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舜再次醒來,周圍的一切都感到那麽陌生,紅木做的桌子,綢緞做的桌布,連床都是雕龍畫鳳的風格,還有吊頂燈底托,都是用玉石做的,這屋子太過“豪華”,比他那個房間強了千萬倍。


    “我不是昏倒了嗎?這是哪?”


    “咚咚咚。”


    有人敲了幾下他的房門,推開進來的是楊大媽。


    “楊大媽,這是哪兒?”


    “少爺,這是你家啊,老爺吩咐這間屋子以後就是你房間了,你就好好養傷吧。”


    林舜恍然大悟,這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一樣,這麽高規格的待遇還真是讓他受寵若驚。


    他想起他昏倒前父親也受了嚴重的傷,不知道要不要緊。


    他果斷穿上衣服,前往父親的屋子裏。


    “咳咳。”幾聲咳嗽從林逸飛屋裏傳來。


    再次見到林逸飛時,他的臉上多了幾條不大不小的疤,還好在邊上,不然準破相了,還有他的左手打了繃帶,纏在脖子上。


    反觀林舜也好不到哪裏去,頭上纏了厚厚的三層繃帶,時不時從頭部傳來一陣痛感,好在是可忍受的範圍。


    兩父子見到對方,都不約而同的笑了一下。


    “爹,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那天看你滿臉是血,我都呆住了。”


    “你小子,說什麽不好,非要咒你爹死,我這身子骨可硬朗著,我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我停滯不前的修為在挨了骸刹冥主那一下重擊後,竟然突破了結晶一層,現在我已然是結晶二層,能修煉了,就是速度慢些。”


    “太好了,早知道我就給它多轟幾次了,說不定我現在都到結晶期了。”林舜半開玩笑道。


    “少扯犢子,說正經的,你現在的傷如何,你娘可擔心了。”


    “無礙,我想問北城主和那三位領隊如何了,可有人生還?”


    “冰言他,右手以斷,而那三位領隊,袁加斌也就是那個年輕男子陣亡了,趙振全重傷昏迷不醒,沈璐領著剩下幾十人帶著趙振全和袁加斌的屍骨回去複命了。”


    聽到幽默風趣的袁加斌陣亡的消息,林舜一股傷感油然而生。


    “別太難過了,保護一方土地是他職責,他盡力了,他是英雄。”看到傷感的林舜,林逸飛安慰道。


    告別了林逸飛後,林舜帶著八哥走出林府的大門。


    外麵,老百姓已經從陣法裏走了出來,開始了正常的生活,可能是剛遭受這麽大的一場災變,他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祭祀儀式驅邪消災。


    故地重遊,林舜又去了他們曾經戰鬥的地方,原先屍體堆得滿滿的地方此時已經空蕩蕩了,隻剩下那些殘餘的血漬證明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倒塌的城門也有人正在修繕,工程進了有一半。


    在距離城門半丈的地方,有一圈被圍了起來,裏麵立著一個又一個石碑,每個石碑後麵都有一個土堆。


    這樣的情景還用說,那根本就是一圈英雄墓。


    林舜緩慢走到墓碑前,鞠了三躬。


    他可能覺得這樣做還不夠,他又折返城裏,買了好酒和燒雞放進儲物袋裏,準備給英雄們帶去,在放進去的時候,他感到儲物袋裏好像有個東西,但因為走的急,他沒有仔細看。


    把好酒燒雞都放好後,他便離開了。


    因為從城門回林府要途徑城主府,林舜便想進去看望下北城主。


    幾位守門的護衛都曾經跟著林舜並肩作戰,知道他是挽救全城的英雄,進去通報一聲,就放他進去了。


    看著左袖空空如也的北冰言,林舜心裏很不是滋味,明明之前他還是意氣風發的薛城第一高手,現在就成了這副樣子。


    “怎麽,好奇我的左手怎麽沒了啊?”北冰言發問道。


    “沒沒,我隻是為你有些可惜。”林舜說出他的想法。


    “大丈夫生於世間,沒有貪生怕死的,更何況我現在隻是失去一隻手,又沒有喪命,比那些死了的勇士幸運了多少。”


    林舜同意的點點頭。


    “我聽說你的光輝戰績,不錯,年輕有為,還知道去偷襲那怪物的妖核,有腦子。”北冰言誇獎道。


    “沒啦,我也是誤打誤撞,最重要的一點是那個大骷髏一直沒把我發在眼裏,結果直到我成功偷襲它,它都沒有用出什麽厲害的殺招。”


    “不談這個話題了,那天我看你用劍還是有些瑕疵,今晚你別回去,我在府上指點你一二。”


    能到劍術高手指導,林舜別提高興了,但現在夜色已晚他便說道:“北城主,我家裏還沒打招呼呢。”


    “我還當多大事呢,小事,我安排人去通報一聲就行。”


    “甚好。”


