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王仙兒小腹上的傷已好,留了一道淺淺的疤。她眼中妖丹更亮了些,妖力又漲了。


    屋內掛滿了蛛網,有的大如傘,有的小如掌,密密麻麻的一片。


    王右丞吐絲了半夜,玩地不亦樂乎。見她睜眼,遂叫道:“仙兒,你瞧這個!”


    說著他以劍氣附在蛛絲上,甩手四根蛛絲如牛毛鋼針刺進她小腹。


    “哥哥,好痛!”王仙兒掉下幾滴淚來。


    “忍著!”


    王右丞用複眼仔細查看了她傷疤上的肌膚紋理,手指搭在蛛絲上。


    王仙兒小腹上的蛛絲忽柔軟細滑,在疤痕上彎曲蠕動起來,須臾竟將這道刀傷淺痕修複成如雪的皮膚。


    “咋樣?是不是看不出有刀疤了?”


    王仙兒笑道:“哥哥已能隨心所欲地操縱蛛絲了。剛才那頓打,我可是沒白挨。”


    說著她以長指甲勾起一根蛛絲,便將王右丞拉進了蛛繭裏。


    一張稠密的大蛛網如幔帳落下,蛛繭裏二人依偎而睡。


    翌日,仍是休沐之日,天陽已上山頭。


    查方平清醒了,跪在房門口,不住地擦淚。


    王右丞與王仙兒攜手出來,望見他皆嚇了一跳。


    “查兄,你這是幹嘛,討壓歲錢的麽?”


    “倒黴蛋獐子,拿起你的鬼頭刀,再與我比一比!”王仙兒仍戴著麵具說。


    昨夜的記憶猶在,查方平雙手捧起刀說:“你們把俺當作好友,俺昨天竟然對你們下殺手,簡直不如豬狗。老大,你也砍我一刀吧!”


    鬼道專以鬼頭刀砍頭,被其刀砍到的人,脖頸往上的傷最是難以痊愈。九轉神丹雖治好了他臉上刀傷,但麵皮上仍爬著一條粗蜈蚣大小的刀疤。


    王右丞握起刀來,慢慢舉起。


    查方平抖著身子,閉目引頸等死。


    “哥哥,你...”王仙兒心知王右丞內心深處並不像外表那樣善良,下毒手的時候絕不會手軟。她遂拽著王右丞衣角,要勸又不敢勸地半吐了一句。


    王右丞雙目閃著寒光兜頭斬去,刀刃卻停在了查方平頭發上。


    一道劍氣衝地查方平頭發飄起,刀上的寒氣已鼻息可聞。


    複眼瞧見他體內的詛咒男孩,亦低頭乖乖跪著,並沒有反抗。王右丞才將刀塞進查方平手裏,攙著腿軟的他站起來。


    “哈哈哈,查兄你別將昨晚的事說給別人聽,咱們就扯直啦”,王右丞摘掉王仙兒的麵具,拉著她走進廚房。


    心裏想的是:“須得讓這詛咒服我,至少認為我對查兄是個沒有威脅的人。不然我這隊長以後還怎麽當下去?時刻防範查兄會不會暴走,這也太辛苦了。


    剛才的結果令他很滿意。


    查方平大喜,小心翼翼地跟過去。


    廚房裏隻有一鍋粟米粥,王右丞吃了幾口便不吃了,疑道:“吳起今日早飯做的好糊弄人。他可是有什麽急事,匆匆煮了粥就走了麽?”


    王仙兒也直呼難吃。


    查方平走來說:“老大,苦大叔和吳小哥昨晚一夜未歸。這粥是我煮的。”


    王右丞往附近瞧去,果然不見他二人蹤跡,心道:“這倆家夥難道還藏著我不知道的秘密麽?”


    “我後半夜渴醒,再沒睡著。未見他們回來,隻聽見仙兒昨晚在...”


    查方平忽湊到他耳邊說:“老大,你怎麽能把仙兒當老婆呢?她雖然與你名為兄妹,實際是主仆。但這事若讓小喬兒知道了,豈不是要學我們村李小二的婆娘,把你當眾暴揍?!”


    “昨晚我在蛛繭裏直接就睡了,什麽也沒幹啊?!”王右丞驚說。他抬手一道蛛絲將王仙兒麵具扯出來,蓋在她臉上。


    顫抖地問:“昨晚你又幹了什麽?!”


