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若是再敢騙我,信不信我罰你去三省崖閉關思過一整年?”花映雪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佯裝生氣地說道。


    “師父放心,慕清寒絕不再犯。”慕清寒一麵將伏塍劍收回劍鞘,一麵誠意滿滿地保證道。


    “廢話少說,我去看看莫塵和洛筠,你去配合成惜牽製‘河神”天馬上就要黑了,絕不能讓它有機會吸食鎮上百姓的精氣。”


    眼下可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花映雪擔心成惜因為不清楚“靈”的特性而貿然輕敵吃了虧,便讓他們四人之中修為最高強的慕清寒前去助陣。


    “好,沒有了祈祥河裏的水,想來傷勢未愈的‘河神’應該不難應付。”


    慕清寒聽話地接受了花映雪的安排,隨即手持入門時朝雲堂統一發放的佩劍,飛身入空,開始與成惜合力對戰“河神”。


    成惜曾在百煉堂見過慕清寒一麵,當時她隻顧著羨慕花映雪能肆無忌憚地在玉華真人跟前撒嬌打諢,倒並未太過留意大殿之上的慕清寒。


    因此,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地同慕清寒打照麵,豐神俊朗、器宇軒昂,單從外貌和氣質上來說,即使是在美男眾多的靈山,這個少年亦是頗為出眾的。


    更難得的是,他的資質和修為也是一等一的好,絲毫不輸給那些自命不凡的世家子弟。


    僅憑四大峰主中有三位峰主都爭著搶著要收他為徒,甚至不惜為此針鋒相對、唇槍舌戰,就足以證明他的優秀了。


    回想起之前花映雪開玩笑說要撮合她跟慕清寒的那些話,成惜在打量慕清寒時又不禁夾雜了幾許女兒家的眼光和心思。


    如果是要為自己擇婿,她想她是願意嫁給像慕清寒這樣的男子的……當花映雪來到莫塵和洛筠身邊的時候,他倆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了,雖然傷痕累累,但所幸都不是什麽致命傷,主要還是體力消耗過度,太累了。


    “你倆這是吃了多少丹藥?該不會把我給的兩瓶全吃光了吧?”見莫塵和洛筠流了不少鼻血,花映雪立馬就猜出他倆肯定服用了不少丹藥。


    “沒呢,小師叔,還剩了幾枚,不信您看。”莫塵尷尬地牽了牽嘴角,隨後將一個丹藥瓶遞給了花映雪。


    “真是胡鬧!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丹藥吃多了也是會死人的!更何況這還不是普通的丹藥!”


    此時的花映雪萬分慶幸她隻給了洛筠兩瓶藥性相對溫和的“凝元丹”和“回春丹”,若是再多給幾瓶,隻怕就要出人命了。


    “可是……如果不服用丹藥的話,我們根本撐不到現在……”洛筠埋著頭小聲說道。


    她和莫塵是捉妖師,怎麽可能不明白過量服食丹藥會麵臨什麽樣的風險?但這也是當時唯一能讓他們繼續戰鬥下去的方法。


    花映雪和慕清寒的命,祈祥鎮所有百姓的命,都握在他們的手上,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停止戰鬥,哪怕體無完膚、命懸一線。


    “兩個傻子……”盡管心裏很有感觸,可花映雪這張不饒人的嘴終究是說不出什麽肺腑之言的。


    她照著莫塵和洛筠的額頭,一人彈了一個腦瓜崩兒,隨即便檢查起了他們的傷勢。


    以他們目前的狀態,肯定是不能再通過服用丹藥療傷了,隻能由花映雪為他們運功療傷。


    因此,在療傷結束之前,“河神”那邊都得靠慕清寒和成惜頂著,這無疑是一項十分艱巨的任務,尤其是在陰氣極易匯聚的夜晚。


    夜晚的到來給了“河神”恢複元氣的機會,它一邊跟慕清寒和成惜纏鬥,一邊汲取周圍的陰氣,一旦時機成熟,它便會甩掉慕清寒和成惜,設法吸食鎮上百姓的精氣。


    它已經失去了祈祥河的庇護,也無法製造出大量的水形武器替自己清除障礙了,現在它僅剩的優勢就是黑夜。


    所以,它必須好好把握這個夜晚,爭取在天亮之前把五位捉妖師通通解決掉事實上,在祈祥河裏的水被千川鬥抽幹的那一刻,它的本體也就隨之消亡了,換言之,它提前擺脫了本體的束縛。


    這對它來說,既是一種解脫,又是一種損失,不過,隻要它能在今夜除掉花映雪他們,它從此便自由了。


    它可以離開祈祥鎮,去任何它想去的地方,做任何它想做的事。


    它要吸食最純淨的精氣,享用最鮮美的血肉,擁有最英俊的皮囊,過上它這數百年來一直夢寐以求的日子。


    有了這些期盼,“河神”又再度燃起了熊熊鬥誌,它一定會至死方休地鬥下去,要麽同歸於盡,要麽涅槃重生。


    “它的法力好像增強了。”成惜一連丟出了十多道攻擊符篆,卻未能傷到“河神”分毫。


    “它是‘靈”普通的攻擊方式很難對它造成傷害,你還是省下手裏的符篆,留著對付其他的妖邪吧。”


    沒有那些水龍和冰刃輔助“河神”,慕清寒倒是覺得比之前輕鬆了許多,即使他手中的劍隻是一件低階法器,也足以用來牽製“河神”了。


    “靈?門派怎麽會把這麽棘手的委托交給剛入門的新弟子?這已經遠遠超出考核的範疇了,你們為什麽不向門派求援?”


    成惜從前聽花映雪說起過“靈”這種非妖非神的奇異存在,因為當時花映雪並沒有說得太仔細,故而她也僅限於是知道這世上有這種東西罷了。


    沒成想花映雪第一次下山曆練就碰到了這麽特別的對手,一時之間,成惜真不知是該說她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個中緣由,等除掉‘河神’之後,師父自會細細向你說明。”


    慕清寒不願花太多的時間在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上,於是,他機智地把花映雪當成了“擋箭牌”。


    “那倒是,她自幼跟我一同長大,無話不談,就算我不過問此事,她也會忍不住告訴我的。”


    成惜隻當慕清寒是不想在戰鬥中分心,便沒有繼續追問,誰知“河神”遽然來襲,她一時大意,雖僥幸躲過,卻被一塊飛來的碎石擊中背部,朝著幹涸的河道墜了去。


    劇烈的疼痛讓成惜難以施展出任何法力,就在她吃痛不已、飛速下墜之時,一雙有力的手穩穩地托住了她。


    她回頭一看,慕清寒那張清俊如玉的臉便撞入了她的視線,亦撞入了她的心頭慕清寒帶著成惜一陣竄閃,成功地躲開了“河神”用法力掀起的無數碎石和磚瓦,將她安全地送到了河岸邊。


    落地後,不等成惜開口說一個字,急於牽製“河神”的慕清寒就又再次飛入空中與之周旋了起來。


    望著慕清寒衣袂飄飄的身影,成惜甚至忘了後背的疼痛,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子生出如此奇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像是憧憬,但卻完全不同於她對師父的崇拜,好似有一頭小鹿不停地在心口橫衝直撞,且每一次衝撞都令她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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