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年紀四十歲上下,行醫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這種霸道條約,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易揚挺著身軀像尊大佛一樣堵在他麵前,表情冷硬,“在我們太太輸完點滴之前,暫時隻能委屈您待在這裏了。”


    雖是委婉的話語,但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安言打完點滴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因為身體原因,輸的極慢,中間醒過來一次,李媽喂她喝了點水,又睡了過去。


    蕭景十一點到達溫城國際機場,乘的私人飛機。


    回到蕭山別墅已經將近十二點,李媽當時還在樓上主臥守著安言,安言沒睡熟,迷迷糊糊,因為不時的就要喝水。


    他是直接開門進去的,李媽聽到聲響轉頭,愣了一下趕緊起身,“哎先生,您怎麽半夜回來了?”


    而她在樓上臥室,因為要照顧安言,精神比較集中,沒有聽到車子駛入別墅的引擎聲。


    蕭景滿身都是疲憊,說不出來的頹靡感,他走到床邊,盯著安言蒼白的臉,“怎麽樣了?”


    “已經沒之前那麽燒了,醫生說如果明早起來溫度能夠降下來的話,就沒什麽大問題了。”


    “嗯。”蕭景俯身,半跪在安言身邊,想要伸手將她露在被子外麵的手放進去,動作剛一做出來,他就頓住了。


    連夜趕回來,身上很髒不說,而且很可能還帶著一些細菌病菌回來……


    他起身,看著李媽,“你去休息,我守著她。”


    “哎。”


    蕭景坐在一邊的沙發裏,指尖夾著沒有被點燃的煙,就那麽坐著,周身的疲憊籠罩著他,可這顆腦袋卻異常清醒。


    腦子裏過了一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有什麽東西在愈發清晰著。


    繼續這樣放任自己的感情,遲早會有收不回來的一天。


    坐了不知道多久,那邊床上傳來安言軟軟弱弱的嗓音,“李媽,倒杯水……”


    蕭景倒了溫水過來,安言閉著眼睛無意識地舔著自己幹裂的嘴唇,他將她扶起,給她喂了水。


    迷糊中的安言聞到了不一樣但卻異常熟悉的味道,因為藥物原因,睡意很濃,連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耳邊隻響起屬於男人的低聲倦意的嗓音,“安言,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這麽一番折騰,傷害你還是折磨我?”


    是傷害還是折磨,誰又說的清楚呢?


    ……


    晨光熹微,點點微光透過沒有被完全拉上的窗簾透進來,那若有若無的薄霧漂浮在空氣中。


    安言覺得自己睡了很長一覺,身體被一個大火爐包圍著,很熱。


    而且,全身都黏膩膩的,像是出了汗卻沒有洗澡的那種體驗,呼吸好似也被人禁錮著一樣,說不出來的難受。


    有寬大的手掌覆上她的額頭,蕭景歎息一聲,將懷中不停掙紮的她抱得更緊,聲音沙啞透頂,“還早,別鬧。”


    安言猛地睜開眼睛,額頭一下子撞到他的下巴,那一下,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氣,但禁錮住自己的手臂卻鬆了些。


    “醒了?”蕭景睜眼定定地望著她。


    安言怔住了,準確地說是驚住了,兩人就那麽呆滯地望著。


    她咽了咽口水,半晌才回神,嗓子還有些痛,卻能夠講話了,“你,怎麽會在,我床上?”


    蕭景重新將她攬入懷中,疲憊的嗓音帶著微末的愉悅,“太太,這也是我的床。”


    安言手掌抵著他的胸膛,在他懷中悶悶出聲,除了有一點點因為他提早回來的愉悅,其他的就隻有滿滿的疑惑,“你怎麽回來了?”


    這話引起蕭景的不滿,他單手挑起她的下頜,將這張不施粉黛的臉蛋暴露在自己視線中,聲線繃著,“我為什麽回來,你不清楚麽?”


    “不好意思啊,我的確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她不過就是得了一個感冒,有什麽好值得他這麽大費周章趕回來,而她不傻,能夠推算出他是半夜到的。


    蕭景覺得安言有一種分分鍾讓人想弄死她的魅力,這會兒,她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窩在他懷裏,像是睡著了一樣。


    男人有氣無處撒,安言在他懷中哼笑了一聲,末了將他抱得很緊,埋首在他懷裏,嗓音帶著愉悅,“老公,看在你拋下宋子初趕回來看我的份上,我以後就勉強更愛你一點好了。”


    蕭景,“……”


    他不是沒有見過她在冷漠和嬌媚這兩種模式下自由切換的樣子,隻是許久不曾看見過,所以覺得衝擊很大。


    那是剛結婚後,安言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湊上來親一下他的額頭,他剛開始不想表現出自己很在意這件事,所以也就沒有抗拒,久而久之,就由親額頭變成了親嘴唇。


    這件事情中斷,是源於結婚一年後,在一場商業晚宴上,安言眼睜睜地看著某個陌生女人踮起腳尖吻了蕭景的額頭。


    而蕭景臉上的表情跟她親他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那時起,安言再也不做這件事了。


    而此刻,安言摟著他的脖子,主動將自己的唇湊上去,毫無章法地一頓亂啃之後,她抿著唇輕聲道,“我沒刷牙。”


    蕭景按住她扭動的身子,出言警告,“安言,現在要麽睡覺,要麽我們就做。”


    安言現在渾身沒有力氣,雖然腦袋不暈了,身上也不燙了,但不代表她能有精力陪他做愛,況且,這男人一做起來就沒完沒了。


    見她在猶豫,蕭景扳過她的臉蛋,微微挑起眉梢,“安言,你在考慮什麽?我就是兩三天不休息我照樣也做的動你。”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從他懷中翻了個身,自己好好平躺著,閉著眼睛說,“還是不要了吧,我現在還是病患,再說了,你好幾天沒好好休息,萬一到時候……你說得多尷尬。”


    這話毫無疑問是對男人赤裸裸的挑釁,蕭景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冷笑,安言心跳漏了一拍,趕緊補救道,“我開玩笑的,你不用讓我見識你的能力了,我是真的沒力氣,我再躺會兒下去吃東西了,餓了一天,我很辛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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