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嫵靠皇上的懷裏的時,後背貼到溫暖的觸感,整個跳動不安的心,才變得安定下來。僵硬的身體漸漸舒緩下來,放任自己倚靠男的胸膛上,跟隨著他的腳步而動。


    許薇然直接被踢開了,立刻就衝上來一堆,有的去製服許薇然,也有的衝過來幫助皇上和沈嫵。太醫早就候了一旁,此刻見皇上和皇後都受了外傷見血了,連忙吩咐來止血包傷口。


    齊鈺的右手掌心整個都被劃破了,而且痕跡非常深刻,顯然當時他使了全身的力氣去控製住匕首,防止許薇然能夠掙脫開。替皇上包紮傷口的小宮女,看著皇上那血肉模糊的掌心,再加上齊鈺身上正散發的幽冷氣息。足以把這個小宮女嚇到手腳發涼。


    皇上對於跪他腳邊包傷口的宮女,根本就沒怎麽意。他的左手牽住了沈嫵的柔荑,一直不肯鬆開,始終緊緊地抓著,似乎怕自己一放鬆,掌心裏的玉手就會溜走一般。


    對於皇上這樣患得患失的表現,沈嫵自然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也有小宮女湊過來,替沈嫵包紮脖子上的傷痕。脖子方才被匕首抵住的時候,不停地流血看著比較嚇,實際上傷口並不是很深,至少對比著齊鈺手掌上的傷口,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把太子和大皇子抱過來!”沈嫵輕輕側著頭,方便宮們幫她包紮傷口。卻是朝向兩位皇子的方向抬起手,輕輕地揮了揮。


    明心立刻一手攙著一個,送到了沈嫵麵前。這兩個孩子還呆愣愣地看著沈嫵,似乎沒有從剛才那種緊張的氛圍裏抽離出來。沈嫵的一隻手還被皇上握住,她也沒抽出來,就用單手摟住了兩個孩子。


    “母後,母後!”二皇子這才哭出聲音來,他自動地伸開手臂,死死地抱住了沈嫵的脖頸,小聲地嗚咽著。


    小家夥的力氣比較大,似乎是怕沈嫵消失一般。隻是沈嫵的脖子上還帶著傷,被他這麽一摟,難免齜牙咧嘴地皺起了眉頭。大皇子雖然沒哭,卻也伸出手來死死地拉住了沈嫵的衣襟,顯然對於剛才的驚險一幕,這兩個孩子都被嚇到了。


    許薇然被按地上,一動都不能動。她開始劇烈地咳嗽,感到身上那種得意漸漸消失,一陣陣冰冷侵襲而來。她的全身上下都帶著疼痛感,特別是後背,感覺就像是有馬車上麵狠狠地碾壓過後一般。也許是因為太過痛苦了,她的意識有些不清醒。


    對於現的狀況還有些搞不清,她剛剛還劫持著皇後,怎麽這會子已經成了階下囚了。許薇然咬著牙動了動,但是她的肩膀和四肢都被按住了,根本就無法動彈,相反隻要稍微一動,就立刻引來了周身的疼痛感。


    齊鈺將握住沈嫵的手輕輕放到頰邊,讓她的手背貼臉上,對方的溫度傳到自己的身上來,似乎確認彼此都還好好地活著一般。


    “李懷恩,去她的身上搜搜看!”齊鈺的臉色終於恢複了過來,不再像原本那麽蒼白,他輕輕揚高了聲音吩咐道。


    李懷恩得了吩咐,立刻就小跑了過去。周圍的宮讓開了些道路,李懷恩蹲□來,看了一眼還有一口氣的許薇然,伸手就往她的身上摸去。


    “皇上,找著了!”李懷恩從許薇然的衣袖裏摸出了一塊方帕包裹的東西,他輕聲知會了一句,便立刻站起身來,走到了齊鈺的身邊,將那方帕遞了過去。


    齊鈺二話不說,直接扯開了帕子,正是另一半白脂玉製成的牡丹花,鮮豔欲滴。許薇然一直偏著頭看向這邊,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已經顯得十分吃力了。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卻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一切都是徒勞。


    她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口鮮血跟隨著噴湧而出。就這麽瞪大了眼睛,看著皇上手裏的半塊牡丹花。過了片刻之後,有個小內監捧著另外半塊玉佩走了進來,皇上將兩個半塊玉佩拚合到一起。


    許薇然的眼睛徒然睜大,喉嚨裏發出幾聲嗚咽。手臂上抬,似乎想去爭搶皇上手裏那塊被拚合一起的玉佩。


    齊鈺冷眼看著她,臉上憤恨的神色更甚,他衝著沈嫵懷裏的二皇子招了招手,柔聲道:“小撐,過來!到父皇這裏來!”