    吃過飯的兩人就在寬闊的花園邊練起劍來,經過北冰言的一番演示和指導,他才明白之前的劍法那根本不叫劍法,而現在開始有模有樣了起來。


    難怪他有時候感到出招會有些生硬,卻總是找不出原因,說明有個好的師父還是幫助很大的,哪怕隻是一天的師父。


    看到林舜已掌握要領後,北冰言打了招呼就走了。


    興奮的林舜練劍練到很晚,直到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林舜來找北冰言,準備打了招呼就回家。


    坐著大廳的北冰言神色十分嚴肅,似乎遭遇了什麽不好的事。


    “難道是我惹到他了?應該不是吧,我昨天光練劍,又沒做什麽出格。”林舜在心裏一陣嘀咕道。


    “林舜...”北冰言欲言又止到,絲毫不像他平時幹淨利落的風格。


    “北城主有話直說,沒事。”不知情的林舜擺出一副輕鬆的口氣說道。


    “林府被滅門了。”


    “什麽!”


    林舜像是雷劈了一樣愣在了原地,仿佛失去靈魂的木偶。


    許久,他才蹦出一句話:“北城主你不是開玩笑吧?”


    可是北冰言嚴肅的臉沒有絲毫變化,這就是最好的回應。


    他像發瘋似的衝出城主府,運起靈氣,不停的加速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快!快!快!”


    “林舜跑慢點,本八哥都快追不上你了。”


    等他再次來到林府門口,大門敞開到最大,上麵印著兩道大大的血手印,外麵已經被士兵封鎖了起來,許多百姓都圍了上來。


    按規矩,裏麵應該不允許林舜進去的,可是誰忍心攔住全城的英雄。


    首先映入眼裏的是每天負責開門、關門的楊二,一個才二十好幾的青年,麵朝下,背後有一個幹涸的大血洞。


    第二個,楊大媽,右手被砍斷,脖子也被刺破,大量幹涸的血附在地上。


    第三個,李茂,楊大媽的兒子,胸口被捅了數刀,被掛在了樹上。


    “一具、兩具、三具、四具......”


    林舜突然想到什麽,發狂的朝著父親的房間跑去,等到他打開虛掩的房門,林逸飛慘死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


    他又跑向母親的房間,結果也是躺在地上,流了大量的血。


    “不!”


    在極度悲傷的情緒中,他潛意識用劍使出雷神天降,一道巨雷從天而降,把院子擊出一了長約五米的大洞。


    突如其來的變故,壓垮了他的精神世界,他重重跪在了地上,由於用力過猛,把大理石做的地板都給跪碎了一些。


    北冰言隨後趕到,看到他這個樣子,好生安慰了一陣,見他沒反應,知道他需要時間接受這一切,為了避免意外,北冰言特意安排一名士兵看著他。


    因為林舜現在無法去料理他家的後事,隻能北冰言代勞,給府上死亡的人全部葬在一塊風水寶地,並派人來給林舜說了位置。


    第一天,林舜不吃不喝。


    第二天,重複第一天的事。


    第三天,北冰言從手下嘴裏得知林舜兩天不吃不喝不眠了,擔心再這樣下去,他會出事,又來到打掃幹淨的林府勸說道。


    勸了許久還是沒見林舜動靜,他叫人抬來了飯菜和水放在他麵前,打算明天再來看看他吃了沒。


    “林舜別這樣,你再這樣會死的。”八哥也擔心道。


    “你這樣有用嗎?難道你不想查明真相嗎?就這樣讓他們慘死嗎?”八哥的幾句警醒了他。


    回過神的林舜,端起麵前的飯菜,狼吞虎咽了起來,最後再狂喝了幾口水。


    “到底凶手是水,妖穀的妖獸來報仇了?應該不會,如果來肯定很大動靜。魔族?有可能,但一點異族或人類修行者的氣息都沒有,除非有人刻意抹去氣息,或者修為太高,我察覺不到。”林舜重整思路分析了起來。


    想著想著林舜還懷疑到了大伯和三叔身上,但好像他們動機又不夠充足,畢竟林府的宗族子弟不少,光是打鬥就要好長時間。


    “八哥,你想想會是什麽人或異族做的?我實在想不到了。”


    八哥眼睛一動不動,想了一會,說道:“我也不知道。”


    目前來看,靠八哥想是沒戲了,不過它隨後話語,倒是給了林舜提示。


    它說道:“興許北冰言那裏有線索,他的人是早早就到了現場的。”


    林舜迅速跑出林府,前往城主府。


    “我的人調查過,很是詭異,現場打鬥的痕跡被人損壞了,而且什麽氣息都沒留下,也就是說我們根本不知道凶手是人還是妖、亦或是魔族,而且當晚什麽動靜都沒發出,還是第二天有人看到禁閉的大門上有兩個血手印,才來城主府報的案。”北冰言說出他掌握的信息。


    林舜眉頭一皺,思緒再次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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