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城外有一條奔騰洶湧的河流，名叫止水。
和心如止水沒有半分關係。
天知道那河為什麽叫止水。
但是梁州人都知道九月份前後，止水當中鮭魚鮮美，再抓些止水中特有的河蝦，同鮭魚燉上一鍋，便是神仙來了都不換。
甜妞很愛吃魚，連帶著唐二白也愛吃魚。
知道城外止水鮭魚、河蝦鮮美的人不知道唐二白、甜妞兩人愛吃魚。
知道唐二白兩人愛吃魚的不知道城外有可口魚蝦。
好巧不巧的，吳落爾偏偏是兩件事都知道的人。
這辦法是劉文昌想出來的，具體實施的時候卻要吳落爾打頭陣。
劉文昌的情報網得知，甜妞、殷瑩、鄭玉農三個女孩子很喜歡去城南桑吉布莊買綢緞做衣裙。
吳落爾守在桑吉布莊對麵的客棧中三天。
在第四天的時候，終於被吳落爾等到了機會。
殷瑩和鄭玉農這對陽光姐妹淘出現在布莊前。
吳落爾令人趕緊出城打撈鮭魚河蝦，而後裝出閑逛的樣子入布莊與二人聊天。
好歹在飛泉山上做過師兄妹，即便吳落爾退出天意宗，也不至於關係太僵硬不是。
吳落爾殷切的同兩人打招呼。
殷瑩、鄭玉農看到吳落爾的第一時間，嚇了一跳。
他們記憶中的吳落爾生的甚是秀氣，別說內在有多下賤，但外在還是很耐看的。
現如今站在他們麵前的吳落爾兩眼深陷在眼眶內，眼中盡是鮮紅血絲，鼻毛探出鼻孔，開口說話間能看見黃褐色的槽牙，兩人都有注意到吳落爾舌苔發黑，且開口有口氣。
不是臭味，而是食物腐壞的味道。
吳落爾怎麽了？
聽方青兒說，吳落爾的爹死了，看來親人去世，給他的打擊著實不小。
殷瑩、鄭玉農兩人不鹹不淡的說著吳公子。
你已經不是天意宗之人，索性我們也就不必再以師兄、師妹相稱！
吳落爾並不在乎，他現在在乎的隻有一件事，就是讓鄭玉農趕緊吞了無常丹。
‘殷師妹，玉農師妹，你二人還沒出城玩過吧？眼下城外止水景色正秀麗，河中鮭魚、河蝦鮮美的不得了’。
生怕殷瑩、鄭玉農不上套，吳落爾刻意強調鮭魚、河蝦四個字。
殷瑩的反應不不卑不亢，微微點頭當做知曉，而後繼續挑著綢子。
倒是鄭玉農眼眉一挑，旋即什麽話也沒說。
吳落爾往前邁步，慫恿道‘我知道二白師弟和南宮師妹愛吃魚蝦，我這就叫人回府上送來一些’。
‘就當、就當謝禮！希望二白兄弟在三小姐麵前多多替我說幾句好話，也讓我吳家生意擴張一番’。
吳落爾並不傻，終於想出一個合乎邏輯的借口。
殷瑩權當沒聽見，倒是鄭玉農應和道。
‘送來一些，我跟二白說一句，不過二白究竟會不會幫你，我不敢保證！’。
吳落爾興奮點頭，‘好好好！師妹開口，二白兄弟定然不會駁了師妹麵子’。
‘魚蝦鮮美，我派人送去天人會館，師妹記得嚐嚐鮮哈！’。
······
天人會館，唐二白看著吳府送來的一筐魚蝦陷入深思。
殷瑩事無巨細的把吳落爾的事情講述一遍。
鄭玉農最後說了句吳落爾想要唐二白在鍾太平麵前幫他說幾句好話。
唐二白眉頭緊鎖，他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
具體哪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甜妞看著活蹦亂跳的魚蝦止不住的開心。
‘吳老二有心了哈！連廚子都安排來了，這魚你打算怎麽做？’。
廚子是個有些憨厚木訥的漢子，‘大人想怎麽吃，奴才便怎麽做！’。
甜妞左右看了看，‘哪有大人？老伯不必拘束，你什麽拿手就做什麽，我不挑食的！’。
殷瑩一直盯著唐二白，小聲問道‘二白，你在想什麽？’。
唐二白麵無表情走出夥房，看了眼明亮天空，心中不安愈發明朗。
‘二白，你究竟在忌憚什麽？’。
殷瑩快步跟上，臉色凝重的追問道。