    王仙兒陰笑了一下,推走查方平,溫聲說:“我小蜘蛛死了太多,需要借你一用,所以...”未說完,又衝出去捉野豬去了。


    王右丞把著個手掌,呆若木雞地坐在椅子上。


    查方平則心想:“許是我想多了,他二人不過在修煉什麽劍法或者妖術。老大手上能射出一道絲線暗器,豈不是最好的佐證?他令我不要將昨晚的事說出去,我連仙兒有妖力的事也要爛在肚子裏。”


    想罷,抻出張傳送符回鬼道了。


    王右丞回過神來,草屋附近已沒一個人影。


    “我真是禽獸不如,竟幹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我還算什麽正道...”他走到院中,揮手拍碎了顆石頭,掩麵蹲在地上。


    摩柯允穀瞧準了他心思,咋呼說:“你做出亂倫的醜事,還裝什麽偽君子,趕緊把那兩本黑繩地火十七劍學了!臉都不要了,命總是還要的。神仙仙姑煞費苦心地送你劍法,定然知道這是能幫你保命的。你還在矜持,等麵具女人殺上門來,再後悔可就晚了。”


    “是了,仙女姐姐一營的人交給我劍冊,一定有什麽深意。我若秉持正邪之見,別耽誤了正事”,王右丞立即招出劍冊,又衝進了王仙兒屋內。


    蛛繭裏,王仙兒的紗裙上有點點血跡,若一串夭桃之花。


    “哈哈哈,你昨夜還挺能幹的嘛!”摩柯允穀繼續刺激他道。


    王右丞心煩意亂,自己結了張網坐上去,心說:“我專心研讀劍法,不去瞧這衣服。”


    摩柯允穀戳破他心裏最後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壞笑道:“這可是女孩的處血哦!快與我講講具體的感覺,我在你眼裏瞧的真切,可惜沒有觸覺。別再裝傻充楞了...”


    “我不想這事,我隻看劍冊;我不想這事,我隻看劍冊!”王右丞立即翻開第一本《黑索劍》。


    而蕭婉雲和小喬兒一顰一笑的模樣湧上了心頭。二人的笑仿佛是譏刺他的兩柄尖刀,直插在心口。


    王右丞攥緊了劍冊,九隻眼睛幾乎貼在了紙上,但一個字都瞧不進去。


    “我看書,我認真看書!看書就會短暫忘記這事!”他呢喃地說。


    摩柯允穀見他方寸大亂,又淫笑著講起昨晚王右丞與王仙兒行周公之禮的場麵。生動處,還吟了上半闕的《醉風裏》:


    “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合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湧。”


    這首詞的下半闕極為露骨,他偏不再吟了。


    如此更勾人心思。


    王右丞到底博學,顫聲微微地腦補起下半闕詞,立即心智大亂。


    “哈哈哈!”摩柯允穀在眼中放聲笑起來。


    王右丞厲喝:“你莫要小瞧了我,才不受你這般滋擾靈台!”


    摩柯允穀竟不理他,繼續鼓噪地嘲笑他亂倫的事。


    王右丞昨夜聽僧掣講“心明如空”和“修戒慧定”略有所感,遂在蛛網上禪定,念念歸空、心心歸靜,以“無我之境”來讀劍冊。


    果然靈台空淨,充耳不聞摩柯允穀的騷話,心中忘我般讀了下去。


    隻見《黑索劍》開篇第一句:“若有後世修道小友幸得此書,當謹記:非修到結丹期,靈根已黑時,而不可修煉此劍法;若小友乃天生靈根純黑之人,則放心修煉。身有火之屬性者,則事半功倍。”


    “這劍法竟像是專門為我量身寫的,難怪神仙姐姐一營的人要將它送我”,王右丞心道。


    他繼續看下去:


    “此天下有八大熱地獄,等活、黑繩、眾合、號叫、大叫喚、炎熱、大焦熱、阿鼻地獄。”


    凡造殺生者、嗜殺成性者、殘酷狠毒者、邪知邪見者墮生黑繩大地獄。


    押墮此間地獄者,獄卒捉其於黑色地火上。舒展其身,以地火鐵繩絣之數千段,以地火斧逐繩道斫數千段。燒皮徹肉,燋骨沸髓。


    罪業分上、中、下三品。凡犯上品罪業者,墮生大地獄。犯中、下品罪業者,墮生小地獄。


    黑繩大地獄下設十六小地獄。


    黑繩地火劍法由此間地獄掌管者,地獄第三殿閻王宋帝王所創。以一大獄、十六小獄為象,譜十七劍。


    凡得此劍法者,須性情仁孝,心地純淨;然嫉惡如仇,對罪業者絕不寬恕。”


    王右丞見此劍法並非僧肇所說是極陰毒的,且正氣淩然,頗合自己心意。遂再無防備,潛心將第一劍“黑索劍”的劍招、劍訣、靈力法訣和釋義的部分全都讀完。


    不過一個時辰,他已倒背如流。薄薄一冊書,不夠盡興,又將第二劍“火卒劍”誦背了一遍。


    其劍法之精妙,劍訣和法訣與純黑火屬性靈力之絕配,遠非學習青城三十六劍能比。王右丞此前練劍迷惘,如被薄薄白紗蒙住了雙目。而此時稍以此劍法運劍氣於經脈,劍氣流轉通暢,再無阻滯無力之感。一座燃著黑火的大地獄,仿佛栩栩如生的就在眼中。


