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回家有兩條路徑,其中一條是土路,近乎直線連接學校和北雨村。另一條路是柏油路,連接北雨村和莊章鄉,而學校距離柏油路不足兩百米。隻是,這條柏油路彎彎繞繞的,將兩者之間的小村莊都串了起來,在距離上,是土路的兩倍以上,較適合騎車的人!也正是因為柏油路路遠,行人複雜,邱母才不放心女兒獨行!


    因為下雪,土路濕滑,兩人決定走柏油路回家。這個時候,同學們都快要到家了,路麵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兩人晃晃悠悠地走著,也不覺得害怕!


    邱茹坐在後座上的,盡量往前坐,這樣可以把雙手放到座位後麵,抓牢座位穩固身子。平時,她是不會去摟住劉成瑾的腰的,因為她已經十五歲了,明白男女有別,那樣就顯得不夠矜持了。


    “成瑾,你最近學習怎麽樣?這次期末考試又要踩下去多少人啊?”


    劉成瑾較為寡言少語,在兩人一起回家的過程中,總是需要邱茹首先挑起話題。


    “還好吧,我感覺自己學的很充實,等期末考試,你看我的名次就知道了。”


    劉成瑾感覺今年中招可以穩了,但是,話不可說太滿,這除了招致嘲諷,嫉妒,惱恨,對他並無益處!


    邱茹聽了,有些感慨,道:“有時候,還挺羨慕你們男生的,上了初中,成績可以越來越好,而我們女生就會越來越差,考不上高中,就該畢業嫁人了!”


    劉成瑾想了想,不自覺地點點頭。以前,邱茹的確是在畢業後很快就嫁人了,嫁的還是挺遠的,應該是外縣了,由於劉成瑾不經常在家,兩人再次見麵時,劉成瑾上了大學,而邱茹生了孩子!


    不過,邱茹用男女之別來作為判斷成績的依據,這就不能苟同了,但是,他也沒必要較真的,正所謂夏蟲不可語冰,爭論這個問題,就顯得他缺心眼了。


    “想不到你會有這樣的遺憾,但是,你這輩子都不能變成男生了,我建議你可以生個兒子,給他掙錢,供他上學,補足你這個遺憾!”


    邱茹愣了一下,忽而嘻嘻一笑,脫口而出,說道:“我也可以嫁個成績好的男生啊!這樣不是更快嗎?也不用等個十幾年了。”


    劉成瑾心中一動,嘿嘿一笑,道:“這個主意比我的好啊!說明你腦子轉的很快啊!我都被你比下去了。看來,你是女人堆的尖子,你剛說上了初中,你的成績會越來越差,是不對的!”


    邱茹被逗樂了,她開心地嘻嘻一笑,感慨被一掃而空。隨後,抬頭看著劉成瑾的背影,少頃,想到了別的事情,紅了臉頰,眼神裏也泛起了羞澀,道:“成瑾,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劉成瑾隨口回道。


    “你們男生是不是都喜歡盯著女生的胸看,還想伸手去摸?”


    劉成瑾心中一突,首先就想到,會不會是在偷看她的時候被發現了,不應該吧?而且,‘還想伸手去摸’是什麽鬼,這他娘的絕對不是在指自己,自己也僅是過過眼癮而已,從來沒有伸手!


    那麽,是有人在背地裏調戲邱茹?劉成瑾自動腦補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然他未向邱茹表白,但是,這不妨礙把妹子當做禁臠吧!所以,他決不允許邱茹遭外人染指!更別提被人捷足先登了,關鍵是這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誰能忍得了?


    劉成瑾有些惱羞成怒!他還真有點擔心自己看護的好白菜,已經被豬拱了,這將會是他心裏的一根刺,挑都挑不出來的那種!隻是,他也沒向妹子表白,不適合暴露情緒,於是,他壓製住心中的惱怒,語氣平穩地回道:“這個問題要分人的,有的人喜歡看胸,有的人喜歡看臉,但是,不管是看胸看臉,一直盯著女生看,都是不禮貌的。而伸手摸胸,算是猥褻婦女,是犯法行為。”


    頓了頓,劉成瑾忍不住問道:“邱茹,你是被人摸胸了嗎?”


