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無忌大婚後,第二日就和妻子殷離拜別父母師長,帶著明教高層下山而去。


    過了一個多月就傳回山消息,張無忌親帥明教兩路大軍已經在河北打敗元軍,元蒙朝廷已經開始提議遷都事宜,但是沒幾日又傳來位於蒙古草原的上都也被紅巾軍攻克,顯然大元氣數已盡,滅亡已成定局,不過早晚而已。


    住在武當山的鮮於通也不再關心任何事情,反而每天和張三豐兩人共同參研太極神功的武學至理。


    鮮於通和張三豐如今都武功定型,很難在重新修煉其他武功,想要稍有精進不是撞大運找到與一身所學性質一致的絕世武學就是要靠自己推演創造,但是通過精研其他的絕世武功也能觸類旁通,增強武學修為和見解。


    所以在三個月後鮮於通就理解了許多太極神功的心法真解,對自己修煉先天功也起到了非常大的好處,“張三豐十倍經驗值狀態”又重新掛上了,每一日修煉先天功鮮於通總能比在華山時快上數倍。


    這時候鮮於通則拿出了“鷹蛇互搏功”和“希夷劍”、“養吾劍”與張三豐的“太極拳劍”一起參修雕琢,五門武功都已臻至各個角度的絕頂境界,所以隻以武功招式鷹蛇生死搏和太極拳、希夷劍和太極劍都難分高下,養吾劍隻以最強的“浩然正氣”也能維持不敗。


    兩人精研了三個多月都頗有所得,尤其是鮮於通更是修為大進,對三門武功的掌握達到了登峰造極。


    半年已過,鮮於通先天功已經堪堪練成,“先天罡風”和“紫霞天羅”糅合起來更生出無窮妙用,這時張三豐和鮮於通便一起參悟先天功的武學精要。


    時間一長鮮於通好似搬到了武當山來住,老婆孩子也都住在武當,鮮於岐每日和武當六俠在一起談天說地,練劍習武,感情也越發篤厚,尤其和莫聲穀更是也恨不得結義,鮮於燕卻帶著紀曉芙和殷梨亭的女兒殷湘君整天在湖北一帶行俠仗義,還鬧出了許多荒誕鬧劇,也是全靠武當和華山的名聲才無人計較。


    鮮於通和張三豐兩人在武當山後山小屋內閉關參研“先天功”和“紫霞天羅”,每到一月後才出關歇息一日。


    因為先天功是道家無上玄功,與張三豐所創的太極神功可以說不差分毫,但是又有許多區別,兩部神功都是依靠道德經、易經等道藏真言至理所創。


    張三豐是以八卦、四象、兩儀反推而至於先天陰陽似分未分的太極境界,乃是陰陽分明又相互包容的神奇境界。


    先天功雖然也是推至兩儀不明的先天至境,卻是太極之前的太初境界,屬於“先天一炁”之無形無質,但是修煉後化生太始太素之形之質才有了“先天罡風”的法門。


    兩部絕世武典雖立意有先後,但威力和境界難分軒輊,張三豐得了先天功之助,太極與太始相融合,從無到有便可一脈而通,所以看到了先天功的心法精要張三豐竟然如獲至寶,好好地焚香禱告,拜謝了重陽真人才和鮮於通一起精研。


    轉眼就到了一年多以後,張三豐得同為道教神功的先天功之助,先是練出了“先天罡風”,後來罡風與太極神功相融合,竟然陰陽兩性同時存在,最後和他先天境界的三尺氣機融而為一,在鮮於通的“紫霞天羅”感覺中就如張三豐周身就是一個大陰陽魚盤一般,不管任何攻擊都能被陰陽魚盤轉化抵擋。


    經過一年多的“三豐牌藍buff”加持,鮮於通的先天功也終於大成,功力疊加下終於半步邁入先天境界,隻因他有“紫霞天羅”相助所以三尺先天氣機在“先天功”大成後就已經渾然天成,隻差將一身內力打磨精純醇厚便是真正的先天高手了。


    “先天罡風”和“紫霞天羅”融合後更能讓鮮於通一個跨步便禦氣飛躍出五十丈,從高處飛躍便是飛出一兩百丈也未必不可,若是平地以氣禦形則能平移三尺,風大時還能接風而行,所以隻論以氣禦形這一門功夫鮮於通便絲毫不比張三豐差,並在細節之處稍有勝出。


    現在是大元至正十九年,張無忌率領的紅巾軍和各路義軍年初已經攻破了元庭的大都,元至正皇帝孛兒隻斤·妥歡貼睦爾今年才四十歲,正值壯年卻嚇得逃到了北部的應昌城剛宣布建立了北元王朝。


    張無忌如今占據了整個中原、北方和江南湖廣,除了雲南、烏斯藏、甘肅和蒙古還在北元手中控製並和明教紅巾軍對抗,其他地方都成了張無忌的治下,而控製不住野心的朱八八終於在趁著明教兩路大軍在北方攻擊蒙庭的時候,悍然攻殺張士誠後毒殺徐達、常遇春等忠心張無忌的骨幹屬下,占據了江南一帶的富庶之地。


