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一會兒,柳顏咬了咬嘴唇,閉上眼睛,重重吐出一個“好“字,說完從袖帶裏拿出一塊玉佩遞給宋臨汐,“這是我的隨身玉佩,天下僅此一枚,現在交給王妃,以表柳顏的誠意。”


    看著手中的玉佩,柳顏心情複雜,這塊玉佩是在她還沒出生的時候,他的父親拿出他貼身帶了十多年的玉佩改造的,還送去佛寺開了光,又請人在上麵刻了她的名字,她生下來就一直戴著。


    這塊玉不但象征她的身份,更多的還有她的父親對她的愛。


    她一直以為這份愛是她獨有的,她在她父親眼裏是一直都不同的。


    如今,在財富權勢麵前,屁都不算。


    他把自己捧在手心寵了這麽多年,現在說放棄就要放棄。


    如今他們的謀劃裏,根本沒給她活路!


    他不仁,就不要怪她不義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也是被逼的,她隻想好好活著!!


    想到這裏,柳顏堅定了心中好的想法,雙手恭敬地把玉佩遞給宋臨汐,“以後就仰仗王妃了。”


    “好,本妃喜歡和爽快的人共事。”宋臨汐接過她手中的玉佩,看了看,確實是她的貼身玉佩,遞給春辭,對柳顏道:“你且安心回去準備出嫁,至於其他的,回頭會讓人聯絡你的。”


    宋臨汐說完抬步往外走去,柳顏應了一聲,福了福,“恭送王妃。”


    宋臨汐帶著春辭他們出了東林寺的後院,秋蟬已經在那裏等著他們了,看到宋臨汐出來,上前對她耳語了幾句。


    “很好,秋蟬越來越厲害了。”宋臨汐聽完秋蟬的話,笑著誇了她一句,隨後收起臉上的笑容,冷著一張臉往前走。


    待走到有人的地方,春辭氣鼓鼓地開口了,“王妃,這柳小姐也太氣人了,她現在還不是太子妃呢,就在您麵前如此態度,等到日後成了太子妃,豈不是要找機會為難王妃!”


    “就是。”夏煙也附和道:“也不知她咋想的,明明不情不願,還非要裝模作樣地去跟王妃請安,結果弄得兩人都心情不好。”


    “什麽兩人都心情不好呀,我看她分明心情好得很,她就是故意去給咱們王妃添堵的。”一直默默跟在身後的冬音也難得的接了一句。


    麵對幾人的抱怨,宋臨汐淡淡說了一句,“慎言!”


    “是,王妃!”


    幾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也沒有刻意壓低。


    隻要距離他們不是很遠的人基本都聽清了。


    宋臨汐周身氣壓極低,好幾個貴女想要上前來跟她請安或者套近乎的都沒敢動,加上宋臨汐走得又快,就幹脆轉過身去裝作沒看見。


    等他們走遠了一些,周圍的那些貴女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一直聽說璃王妃和柳顏不合,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璃王妃還沒有出現之前,柳顏是京城第一美人,璃王妃出現後這京城第一美人的頭銜就被璃王妃搶了去,柳顏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慣愛爭強好勝又虛榮,自己頂了這麽多年的頭銜就這麽被人搶走了,能跟璃王妃關係好就怪了,這下自己馬上就要成為太子妃了,還不得出來嘴瑟一下呀.....”


    說這話的是之前在後院偷看的黃衣女子--禮部尚書之女--黃秋瑩!


    黃秋瑩生了一張鵝蛋臉,彎彎的柳眉,櫻桃小口,身材纖細,柳腰盈盈一握,倒也是個美人。


    隻不過臉上的嫉妒之色,和略顯扭曲的五官生生破壞了這份美感。


    宋臨汐聽到這個聲音,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黃秋瑩一眼,又遇見一個故人,這日子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黃秋瑩正說的高興呢,突然感覺前麵有人在看她,抬頭一看,剛好看見宋臨汐似笑非笑的樣子,嚇得趕緊閉了嘴,假裝和別人交談,走開了。


    這個時辰還早,下山的人寥寥無幾,宋臨汐帶著春辭四人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慢慢悠悠地往山下走。


    “王妃,柳顏可信嗎?”春辭緊跟在宋臨汐身後,走了一會兒斟酌著問道。


    “一半一半吧。”宋臨汐偏頭看了一眼,“派個辦事牢靠的人去盯著她!”


    “是,王妃。”


    她是答應了和柳顏合作不錯,但這不代表她就能全心全意地相信她。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人心是會變的,萬事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從東林寺回去之後,宋臨汐倒是過了幾日安生日子。


    這天宋臨汐正跟謝瑾衍在涼亭裏下棋,下到一半,外出辦事的夏煙拿著一封信過來了。


    “王妃,您的信。”


    “又有信?”宋臨汐懶洋洋地伸手接過夏煙遞過來的信,拆開一看,“嗬,這夏萱兒還真是著急,這才幾天就等不了了!”


