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紮坦娜本來就對自己施展出的反語魔法信心不足。


    因為她知道艾瑞克被“三相女神”施加了祝福,尋常的魔法根本無法對他起作用。


    本來她的目的是困住艾瑞克,給自己這方的人爭取逃離的時間。


    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一動不動了!


    雖然很想承認是自己的反語魔法捆住了對方,但紮坦娜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並不是我的魔法造成的。”


    紮坦娜將驚異的目光投向艾瑞克,她能感受到艾瑞克身體內散發的、強烈的令人感到戰栗的氣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紮坦娜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和小醜身上的氣息莫名的有些相像。


    “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趁著祖國人的身體出了一些狀況,如果被他醒來,我們就完了。”


    戈登的胳膊已經被艾瑞克弄的骨折,此時的他強忍著疼痛,額頭上滴落著大顆的汗珠說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


    夜翼雖然剛才被艾瑞克打飛,但由於艾瑞克沒有下死手的緣故,導致夜翼是這幾人中受傷最輕的。


    但饒是如此,他依舊能感受到肩膀部位傳來的一陣陣刺痛。


    夜翼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在剛才撞擊牆壁的過程中,一定受到了不輕的傷害。


    雖然身體傷口部位的刺痛陣陣傳來,但夜翼忍耐住痛苦,對蝙蝠俠和戈登說道:“雖然不知道這個混蛋身上發生了什麽,但現在是撤退的最好時機。”


    他很想趁著這個機會,在艾瑞克身上報複回來。


    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機會。


    畢竟對方可是擁有著鋼鐵之軀,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戈登和黑金絲雀準備撤離化工廠,但蝙蝠俠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艾瑞克,想要確認一下對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艾瑞克眼睛裏的血紅色愈加明顯,嘴角微微向後拉去。


    渾身散發著一股和小醜相似的氣場。


    瘋狂與殺戮、無序且暴走的氣勢從他體內散發出來。


    現在的艾瑞克,與自己認知中的艾瑞克相差有些大。


    他甚至會懷疑眼前的艾瑞克,不是艾瑞克本人,而是小醜假扮的。


    如果不是小醜已經死亡,他會將自己的這個猜想當成事實。


    “不!你們先離開這裏,我得留在這裏解決一些事情。”


    蝙蝠俠示意眾人趕緊這裏。


    “不行!”


    夜翼趕緊出來阻止蝙蝠俠。


    “如果你留在這裏就是死亡!”


    夜翼額頭上的青筋綻出,他阻止了蝙蝠俠留在這裏的打算。


    “祖國人不會放過你,隻有伱才能阻止他!現在的你剛剛蘇醒,你的身體還沒有到最好的狀態,如果他想要殺死你,會輕而易舉。”


    “你總是這樣,一直試圖挑戰不可能的事情,總是把自己置於非常危險的境地,從來不會考慮周圍人會怎麽想!”


    夜翼憤怒的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全部一股腦說出來。


    “不僅是對我,你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維琪·瓦爾,約會時你放她了鴿子,因為你要去處理這個城市的一些罪犯。傑森在公園裏等待你趕來,但等來的卻是小醜。”


    夜翼提到了蝙蝠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二——維琪·瓦爾和傑森。


    “抱歉,夜翼。”


    蝙蝠俠向著夜翼道歉。


    他的臉色很沉重。


    “有些時候我忽略了你們的感受。”


    蝙蝠俠此時的心情異常沉重,“但有時候,我必須做出決斷,盡管那不是最合適的決斷。”


    “是的,你就是那個固執且不聽從任何人話語的人。”


    夜翼捂著自己的肩膀,表情複雜的說道:“你總是容易成為那個怒火傾瀉的對象,你看起來冷酷無情,而且一直做著最壞的打算,你固執的不會聽取任何人的話語。你有看穿別人靈魂的技巧,有能夠一毫不差的偷襲別人的能耐,然後深入的利用這點,準備應急性的預備計劃以防萬一。”


    “你會是別人的噩夢!”


    夜翼的語氣有些激動,“但是,你也是當事情不複常軌時,所有人都希望在身邊的人。”


    “不僅僅是因為你對一切都有準備,也是因為如果你站在這一邊的話,我們都會知道自己站在了正確的一邊,你不會違背你那挑剔的道德準則,永遠不會。”


    “你不止是這個城市所需要的英雄,也是這個該死的世界的安全帽。沒有了你,我們毫無勝算!”


    “所以.我們誰都可以失去,可以是我,可以是鋼骨,可以是黑金絲雀,但唯獨不能失去你。”


    夜翼的眼睛裏射出灼灼的神采。


    蝙蝠俠沒有想到夜翼會說出這番話,他完全愣住了。


    在他心中,夜翼是一個成熟且帶著一些自嘲氣質的青年。


    從少年時代一直跟著自己,永遠是最可靠的那個幫手。


    他不會像傑森那般陷入自我懷疑和歇斯底裏,他永遠是那個會默默的支持著自己的迪克。


    原本以為對方不會太過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情緒,沒想到對方會忽然說出如此話語。


    從夜翼嘴裏聽到“唯獨不能失去你”,蝙蝠俠的內心忽然有某種柔軟的東西被觸動了。


    “我”


    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是說出一句話。


    “抱歉,夜翼。”


    他隻能用這種蒼白無力的話語向迪克道歉。


    即使知道這種毫無力度的道歉,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我說了這麽多,你依舊是選擇留下嗎?即使祖國人會殺了你?”