    陳友諒見到明教後方大亂,也暴露的狼子野心,突然襲殺了徐壽輝及忠心張無忌的高層將領,奪取了西路二十五萬大軍的指揮權,而後也不敢和明教東路大軍抵抗,反而一路向南,占據了湖北湖南和江西,割據為王。


    至此中原大勢則變成了北元控製長城以外的絕大多數北部地區和烏斯藏、甘肅、雲南,明教叛徒朱八八則控製了江南淮北一帶,陳友諒控製兩湖及江西,其他的地區則全在張無忌手中控製。


    方國珍在浙江和朱八八大戰連敗後就假意歸順了張無忌,但是卻占據了廣東廣西和福建做大督軍,一直和陳友諒眉來眼去,並朱八八背後騷擾侵襲。


    論實力張無忌現在最強,地盤也最大,但是朱八八和陳友諒、方國珍已經暫時合作,並且還和北元的至正帝及控製甘肅的汝陽王王保保達成了合作共識,一起對抗張無忌的明教勢力,張無忌也在今年五月建元稱帝,國號大明。


    天下大勢亂局紛紛,一年來六大派弟子全都下山維護一方和平,與張無忌關係莫逆的武當派弟子、華山派弟子、峨嵋派弟子竟然都加入了他的大明,鮮於岐也早就過去,還混了個“同知樞密院事”的二品官銜及“大將軍”軍銜。


    山下打的熱鬧,在武當山上的張三豐和鮮於通卻清淨安逸,全然不知人間動亂。


    到了今年十月多的這一日,張三豐和鮮於通在武當後山玄武峰上實驗神功,兩人在雲海之中好似鳳龍在空中翱翔,以禦氣法門兩人皆能禦風而不落,隻是這一門淩空飛渡太耗費功力,張三豐可以在大風中飛行半個時辰,而鮮於通則隻能飛行兩刻鍾。


    張三豐在雲海波濤中隨風起伏跳躍,看著銀須飄蕩,灰白道袍大袖翩翩,竟真如神仙一樣,讓鮮於通看了也不禁驚呆,半晌後張三豐從雲海中輕輕滑到玄武峰巔,哈哈笑道:“老道空活了百多歲,竟然如今才領會到武功一道走到巔峰極致的暢快之處,還要多謝鮮於道兄的思路指點!”


    鮮於通剛才已經飛來半天,他現在真氣已經打坐恢複,聞言也暢快笑道:“鄙人早就與真人說過,先天之上必然還有境界,咱們若是勘破先天之上的奧秘,不說飛升成仙,長生不老,最少也能益壽延年,為後人再辟新路徑!”


    張三豐撫須笑道:“道兄所言不錯,咱們認為以氣禦形是一條上升之路,現在老道和道兄你都已經可以禦風而行,不知下一步是什麽?前輩們也不知有幾個走到咱們前頭了。”


    鮮於通哈哈笑道:“其他人你我興許不知,但是子列子貴虛,衝虛真人他老人家禦風而行,五日乃返,定然是個以氣禦形的絕世大宗師!咱們道教早已有此先輩,我們更當自勉而追趕啊!”


    張三豐聽到鮮於通說道“禦風而行,五日乃返”,頓時心中一亮,似乎幻想了那是何等境界,而後長歎一聲,喃喃道:“既空且虛,謂之衝虛,衝虛真人早已給我們指出了先天以後的路啊!


    以有形之體禦無形之風,不正是叫我們化為空虛,化身體為壺為淵而成大道嗎?是了!道祖曰: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


    “是了!是了!”


    張三豐果真如瘋了一般,在懸崖上兜著圈子,口中不住地說道,“天地之間……其猶橐……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天長地久……所以長久以其不自生!


    好!好!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道祖早已告訴了我們武道之盡頭該當再如何走啊!五千言哪裏是道德之經?分明是被後人瞎胡篡改!明明就該顛倒過來是個‘得道真經’啊!”


    “吾得道矣!吾得道矣!”


    張三豐仰天大笑一聲,而後兩眼如電,射出精光讓鮮於通都不能直視。


    他大袖一擺,朝鮮於通深鞠一躬道,“道兄!謝謝道兄你的鼎力相助!你我參修大道果然乃正道!


    你說宇宙無限大,我們不過滄海之一粟,武道無止境,我們不過小學之後生,老道深以為然也!


    本來老道以為自己隻能空活百多歲,留下太極絕藝以傳人,沒想到有你相助,老道已經看到了遠方的彼岸……


    嗚呼!知天之所為,知人之所為,方為真人,大道天文不自傳,而人之自求也,老道如今方知何為真人!”


    鮮於通有心說話但他收到的衝擊太大,所以激動的已經說不出話來,隻能僵化的看著張三豐說話、發瘋、躬身而後起身。


    “老道心有所悟,當閉關十年以衝擊先天以後之至境!道兄,恕老道失陪。”張三豐迎風而立,說著話身形就無風自動,眨眼間就從山巔滑到三十多丈外的山下小路。


    山巔上還回響著老張的一句餘音陣陣話:“我明白道兄也有心踐行大道,不過老道今日暫占先半身,咱們日後再論道……”


    一刻鍾後,鮮於通才身體一震,長出一氣,竟吹的四丈開外的雲霞渙散成霧,可見功力通玄,片刻後他才身體顫栗道:“我曹他媽媽的!我曹他媽媽的!”竟然是激動高興地說不成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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