    她那天讓夏煙去給夏萱兒傳話,讓她想早點兒回京就老老實實地在莊子上跟著教養嬤嬤學規矩,她有辦法讓她提前回去。


    原本以為夏煙特意選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去,還把她嚇了個半死,加上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是真的不好,夏萱兒不會相信,也不會當真。


    誰知道夏萱兒竟然當真了,還這麽著急!


    看來她在莊子上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啊!


    “也罷,既然她那麽想回京,那就如她所願吧!”宋臨汐把手中的信紙一點一點撕碎,“夏煙,你去夏府走一趟,問問夏夫人,我托她辦的事怎麽樣了,還有,本妃想看看夏萱兒規矩學得如何了!”


    本來宋臨汐是打算辦個賞花宴啥的,然後光明正大地讓孫氏帶著夏萱兒來的,隻是現在太子和柳顏大婚在即,她舉辦宴會也不合適。


    雖然說她真得要舉辦,也是能辦的,隻是少不了被人說三道四,謝瑾衍也少不了被參上幾本。


    算了,現在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們璃王府犯錯呢,她還是低調一點兒吧。


    用這樣的借口召見孫氏,把夏萱兒弄來,無非就是會被人在背後說幾句小肚雞腸的話。


    再說謝瑾行馬上就要大婚了,夏萱兒也是該回京準備準備了,不然可就趕不上了。


    “是!”夏煙應了一聲下去了。


    “王妃這是又準備做什麽好玩的事情了?本王能提前知道一下嗎?”謝瑾衍說著落下把手中的白子落下,瞬間,剛剛還處於上風的黑子頓時沒了優勢。


    宋臨汐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執起一枚黑子,從容不迫地落下,“殿下耳聽四路,眼觀八方,臨汐這點兒小把戲你會不知道?”她做這些事情從來沒有瞞著謝瑾衍,再者他不相信謝瑾衍在這個時候什麽動作也沒有。


    謝瑾衍落下子,“本王這不是不知道王妃心裏怎麽想嗎?”他要是能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也不至於現在還隻是能看不能吃。


    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雖然比剛成婚那會兒親近了不少,但是謝瑾衍總覺得宋臨汐的心裏好像有一堵牆,任何人都輕易進去不得。


    他現在已經十分確定他的王妃心裏裝著不能隨意告訴旁人的事,這件事還令她十分痛苦,他也十分確定,想要宋臨汐打開心扉,這件事就是關鍵。


    可是他就是沒有辦法知道到底是什麽,他動用了手下所有的勢力也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唯一有用的就是她大婚前三天好像突然轉了性,原本活潑好動的她突然變得文靜了許多,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變得寢食難安,直到駱青涯來了之後才好許多。


    旁敲側擊的問過她,她也每次都故意轉移話題。


    謝瑾衍知道她不願意說,也就沒再提起。


    至此,一向無往不利的璃王殿下愁啊.......]


    看著謝瑾衍有些哀怨的眼神,宋臨汐輕輕一笑,“殿下這般模樣若是叫你手下的士兵見了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可是隻有臨汐能見不是嗎?”謝瑾衍握住宋臨汐落子的柔美,眼裏的溫柔似乎都要溢出來了。


    又來!宋臨汐在心裏狠狠吒了謝瑾衍一口,這些日子,謝瑾衍總是這樣逮著機會就撩撥她。


    真不知道他都從哪兒學的,不是說他不近女色,從小到大,身邊伺候的人都是男的,曾有女子試圖爬他的床,直接被他扔進了軍營的紅帳!


    可是現在的他,怎麽看也不像不近女色啊,而且這撩撥的技巧,堪比那些常年流連花叢的浪蕩公子啊!


    宋臨汐抽出自己的手,重新執起一子,朱唇輕啟,一句一頓地問道,“殿下當真像傳言般那樣?”她現在表示非常懷疑!


    宋臨汐突然來這麽一一句,謝瑾衍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勾了勾唇角,身子往後一靠,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帶有磁性地嗓音低低地說道:“王妃若是不信,可以親自檢查一下,看看本王是不是真的潔身自好,守身如玉!”


    宋臨汐被他這樣看的有些不自在,臉也有些發燙,急忙轉移了話題,“我打算在謝瑾行大婚那天送他一份大禮,殿下到時會要是方便的話給我搭把手。”


    “好說。”謝瑾衍輕輕一下,差點兒讓宋臨汐晃了眼。


    “我想起來我還有別的事,改日再陪殿下對弈吧,“宋臨汐覺得現在還是趕緊離謝瑾衍遠一點兒的好,她怕再待下去她扛不住啊。


    該死的,一個男人沒事長這麽好看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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