦劍飛行都不會從峰頂周圍飛過。再者因為臨玢宮正殿就設在封頂,為了表示尊敬,所以不許弟子橫跨過去。


    二人很快禦劍到了,此時正值晌午,吃過飯的弟子幾乎都去休息了。不遠處梨園隻有三三兩兩稀稀拉拉的幾對情侶在培養感情。


    兩人尋了就近的一處涼亭坐下,透過欄杆看者如雪的梨華花瓣輕盈飄逸,落英紛紛,煞是好看。


    慕清寒見此清雅的美景,沉吟道:“寂寂梨花,淡淡其華,輕輕飄散,隨風入畫。”


    花映雪讚到:“清寒好才情!”繼而指尖一動,便有無數花瓣蜂擁而來,在她的手掌間徘徊。她突然心思一動,玩心大起,躍出涼亭,梨花伴隨著蹁躚的白衣圍繞在花映雪周圍。


    隻見她白衣伴著如同落雪一般的潔白花瓣在微風中舞動,然後右手連連揮動,花瓣在她手中如同得了命令,瓣瓣隨她指揮。


    成千上萬片花瓣隨著花映雪淩空虛畫的動作漸漸漸漸顯露出人形,花映雪又細細以工筆畫法雕琢描摹了良久,她手移動的位置全都有花瓣自動歸位。


    慕清寒注視著麵前肆意靈動的少女,眼中的溫柔淡淡流淌,看她的動作仿佛是在作畫,不過全都有花瓣遮擋著,也看不出是什麽。


    不過慕清寒向來耐心十足,並不著急,隻是靜靜地看著,眼中有期待的光。


    少女回頭衝他淺淺一笑,雙眸寫著狡黠,神神秘秘地開口道:“清寒,你猜猜我畫了什麽?”


    慕清寒唇畔含著淡淡笑意,猜測道!“師尊?”


    花映雪搖搖頭:“不對!再猜。”


    慕清寒又猜:“珊兒?”


    花映雪挑眉道:“還是不對,自信點啊清寒。”你倒是猜你自己啊笨蛋!


    慕清寒作沉思狀:“難不成是食物?”


    這是花映雪被黑的最慘的一次,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在師弟心裏,自己眼中隻有吃的?


    她無奈翻了個白眼,眼中染上失落,賭氣似的舞袖拂落遮蓋著畫像真容的花瓣,一個清雅高挑的白衣男子便呈現在眼前。


    你真的猜不到嗎清寒,我畫的是你啊……慕清寒看到自己的畫像,又見她失落又有些氣呼呼的模樣,不覺好笑,緩步走到花映雪麵前,伸手取下她發間落下的花瓣,幫她理了理散亂的碎發,輕聲道:“我猜到了,隻不過不敢確認,對不起,映雪……”花映雪聽見他清雅低沉的嗓音,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雅致麵容,和隱隱含著情意的清冷鳳目,隻覺得自己快要醉在其中了。


    她感覺自己有些暈乎,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下,從慕清寒的美男計中掙脫出來,道:“你猜到了……我就說嘛,你這麽聰明怎麽可能猜不到,你就是想騙我說出來……哎,你剛才叫我什麽來著?”花映雪說著說著突然轉移了重點,眨著眼睛反問道。


    慕清寒自若道:“師姐。”


    花映雪可不好糊弄,臉上明擺著不信:“不是這句,我聽到了。”


    慕清寒一臉正經:“就是師姐,沒別的。”


    花映雪一副“傻子才信”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慕清寒,意圖使用美人計讓對方認輸。


    可惜慕清寒定力比她好,不一會兒她自己先臉紅了。花映雪緩緩蹲下身,捂著臉暗道“丟人”


    慕清寒表麵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心裏活動可是相當精彩。


    他無意再逗花映雪,在花映雪麵前站定,然後緩緩蹲下,拉過她掩麵的雙手,看著她低垂的眼認真道:“映雪……”


    花映雪沉浸在自己第無數次被美色誘惑的丟臉事件中,沒聽到慕清寒說了什麽。


    慕清寒很有耐心的又喚了一聲:“映雪……”


    花映雪這次聽到了,有些驚訝,又伴著隱隱的激動,開口都有些結巴:“你……你叫我映雪?”


    慕清寒目光堅定,不躲不閃:“是的,映雪。”


    花映雪怔忡片刻,然後激動地一把擁過慕清寒,聲音中透露著欣喜和雀躍:“清寒……清寒,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八十年……我等到了,你看,我等到了……”


    慕清寒也反擁住她,手臂收緊,聲音輕的如同歎息:“對不起映雪,從今以後,不會再讓你等了,換我來等你,信我……”


    “好,好,我信你……”


    你知道嗎?我誰都可以懷疑,唯獨不能不信你。


    因為你是我的命,我誰都可以不信,唯獨信命……良久,花映雪從他肩頭離開,撿起落在地上的那幅畫,獻寶似的在慕清寒麵前展開:“清寒你看,我畫的你,還像不?”


    慕清寒看著畫中的自己,麵容清寒,神色冷峻,唇角卻又微微上揚,俊美而英氣,神色也溫柔了幾分,點頭道:“很像。”


    確實很像,花映雪對他太過熟稔,他的發絲習慣性的往哪飄她都能說得出來。八十年的時光,她早就將他刻在了心底。


    慕清寒牽著花映雪的手站起身來,廣袖一揮,無數梨花花瓣如同飛雪一般呼嘯而來,隨著他廣袖擺動的姿勢迅速凝結成一個女子的模樣:身形玲瓏高挑,杏眼嬌俏,天生一張笑臉,白色的廣袖華服上精繡著青蓮圖樣,模樣靈動清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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