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之上,一台大圓桌前圍坐著十幾個年齡樣貌各異的僧俗,居中而坐的一個青衫儒服的俊秀青年侃侃而談,時不時化手為刀劍兵刃講解武學,圍坐的眾人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連大氣也不敢喘的牢記他所說的武學至理。


    等到鮮於通說了小半個時辰,感覺口幹舌燥停下喝水時,眾人才慢慢回過神,心頭既驚且喜,驚的是華山掌門鮮於通武功通神,喜的是自己等人一輩子也聽不到的武學至理鮮於通竟然毫不吝惜,大方的講出來,而自己等人得了指點,武學境界就能得到提高,甚至有人在理解嚐試一下後感覺經脈震蕩,大有突破之征兆,這讓他們都激動萬分之餘也十分感動。


    眾人大多借著酒意都紛紛拍著胸膛表示衷心和感激,有幾個年輕位低的更是跪地磕頭,高呼道:“鮮於前輩光風霽月,我願為您肝腦塗地!”等話雲雲。


    鮮於通也不居功自傲,紛紛柔言寬慰,最後就連少林圓音二僧和峨嵋派靜虛二女也客客氣氣的施重禮感謝鮮於通傳功之恩。


    鮮於通連連擺手道:“諸位客氣了,我們武林想要長盛不衰,秉承前輩遺願驅除韃虜,恢複中華,就要摒除門戶之見,相互交流進步,鄙人不過是盡一盡綿薄之力,諸位謬讚了。”


    說完話,眾人全都拍手叫好道:“鮮於前輩說的好!”


    靜虛笑道:“好一句驅除韃虜,恢複中華,鮮於掌門不愧是神機子!出口成章,令人耳目一新,大漲精神!”


    鮮於通笑著客氣幾句,然後就看到靜虛身邊坐著的姓紀的小姑娘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長得秀眉大眼,鼻梁英挺,皮膚雪白,身材還高挑,心頭猛然一晃,脫口問道:“紀姑娘莫不是閨名曉芙?”


    此時眾人除了少林二僧和靜虛、紀姑娘四人大多都喝得酒酣耳熱,醉眼迷離,也不曾在意正道領袖、道德模範鮮於掌門竟然像個流氓色痞一般瞪著眼睛盯著人家小姑娘。


    少林二僧原本也未留意,聽到身邊鮮於通說話才跟著抬頭看去,卻見靜虛眉頭緊皺,兩目圓睜,竟然是頗為不滿的樣子,而在她身邊端坐的紀小姑娘卻兩腮通紅,螓首低垂,頗為害羞。


    靜虛冷聲道:“鮮於掌門莫非醉了?須知正道名家,一言一行都要檢點留意。”


    鮮於通聞言一愣,暗道當前世道男女大防頗重,大庭廣眾下自己直勾勾盯著人家姑娘看是有不妥,但是華山掌門也不能低頭認錯,便哈哈一笑道:“靜虛師太所言甚是,鄙人並無惡意,隻是看紀姑娘頗像我以前的故交漢陽府的金鞭紀老英雄,想起他有個掌上千金名叫曉芙,已經拜在滅絕師太門下,故此問一問。”


    靜虛聞言麵色稍緩,紀姑娘則忍住羞澀起身施禮道:“鮮於前輩法眼如炬,所料不差,晚輩正是紀曉芙。”


    鮮於通點點頭,笑道:“不必客氣,我五年前在漢陽曾和紀老英雄把酒暢談,老英雄仁義豪邁,至今想來任令人佩服,紀姑娘且坐下安心吃菜。”


    端起酒杯,鮮於通一邊喝酒一邊想道:紀曉芙看現在的年紀也就十四五歲,那她是何時被楊逍強暴了?


    紀曉芙的女兒楊不悔在蝴蝶穀和小張無忌相識時比張無忌小五左右歲,張無忌是十歲回到的武當山,後來為了治愈寒毒住了幾年,到了蝴蝶穀是估計小張也有十二三歲了,算算兩個孩子的年紀,紀曉芙恐怕在張三豐百歲壽誕上時已經是一個二歲孩子的娘了,估計楊逍是在張三豐96歲或97歲那一年強暴了紀曉芙不過也說不準……


    今年是張真人90壽誕的兩年後,那也就是還有四年多紀曉芙就要被楊逍生生從一個正道女俠客,未來的峨嵋派繼承人變成一個單身母親,最後為了強暴自己的楊逍死在了滅絕的掌下。


