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封被唐二白這個老六嚇了一跳,在身後衝刺而來,抽冷子就要送歸封上路。


    好在歸封有兩把刷子,險而又險的避過唐二白的殺招。


    唐二白眉眼清秀,墨色瞳孔看起來十分神秘,雖然穿著滿是汙痕的白衫仍舊擋不住他與眾不同的氣質。


    隻是這樣一個卓然不群的年輕人出手倒是又黑又很。


    搞偷襲,你玩不起!


    歸封瞥了眼第一學院和逐鹿書院之人的亂戰,苦笑道‘兄弟,能不能給條活路?’。


    唐二白舉起手臂,六柄星宿飛劍在他身後一字排開懸空,劍氣吞吐,劍光耀眼。


    ‘兄弟,你我易地相處,你能不能給我一條活路,別說廢話了!我殺你,你不無辜,你殺了我,我同樣不無辜,你我都是該死之人,該死之人就要勇敢赴死!’。


    ‘好!’。


    歸封隻說出這樣一個字,而後飛身撲向唐二白,好像鷂子一般騰空,又像鐵敦子一般穩穩落地,出手快如雷霆,力道萬鈞,兩手翻飛宛如翩翩蝴蝶,充滿了美感。


    快到極致,肉眼便看不清楚。


    好在唐二白擁有百人魂的神魂之力,能夠依靠神魂感知到歸封的進攻。


    唐二白和歸封兩人以快打快,眨眼間交手十招往上。


    其他人隻能聽見手臂敲擊的砰砰聲,再有就是四個手掌翻飛留下的道道殘影。


    不知道交手多少招,二人十分默契的對拚一掌,而後各自後退,站穩身形,皆是十分凝重的看著彼此。


    他們都知曉了對方的難纏。


    歸封晃了晃身,渾身上下被鮮紅色火焰包裹,火焰凝而不散,轉瞬之間在他身體表麵化成火色鎧甲,鎧甲厚重,防禦力驚人。


    歸封活動著發麻的雙手,開口詢問道‘我的命給你,讓鹿城百姓離開,這事能談嗎?’。


    唐二白隻想笑,‘你當我是傻子?看不出來逐鹿書院真想要保的人就在人群中,你勸我沒用,倒是我得勸你一句,要是真能找出來書院要保的人,就指給我看,唯有這樣才是真的對百姓好!’。


    歸封追問道‘是不是真的要斬盡殺絕?’。


    唐二白冷冷回應,‘打蛇不死順棍上,放虎歸山終為患,我說過,你我都是該死之人,誰死都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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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封冷笑,‘那不該死的人呢?’。


    不可否認,逐鹿書院真正要保的人肯定會有想著事後報複的,但同樣也想著不問世事,隻想給逐鹿書院真正留下希望的人,書院書院,本身就是教書育人的地方。


    爭霸的逐鹿書院留給你們親手毀滅,難道還不能給安心研究學問的逐鹿書院一個容身之地嗎?


    歸封不理解,哪怕要流盡一身鮮血,他也要問出這樣的問題。


    該死的人自然要去死,這本就無可厚非,誰都說不出來什麽!


    那不該死的人呢?


    隻是因為他們是逐鹿書院之人就要一概而論,一杆子打死嗎?


    ‘你來告訴我,該死的人要死,那不該死的人呢?他們怎麽辦?’。


    唐二白沒法子回答,他已經不是剛穿越來九州大陸,凡事都要問個是非對錯的毛頭小子了。


    人性是複雜的,九州大勢更是如此。


    逐鹿書院覆滅是曆史必然,逐鹿書院的人跟著毀滅也是必然,曆史的車輪不會因為某個人更改原本軌跡。


    總要有人在以前的曆史中承擔惡人的罵名。


    唐二白明白這個本質之前,承擔惡人罵名的是其他大人物。


    現在,唐二白對這個罵名也不會排斥。


    盡管我們很迷茫,不知道這是對是錯,可當曆史的車輪穩穩向前,百十年後,甚至千百年後,自會有後人來評判他們這段曆史。


    誰是誰非交於後世評說。


    唐二白要的是眼前的無愧於心。


    所以他在梁州邊軍和雪山蠻夷當中選擇了梁州邊軍。


    所以他在第一學院和逐鹿書院當中選擇了第一學院。


    他殺雪山蠻夷不會手軟,同樣的他殺逐鹿書院之人依舊不會手軟。


    唐二白攤開兩條手臂,六柄星宿飛劍上掛著白色電光,修煉五鬥米之力多年,他終於能將五鬥米之力附著在六柄星宿飛劍之上,‘該死的人要死,不該死的人同樣要死,逐鹿書院院長站錯了隊,這是你們必然要承受的後果,你們不死,九州大勢沒法改變,曆史沒法向前!’。


    ‘比我還能胡謅!看你我誰先死!’。


    歸封說完,再次吹響進攻號角,渾身上下被火色鎧甲包裹,對著唐二白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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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擊而去。


    唐二白操控星宿飛劍刺向歸封周身大穴,六柄星宿飛劍全部被六合八荒的劍意支撐著,更加圓潤自然,也更加具有穿透性。


    叮叮叮···


    金屬撞擊的聲音好像炒豆子一般響起。


    歸封前進腳步受阻,頂著星宿飛劍他難以向前邁步。


    ‘該死的!你要是個英雄好漢就跟我硬碰硬的打一場!’。


    聽得歸封如此說,唐二白沒憋住,噗嗤笑出聲來。


    你這話和讓我緩一緩有什麽區別。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讓我緩一緩是什麽意思?


    唐二白完全不搭理歸封,六柄星宿飛劍呼嘯縱橫,最後更是凝聚成一柄超過五米長的巨大飛劍,飛劍騰空翻船,聲勢浩瀚的砸向歸封天靈蓋。


    劍氣重逾千鈞,遮天蔽日。


    連在天穹之上交戰的慕容汝和廉亢都偷眼打量這一劍。


    這二人心中都在思量,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好猛。


    憑這一劍的威力可以看出來,用出這招的人突破道法境界隻是時間問題。


    旁人看上去已經能夠感知到此劍威能。


    何況而是處在風暴正中心的歸封。


    歸封深知,這一劍過後他和唐二白的戰鬥就要分出勝負,十有八九輸的人是自己,死的人也會是自己。


    對此歸封無可奈何,就像現在逐鹿書院一樣。


    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歸封能做的隻能是交叉手臂,舉過頭頂,以一種悍不畏死的姿態硬接這一劍。


    巨大飛劍結結實實的砍中歸封,地麵震顫,隆隆作響,不過瞬間,鬼遊穀黃沙漫天。


    不管是亂戰的修士,還是誠惶誠恐的百姓全都以手掌遮住口鼻。


    等到煙塵散去,他們看清楚了歸封和唐二白。


    唐二白身後懸浮著六柄飛劍,而他本人則是有些微微氣喘。


    反觀歸封,身披鎧甲碎裂,且在裂縫中不停的滲出鮮血來,歸封目眥欲裂,什麽話也不說,直挺挺的轟然倒地。


    歸封,身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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