唐二白沉聲回應道‘我有理由相信吳落爾毒殺了自己生父，好端端的為何送我魚蝦，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彎彎繞！’。
小心駛得萬年船！無論如何，小心謹慎總是好的。
殷瑩建議道‘那我們丟掉魚蝦’。
唐二白搖了搖頭，‘看好那廚子，如果吳落爾夠聰明的話應該不會指使廚子下毒，小心為上，我沒回來前不準大家吃喝’。
殷瑩點頭，‘你準備去哪？’。
唐二白直言道‘說來慚愧，在山上修行九年，我有些荒廢了丹道，我隻能保證自己不中毒，你們我照看不住，隻能去找個明白人！’。
‘在他麵前玩毒藥，好比魯班門前弄大斧’。
······
唐二白要請的高人是藥王石佛。
都怪孫無用離開師門太早，還沒學會師門用毒的本事。
老孫曾經醉酒感慨，單論煉丹的本事，昔日師門上下沒有出其右者，要論用毒本領，他連給石佛提鞋都不配。
那小子可能上輩子就是個毒藥，這輩子擺弄毒丹快人三分。
同劇毒相關的藥理過目不忘，恐怕也隻有石佛能照看住所有人。
石佛正哄著點點睡覺，點點看到唐二白甚是興奮，拉著唐二白手掌，非要去找甜妞玩。
唐二白讓點點騎在脖頸上，‘哥哥帶你去找南宮姐姐玩，還請你吃魚蝦好不好？’。
‘好呀好呀！’，點點開心的手舞足蹈，‘爹爹一起去，南宮姐姐身邊有兩個漂亮姐姐呢！’。
石佛哭笑不得，‘臭小子，看你臉上表情就知道你沒憋好屁！有事直說！’。
唐二白收斂臉上笑容，‘有人要下毒害我！’。
石佛哼唧道‘明白！你放心，有我在連吸血的蚊子都是無毒的！’。
唐二白搖頭道‘我來請你，不是要我們不中毒’。
‘我有些猜測，隻是不敢確定！’。
‘所以，隻能讓暗中的人先出招’。
‘有你在，我才有反製於人的底氣’。
吳落爾的醃臢心思十有八九在魚蝦中，他敢使壞，背後一定有人。
唐二白懷疑，吳落爾背後的人是梁王。
或者跟梁王有關係。
和心如止水沒有半分關係。
天知道那河為什麽叫止水。
但是梁州人都知道九月份前後，止水當中鮭魚鮮美，再抓些止水中特有的河蝦，同鮭魚燉上一鍋，便是神仙來了都不換。
甜妞很愛吃魚，連帶著唐二白也愛吃魚。
知道城外止水鮭魚、河蝦鮮美的人不知道唐二白、甜妞兩人愛吃魚。
知道唐二白兩人愛吃魚的不知道城外有可口魚蝦。
好巧不巧的，吳落爾偏偏是兩件事都知道的人。
這辦法是劉文昌想出來的，具體實施的時候卻要吳落爾打頭陣。
劉文昌的情報網得知，甜妞、殷瑩、鄭玉農三個女孩子很喜歡去城南桑吉布莊買綢緞做衣裙。
吳落爾守在桑吉布莊對麵的客棧中三天。
在第四天的時候，終於被吳落爾等到了機會。
殷瑩和鄭玉農這對陽光姐妹淘出現在布莊前。
吳落爾令人趕緊出城打撈鮭魚河蝦，而後裝出閑逛的樣子入布莊與二人聊天。
好歹在飛泉山上做過師兄妹，即便吳落爾退出天意宗，也不至於關係太僵硬不是。
吳落爾殷切的同兩人打招呼。
殷瑩、鄭玉農看到吳落爾的第一時間，嚇了一跳。
他們記憶中的吳落爾生的甚是秀氣，別說內在有多下賤，但外在還是很耐看的。
現如今站在他們麵前的吳落爾兩眼深陷在眼眶內，眼中盡是鮮紅血絲，鼻毛探出鼻孔，開口說話間能看見黃褐色的槽牙，兩人都有注意到吳落爾舌苔發黑，且開口有口氣。
不是臭味，而是食物腐壞的味道。
吳落爾怎麽了？
聽方青兒說，吳落爾的爹死了，看來親人去世，給他的打擊著實不小。
殷瑩、鄭玉農兩人不鹹不淡的說著吳公子。
你已經不是天意宗之人，索性我們也就不必再以師兄、師妹相稱！
吳落爾並不在乎，他現在在乎的隻有一件事，就是讓鄭玉農趕緊吞了無常丹。
‘殷師妹，玉農師妹，你二人還沒出城玩過吧？眼下城外止水景色正秀麗，河中鮭魚、河蝦鮮美的不得了’。
生怕殷瑩、鄭玉農不上套，吳落爾刻意強調鮭魚、河蝦四個字。
