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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們下山後,便有人立馬向陰陽門、少林以及北方報信,頓覺及其弟子已被人殺害,屍體上有飛牌木令,一聽便知是陰天子所為。此事傳開來,一個經事不久矛頭小子居然有這麽大本事,也是讓江湖門派成了丈二的和尚,莫不著頭腦。


    而他們來山下客棧好吃好喝了一番後,便前往冠道山。走至中途繞行了一番後,發現有一鬼城,城樓殿堂建造規模宏偉,整座山都是殘缺的房屋。有些殿堂屋頂早已不見,隨處可見殘存的石牆和斷裂的石柱。周邊石階石柱都長滿了吸血藤、青苔。這裏陰森恐怖,看來是早已無人問津,才至於荒落至此,而青石牌坊上的字跡也被遮蓋住了。


    “這是不是又回你家了?”笑曉風一邊靜靜看著大片大片廢棄長滿綠植的閣樓,一邊說道。


    “公子,原來你家以前也是這麽有錢啊,隻是現在好像有點恐怖。”易小乞說道。


    “胡說什麽呢?”陳憶說道。


    “你看,誰家樓房能像你家這樣,全都是石頭所砌築。人家都用木頭的,你家就是不一樣。”易小乞說道。


    這時笑曉風說道:“趕路趕了好幾天,累死了,要不今晚就在這休息了。”


    “你要待在這你一個人便留在這,我才不要,這麽恐怖。”易小乞說道。


    “這可是你這位小弟的家,你居然嫌棄他家。”笑曉風不懷好意的說道。


    “陳憶,我不是這個意思。”易小乞對陳憶解釋道。


    這時的笑曉風一旁自顧自的偷笑,陳憶說道:“走,上去看看。”


    易小乞也沒有多講什麽,一邊走,一邊緊緊地跟著陳憶,而笑曉風越往上走越興奮,不由得感歎道:“好山,好水,好樓,好氣魄。”


    山雖然不高,站在山上確實很開闊,不過總有陰森森的氣氛。易小乞屁顛屁顛的緊跟著陳憶,還要笑曉風跟在後麵。笑曉風說道:“怎麽,小師兄這麽膽小?”


    易小乞也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跟著往上走。不一會,便順著石階來到正殿。這正殿闊氣莊嚴,雖然色彩暗淡,卻絲毫不減陰森之氣,保存的也極為完好。再細看時,殿門敞開,一粗布麻衣的小孩麵對神像而立,真叫人倒吸一口冷氣。陳憶他們走上前去,隻見殿內兩側還有另外六人,不過這六位都是神像,中間正坐酆都大帝。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陳憶問道。


    “等你。”那小孩沒有回頭,冷冰冰的說道。


    “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要來?”陳憶奇怪的問道。


    “不知道。”那小孩說道。


    “那你怎麽會等我?”陳憶問道。


    “簡單,你,第一個進門。”那小孩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誰第一個進門你便等誰?”陳憶說道。


    “是。”那小孩說道。


    “等我幹嘛,或者說等人進來幹嘛?”陳憶問道。


    “不知道。”那小孩說道。


    “那你怎麽知道今天會有人進來?”陳憶問道。


    “你話很多。”那小孩說道。


    這時,見他慢慢的轉過頭,眼睛緊緊的盯著陳憶手中的劍一直看。隻見這家夥麵目白白淨淨,臉色卻有些陰沉。


    陳憶說道:“你學過武功?”


    “沒有。”那小孩說道。


    “你叫什麽?”陳憶又問道。


    “孤。”那小孩說道。


    “這麽奇怪的小孩,名字和人一樣奇怪,第一次見。”笑曉風說道。


    “既然等人,總有個由頭吧,總不能一句不知道就打發了吧?”陳憶說道。


    “你很煩。”孤說道。


    “那你父母何在?我們送你回去。”陳憶說道。


    “不用。”孤說道。


    “那你跟我們走。”陳憶說道。


    “好。”孤說道。


    “你,過來。”陳憶對著孤說道。


    那小孩慢慢走了過來,陳憶把師父給的北宗玉佩給了他,說道:“你收好。”


    孤把玉佩接過,緊緊的握在手心,用白白的小手攥的緊緊的。


    “怎麽,收他做弟子?”笑曉風問道。


    陳憶看著孤微微一笑,說道:“總覺得和他有緣。”


    “我是覺得你這師父會不會誤人子弟。”笑曉風說道。


    “無所謂,我喜歡,就行。”陳憶說道。


    笑曉風露出一臉鄙視的樣子,對孤說道:“叫師伯,快叫師伯。”


    孤並沒有理睬笑曉風,一臉冷冰冰的。笑曉風又說道:“咦......看著你我都滲的慌,你這娃太奇怪了。”


    “你更煩。”孤說道。


    “哈哈哈,這會兒被說了吧。師弟,以後不要自討沒趣哦。”一旁膽小兮兮的易小乞說道。


    “好吧,以後等你口饞的時候,看還煩不煩我。”笑曉風說道。


    “這裏好陰沉,我們快下山吧。”易小乞說道。


    “好。”陳憶說道,“等你以後學有所成的時候,這把劍便借與你拿著。”


    孤點了點頭,一起朝山下走去了,隻是出了大殿門,就感覺到陣陣陰風,毛骨悚然。走了很久,才來到一個小村莊。說是村莊,也就一家人。幾人在一個老伯家中弄了些吃的,幾人是囫圇吞棗般的一下吃完了。這吃是吃飽了,可是這睡的嘛,隻有兩間房。


    這時易小乞可就急了,說道:“你們兩睡一間,我和孤睡一間。”


    “你看我倆這身板擠一張床上怎麽睡?”笑曉風說道。


    “那不照樣睡,不行就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易小乞說道。


    可是笑曉風沒有管他,直接過去準備抓起易小乞拖到房間去。易小乞立馬躲開,自然而然的縮在陳憶的後邊。


    看沒抓著易小乞,笑曉風說道:“躲什麽躲,你不覺得和他一塊睡覺瘮得慌嗎?”


