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真是多事之秋。


    虎王要查背地裏梁王的身份。


    得幫著鍾太平刺探衝丘大會。


    還有最大的潛在威脅魔教衛離。


    唐二白一旦突破先天之境,就要麵對衛離的挑戰。


    同衛離捉對廝殺,唐二白並無多少勝算。


    恐怕隻有兩人的修為無限接近,唐二白才有四分勝算。


    越階戰鬥,且戰而勝之、殺之並不簡單呀!


    這一日天色剛剛破曉,唐二白走出房間,飛身躍上房頂。


    迎著慢吞吞上升的朝陽盤膝而坐,頭頂是上下懸浮的銀色火焰。


    以五鬥米之力吞噬的靈氣足夠多,隻是沒有合適辦法化為己用。


    一直儲存在身體內,時間再長,恐怕會慢慢消散。


    是時候突破下個境界,隻是唐二白不知該如何突破。


    對靈氣他能如臂指使的操控,也能駕馭靈魂之力,唯獨缺少個突破契機。


    日上三竿,唐二白自房簷跳下,跟隨眾人吃早餐。


    對於突破,唐二白急也不急,萬事隨緣就好。


    正當眾人邊吃邊聊時,好久未曾見麵的方青兒莫名拜訪。


    方青兒還是老樣子,穿著合身的衙役服,看起來甚是幹練。


    不用人吩咐,方青兒自己要了碗白粥坐在齊飛身邊開始動筷。


    ‘二白,有件事請你幫忙!’。


    唐二白喜歡方青兒的脾氣秉性,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當然如果能夠發展的話唐二白也不反感。


    ‘有事直說就好!’。


    方青兒呷了口白粥,不疾不徐道。


    ‘吳落爾是你們認識吧!早些年在天意宗修行,返回梁州城有些個日子,昨晚吳落爾父親吳誌死在家中’。


    ‘據吳落爾說,吳誌是被人下藥毒死的’。


    ‘我按照吳落爾給的消息在一家客棧中找到下藥那人’。


    ‘那人嘴硬得很,且有些修為傍身,來硬的我不是他的對手’。


    ‘我同他講道理,他卻說我不是自己人,我以為是他胡攪蠻纏!’。


    ‘不料那人說你和他是自己人,非要見你才說下藥一事’。


    唐二白用方巾擦幹淨嘴角,微笑著回應道‘莫名其妙!沒準我都沒見過他!’。


    方青兒輕輕放下碗筷,‘那人是邊州南陽郡人士,自稱藥王石佛,提起你時候,說的是大侄子!’。


    大侄子?爺爺弄死他!


    有些動怒的唐二白腦中火花一閃,突然想到些什麽,激靈一下站起身,把屁股底下的凳子彈出老遠也不自知。


    ‘你說那小子叫什麽?’。


    方青兒一字一句道‘藥王石佛!’。


    唐二白半眯著眼睛,臉上表情耐人尋味。


    吃過早飯,唐二白孤身一人跟著方青兒前往昌興客棧。


    昌興客棧,天字甲等房間。


    方青兒敲響房門,不多時一個紮著羊角辮子的小女孩打開房門。


    方青兒半蹲下來,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妹妹,石佛在不在呀?’。


    小女孩脆生生的回應道‘爹爹在裏麵’。


    小女孩把方青兒、唐二白引入房內,正瞧見一個白發白眉的老者俯首讀書。


    老者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先坐!’。


    方青兒、唐二白麵麵相覷,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


    小女孩去裏屋,老者坐在桌邊繼續苦讀。


    方青兒、唐二白被晾在一邊,有些尷尬。


    唐二白心說你裝什麽逼,沒知會方青兒驀然起身,邁著四方步走近老者。


    老者不為所動,張嘴舔了舔指頭,而後從容翻書,看的目不轉睛。


    唐二白走到老者身後,看清楚書中內容。


    字跡娟秀,比字跡搶眼的是插圖。


    好勁爆!


    恐怕這些圖案秦橫昨晚都有設計到。


    這樣一個超凡脫俗的老者竟然在看有顏色的書。


    唐二白心中愈發堅定,這人真的跟他有些淵源。


    ‘在我的記憶當中,你不該是這樣的’。


    一邊說著,唐二白動手觸摸老者雪白發絲,入手溫涼,輕輕撚動,指尖留下白色印痕,像是油漆,卻沒有油漆那般的異味。


    老者正是藥王石佛,石佛絲毫不在意唐二白的無禮,繼續翻書回應道‘休要胡鬧,等我看完這段,再與你說話,大侄子!’。


    唐二白俯身拔了拔石佛胡子,果不其然,胡子也是假的,一拔就掉。


    方青兒好像看到鬼,揉了揉眼睛,吞吐道‘假、假的!都是、都是假的!’。


    唐二白點頭,‘他是我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師叔’。


    石佛合上書籍,辯解道‘誰說的!我們打折骨頭連著筋呢!不信你去問孫無用!’。


    唐二白連連擺手,‘廢話少說!為何下藥害死吳誌?那人可是尋常百姓!’。


    沒有理由毒殺尋常百姓,就是孫無用的麵子也不給。


    石佛直言道‘胡扯!我隻給吳誌那廝開了幾副壯陽補腎的方子,就算虛不受補,也不會兩腿一蹬翹辮子!’。


    方青兒插話道‘可吳誌嫡子吳落爾說他爹是喝了你的藥才死的’。


    石佛哼哼唧唧的怪笑著,‘那小子大逆不道,還想把屎盆子扣在我腦袋上,你隻去與他講龍葵、玄參、白蘇!’。


    ‘聽得這六字自會證明我的清白!’。


    方青兒不明就裏,‘此話當真?’。


    石佛點頭,‘真的不能再真,除非那小子不想活了!’。


    方青兒憂心忡忡的離開,在她看來石佛殺吳誌一定有所隱情,兩人風馬牛不相及,犯得著毒殺嗎?


    除非石佛也是個如遊智和尚那般的濫殺無辜之人。


    看起來,不像!


    方青兒離開,唐二白抱著膀子悠悠說道。


    ‘龍葵、玄參、白蘇,這三味藥材強筋活血,似乎也能補氣固精,不知吳落爾為何聽見這三味藥材就還你清白?’。


    石佛翹起二郎腿,摘掉白胡子的石佛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臉蛋圓圓的,看起來有些憨厚,又有些滑頭,反正就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這三味藥可不在我開的方子裏,我開的方子中有霧晨草,霧晨草碰到龍葵、玄參便是劇毒,白蘇又能中和劇毒的味道,不說無色無味也相差無幾,想來吳誌身隕,正是因為有人加了龍葵、玄參、白蘇三味藥材!’。


    唐二白陡然一驚,旋即有些難以抑製的惱怒,‘你的意思是,吳落爾毒殺親生父親,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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