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瘋癲人影。


    老房東。


    這裏麵任何一個詞匯拿出來都足以把常人嚇得心驚膽戰。


    此刻混合在一起竟是連鬼都能被嚇一大跳的,詳情請見肖元。


    “這就是你讓我們半夜不要開門的原因?”


    李三思麵有不解。


    “嗬嗬。”


    老房東沒有解釋,他隻是惡狠狠的瞪了李三思一眼,接著走到那瘋癲身影的旁邊,也不嫌其身上的髒亂臭,將其小心翼翼的環抱了起來。


    “哥,這老房東的口味有點兒重啊!”


    躲在李三思身後的肖元悄悄露出一個腦袋,疑惑道。


    李三思瞪了他一眼,他頓時幹笑兩聲也不敢說話了。


    “乖,成兒乖,有爸爸在這裏沒人可以欺負你的……”


    老房東臉上神色難得柔和,他一邊拍著瘋癲身影的脊背,嘴裏說出的話卻是讓一人一鬼麵露驚訝。


    想不到這瘋癲的年輕人居然會是老房東的兒子。


    “你還說自己不是記者,我把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事情壓根兒就不關成兒的事,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麻煩,是真當老頭子我好欺負嗎?”


    “信不信我拚了這條老命大家誰都別想活!”


    老房東將懷裏的兒子安撫以後,站起來對著李三思一臉憤怒道。


    “房東先生您可能誤會了,我真的不是記者,我是來找朋友的,不然我怎麽會有這裏的鑰匙。”


    李三思指了指身後敞開的門又攤開一隻手,掌心放著一把鑰匙。


    “嗬嗬,誰知道呢,我可不會相信你們了。”


    老房東依舊不肯相信李三思,甚至直接就下了逐客令:“我這裏不歡迎你,走,趕緊走……”


    老房東喘著粗氣,情緒有些激動,沒有直接飆髒話說明他的氣量已經很不錯了。


    “我走,我這就走……”


    李三思也意識到現在不是好好說話的時候,隻在臨走前,他下意識又瞅了老房東的兒子一眼。


    來到公寓樓下。


    李三思眉頭微皺,他感覺自己隱約似摸到了什麽,可惜他對這一切知之甚少,很難通過這點兒推出些什麽。


    “你是……剛剛遇見的年輕人?”


    “怎麽,你住在這裏?”


    李三思剛走到公寓門口,便遇見了幾個穿著警服的人,其中一人赫然便是他在網吧遇見的方正。


    “警察叔叔好!”


    李三思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我不住這裏,我來這兒是來找個朋友。”


    “找朋友?”


    “那你的朋友找到了嗎?”


    方正微微一笑,李三思總感覺他似意有所指。


    肖元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李三思回頭,便見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方正,遂湊到他的耳邊:“我感覺這個警察好像能看見我。”


    李三思臉上的訝異一閃而過,正準備說些什麽便見方正直接越過他朝著身後的平安公寓走去。


    “哥,我們趕緊走吧,那個警察好可怕,我感覺他都快要把我吃了。”


    隻要想到方正的目光,肖元就是一哆嗦。


    “走?你不想知道那敲門聲了?”


    “想,可是我現在更想走。”


    肖元一臉正經的回了句,不想李三思直接就調頭了。


    “大哥你等等我啊!”


    肖元原地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回頭去追李三思了。


    “隊長,那年輕人跟來了,要不要我去勸走。”


    年輕警察看著方正道。


    “不用,讓他聽一下吧,反正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


    方正擺了擺手,一行人剛走到公寓門口,“砰”的一聲,大門就被老房東自內裏關上了。


    “你們又來了,這次是想要把成兒帶走嗎?我都說不管我們的事,你們非要逼死我們爺倆兒才算甘心嗎?”


    老房東雙眼通紅的盯著眾人,聲音中是說不出的憤慨。


    隻這一句話,便讓後來的李三思獲得了不少的信息量。


    不過不少歸不少,他現在仍是無頭的蒼蠅,還需將一切整明白才行。


    “大爺,您放心,我們這次來不是帶江成走的,我們隻是想就先前的案件再了解一下,你也應該知道,死了這麽多人不是個小案子,我們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年輕警察看樣子跟老房東有過幾次打交道的經驗,湊上前勸導著。


    “嗬嗬,你們都來了多少次了,我哪次沒配合,可是你們呢,不僅沒調查清楚還任由那些記者把髒水往我們爺倆兒身上潑,你還讓我怎麽信任你們。”


    老房東冷笑一聲,這話也是讓年輕警察麵色有愧。


    方正幹脆湊上了前去:“大爺您好,我姓方,是上麵特派來的,這次您的案件由我為主來調查,還請您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想您也很想還江成一個清白吧。”


    “成兒本來就是清白的。”


    聽聞這話老房**然就激動了一下,然這激動歸激動,戒備的心態也是當真放下了不少。


    “你們進來吧,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


    末了老房東不忘提醒道。


    “多謝您了大爺。”


    方正直接就帶人走了進去,李三思也是緊隨其後。


    老房東下意識瞪了他一眼,嘴裏嘟囔兩聲,卻沒阻攔。


    “大爺,您能再給我們說一下當天的情況嗎?”


    進了公寓,方正問道。


    離命案發生那天過去了有一段時間,現場早已收攏。


    想憑借現場去破案顯然不太現實,他這次來也是想從老房東的嘴裏再了解一些細節的。


    “還能是什麽情況,一連死了好幾個人,屋裏的財物都不見了……那些財物不像是有人入室搶劫,沒有指紋,而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對了,那些死的人都是有家庭的,連帶著孩子都沒了。”


    老房東雖然表麵上不太願意說,真問起來還是很配合的。


    “能帶我們去見見你的兒子嗎,他應該是第一目擊人,我們想問他一些問題。”


    方正一邊拿出小本本將這些信息記下,一邊問道。


    “你們有什麽問我就行了,成兒他聽不懂你們說的話的。”


    不想在這個請求上老房東表現的卻很是堅決,李三思想了想剛剛的情景,也就明白了。


    “大爺說是這麽說,凡事都還有個意外呢,你就帶我們去見見吧。”


    對於這個江成方正也有些了解,他從小精神就不太正常,前段時間更是直接瘋了,一見人便害怕的不行。


    但越是這樣他越要去見,因為這在他看來壓根兒就不是一場非正常案件,更不能從正常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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