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指逐漸下移,到她脖子處停下,話語帶著濃重的譏諷,“你的消息倒是來的快。”


    “蕭景,你不可能愚昧到真的相信是我傷了她,我雖然不喜歡她,想鏟除這個情敵,可是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蕭景直起身體,盯著窩在椅子裏的女人,胸腔裏彌漫的情緒很不是滋味,“你不會這樣做,可她受了傷差點死了卻是事實,她經曆的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安言也急了,咬牙,一下子從椅子裏跳起來,“你既然都知道,所以你發這麽大的火是要將這個罪名扣在我腦袋上麽?!那早知道是這樣,我當時是不是就該用力一些,也許這一切都沒了。”


    男人笑,手指纏繞上她的發,眼眸裏流轉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嗯,那可能你今天見到的就不是我而是離婚協議了。”


    “哈,我不簽你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那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嬌嫩的臉上摩挲,響徹在耳邊的嗓音尤其低沉,“分居兩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有很多種辦法離婚,看你喜歡哪一種。”


    安言知道,隻要他想,他可以有很多種辦法離婚。


    “那這麽久以來,你怎麽不離?蕭景,你是不是慢慢地愛上我了?”


    他圈著女人纖細的腰身,鼻息間,是她沐浴過後的清香,驅散了他近日來的疲憊和繃緊的神經,可同時,卻有更加難以控製的東西壓迫著他的神經。


    逐漸地,蕭景低頭輕啄她的唇畔,“不清楚,隻是有些舍不得。”


    那微涼的唇瓣停留在她耳垂的位置,氣息灼熱,安言卻沒有任何安慰,“不過安言,好像我心裏這微不足道的舍不得都不是那麽重要了,你當初愛上的有我的外表,可能稍微還有點氣質上的東西,不過你不了解我的過去。”


    她沒動,任由他說下去。


    “毫不誇張的說,我可以為了初初去死,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安言揪著他的衣服,冷然一笑,湊上去想親一下他的唇,可惜被他躲開了,那唇隻好落在了他的臉頰上,“蕭景,我這麽愛你不會讓你為我去死的,我隻會讓你跟我一起死,生同衾死同穴,這才是我想要的。誰要你為我去死了,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是麽?”


    “是。你想表明的不就是你可以為了宋子初出生入死麽?好,那下次我真的要捅她之前先想想你,可能念頭一轉,那一刀就直接栽在你胸口了。”


    “可目前沒有這種情況存在,那一刀不是我挨的,也不是你,是她。”


    安言好笑,仰頭盯著他,看著男人黑眸裏的深不見底,“所以你是要讓我還麽?”


    “你拿什麽還?”


    從他進來到現在,隻有最開始那瞬安言覺得他情緒有些難以控製,而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麵,他都是冷淡的樣子,包括現在。


    可安言就是覺得有什麽東西變了。


    蕭景挪開放在她身上的手,單手插兜,看著她,“安言,對一件事情過於執著不是什麽好事,你和秦淮見麵,你讓她受傷,差點撿不回一條命,我不會和你離婚,但你在將我越推越遠。”


    “所以,你這次是怎麽打算的?”


    男人答非所問,說了很久之前她想知道的答案,“你說的鴻門宴,我做了準備,讓你去是我不該,我以為我將一切都準備好了,但沒想到還是發生了意外。”


    “是葉疏換了我的人,那一槍,是他該幫你擋的。”


    安言恍惚了一下,那天混亂的場景似乎還在腦中,她皺眉,“他為什麽要換你的人?”


    “我說我們是仇人,你信嗎?”


    就算不是仇人,那他們也是認識的人,因為葉疏第一眼見到她除了有些驚訝以外,對她沒有任何生疏。


    葉疏——他好像也消失挺久了。


    這段期間,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關他的任何消息,在他別墅裏待的那段時間安言現在回憶起來都感覺像是一場沒有任何真實感的夢。


    商場上的事情安言不懂,有仇敵宿敵也不奇怪,隻是她沒想到葉疏和蕭景竟然……


    安言沒有看他,將目光落在放在書桌上那枚戒指上,自然,蕭景也看到了,眸底掠過一抹不明顯的陰鷙,轉而盯著燈光下麵龐柔和美麗的女人。


    垂在身側的一隻手緊緊攥著,某些情緒在暗暗湧動。


    安言無聲地歎氣,輕笑,“要不我……”


    那句我放了你差點就要破口而出,可話到嘴邊,她還是放棄了,一個人一生難得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她認了。


    不想放,也不能放。


    “安言,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事,如果真的過不下去了,我不會勉強自己。”


    女人抬頭,緩緩伸手,將溫熱的掌心貼在他的麵龐上,嗓音繾綣,“可是,你難道不是一直都在勉強自己嗎?”


    蕭景離開之後,安言一個人在書房待著,直到外麵天色漸亮,晨光熹微。


    他們之間的事情還用想嗎?就算在經年累月的婚姻生活下,他開始在意了,開始慢慢在乎了,可終究比不上那把插在宋子初胸口的刀。


    現在想想,要是那把刀插在她的身體的裏,興許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可,不管怎樣,她要他。


    那句話,她記得很清楚,我愛你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但若兩個人深愛,那麽愛情就會是結合在一起的錦上添花,如果不愛,那麽所謂的感情,就會變成一種負擔和罪惡。


    時間過去一個星期,蕭景就隻有三天前那晚回來過,其他時候,聽喬特助說,他醫院和公司兩頭跑。


    可是怎麽辦呢?結婚紀念日他總歸是要回來的啊。


    安言坐在車裏,易揚在前麵聽著她和柒城通話。


    “蕭景在醫院嗎?”


    “先生不在。”


    “好,下次你見到他跟他說,我們的結婚紀念日要到了,讓他回來。”


    “好。”


    不過多半是沒有什麽用的,安言又覺得不夠,補充了一句,“你告訴他,如果不回來我就叫人綁架宋子初。”


    她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反應,也不是直接掛斷,就是通了一直沒接。


    這幾天過的很壓抑,醫院那邊傳來消息,宋子初時好時壞。


    她其實還真的挺擔心,宋子初要是一不小心掛了,她估計就得和蕭景離婚。


    ------題外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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