    易小乞兩個眼珠子直溜溜的盯著笑曉風,沒有講話。看他這模樣,像一隻養熟了的小貓。兩隻手放一起,搭在陳憶的腿上,蹲縮在那裏。


    笑曉風也是看明白,分明就是不願意和自己睡唄。用手指頭隔空點了點易小乞,抓起坐在板凳上麵無表情的孤,朝一間大房間走了去。


    這下易小乞可是沒轍了,說道:“怎麽可以這樣。”


    雖然易小乞這麽說,心裏卻有些欣喜。不過心跳的厲害,直打鼓,臉也泛紅起來。


    “你又不是小姑娘,一個大老爺們睡覺還這麽講究,還嫌棄。”陳憶說完,也回房間去睡覺了。


    陳憶進屋後便解開外衣,坐在床邊脫了鞋襪準備睡覺。


    這時易小乞衝了進來,把陳憶從床上拖起來,說道:“陳憶,你睡地上,我睡床,”說完,易小乞立馬脫了鞋子鑽進被窩了。


    陳憶慢慢走到床邊,坐下,對著易小乞說道:“你說小孩子奇怪也就算了,你也這麽奇怪,是不是中邪了。”陳憶用手背輕輕的摸了摸易小乞的額頭。


    “幹嘛?”易小乞說道。


    “額頭也不燙啊。”陳憶說完,也就在床邊慢慢躺下了。


    而這時,直覺得屁股上有人很用力的踹了一下,想轉過頭看看時,卻已然來不及。又覺得胳膊肘一痛,自身已經掉在了床底下。


    陳憶慢慢的摸著胳膊肘站了起來,胳膊肘上都被摔破皮了,血順著胳膊就流了下來。陳憶撕了一塊布,纏住了胳膊。再看易小乞時,他正坐在床中間,用被子裹的緊緊的,白白的臉上卻有恐慌,兩隻小眼睛直愣愣的盯著陳憶。陳憶慢慢的靠近易小乞,突然伸手抓著易小乞的雙手,用一隻手按住,把他按到在床上。


    易小乞測過身來,準備踢陳憶。陳憶真個身子撲上去,壓住他。掄起巴掌就往易小乞隔著被子的屁股上抽,說道:“叫你踢我,叫你踢我,還踢不踢啊?”


    打了幾下後,陳憶看易小乞並沒有說話,便把他翻了過來,看他咬著嘴唇,瞪著大眼睛,眼睛有些紅,有些濕潤。


    陳憶連忙解釋道:“你別哭啊,你別哭啊。我沒用力,真沒有用力,還是隔著被子打的,鬧著玩的,又沒真打算打你。不服那你打我吧,我不動行了吧。”


    陳憶拉過來易小乞的手,讓他打自己,卻發現這小子平時髒兮兮的,這手卻長得細細長長白白嫩嫩的。易小乞並沒有動作,也沒有講話,隻是看著陳憶。


    陳憶說道:“好啦,我睡地上還不行嗎?你看我都不嫌棄你髒兮兮的,你卻盡然嫌棄我,哪門子道理嘛?”


    陳憶看易小乞已然沒有說話,又說道:“好吧,這樣,你躺兄長邊上,兄長給你講個故事。”


    陳憶轉身在床頭坐好,把易小乞就著被子一起抓了過來,讓他半躺在自己的胳膊上,說道:“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有座山......”


    起先易小乞瞪大眼睛聽得還有勁,可再聽一遍,對著陳憶說道:“無聊。”說完便轉過頭去了。


    陳憶一邊說著故事,一邊用手摸著易小乞亂糟糟的頭發。過了一會陳憶看易小乞已經睡著了,慢慢的讓他躺好,自己也睡了。


    再看笑曉風和孤,可能孩子是累了吧,躺床上一下就睡著了。可這孩子睡覺喜歡擺一個“大”字,笑曉風一晚上是沒少挨拳打腳踢。


    到了第二天,易小乞睜眼便看見自己躺在陳憶懷裏,手都塞到陳憶的嘴裏去了。立馬轉身坐起,背靠牆,雙腿彎起,猛地用力蹬了出去,一腳又把陳憶和被子一起踹下了床。陳憶在睡夢中被驚醒,大聲喊道:“易小乞,你個小白臉你到底要怎樣?你這白眼狼。”


    這次踹的可是肚子,疼的陳憶一直摸肚子。


    這時候易小乞卻坐在床上抿著嘴笑,陳憶看的是真來火,說道:“老子就睡個覺,至於嗎?啊吆,疼死老子了。”


    “哈哈哈......嗝,哈哈哈......”易小乞是越笑越開心,陳憶可是氣歪了嘴。


    等幾人起來,吃了點東西,給老人家一些銀兩後,幾人便朝冠道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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