    二皇子顯然已經哭累了,睫毛上還沾著淚珠,聽到皇上哄勸的聲音,便乖乖地從沈嫵的懷裏退了出來,小跑著走向齊鈺。


    “小撐,看著父皇啊!咚!”齊鈺一手摟住二皇子這個肉疙瘩,另一隻手接過李懷恩遞來的錘子,衝著二皇子晃了晃錘子。確定小奶娃的眼神是盯著錘子之後,齊鈺猛地用錘子砸向那朵拚合成的牡丹花玉佩。


    “啪!”的一聲脆響,桌上那玉佩應聲而碎,原本嬌豔欲滴的牡丹花,此刻早已不見了蹤影。


    “咯咯——”二皇子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遊戲一般,爽朗地笑出聲來,他從齊鈺的手裏奪過錘子,就用力地去錘那玉佩的碎渣。


    “不!”許薇然張開嘴巴,顯然想要抗議,但是她的聲音太小,幾乎聽不見。


    殿內響起的都是二皇子砸玉佩的聲響,“咚咚啪!”異常的富有節奏,還有小肉墩臉上那擠一起的笑容,真讓以為他是吃上肉了。


    那塊玉被砸得稀巴爛,許薇然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直到呼吸停止前的最後一秒,身上的疼痛都折磨著她,還有心底那股濃濃的不甘。到頭來她終究什麽都沒有得到!


    不僅搭上了一條命,甚至直到死了之後,都沒有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然美劫持皇後娘娘,這個消息不脛而走,眾妃嬪都嚇得膽戰心驚。一個個躲自己的寢宮裏,根本不敢出來,生怕被心情不愉快的帝後二當靶子。


    皇上當天晚上又是一夜沒睡,原本他還想讓許家喘息幾天,不過出了許薇然這事兒,則再次將他心底的怒火引了出來。


    第二日的朝堂上,自然又是一番腥風血雨。齊鈺坐大殿之上,看著底下跪著皺縮成一團的朝臣們,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陰冷的,比外麵寒冬臘月的天氣,還能凍傷。


    “李懷恩,宣朕旨意!”齊鈺將身體後仰,倚了龍椅上,冷聲吩咐了一句。


    李懷恩往前挪了兩步,從衣袖裏掏出聖旨,一下子展開,輕咳了一聲。他的眼光掃視了朝堂一圈,有不少朝臣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絕望的神色。從這道聖旨還沒被念起的時候,就有不少猜到,許家,倒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許家一族欺上瞞下,族大多不檢點,欺男霸女更是尋常所見。罪責眾多,此不一一例舉。沒收許家全部財產充入國庫,革掉所有許姓官員。許家二十年之內,不得出仕。京都之中,如有罪責嚴重許家,一律依法處置!處置之後還有命活者,遷出京都,十年之內不得再入京!”李懷恩的聲音依然那樣尖細,明明是聽慣了的聲音,此刻傳到耳朵裏,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皇上對許家的責罰十分嚴重,即使留了幾條命活,卻也十分艱難。所有家財悉數散盡,這些奢侈慣了的第一世家之,如何能過得了青菜饅頭的日子。當然前提還得是許家能拿出銀子來買青菜饅頭!


    李懷恩的聖旨剛讀完,齊鈺就大手一揮,從殿外立刻衝進來數十個帶刀侍衛。他們自動站到了大殿裏,那些許姓官員的附近。又有三兩個小內監走了過來,一一將那些官員的烏紗帽等都一一收了。


    “請吧!各府的轎子還外頭候著,微臣跟隨著諸位老爺回府!”待這些臣子被去了烏紗帽,收了玉牌,才有一個領頭模樣的侍衛開了口。


    僅僅片刻而已,風光一時的許家,已經退出了大秦的朝堂。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這麽消失了。而且以後二十年內,都不會再有許姓的出仕,皇上這是從根本上要斷絕許家朝堂中的勢力。


    即使這一次許家還能留些氣力朝堂之上,但是二十年後,風雲變幻。他許家早就被別的世家所替代了!


    “不相幹的終於清理幹淨了,諸位愛卿就再聽朕的第二道聖旨!”齊鈺看著殿外,那些許家佝僂的背影以及瞧不見了,他的心情也跟著放輕鬆了不少。


    他的話音剛落,那些因為許家離開,而覺得事情已經結束的朝臣們,再次膽戰心驚起來。這回又是什麽事兒,皇上最近勇猛無比,誰都擋不住,隻期望不是將別的世家也都攆出京都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為萬民蒼生著想,還有愛卿們體恤。皇後回宮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公平地對待後宮裏頭的每一位妃嬪,但是總有那些不識好歹的鬼迷了心竅,做出讓心寒的事情來。遂從今日起,諸位愛卿將後宮裏的自家姑娘領回府,采取自願原則!”李懷恩輕咳了一聲,繼續扯著嗓子高聲念著。


    念完之後還覺得十分嫌棄,皇上這道聖旨上的因果關係,弄得十分勉強。其實皇上隻是為了攆,但是沒有理由又不大好看,所以就現編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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