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太亂來了,即使你信得過陸道友,也不該……”


    慕清寒眉宇緊擰,欲言又止,明明試藥的人是花映雪,方才他卻成了最心驚膽戰的那個人。


    “放心放心,我自有分寸,要是找不到能抑製蛇毒的丹藥,那狡詐的蛇妖勢必會用成惜和成霖的性命來威脅我們。”


    “我可不想陷入那麽被動的局麵,被一條惡心的大蛇牽著鼻子走,況且,它心狠手辣,殺人如麻,隻怕也未必肯給咱們留活路。”


    “你快去幫陸之山吧,他一個人應付不了那麽多腐屍,我再拿著這藥去試一試,但願成惜和成霖的運氣能好一點。”


    事已至此,花映雪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陸之山的這瓶祖傳丹藥上了,實在不行,她還有最後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便是給成惜和成霖喂一些她的血。


    既然赤鳳珠已經在她的體內蘊養了十七年,並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那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其實就是赤鳳珠。


    亦如蛇妖的血液中含有蛇毒,她的血液之中極有可能也附帶著幾分與赤鳳珠相似的功效。


    且不說解百毒,至少應該能在一定程度上抑製蛇毒的擴散,延緩毒性發作的時間。


    當然了,這都還隻是花映雪的猜想,即便到了萬不得已之時,真要給成惜和成霖喂血,恐怕事後也不太好解釋。


    因此,她現在更希望陸之山的祖傳丹藥才是解毒救命的靈丹妙藥,若事實如此,這對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會是一件好事。


    她不用忍痛割傷自己取血,成惜和成霖能盡快脫離危險,保住性命,慕清寒可以放下心中的憂慮,陸之山也將會在事後得到一份價值不菲的謝禮。


    最重要的是,他們無需再顧忌這一切究竟是不是蛇妖的陰謀,蛇妖亦會失去足以用來威脅他們的籌碼。


    “好,有什麽問題,隨時叫我。”見花映雪沒事,慕清寒這才恢複了冷靜,隨即又投身進了對抗行屍的戰鬥之中。


    花映雪動作麻利地把丹藥喂給了成惜和成霖,然後一麵觀察著他倆的情況,一麵留意著周圍那些行屍的動靜,以防它們趁虛而入。


    終於,在服下丹藥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工夫之後,成惜和成霖的臉色逐漸有了好轉,他們因中毒而呈現出黑紅色的經脈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雖然人仍未清醒,但不難看出,陸之山的祖傳丹藥的確能有效地清除蛇妖的妖毒,不僅見效快,而且還沒什麽副作用。


    “陸道友,你沒事吧?”


    正當花映雪欣喜不已之時,耳旁突然傳來了慕清寒的聲音,她扭頭一看,竟是陸之山受傷了。


    按理說,陸之山的修為和身手都不差,盡管那些行屍頗為難纏,可隻要他小心提防,還是能確保自身的安全的。


    他此番受傷,主要是因為長時間的作戰耗費了他大量的體力和靈力,以至於他太過疲憊了。


    “無妨,一點小傷而已。”


    在慕清寒的攙扶下,陸之山身形不穩地站了起來,他急忙服了兩枚療傷丹藥,本欲強撐著身子繼續迎戰,卻終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陸道友,你先去調息片刻,順便看著成惜和成霖,這兒交給我和慕清寒。”


    眼看行屍再度來襲,攻勢不減,花映雪抬手設下一道防護結界罩住尚未蘇醒的成惜和成霖之後,便即刻提劍上陣,跟受傷的陸之山替換了位置。


    “他們怎麽樣了?”慕清寒掃了一眼結界中的成惜和成霖,繼而問道。


    “應該沒事了,陸道友,多虧有你的袓傳丹藥,我那兩個師侄才能撿回一條命,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回頭我可得好好謝謝你。”


    說話間,花映雪還不忘把剩下的丹藥還給陸之山,順帶又送了他一瓶上好的“培元丹”,以作療傷之用。


    “花姑娘客氣了,你們幾位不也救過陸某的命嗎?我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無功不受祿,還請花姑娘收回靈丹。”


    “至於這瓶祖傳丹藥,我也一並贈予你們了,萍水相逢,患難與共,權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陸之山並不是一個功利市儈之人,這一點倒是極對花映雪的脾氣,她向來欽佩闖蕩江湖的俠義之士,如今能有幸結識,她心中自然是歡喜的。


    “你這祖傳丹藥實屬難得,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不過,投桃報李,禮尚往來,這是最基本的禮節,我的東西你也不許推辭。”


    “我可沒工夫跟你在這兒囉嗦,你趕緊去那邊兒幫我看著成惜和成霖,我怕那結界撐不了太久。”


    要分辨花映雪跟一個人的關係是否相熟,主要得看她說話的方式,因為她在熟人麵前一向都是頗為隨性的,就像現在這樣。


    換言之,她已經沒拿陸之山當僅僅隻是點頭之交的過客了,不說好友至交,至少算得上是普通朋友。


    “那陸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陸之山便收下了那瓶“培元丹”,畢竟是江湖中人,他豈會那麽不上道?


    替換下受傷的陸之山後,考驗花映雪和慕清寒師徒默契的時刻又再一次來臨了隻見兩人飛身翻轉,揮劍如雨,每一個招式都配合得天衣無縫,就好像他們曾一起練習過無數次一般。


    但事實卻是,他們相識不過月餘,更不曾一起練過劍,對於這一點,他倆皆心知肚明。


    如果非要說他們之間的默契是練出來的,那也一定是在上輩子,是在他們的前世,亦或是在他們恍若隔世的夢裏……可任憑花映雪和慕清寒的攻勢再猛,殺傷力再強,麵對這群能“無限複活”的行屍,師徒倆依然是無計可施。


    “慕清寒,你一直都沒有休息過,還撐得住嗎?”戰鬥遲遲無法結束,這困頓的處境不由得讓花映雪擔心起了慕清寒的狀態。


    他總是表現得沉穩可靠,默默地做著該做的事,不邀功,不多話,亦不讓任何人憂心。


    他會及時地出現在花映雪需要幫助的每一個時刻,或是化作堅實的後盾,免除她的後顧之憂;或是成為她麵前的高牆,舍身護她周全;或是義無反顧地選擇持劍相伴,與她並肩作戰。


    他安靜得就像環繞在花映雪周圍的空氣,卻又體貼得仿佛無處不在,以至於花映雪非但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反而還不由自主地把他放在了心上。


    “我沒事,比起之前在祈祥鎮與‘河神’整日整夜地周旋,這已經輕鬆許多了。”


    “師父,我們得想個辦法徹底了結它們,若是繼續這樣沒完沒了地跟它們糾纏下去,既耗費體力,又浪費時間,更會拖慢我們尋找嘲風劍的進程。”


    上次在祈祥鎮,幾乎有大半的時間都是慕清寒在牽製“河神”,由此可見,他的體力和靈力備皆遠勝於一般的捉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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