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極北還能撐多久?"吳雲掛上電話問道。


    "如果維持現在的花銷,恐怕超不過一周就會資金斷流,如果再有其他變故的化,"羅蘭搖著頭沒有說下去。他在極北上用了不少的精神,但畢竟沒有統領過這樣一間龐大的公司,雖然有超越地球的認識和知識,但也相應的缺乏對當地環境的認知,因此極北的經營狀況並不出眾,這還要多虧極北有自己的核心強勢業務,數量不斷增長的金剛石交易和技術轉讓,還有居於前列的谘詢服務,僅此三項就能帶來整個財團80%的收益,這樣即便羅蘭和吳雲有時會做些虧本買賣,極北依然是一間上升勢頭極強的財團,但現在入不敷出的加劇和股東的質疑讓羅蘭也有些動搖。


    吳雲在生意上隻幫倒忙,羅蘭還曾隨飛船做過些星際交易,他卻是一直呆在象牙塔裏,對於極北的困境也隻能表示同情,想著剛才亞克多的通信說道:"最近的考察官員就會到地球了,還有要準備的資料物品你有什麽建議。"


    "這都要靠你自己了。"羅蘭還是搖頭道:"要申請''先行者'';的稱號很容易,但要通過考察卻是難上加難,來這裏的官員都是星際聯盟親自派出的,有時還會有委員參與,所以其他人根本幫不上忙,誰知道他們有什麽特殊的技能。"


    吳雲失望的說道:"亞克多也說幫不上忙,你也這樣說,可我幹脆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啊。"


    "隻要表現出地球的特色就可以了。"羅蘭隻能這樣安慰吳雲道:"來這裏考察的官員不一定是我們這樣的人類,凡是星際聯盟的成員都有可能參加這次考察,所以你不用刻意的做什麽,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對方是靠什麽來收集消息,也許他就沒有視覺或者思維方式和你相左,再者說,''先行者'';的評定不僅是對你個人,還有地球,你還是多想想要準備些什麽資料吧,這是一定要表現出地球的特色和你的能力的。"


    "哦。"吳雲也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先行者"的稱號抱著什麽感覺,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也隻能卯足了勁往前走了,就是不知道究竟要走多久。"希望不要遇到一個科摩多評委,萬一他花上一百年審核的話,我豈不是能看到兩次哈雷慧星了。"吳雲苦中作樂的想道。


    羅蘭忽然說道:"把我們的紅寶石賣掉一些吧。"


    "嗯?"吳雲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道:"你是說能量石吧?"


    "是啊,其實它的確是紅寶石,我也是後來才明白的。"羅蘭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說道:"當時沒有仔細考慮就讓你去賣寶石是我的錯,也多虧你沒有繼續。"


    吳雲又不明白了,他坐起身來道:"怎麽回事?"


    "當時我並不知道地球上的紅寶石這麽小。"羅蘭將一邊的電腦拖過來說:"紅寶石是一種極好的能量介質,而且在各星球都普遍存在,而且當時我在查找時發現地球上的礦務產量較低,所以將能量石切割之後才交給你,卻沒想到還是大了。"


    "大了?"


    "地球上公開的最大紅寶石隻有二十多克拉,隻有切割後的寶石的十分之一,而且內部還經常開裂,你們叫做''十紅九裂'';,好在還有很多紅色的寶石並不值錢,所以當時沒有賣出多少錢。如果真的被當作紅寶石,那就麻煩了"


    "這怎麽可能,雖然幾百萬美元對他們的確不多,卻也不能如此馬虎啊。"


    "這是因為能量石中含有其他的物質。"羅蘭無奈的說道:"正是這些物質讓寶石可以貯能,也是這些物質讓他們將能量石判斷成低劣的紅色寶石(隻有符合標準的才被稱作紅寶石)。不過..."


    吳雲著急的追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隻要把能量石的能量用完,這些物質就會消失了,我們的寶石就是紅寶石了。"羅蘭開行的笑道。


    吳雲傻眼了,最近生產鑽石讓他對克拉這個概念有了深切的體會,把幾十克拉放在手心,稍不小心就能弄丟,而後艙的能量石都比拳頭要大,他比了比自己的拳頭說道:"那能賣多少錢?"