    與青城三十六劍厚厚幾十本冗繁複雜的釋義劍冊不同,黑繩地火十七劍的釋義更注重“冥想”。


    劍法上有八字:“心道大成,則劍道大成。”


    “這就是桑蟲上師所說的‘心之一道’麽?亦像是僧肇師兄所說的‘以心查三界’,與哥舒大叔的‘無我之境’也很相通。這是劍道的另外一麵,與青城、稷下、月山追求的劍之大極截然相反的‘心之大極’麽?”王右丞低吟思索著。


    他通讀佛家經典,亦在‘無我之境’的劍道上略有小成,也知曉一些北極正道劍法的靈力運用。當下捏三昧指訣,定心一處。不起心、不動念、不分別、不執著,其心清淨如鏡地進入冥想。


    他先以“黑索劍”的劍訣和法訣摧動劍氣入經脈,走各大要穴,渾身舒暢無比。


    黑火劍氣源源不斷地流轉,竟不需心動,如一條有意識的黑蛇在體內遊動。


    寒冰劍氣生生不息地流淌,亦不需念動,似一條有意念的白蛇在經脈中遨遊。


    毒之劍氣星星點點地浮現,也不需意動,像萬隻有本能的彩蛆在每一滴血裏蠕動。


    良久、良久。


    王右丞如突然大徹大悟的僧人,不摻一絲情感地想:“嗬!吞噬劍氣主動配合我了。早已覺醒的它終於品嚐到自己喜愛的修煉之道的味道,以我的身體,以這地獄劍法在兀自進化。我本不欲練這黑繩地火劍法,但已停不下來。無妨無妨,正如僧肇師兄這等苦行高僧一般,我此間亦大極樂。”


    他十幾年悲慘的社會底層討飯生活,品過無數人生死離別的滋味;幾次幾乎喪命的大悲;又幾次僥幸活下來的大喜;對蕭婉雲的執念;與小喬兒說不明的情意;還有抱著對王仙兒、哥舒大叔的愧疚;加上他過人的聰慧,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他在劍道上破妄顯真,明心開悟的因緣。終於在毫無人指點之下,以這魔道劍法悟出“心之大極”的劍道。


    極樂的心境中,三股屬性的劍氣交融在一起,如一條三色的蛇暢遊在經脈之中,又如同他黑蛇火劍的劍脊,在體內緩緩睜開了一隻三色的眼。


    王右丞於心中與這眼對視了一會,心道:“這就是吞噬劍氣覺醒的姿態,待我吸了更多靈力和靈根,它才會睜開第二隻眼,才會露出真實麵目吧。”


    想畢,他緩緩睜眼,不怒不喜地問:“小黑魚,你怎麽不繼續講我如何與仙兒交尾纏綿的場麵了?”


    摩柯允穀知他劍道大成,儼然是一個從地獄裏走出的魔君。雖目前隻有下階靈力相當的劍氣,但仍很懼怕他,結結巴巴地說:“有...有甚好講的,不過是房中情事而已。你已掌握了‘黑索’劍和‘火卒劍’的要領,還...還是談談如何將劍法更上一層樓才對。”


    王右丞射出一道蛛線,將蛛繭中的紗衣勾在手裏。他伸出舌頭在血上舔了一下,笑道:“這是我的血,而非仙兒的處子之血。我真傻,調皮的盲盒也沒發動,我怎麽會與她做出男女之事?”


    他指上一簇黑火將紗衣燒成灰,忽以蛛絲鑽進左眼,蜿蜒地將整個眼球束縛成一隻白繭。


    摩柯允穀驚道:“你這小子要幹嘛?”


    王右丞疼地渾身戰抖,仍不以為意地說:“你煞費苦心引我學劍法,如今我學成了,給你看看成果。”


    “你...你...到底要幹嘛!”


    王右丞輕輕地說:“凡罪業者,黑火之繩絣之。”


    蛛線霎時變成黑色,收縮拉緊將眼球拽癟。眼球在蛛絲的縫隙裏突出來上千段,殷紅的血一滴滴滑在臉上。


    黑色地火在蛛線上燃起,燒的血和肉從眼眶裏冒出一縷白煙。


    摩柯允穀立即嘶聲裂肺地哀嚎起來。


    足足燒了眼球半柱香,王右丞自己也差點疼暈過去。


    蛛線撤去,左眼近乎失明,他才問道:“怎樣?被黑火之繩束縛的滋味不好受吧。”


