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下子送走了這麽多的人,後宮裏瞬間就空了許多,這些被送走的宮妃,大多位份很低的,並且都是跟著其他位份稍微高一些的妃嬪一起住在宮殿裏,隻不過這些位份低的住在偏殿而已。


    現在這些人走了,不少宮殿裏就隻剩下一位主子了,甚至有一些極其偏僻又年久失修的宮殿,已經空無一人了。原先那些伺候的宮人也都被沈嫵派人統一召集起來,準備重新分配。


    為了避免出現這些宮妃一出去,就沒人收領的情況,皇上又特地下了一道聖旨,要有宮妃出宮的世家,當日必須派出車馬來接,否則後果自負。


    已經到了十月末,天氣變得越發冰寒起來,二皇子已經開始鍛煉爬行了。鳳藻宮早早地點起了炭,就為了讓二皇子可以穿得單薄行動方便些,原本就渾身都是肉,現在穿得再多,二皇子有時候甩不開手腳就開始哼唧。


    身上的肉太多,二皇子隻要把衣裳穿齊整了,就活像一個肉墩子,沈嫵讓他趴在床上,他四肢並用地撐起自己的身體,無奈手腳動不開,最後隻能又趴回去。


    鳳藻宮的宮人,這幾日都是異常忙碌,快要到大皇子三周歲了,皇後娘娘吩咐了要好好操持一番。畢竟這是回宮之後,大皇子第一次過生辰。當然大皇子生辰過後不到一個月,就是太子一周歲生辰了,正好那個時候趕上大年初一,後宮裏肯定是要大肆操辦的。


    一想起以後兩個月的日子,連續兩位皇子過生辰,鳳藻宮的宮人腿肚子都開始打哆嗦了。那將要忙成什麽樣了啊!


    每日晨昏定省的時候,明顯可以看出來鳳藻宮的人少了些。雖說原來前來請安的人就隻是後宮妃嬪的一部分,不過那些有本事依仗後台的宮妃,還是占得一席之地,現如今那些人走了,位置也都被抽了,一下子就空了不少。


    留下來的妃嬪,情緒也不怎麽高漲,大多木著一張臉,那種議論紛紛的場景已經十分少見了。顯然是上次將世家未侍寢的宮妃全部拔除,讓這些剩下來的心生警惕,卻又無可奈何。人心惶惶過後便是一種麻木地等待,幾乎所有的人,都能猜出皇上之後還會有大動作。


    果然,不出半個月,皇上上朝之後再次宣布了旨意。這次被攆出宮的自然是那剩下的未侍寢的三百多人。


    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叫苦連天,新貴勢力大多沒有許家和那些百年世家那般財大氣粗,也沒有那些人脈,這些妃嬪回來了,必定會造成諸多不利的影響。


    齊鈺坐在龍椅上,臉上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神情看過去,直到那人哭訴完了,他才沉聲開口道:“愛卿方才所說的都不是問題,世家都已經做好了榜樣,他們是如何照顧回去的姑娘,你們也如何來。況且世家究竟怎麽做的,你們可都是在一旁監督的人,看得應該比朕清楚!如果做不好的話,你們也都不用上朝來了,朕直接找旁人好了!”


    男人最後幾句話威脅意味十足,他輕輕眯起眼眸,一一掃過殿上的眾人,眸光森冷,根本不容人辯駁。


    皇上的話音剛落,殿內的氣氛就陷入了一片寂靜,除了偶爾夾雜著幾聲輕微的歎息,一切都是那樣平靜。皇上最所以讓世家的宮妃先搬出去,就是為了分散朝臣反對的意見。新貴之中大多都是隻認皇上一人的純臣,所以皇上所說的話,自然都是支持,而且一開始又沒有威脅到自己的利益。沒想到這回皇上竟是一視同仁,後宮中未侍寢的女子一個不留!


    即使他們現在想反對,都不可能了。先前倒黴過的世家,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這次皇上讓那些女子離宮的日子推遲了兩日,畢竟好多戶籍為外地的,也好讓她們各自的府中派人來接。


    這些人離宮之後,後宮裏的主子則更少了。往常隨便去個禦花園或者什麽宮殿,路上都要遇上三五個相熟的妃嬪,如今整個後宮裏都安靜了下來,似乎伴隨著冬季的到來,也陷入了冬眠一般。


    鳳藻宮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此刻正熱烈地慶祝著大皇子的生辰。撐著拐杖已經能走平穩的大皇子,麵對這麽多人來祝賀他,顯然還是興奮的,他稚嫩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沈嫵並沒有發帖子給眾人,似乎隻想在鳳藻宮操辦了一般。當然沈婉肯定是到場的,德妃、斐安茹等人竟也過來慶祝了,手裏頭都帶著包裝精美的禮物。


    大皇子臉上的輪廓已經隱隱體現出來,他長得非常像齊家人,和皇上有七分像。隻是這位小皇子始終帶著笑意,歡歡喜喜的模樣,絲毫沒有皇上那種冷臉的感覺,這也讓不少人感到驚奇。


