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敬晨再次回到皇宮的時候,眉眼間已經不見了當初的天真稚嫩,少年的體態顯現出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他的身體很結實,正如出生之時,太醫所說的,是個好養活的孩子。即使條件那樣艱苦的環境下,他都很少生病,身體方麵的適應力十分強。


    “兒臣見過父皇、母後。”齊敬晨猛地撩起衣衫下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後背挺直,語調十分平穩,隱隱透出一股子氣勢來,已經不再是當初那種軟綿綿的了。


    “起來吧,”齊鈺輕輕地揮了揮手,他細細打量著站在殿中央的齊敬晨,少年比同齡人要健壯的身體,讓他十分滿意。


    時隔五年之後,齊鈺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這個小兒子,雖然齊敬晨每日的情況,都有人仔細地向他匯報,但是這樣的近距離地接觸到,也難免讓這位九五之尊顯得有些激動。


    即使當時狠心讓齊敬晨離宮學武,用他自己的眼睛看清楚這世間的險惡,但是總歸還是舍不得他。


    “敬晨瘦了許多,現在回了宮,就該好好補補,以後讓禦膳房每日都燉些血燕窩!”沈嫵也一直在打量著他,眼眶早已紅了,卻是一直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隻是顫著聲音說了幾句。


    “兒臣一切安好,母後放心!”齊敬晨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扭過頭去看著沈嫵,十分認真地回答了這麽一句。


    他的臉上沒什麽笑意,但是表情十分柔和,眸光裏也帶著幾分溫柔,可以瞧出他對沈嫵也是極其思念的。隻是和當年那個愛笑愛胡鬧的肉團子,已經判若兩人。沈嫵曾經去山上看過他,自然也知道他這其間的變化,相比於一年半之前去看他,齊敬晨臉上的表情已經越來越少了。


    作為一名帝王,喜怒不形於色是首要條件,很顯然齊敬晨做得很好。分別甚久的三個人,雖然心裏有許多話想問,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沈嫵倒是一直問了許多東西,生怕在山上條件太過艱苦,齊敬晨正值長身體的時候,如果有什麽地方吃不消,那可真是不好辦了。


    等齊敬晨出了鳳藻宮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傍晚了,他正往東宮走,就瞧見一個人慢慢地走了過來。那個人雙手拄著拐杖,步伐有些緩慢,卻並不影響那人的風流氣度。


    已經十三歲的大皇子,身體雖然沒有齊敬晨那般健壯,但是個子卻比他高,依然能瞧出兄長的風範來。大皇子的麵上帶笑,看著齊敬晨隻是衝著他點了點頭,不由得輕輕挑起眉頭,直到走近了,大皇子竟是直接笑出了聲。


    “母後之前跟我說,怕你以後回宮直接成了根木頭,我一開始還不相信,現在瞧過來倒是真像。太子殿下,這幾年在外麵可受苦了!”大皇子抬起手,輕輕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語氣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親昵。


    “以前太不懂事了!”齊敬晨看了他兩眼,才語氣平靜地說了這麽一句。


    若不是他一直板著臉,那些身後跟著的宮人,還以為他已經生氣了。大皇子聳了聳肩,兄弟二人去了東宮,在一起用了晚膳,大皇子才離開。


    躺在柔軟的錦被裏,齊敬晨卻是睜大了眼睛,有些睡不著。後宮裏有沈嫵操持著,還是和離開之前差不多,並沒有多少肅殺之氣。其實他也明白,這都是因為齊鈺把那些妃嬪關起來了,才沒有那些爭鬥。


    對於女人之間的爭鬥,齊敬晨了解甚少,不過光說他舅舅沈安陵家,就有些不得安寧的意味。更何況沈安陵不好色,他身邊的女人並不多,卻依然夠頭疼的。


    第二日,齊敬晨就以太子的身份,出現在朝堂之上,在齊鈺的授意下,他開始接觸朝政。


    不過他年歲太小,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反對。哭訴皇上這是揠苗助長的行為,齊鈺並不理會,那些臣子也隻得作罷。君臣之間,相處了這麽久,即使人員調動,但是麵對皇上冷著臉的時候,無論是哪個臣子,都不敢造次。


    齊鈺上朝之前,曾經在龍乾宮裏,叮囑齊敬晨道:“這些年,你在外頭想來學了不少的本事兒,不過外麵不比宮中,許多在民間管用的法子,到了朝堂之上,就不靈了。朕現在讓你入朝,就是要你看清楚也聽清楚,這些臣子究竟是什麽樣的脾性,喜歡耍什麽樣的手段。在這期間,無論他們說得有多離譜,你都不能開口。”


    男人的聲音裏透著幾分清冷,顯然對於朝堂之上,那些臣子常耍的手段,感到心煩。齊敬晨偶爾對上齊鈺的眼眸,十分認真地點頭,表示著他自己的信心。


    “此刻還不是你嶄露頭角的時候,你還太嫩,遇上那些老狐狸,必定不是對手。朕要你隻帶著眼睛、耳朵和腦袋去,嘴巴最好別帶上。記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衝天!”齊鈺邊說邊站起身來,李懷恩已經走了過來,請他們二位準備上朝了。