    邱茹被這個問題雷住了,露出慌亂地表情,隨即就大聲地糾正他的錯誤思路,說道:“我怎麽可能讓人摸胸?誰要是敢摸了我,我就讓我哥打死他!”


    聽了這話,劉成瑾鬆了一口氣,接著,便厚著臉皮,問道:“邱茹,如果你是被我摸胸呢?你會怎麽辦?”


    沒辦法,邱茹的問詢讓他生出了一絲緊張感,他改變主意了,要盡快把邱茹變成女朋友,於是,就單刀直入,開始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


    這人會不會聊天啊?邱茹不由得翻起了白眼,尷尬的不想回,便說起了另外一回事,道:“成瑾,我發現,你是喜歡看胸的男生!”


    “……”


    握草!握草!握草!


    劉成瑾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了,還真是被人發現了啊!這就有些尷尬了,他不僅心裏一顫,心髒狂跳不止,有種被捉奸的感覺,不過,他臉皮夠厚,不至於羞愧的無地自容。而且,邱茹都大大方方地說了,他還能不如一個女生!所以,他就索性承認了,回道:“我演技有這麽差嗎?你是在詐我吧?”


    “我一天看我十幾次,你還敢不承認?”


    雖然有些許的尷尬,邱茹眼神裏更多的是揶揄,這說明被人偷看並不使她反感,反倒讓她有些炫耀!


    “那你演技是真的好!”劉成瑾老臉一紅,吐槽了一句,迎頭痛擊!


    “……”


    邱茹瞬間紅了臉頰,還有些心慌,這些事本來都是禁忌,被劉成瑾這麽另辟蹊徑地指出來,當真讓人十分害羞!


    劉成瑾也感受到氣氛的曖昧,便又收斂情緒,故意用疑惑地語氣,問道:“邱茹,十次!你沒冤枉我嗎?”


    邱茹不禁仰天長歎,為什麽還要繼續這個話題,就不能翻篇嗎?這人腦子裏就沒有害羞這兩個字嗎?不過,她還是要說一句:“你每次看我先瞄胸,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怕你臉皮薄,再羞憤自殺了。不過現在來看,是我多慮了!你的臉皮是真的厚!”


    “嗯,其實說了也不見得有效……”


    邱茹愣了一下,又糾結著是否要問,因為今兒這人說話劍走偏鋒,不定又插在自己軟肋上了,不過,她是真的好奇,這人突然就變機靈了!說話又大膽!


    “為什麽?”邱茹問道。


    “因為你長得好看啊,我忍不住就會看你!”


    邱茹聽了,先是心裏頭還挺甜的,臉上也泛起了得意的笑容,隨後就意識到這話不對,驢頭不對馬尾,心裏頭有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然而,妹子不好意思再去追問,其實也不想問了,妹子有點兒不敢跟他說話了。


    心髒受不了!


    兩人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邱茹輕撫掉落在頭上的雪花,又將劉成瑾背上的積雪掃掉,這時,她看到劉成瑾回頭瞄了她一眼,她正要警告劉成瑾騎車不要回頭時,突然看到從前麵伸過來一隻手掌,直愣愣地捂在了自己胸口上……


    邱茹沒搞明白狀況就中招了,人瞬間懵逼了,腦子裏一片漿糊,甚至都忘記去打掉那隻髒手,然而,很快,邱茹就被拉回了現實,因為那隻手又有了新動作,它輕輕地收攏五指,在妹子的胸口不輕不重地抓了一下!


    邱茹平時穿戴內衣時,也曾碰到自己胸部,那根本就沒什麽感覺,而現在隔著厚厚的羽絨服和內衣,她卻是感覺無比強烈,仿佛靈魂出竅……這大概是在視覺的衝擊下,觸覺被放大了無數倍,邱茹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更有一種過電的感覺,同時,一股股熱血直通腦殼,逼得她臉頰殷紅,眼神不自覺就渙散了……


    好一會兒,邱茹才反應過來了,她被襲胸了!這真的是好奇妙的感覺啊!


    妹子頭回遇上這種事,還真有些無法應付。她先是低頭看了看那隻手,閉著眼趕緊地給打掉了,隨即又惱怒地瞪著劉成瑾,想放幾句狠話,可是斟酌了幾句了,又忍住了,最終隻是幽幽地低聲警告道:


    “劉成瑾,你太過分了,你,你……好好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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