殷瑩的反應不不卑不亢，微微點頭當做知曉，而後繼續挑著綢子。
倒是鄭玉農眼眉一挑，旋即什麽話也沒說。
吳落爾往前邁步，慫恿道‘我知道二白師弟和南宮師妹愛吃魚蝦，我這就叫人回府上送來一些’。
‘就當、就當謝禮！希望二白兄弟在三小姐麵前多多替我說幾句好話，也讓我吳家生意擴張一番’。
吳落爾並不傻，終於想出一個合乎邏輯的借口。
殷瑩權當沒聽見，倒是鄭玉農應和道。
‘送來一些，我跟二白說一句，不過二白究竟會不會幫你，我不敢保證！’。
吳落爾興奮點頭，‘好好好！師妹開口，二白兄弟定然不會駁了師妹麵子’。
‘魚蝦鮮美，我派人送去天人會館，師妹記得嚐嚐鮮哈！’。
······
天人會館，唐二白看著吳府送來的一筐魚蝦陷入深思。
殷瑩事無巨細的把吳落爾的事情講述一遍。
鄭玉農最後說了句吳落爾想要唐二白在鍾太平麵前幫他說幾句好話。
唐二白眉頭緊鎖，他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
具體哪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甜妞看著活蹦亂跳的魚蝦止不住的開心。
‘吳老二有心了哈！連廚子都安排來了，這魚你打算怎麽做？’。
廚子是個有些憨厚木訥的漢子，‘大人想怎麽吃，奴才便怎麽做！’。
甜妞左右看了看，‘哪有大人？老伯不必拘束，你什麽拿手就做什麽，我不挑食的！’。
殷瑩一直盯著唐二白，小聲問道‘二白，你在想什麽？’。
唐二白麵無表情走出夥房，看了眼明亮天空，心中不安愈發明朗。
‘二白，你究竟在忌憚什麽？’。
殷瑩快步跟上，臉色凝重的追問道。
唐二白沉聲回應道‘我有理由相信吳落爾毒殺了自己生父，好端端的為何送我魚蝦，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彎彎繞！’。
小心駛得萬年船！無論如何，小心謹慎總是好的。
殷瑩建議道‘那我們丟掉魚蝦’。
唐二白搖了搖頭，‘看好那廚子，如果吳落爾夠聰明的話應該不會指使廚子下毒，小心為上，我沒回來前不準大家吃喝’。
殷瑩點頭，‘你準備去哪？’。
唐二白直言道‘說來慚愧，在山上修行九年，我有些荒廢了丹道，我隻能保證自己不中毒，你們我照看不住，隻能去找個明白人！’。
‘在他麵前玩毒藥，好比魯班門前弄大斧’。
······
唐二白要請的高人是藥王石佛。
都怪孫無用離開師門太早，還沒學會師門用毒的本事。
老孫曾經醉酒感慨，單論煉丹的本事，昔日師門上下沒有出其右者，要論用毒本領，他連給石佛提鞋都不配。
那小子可能上輩子就是個毒藥，這輩子擺弄毒丹快人三分。
同劇毒相關的藥理過目不忘，恐怕也隻有石佛能照看住所有人。
石佛正哄著點點睡覺，點點看到唐二白甚是興奮，拉著唐二白手掌，非要去找甜妞玩。
唐二白讓點點騎在脖頸上，‘哥哥帶你去找南宮姐姐玩，還請你吃魚蝦好不好？’。
‘好呀好呀！’，點點開心的手舞足蹈，‘爹爹一起去，南宮姐姐身邊有兩個漂亮姐姐呢！’。
石佛哭笑不得，‘臭小子，看你臉上表情就知道你沒憋好屁！有事直說！’。
唐二白收斂臉上笑容，‘有人要下毒害我！’。
石佛哼唧道‘明白！你放心，有我在連吸血的蚊子都是無毒的！’。
唐二白搖頭道‘我來請你，不是要我們不中毒’。
‘我有些猜測，隻是不敢確定！’。
‘所以，隻能讓暗中的人先出招’。
‘有你在，我才有反製於人的底氣’。
吳落爾的醃臢心思十有八九在魚蝦中，他敢使壞，背後一定有人。
唐二白懷疑，吳落爾背後的人是梁王。
或者跟梁王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