    從此在朝堂靠近角落的位置,站著大秦的當今太子。雖然年紀小,不過性子卻十分沉靜。不論朝堂上是爭論不休,還是一片風平浪靜,他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沒有什麽大變化。而且不同於同齡人的叛逆乖張,齊敬晨一直都十分冷靜,即使當日的朝會開了很久,也不曾見他有走神的跡象。


    一時之間,還沒有大臣敢瞧不起這位太子,不過也有人認為他是虛張聲勢,底下的小動作不間斷。


    齊敬晨回宮已經有半個月了,這日他下了朝,像往常一樣先去鳳藻宮請安。哪知剛走到外殿,就聽見殿內傳來女子的嬌笑聲,除了沈嫵的聲音之外,還有一道半大的女孩子聲音。


    “太子殿下到——”齊敬晨怕衝撞了裏麵的人,便讓人揚高了聲音又通報了一次。


    “敬晨,進來吧。都是自家人,不礙的!”沈嫵的聲音緊接著傳來,透過牆壁,顯得有些不真實。


    齊敬晨沒有猶豫,輕輕地抿了抿嘴唇,就大步走了進去。他先向著沈嫵見了禮,那個坐在沈嫵下首的女孩子便起身向他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清脆的嗓音,語氣帶著幾分跳躍的感覺,顯然是充滿了活力。


    齊敬晨不由得抬眼看了一下,不遠處的那個女孩子,身穿著水藍色的羅裙,雖說是素淡的顏色,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卻依然遮不住她眉眼間的靈動。她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裏,卻給了齊敬晨一種錯覺,仿佛她隨時會站直了身體開始跳舞一般。


    “敬晨,猜猜這位漂亮姑娘是誰?”沈嫵一把拉住那個女孩子的手,輕笑著問道。


    齊敬晨抬起眼瞼,與沈嫵對視了一眼。她臉上調侃的神色是那樣熟悉,仿佛又回到小時候,他被沈嫵捉弄的那一刻。


    他輕輕移開視線,停留在那個女孩子身上。看起來不過j□j歲,卻是有一副好皮囊,唇紅齒白的,特別是她身上的氣質,既帶著幾分落落大方,又顯得靈動活潑。這樣兩種特性,在她的身上完美地展現出來。


    那個女孩子抬起頭,輕笑著看向他,臉上的表情竟與沈嫵有幾分相似。調侃中夾雜著歡喜,那精致的五官,也一下子變得眼熟起來,記憶的閥門猛地打開。


    “語蓉。”少年張開嘴巴,唇齒這麽輕輕一碰,兩個字眼就蹦了出來,正處於變聲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不過落在沈語蓉的耳朵裏,卻是格外好聽。


    “撐撐表哥,你回來了!”沈語蓉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擴大了,眉眼彎彎,似乎都成了月牙形一般。


    她的話音剛落,便快走了幾步,一下子就衝到了齊敬晨的麵前。激動地似乎要張開雙臂抱住他,但是又猛地想起了什麽,最後隻是伸出右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


    掌心裏傳來軟嫩的觸感,齊敬晨有些發愣,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已經晃著一張帶笑的臉蛋。


    “我娘說男女授受不親,前幾日我連爹都不能抱了。但是實在是太想念撐撐表哥了,不能抱的話,就隻有牽牽手了!”沈語蓉揚起頭,看著齊敬晨發愣的模樣,眼睛直接笑成了月牙形,嬌脆地開了口,當然還不忘控訴一下封茜。


    沈語蓉今年也有八歲了,沈王府早就請了宮裏放出來的嬤嬤教導她禮儀規矩,雖說她聰慧有加,基本上一學就會。不過對於身邊親近的人,她還是改不了那略微活潑的性子。


    齊敬晨剛想開口說話,哪知沈語蓉已經拉起他的右手,攤開來仔細地瞧著。少年常年握劍的手上,自然是粗糙得很。和沈語蓉細嫩的柔荑對比一下,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撐撐表哥受苦了,以後要是還去修行,就帶著語蓉一起去吧!我每日用凝露給你泡手,這樣就不會有這麽的疤痕了!”沈語蓉自然也察覺到齊敬晨手掌上的老繭,有些心疼地看著,聲音雖然還是好聽的,不過語調卻顯得有些低落。


    麵對反應如此敏捷的沈語蓉,齊敬晨心底一陣無力。從見麵到現在,他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聽這位表妹說個不停。


    “不礙的!”齊敬晨縮回手,在沈嫵的示意下,坐到了對麵的椅子上,臉上的神色還是一副波瀾不驚。


    作者有話要說:沈語蓉的性格是多樣化的撒,太子的番外,妞們想看到哪一步?


    因為他們倆少年時如何相愛的,我在新文裏是不會寫的,新文從沈語蓉準備進宮當皇後開始寫起~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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