    摩柯允穀沒有回音。


    人參紅丸的藥效發動,眨眼的功夫,左眼球已恢複如初。


    “以後不許騙我,不然絞碎燒化了你”,王右丞抹把臉上的血,大步走了出去。


    他右眼藍色亮如盞小燈,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深山,招出黑蛇火劍飛奔而去。


    林間,王仙兒架著一堆篝火正在炙烤野豬,身邊兩隻小豬玀被打碎了頭骨掛在一張蛛網上。


    來自蛛妖一族的警覺,她“嘿咻”一聲將麵具戴上,王右丞已抓著劍站在她麵前。


    “哥哥?!你...”王仙兒見他渾身冒著的黑火之氣凶戾異常,再無一絲正氣,禁不住嚇出聲來。


    王右丞扯出黑劍,冷聲道:“我太溺愛你了,昨夜打你太輕,你記不住教訓。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說著雙目燃著火,去若驚鴻,劍若遊龍地刺到。


    森然黑火蜿蜒而至,快地讓王仙兒躲無可躲。


    王仙兒傾盡全部妖力,以爪硬抗下這一劍,手骨驟時全碎了。巨驚之下,她胸口遭劍脊重錘,身若一發炮彈被直直打飛出二十多丈遠,撞斷了幾十株大樹才滾落在地上。


    她縮了碎骨的手臂入小腹,體內又鑽出一條雪白手臂,抬手念訣起來。蟄伏在林中幾千隻小蜘蛛,悉悉碎碎地爬在一起,螯肢勾連地聚集成一頭大如巨象的人麵蜘蛛。


    王右丞舍了她直奔大蜘蛛而去,黑火之劍劈頭斬下。


    大蜘蛛口噴白氣,四肢大螯疾擋在劍上,背上妖光點點似星辰大海地要爆在王右丞身上。


    怎料,那黑蛇火劍的劍刃突然散若縷縷黑火,憑空消失了。


    王右丞落在它身後,立時幾萬條蛛絲細的黑繩破空而出,四麵八方地將大蜘蛛像個粽子捆起來。


    蛛絲之繩燃起黑火,那頭大蜘蛛痛苦地滾在林中,不知又壓斷了多少棵樹。


    許多小蜘蛛熬不住炙燒,從中爬了出來,立時又被蝗群一樣的黑線戳死在地上。


    王右丞沉聲道:“凡罪業者,黑火之繩絣之!”


    漫天大火頓時吞沒了大蜘蛛。


    王仙兒見自己苦心修煉的小蛛妖全死了幹淨,心痛地嬌呼:“哥哥,你若趕盡殺絕,我就...我就要拚命啦!”


    說罷小腳踩地,一道白煙單爪撲來。


    剛要沾到王右丞白色武裝的衣角時,隻聽他又冷說一句:“凡罪業者,黑繩地獄之卒必磯之!”


    一個頭戴黑鬥笠,披黑色袍子,燃著黑火的地獄卒役破土而出,單手抓住她腦袋將王仙兒摁在地上,擎著一柄雙刃大斧搭在她頸上。


    又幾十根黑線束住王仙兒玲瓏的身體,而另一根黑線挽了道絞索套中了她脖子。


    王右丞單手捏線,將她的頭抬起,地獄卒役的大斧幾乎要切破粉頸上的皮膚。


    “你與我左眼中的家夥昨晚商量好的吧,先刺破我手指裝成咱倆做了亂倫之事,再嬌聲幾句讓隔壁的查方平聽見。故意讓我心神不寧,修煉這黑繩地火十七劍。怎麽樣,你如意了,這劍法厲害麽?!”


    王仙兒徒勞掙紮著,哭說:“哥哥,我們也是為你好啊!”


    黑火已將小蜘蛛全燒成了灰,又縷縷凝聚成劍,落在了王右丞手裏。


    他收劍入鞘,收緊了絞索,勒地王仙兒滿臉通紅,“人人都說為我好,卻從來不問我願不願意。”


    “你們知錯了麽!”


    摩柯允穀在左眼裏,王仙兒匍在地上,二人齊齊說:


    “我錯了,他喵地再不敢騙你了。”


    “哥哥,仙兒知錯了,再也不敢騙你啦!”


    王右丞扯斷黑索,地獄卒役鑽入了土中。


    王仙兒脖子上一道勒痕,已深地滲血。她所有的小蜘蛛都死了,傷心地撲在灰燼裏嗷嗷痛哭。


    王右丞見自己下手太狠,心生愧疚,又心軟地想去安慰她。


    體內劍氣覺醒的那隻眼在心神中睜開,直勾勾地盯著他,似在勸王右丞去吸王仙兒的妖丹。


    一股貪欲襲來,王右丞立即捏三昧指訣靜心,不多時那隻眼才又不甘地閉上。


    “這黑繩劍法開篇說的那樣正氣,卻果真陰毒之極,將吞噬劍氣的野性都喚醒了”,他冷汗涔涔地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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