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會議的所有人都覺得譚馨雅這個想法非常的不可思議,卻非常振奮人心,如果搶了對方的金主,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轟動商界,畢竟,還沒有誰幹成過這樣的事!


    全員通過!用上官虹的話說,搶得來,宣傳費都省了,搶不來,也沒有什麽害處,不會比現在更糟,那何不試試呢?接下來,就是誰去幹的問題。


    譚馨雅說:“我毛遂自薦!上官,你跟我去!”


    “就我們倆?”上官虹有點意外。


    “還有呂布啊。其他部門抓緊時間按我剛才說的,辦手續、找合適的寫字樓,招兵買馬,盡快成立分公司。”


    “不用工程部出人麽?”上官虹疑惑地問,“不要給金主講一講我們的實力?”


    “做為風投公司,恐怕,他們比我們自己都清楚我們的實力。”呂布理性分析,“所以,其實我們的成功率很高的:他對這個項目感興趣,可是合作夥伴上不了台麵,而我們,恰恰又是把握在手隻缺資金的,在我們和黃平之間選擇,或者說,隻要他是真心想參與這個項目,與我們強強聯合,肯定是最快、成本最低、最有把握的方案!”


    譚馨雅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黃平的金主我搶定了!然後,就算那些亡命徒不指認他,隻要我們把他挪用項目投資款的證據放到他金主麵前,他也隻能去坐牢!”


    “呯”!


    眾人都驚了一下,拍桌子的罪魁禍首南希成歉意地賠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上官虹踹了他凳子一腳:“你最好有個合適的理由!”


    南希成說:“我就是太激動了!真沒想到,譚總初出茅廬竟然能想到這麽巧妙的釜底抽薪之側!如果我們繼續跟黃平鬥,他背後的金主為了拿回已經投進去的錢必定支持他跟我們鬥到底,到時候我們還不知道要耽擱多少時間多費多少力氣!譚總這一招,一下子就把他孤立出去,一巴掌拍死!爽!”


    譚馨雅高興得小臉都微紅,靦腆地笑笑。這可是第一個完全由她自己想出來的辦法,能夠獲得大家這麽高的讚譽是她始料未及的。


    呂布點點頭,與榮俱焉:“是啊!譚總的思路跳脫,天生的商業頭腦!”


    說幹就幹,信息部經理立刻支起電腦,開始搜索黃平背後的風投公司接頭人的動向,譚馨雅呂布和上官虹詳細研究與風投公司談判的具體方案,其他人則開始各司其職,為建立分公司做好最後的準備工作。


    等到趙景東得知譚馨雅帶隊親自約見黃平背後的金主爸爸的時候,譚馨雅已經說服了來接頭這個項目的人,這是一個三十多歲,一身書卷氣的男人,短短十分鍾的交談,他對麵前這個說話犀利、思維敏銳的女人有了很深的信任感,他記住了她的名字:譚馨雅!


    譚馨雅也不著急,看得出麵前這個叫魏文銘的男人對她的提議很感興趣,隻是還有某些顧慮。她不知道他的顧慮是什麽,但是,她相信,他會說出來。


    魏文銘很欣賞譚馨雅這種從容不迫的優雅,看多了在他麵前急切求財的臉孔,譚馨雅這種成竹在胸的勢態莫名的讓他安心。而且,她說得對,據他調查到的消息也是說,譚氏早已經入了負責這個項目招標的梁主任的眼,隻是譚氏出了一點小亂子,讓黃平趁虛如入了。但是,黃平各種努力都沒入梁主任的眼,希望渺茫。與其與黃平合作,不如與譚氏合作。但是,黃平已經拿走了一個億,如果放棄黃平,意味著這一個億是打了水漂了!


    他開口了:“可是,我們前期已經投資了一個億!如果改投譚氏的話,那我們前期投入的成本怎麽辦?”


    譚馨雅問:“如果你繼續投資黃平,有把握能把所有投資賺回來?”


    魏文銘微微一笑:“至少還有希望。如果改投譚氏,那麽那一個億就一分也沒了!”


    上官虹淡淡一笑:“魏代理可曾聽過一個故事?”


    魏文銘挑了挑眉,對於這個漂亮的公關部經理,他也是感到很驚奇的。一般來說,公關部經理至少是一朵妖冶的玫瑰或者是一顆熟透的蜜桃,可是,眼前的這位公關部經理,卻是像一朵寒梅,鮮豔卻不妖冶,熱情但不柔媚,明明做著最容易看臉吃飯的職務,卻是一身傲骨挺立,連說話都是不說則已,出口必挾清冽。難得,她居然想講故事。


    上官虹見魏文銘感興趣,便接著講下去:“有個人,想去五台山拜求高人,恰好,一個旅遊團正是去五台山的,他就跟團走。誰知道,旅遊團確實是到了五台山,但是,隻是拍照打卡的。這時,一個和尚經過,並且說可以帶他上山見那高人。您猜,這個人最後跟誰走?”