    思前想後的琢磨了半天,鮮於通酒也喝著沒了味道,隻覺得紀曉芙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有著大好前程,卻被一個渣男浪蕩貨坑害實在可惜。


    楊逍是個風流瀟灑,少年成名的高手,紀曉芙隻是個初出江湖的萌新女俠,兩人本來是不應該有任何交集,但是隻因楊逍的一己私欲,追求紀曉芙不得而用強汙了人家身子,後來紀曉芙伺機逃走後才發覺懷有了身孕,在生下孩子後又起名不悔,如此看來想必是愛著楊逍,但是楊逍愛紀曉芙嗎?未必吧,紀曉芙對楊逍的愛真實嗎?也不一定。


    楊逍如果真的愛紀曉芙,豈會在紀曉芙離去後不聞不問,直到十幾年後張無忌帶著楊不悔找上門去才大驚失色,擠出幾滴淚水,緬懷“亡妻”,認下女兒,以他明教光明左使的身份,代理教主的權利,若是想打聽紀曉芙的事情應該是易如反掌,由此可見在他心裏,紀曉芙也算不得多重的分量。


    至於紀曉芙愛楊逍,鮮於通覺得不是紀曉芙的錯,楊逍生性風流,又是文武雙全,撩一個初出茅廬的紀曉芙本就容易,即便紀曉芙為了未婚夫殷梨亭不對楊逍加以聲色,但是楊逍強暴了紀曉芙後,本就不討厭楊逍的紀曉芙也就對霸占了自己身子的人有了一份感情,加上懷孕生女後已經沒有回頭路,就隻能自欺欺人,強化楊逍在自己心中的印象,最終成了所謂的“愛情”!


    其實鮮於通還有一種猜想,他覺得紀曉芙也有可能是當時年輕,心理不夠強大從而成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患者,對殘害自己,對自己施虐強暴的罪徒楊逍產生了依賴崇拜的病態感情,隻是鮮於通看著紀曉芙可愛的樣子又不忍心去想,隻是打算想辦法改變這個悲劇。


    第二天天還沒亮眾人就起來在院子裏集合,柯臣道:“諸位,天鷹教的殷野王和白龜壽沿著汴河南下,有巨鯨幫和海沙幫等門派的兄弟們出手攔截,昨天下午船隻已經困在了開封,咱們今天聚齊了各方高手,還有華山鮮於掌門居中指揮,咱們必定能拿下他們。”


    等到柯臣做好了戰前動員,鮮於通就下令大家趕往開封東郊的汴河南岸,天鷹教的船隻就停泊在南岸等待後續船隻趕來,為了防止殷野王和白龜壽逃脫,眾派聯軍到達岸邊就組成了一個半圓圍住了巨大的戰船。


    五鳳刀的副門主孟凡旌向前兩步,運氣說道:“天鷹教的賊人們!爾等速速下船投降,若等我們攻上去可就一個也活不成了!”


    孟凡旌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手裏拿著一把雪亮的鋼刀,聽著說話聲音也不大,聽在每個人耳朵裏都清清楚楚,可見功力著實不錯,他是門主烏九公的親師弟,武功雖比師兄差一些,但是烏九公今年已經六十來歲,門內許多事物都交給孟凡旌處置,所以此次才由他來出頭。


    孟凡旌喊了半天見船內沒有動靜,正要再說一遍,就聽到一陣長嘯傳來。


    “可笑!什麽時候你五鳳刀也敢招惹我天鷹教了?該死!”


    長嘯之後從船上飛出一道掛著天鷹教圖案的旗杆,像一隻弩箭一般直射孟凡旌。


    旗杆少說也有四五十斤重,船隻與岸邊相距也有十多米,可是旗杆飛來卻速度絲毫不減,反倒越臨近了聲勢越大,孟凡旌心頭一時驚懼,他武功雖然不錯但不善膂力,如此千斤一擊萬難抵擋,有心躲避又怕在群雄前失了五鳳刀的麵子,便提功閉氣的咬牙揚刀硬抗。


    群雄隻聽“哢嚓”一聲,旗杆擊碎了孟凡旌的鋼刀後就轉了一圈豎著查到了地上,而後河麵上涼風凜凜,把天鷹旗吹得迎風抖動,劈啪作響。


    孟凡旌硬接旗杆不僅鋼刀震碎,就連雙臂也震斷,瞬間就疼得麵如金紙,豆粒大的汗珠滾落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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