    "無價之寶。"羅蘭更無奈了,他看著電腦屏幕說道:"高品質的紅寶石要比鑽石還稀少,基本上沒有在市場上出現過,有大量的私人收藏家等在那裏,像我們這樣大的。"他也比比大小道:"買個小國家應該沒有問題。


    "也就是賣不出去了?"吳雲鬆開手說道。


    "我們可以切割啊。"羅蘭笑著說道:"而且我們有現成的買家。"


    "誰?"吳雲也沒時間故技羅蘭的浪費行為了。


    "奧本海默家族,他們世代在采礦業上打拚,自然對珠寶有異乎尋常的喜好了,所以我們可以用紅寶石吸引他們的視線。"


    知道極北暫時沒有問題,吳雲就放下心來說道:"本來我想陪你呆一段時間的,不過既然你有了辦法,我就先走了。"


    "喔?"羅蘭驚訝的問道:"去哪裏?"


    "證明地球獨特文明的資料。"吳雲邊說邊穿衣服道。他是個想到就做的人,說好聽點是雷厲風行,要說心無城府也行,所以不顧羅蘭的勸阻,吳雲就走出了這間羅蘭親自布置的豪華大門。


    羅蘭站在門口愣了一會突然笑了出來,他和亞克多開始就欣賞吳雲的這種風格,沒想到實踐到了自己身上時卻不適應,看看吳雲離開的背影,他也將注意力轉回怎樣走出困境上。


    他不擔心紅寶石的銷路,就算是沒有奧本海默家族,也有大把的選擇可以嚐試,而且他可以用幾千萬美金的售價出售10克拉、0克拉甚至50克拉的紅寶石,一切取決於對方的財力,再加上他一直隱藏起來的有色鑽石技術,將人工鑽石混入自然鑽石的行列也是不知不覺,但哪怕有大量的資金注入,他也擔心極北撐不下去。


    極北財團的核心是重組後的極北風險銀行,而如果投資人對極北的前途不看好,銀行就將麵臨信用危機,隨之而來的巨額提款要求會將整個財團打垮在地,一旦其他兩位大股東撤資,無論羅蘭籌措到多少資金,災難都會如期而至,想到這裏,羅蘭決定有必要顯示極北的實力。


    他將一塊紅寶石分隔成50份,每份最小15克拉,最大的達到了100克拉,之後偷偷的請來了三位世界知名的首飾製作人。


    猶太人馬勒是全歐洲最好的首飾大師之一,經他加工的寶石售價往往要上升一成以上,以往他很厭煩前來邀請他雕鑿寶石的人,認為他們在試圖從自己身上撈到好處,但今天他很感謝自己的名聲,因為是名聲讓他得到了這個也許是自己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機會——一塊晶瑩無暇的巨大紅寶石。雖然她隻有拇指那麽大,但在馬勒眼中,她有以色列的國土那麽大,他相信以色列的國土還將增長,但不相信還會有更大的紅寶石。


    可他還是錯了,一塊更大的寶石在天後送進了這間完全封閉的房子,本已耗盡了全身力氣的馬勒又好像充滿了力量,但第三塊寶石送來的時候,他徹底的虛脫了,雖然他堅稱這是自己的身體問題,但羅蘭依然相信這是"審美疲勞"或者信仰的崩潰,因為聯盟中有比他還要虔誠的首飾大師,但他們隻會在青玉麵前失態,而對比人還大的紅寶石熟視無睹。


    馬勒還是亢奮著,比吸毒還要強類的折磨讓他無法安眠,隻要想到那完美的紅色,他的手就在顫抖,他一遍遍的回想自己的得意之作,告訴自己這沒什麽。然後他又開始複習自己曾經作出卻未舍得使用的設計,但沒有一個滿意的,他甚至無法確定將這塊足有50克拉的寶石用在什麽首飾上?戒指?項鏈?胸針?


    羅蘭可不理會這些,他對地球上原始但細致的加工卻產生了興趣,雖然沒有機器加工的毫厘不差,但這種手工完成的首飾各有特色,每一個的設計都是獨一無二的,而且比起他所知道的大師,這裏的創意毫不遜色,雖然工藝上還有欠缺,但這是可以倚靠學習而彌補的,想到這裏,羅蘭知道不能再犯上次的錯誤了,他要將幾位工匠留下來,並利用手中的資源引誘更多的魚兒上鉤,幻想著一個享譽全聯盟的首飾加工中心即將建立,羅蘭故作深沉的笑了。


    同一時間,吳雲頂著冷冽的寒風踏上了韓國的土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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