    魏文銘抿唇:“所以,如果我舍不得交給旅遊團的錢繼續跟著旅遊團走,必定會錯過見高人的時機?”


    “也不一定。萬一這個旅遊團帶團的人真的去見那高人呢!概率問題。”


    魏文銘仍然是輕輕一笑:“跟著和尚走,就是必然?”


    “至少幾率大了幾十倍吧?您說呢?”


    魏文銘不得不在心裏承認,他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一個億不是小數目,他也需要向公司有個交代。他說:“請給我時間考慮一下。”


    上官虹說:“我知道,這麽大的項目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做決定的!三天時間,三天內,我們分公司建成,歡迎您代表您的老板來本公司簽訂第一份合作協議!”


    ……


    譚馨雅這邊十拿九穩,可把黃平驚得三魂不寧,本想著挽回些什麽,哪知魏文銘見過譚馨雅之後直接轉頭飛回去了,根本沒見他,也不接電話。


    他恨恨地下了決心:譚馨雅,你不讓我活,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他披上最大號的風衣,戴了頂鴨舌帽,重重地壓低,出了家門……


    譚馨雅並沒想到趙景東會直接到魏文銘下榻的酒店來接她,並且,也不想跟他走,隻當沒看見他。卻因此而被他不由分說地扯了過去塞進車裏,隨即被他的身軀籠罩,不得不往裏麵坐坐,順手試了試車門,果然,車門是鎖死的。她看著窗外不吭聲。


    趙景東吩咐司機開車,然後就訓了她:“你知道你在幹嘛嗎?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頭餓狼!窮寇莫追,懂?”


    譚馨雅不以為然:“趙景東你忘了,我也是正經拿過博士學位的商業精英,隻是為了你自折羽翼。我也曾熟讀兵法,不僅僅懂得窮寇莫追,還知道釜底抽薪、斬草除根!”


    “你……?!不知好歹!”趙景東拿她沒辦法,冷冰冰地提醒她:“我是擔心黃平狗急跳牆!你小心些!”


    “你不是安排好了辦事處的防守?我身邊不是有你陰魂不散跟著嗎,他還能怎樣?!”


    “我……”趙景東氣樂了,“合著我千裏迢迢來幫你,還成了陰魂不散了是吧?譚馨雅,你是不是覺得我特閑、特賤?!”


    譚馨雅本打算好不再接受他的幫助,可是真的應該趕他走的時候,她又膽怯了,不得不承認離開他的保護,她沒把握能夠在黃平得下作手段中全身而退。但是,跟他服軟?不,她不想!於是,她不吭聲,低下頭扣手指。


    趙景東依著脾氣肯定要發作一下的,可是眼下他也吃不準譚馨雅和呂布之間是什麽情況,所以隻好壓下怨氣好好跟譚馨雅說話:“不是我想說你,我也是怕!物以類聚,黃平能與那群亡命徒結交上,本身一定也是心裏陰暗的,或許他本身有賊心沒賊膽,但是你把他逼急了,他一定會鋌而走險!”


    譚馨雅驚訝地看了看他,見他很認真,不似故意嚇唬她,不由得也有些後怕,問:“那現在怎麽辦?”


    趙景東想了想,說:“也有個好處,他鋌而走險,也就免得打持久戰了!我陪你過這一關!”這麽一決定,他又覺得逼急了黃平也沒什麽大不了,反正,有他陪在她身邊,黃平又能把她怎樣呢!他笑著說:“誰讓我陰魂不散呢!”


    她小臉一紅,說:“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景東點點頭:“算了。”


    車裏的氣氛一時比較沉悶,兩人各懷心事,都沒有再說什麽。


    是夜,趙景東也沒糾纏,老老實實睡沙發,然而,辦事處那邊卻出了事——夜半起火。


    譚馨雅收到消息急得不行,恨不得馬上到現場,趙景東攔住她說:“你想想,他燒一個空無一人的辦事處是什麽目的!”


    譚馨雅怔了一下:“文件!文件都在辦事處!”


    “這個項目還沒簽約,工程相關計劃在南希成電腦裏,其他還有什麽文件不能複製?他一個久經商戰的項目經理難道不明白這個時候燒辦事處文件是做無用功?”


    “你到底想說什麽?!”譚馨雅急了,“那你說,他目的何在?”


    “你!或者任何一個不可或缺的負責人!”趙景東非常確定地說,“他的目的,是引蛇出洞,你、南希成,呂布,你們三個誰去誰死!”


    譚馨雅一驚,說:“那我……”話未說完,電話來了,是呂布。呂布通知譚馨雅:“你不要過去,我讓南希成也不要去,我過去看看。”她連忙說:“不要去,你去有危險!”


    呂布說:“我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照顧好自己!”話剛說完,就聽汽車發動的聲音。


    譚馨雅著急地問趙景東:“怎麽辦?呂布去了,怎麽辦?”


    趙景東神色有些古怪:“他為了你可夠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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