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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僧無能,未能組織這場血腥。”慧緣和尚又對師宗說道。


    “都是劫數,高僧高德。”師宗說道。


    慧緣從懷裏拿出《達摩真經》交給小和尚,讓他拿給師宗。


    說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對愛徒實在無能為力,真經贈與宗主,希望它能對你們有幫助吧,如果不行,還得另尋高人。”


    “這怎麽可以,師伯,小和尚糊塗也就算了,你怎麽也糊塗。那可是真經啊,我們都不曾一閱,你既然拱手相送於別人,而且還是仇家。”一旁和尚說道。


    “是啊,高僧。為了徒兒,我是很想得到真經,但確實是少林絕學,這樣實在受之有愧。”師宗說道。


    “能夠治病救人,便是功德。不能治病救人,渡人出得苦海,就算誦經千遍,又有何用呢?”慧緣和尚說道。


    “那也不能就這麽送人啊。”旁邊和尚有著急的說道。


    “我等是出家之人,若能四大皆空,要真經又有何用呢?更何況我行的是小善,公子憶保得一方平安,行得是大善。還是贈與所需之人吧。”慧緣和尚說道。


    “那便多謝大師。”師宗說完,朝著少林寶刹拜了三拜,準備離開。


    “稍等。”慧緣說道。


    “高僧有何吩咐?”師宗說道。


    “吩咐倒是不敢,隻是小僧有個請求,萬望宗主答應。”慧緣說道。


    “你說,在下萬死不辭。”師宗說道。


    “我這後山有一個人,曾因走火入魔,精神瘋癲,關到現在。雖然得到愛徒的藥物,但終究不得用法,若是愛徒能夠醒來,還請他幫忙醫治。”慧緣說道。


    “好,你讓他跟著我把。”師宗說道。


    “也行,我讓徒兒陪你一同前行。”慧緣說道。


    “不用,我一個就行。”


    見師宗這麽執著,慧緣也隻好如此,打發小和尚解來後山的瘋子。瘋子看著一臉滄桑的陳憶時,頓時發狂,卻沒有傷人,隻是急的原地狂跳亂抓,大聲嘶吼。嚇得一眾和尚個個向後退去。


    過了一會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師宗牽著離開了。


    等走了,小和尚問慧緣:“師父,萬一他治不好怎麽辦?”


    “他會治好他的,放心吧。”


    慧緣像送別故友一樣,看著他們離開。


    師宗還沒有下山,便遇到一個臭道士,剛好擦肩而過。所謂臭道士,那肯定就是教陳憶醫術的那個臭道士,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孩。


    見到師宗和背著的陳憶,並沒有認出他們。師宗不但像個乞兒,渾身散發臭味,而今的陳憶白發蒼蒼,臉皮孫馳褶皺。


    要不是臭道士多看了用鐵鏈栓著的霍天元,差點錯過。一細想,這才想起陳憶現在模樣和以前大不相同。


    “站住。”臭道士突然喊了一聲。


    “什麽事。”師宗說道,但沒有回頭,隻是止住了腳步。


    “你背上背的可是陳憶?”臭道士再問。


    “是又如何?”師宗冷冷的說道。


    這時霍天元朝臭道士撲來,說也奇怪,這個霍天元從少林跟在陳憶後麵以後,卻不再鬧騰。


    臭道士連忙躲開,說道:“是就好辦,快放下他,讓我看看。”


    師宗聽到臭道士這麽說,這才放下戒心,把霍天元扯回來,放下陳憶。


    臭道士走上前,一邊把脈,一邊說道:“你們跑的是真快,叫老子好一通找。”


    看那道士確實汗流浹背。


    “怎麽樣?”師宗問道。


    “還能怎麽樣,經絡盡損,不過醫治得當,五髒六腑還算保住了。”臭道士說道。


    “能讓他醒過來嗎?”師宗再問。


    “你說說你們北宗,藥典也不少,咋就沒人看呢?”臭道士說道。


    “慚愧,我們未曾鑽研,略懂皮毛。”師宗說道。


    “浪費。走吧,背著跟我走。”臭道士說道。


    師宗背著陳憶又走了一夜,雞剛叫,也剛好到了地方。幾間草房,點起蠟燭,陳舊不堪。安排跟在後麵的那小子趕快收拾,一會便有了樣子。把霍天元找了個地方拴好以後,讓那小子看住。


    “好了,扒去上衣,開始行針吧。”臭道士說道。


    師宗扶著陳憶盤坐下來,隻見臭道士拿出銀針在陳憶背上一頓紮,把陳憶紮的口鼻流血。


    “怎麽會這樣?”師宗問道。


    “這就對了,怕的是他不出血。”臭老道說道。


    師宗是幫不上什麽忙,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臭老道施針。又見陳憶一會熱的流汗,一會冷的發抖。因為臭老道一會用火烤陳憶,一會用冷水澆。


    一套下來,已是天亮,讓陳憶躺平睡好。


    剛出門,臭老道對師宗說道:“行了,你也回去吧。你這傷的不輕,回去調養去吧,他就交給我了。”


    師宗有些不放心,臭老道說道:“好歹我也算他半個師父,不會害他的。”


    “好,那就拜托你了。”師宗說道。


    “行了行了,去吧。”臭道士不耐煩的說道。


    師宗走了一會,便聽到一聲慘痛的叫聲。還以為陳憶醒了,急忙回頭再聽,卻沒了聲音。細想不像是陳憶的聲音,倒像是霍天元的。又一想,可能是他這幾天沒有發瘋,這會發作了,然後轉身離開了。


    確實是霍天元的聲音,倒不是他發作,是那臭和尚再用竹條抽打他。那慘叫聲近了些不忍聽聞,那叫撕心裂肺。


    見那霍天元縮成一團,任憑臭道士鞭打,也不起來躲開,就那樣受著,沒有還手。一直打到他癲狂發作,這才停下手。


    不過連著幾天都能聽到霍天元的慘叫。


    還有個小子被嚇的緊緊縮在一個角落,這小子叫公輸尺,是老道聽聞陳憶落難尋找陳憶時,半路撿回來的孩子,也就一直跟著他。


    霍天元的噩夢終於在一天早上結束了,因為臭道士看到陳憶眼角落下淚水。


    老道把霍天元和公輸尺叫道房間,說道:“跪下,拜師吧。”


    兩人朝著臭道士跪下,臭道士指著陳憶又說:“拜他,不是拜我。”


    兩人這才拜了陳憶當作師父。


    “行了,你們就照顧他吧,我走了。後山有幾畝地,你們去種吧,足夠你們吃的。”臭老道說完轉身出去了。


    公輸尺牽著霍天元也跟了出來,說道:“老道士,你不要丟下我不管啊。”


    “屋子還有些米,再者,要學會自力更生。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臭老道說道。


    “可是屋裏躺的沒醒來,手上牽就是個瘋子,你要我如何?”公輸尺眼巴巴的說道。


    “孩子,能力越大,承受的越多。塵世沒有刀,卻長了一張吃人的嘴。人間雖苦,但你要學著微笑。”臭老道說道。


    “我可以笑,但是填不了肚子啊。”公輸尺抱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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