    恰好二皇子也被抱出來了,眾人還是頭一回如此近距離地看到他,崔瑾更是直接高聲說道:“二皇子可就偏像皇後姐姐了,瞧瞧這雙眼睛,不說話也會勾人似的!”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不少人笑了出來,沈嫵也不停地念叨她胡說八道。德妃則湊在大皇子身邊,溫聲地和他說著話,沈婉就坐在一旁,滿臉帶笑卻是很少出聲。


    過年的氣氛還是將後宮渲染得熱鬧起來,大年三十的晚上,設宴群臣。二皇子也被帶進殿內,就坐在皇上的身側,當酒宴開始的時候,奶娘輕聲對著他說了什麽。那個奶娃娃就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立刻就抬起手去抓最靠近自己手邊的糕點。


    酒宴上十分熱鬧,看起來像是眾臣都在灌酒,實際上他們都保持著清醒。因為在酒宴的最後,將是今晚的的j□j,太子要抓周!所有人都在關心著這個環節。


    女眷那邊也聽說了抓周的事情,便紛紛圍繞著這個話題說起來,有的是說起自家小子抓周時候的鬧劇,一時之間氣氛就變得熱烈起來。


    總算是到了抓周的時辰,宮人們立刻就行動了起來。把毛毯鋪上,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物什,寶劍、畫冊、鋤頭等等一應俱全。齊鈺親自抱著二皇子走了過去,將他放到了毛毯上,輕聲鼓勵著讓他挑選。


    二皇子嘴裏塞得鼓鼓囊囊的,齊鈺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小家夥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似乎並不急著去挑選,隻是嘴裏的東西,卻越嚼越快,像是準備等他吃完後再抓一般。


    齊鈺也不催他,隻是安靜地看著。那些朝臣卻都渾身生出了汗水來,這二皇子可真是個慢性子,怎麽這麽回吊人胃口!倒是趕緊抓啊,抓了也好了了眾人一樁心事。


    “小撐,抓東西了!”齊鈺等得也有些不耐煩了,便低聲喚了一句。


    二皇子現在已經知道“小撐”是在叫他,便抬起頭來看向皇上,滿臉無辜的神色。隻是當他往下咽事物的時候,卻忽然噎住了。顯然是噎得比較嚴重,他竟是翻起了白眼。


    一旁的人看得都是心驚膽戰,立刻就有宮人拿了茶水來,小心翼翼地喂他喝茶。好容易才緩過勁兒來,二皇子已經將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他的眼光掃視著四周,總算有要抓周的前兆了。


    果然他的手抬起來,一把抓過旁邊的胭脂盒,沈王爺的臉色一僵,明顯帶著幾分焦急。難道這小家夥將來會是個好色之徒?


    隻是還不待他腹議結束,二皇子已經迅速地將胭脂盒送進嘴裏咬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好吃,便揚起手臂扔了出去。“嘩——”的一聲,胭脂盒已經落到了毛毯上,竟然滾了出去,最終盒子分成了兩半,裏頭紅豔豔的胭脂灑了滿地。


    沈王爺又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這胭脂盒不合太子的心意。


    二皇子很快又抓了一個東西,竟然是個小鋤頭。不少人臉上的神色就有些難看了。太子以後不會是要當農民,帶領著大秦的子民一起去種地吧?小家夥有些吃力地抓穩了鋤頭,放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著,似乎在認真地研究著什麽。最終他又扔了出去,顯然還是不合他心意。


    這一次,他摸到的是一本詩經。不少人的臉上就流露出竊喜的神色,總算是抓到了一件像樣的東西。到時候拍皇上的馬屁也有了著落,就這樣別放手!


    隻是二皇子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書翻了開了,抱著往嘴裏送,用牙齒狠狠地咬下了封麵的一角。嘴巴動了兩下,似乎在品嚐這詩經的味道,最終舌頭一伸就把那書頁吐了出來,顯然不合他胃口。


    齊鈺始終麵無表情地站在一邊,瞧著二皇子將這裏搞得亂七八糟,卻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情緒流露出來。


    二皇子還不會走路,隻能四肢並用地在毛毯上爬著,他似乎對每一樣東西都很感興趣,有些隻是拿起來看看就扔了出去,有些看過之後就往嘴裏送。咬不動的就直接扔出去,咬得動的就撕下一塊在嘴裏嚼幾下嚐嚐味道,不過卻還是逃不過扔出去的命運。


    最後這整張毛毯上的東西幾乎都被挑揀過一遍了,他的手裏卻依然沒有拿穩一樣東西,顯然都不滿意。


    最後他坐了下來,麵對著齊鈺,抬起頭異常認真地看著他的父皇,嘴唇輕啟奶聲奶氣地道:“糕糕!吃。”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太子是個呆萌貨,以後他會因為吃付出慘痛的代價!


    然後被爹娘以及兄長虐成狗,然後飛一般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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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他坐了下來,麵對著齊鈺,抬起頭異常認真地看著他的父皇,嘴唇輕啟奶聲奶氣地道:“糕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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