    夜翼苦笑著,向蝙蝠俠問道。


    “我知道你是那種異常固執的人,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理所當然吧!”


    不等蝙蝠俠回答,夜翼微微的歎了口氣,說道。


    蝙蝠俠朝著越來越像小醜的艾瑞克看了一眼,說道:“我在擔心最壞的情況發生,如果它發生了,我們這個世界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蝙蝠俠說出了他的擔心。


    “什麽意思?”


    夜翼不明白蝙蝠俠為什麽會這麽說。


    “我懷疑艾瑞克感染了小醜病毒。”


    蝙蝠俠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聽到這個噩耗,戈登和黑金絲雀、紮坦娜、夜翼完全驚呆了!


    一個祖國人已經險些讓自己這幾人全軍覆滅,如果他感染了小醜病毒,恐怕他會毀滅整個世界!


    小醜雖然瘋狂,但他隻會對哥譚感興趣。


    但如果艾瑞克變得瘋狂,那麽按照他的個性,會將自己的全部瘋狂施加到整個世界。


    現在的艾瑞克還是理性且符合正常人思維的,一旦他變成小醜那樣的人物,那麽他的瘋狂的的思想沒有任何人能猜度到。


    到時候他按下核彈發射按鈕,挑起核世界大戰,夜翼幾人也相信他完全有可能做到。


    畢竟你不能指望一個瘋子能時時刻刻的維持著理智。


    “怎麽可能?”


    夜翼低聲喃喃自語。


    朝著艾瑞克看了一眼,感受著對方與小醜越來越像的氣質,他的內心越發苦澀。


    果然!


    自己這些人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嗎?


    都無法徹底擺脫祖國人的陰影嗎?


    “夜翼,你將戈登送去醫院,他現在需要幫助。”


    蝙蝠俠示意幾人趕緊離開這裏,剩下的事情他會搞定。


    “好吧,我知道我無法說服你。”


    夜翼歎了口氣,說道:“隻希望你記得我剛才說的話,你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安全閥。”


    戈登則是表情複雜的對自己老朋友說道:“隻希望這不是我們最後的會麵。”


    “不會是,戈登警長。”


    蝙蝠俠的聲音依舊是沙啞且暗沉,但帶上了一絲絲感慨。


    黑金絲雀和紮坦娜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沉重。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哈莉奎因也跟著黑金絲雀離開了),蝙蝠俠將視線投向艾瑞克。


    “如果要解除艾瑞克體內的這種小醜病毒,我必須先提取到血液樣本然後進行化驗。但現在我根本無法刺穿他的肌膚!”


    蝙蝠俠內心裏焦急的想道。


    此時的的他想的不是殺死艾瑞克,而是徹底阻止他轉化成小醜。


    “氪石嗎?”


    蝙蝠俠立即想到了能夠刺穿艾瑞克肌膚的氪石。


    但可惜的是,他現在並沒有攜帶氪石。


    那種珍貴的東西,他不可能帶在身上,而且自己剛剛蘇醒過來,根本無法準備。


    “或者我可以製作一些小醜病毒解毒劑。”


    蝙蝠俠的腦海裏一瞬間閃過許多想法。


    “我之前見過小醜幫的那些已經瘋了的家夥,如果我能取到他們的血液,就能製作相似的解毒劑。”


    蝙蝠俠正瘋狂的轉動著自己的大腦,忽然聽到讓他毛骨悚然的一句話。


    “你好啊,小蝙蝠!”


    蝙蝠俠猛的抬起頭,渾身緊繃著向艾瑞克看去。


    果然看到艾瑞克眼睛裏閃爍著赤紅色的血液般的顏色,嘴角露出和小醜相似的笑容。


    對方看自己的眼神,與小醜看自己的眼神無異。


    “艾瑞克!你”


    蝙蝠俠深吸一口氣,急速的對艾瑞克說道:“你現在生病了,聽著,我可以治好你!”


    “生病?”


    艾瑞克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非常好!比任何時候都感覺好。”


    “我曾經多次設想殺死小醜,艾瑞克!”


    蝙蝠俠似乎並不擔心艾瑞克會再向自己發動攻擊。


    盡管之前艾瑞克向他出手。


    “但我認為小醜的心髒中藏有一種超級毒素,會在他死後被放出來。這種毒素會讓殺死他的人成為下一任小醜,而你現在成為了這種生物。”


    蝙蝠俠似乎對艾瑞克的情況異常擔憂,“我可以製造血清阻止這一切。”


    “你總是異常對那些與你無關的事情上頭,蝙蝠。”


    艾瑞克嘴角的笑容更讓蝙蝠俠毛骨悚然。


    那是比小醜的笑容更讓自己害怕的東西。


    “全世界各地不同的文化中,都將心髒視作快樂棲息的地方。”


    艾瑞克忽然說起了心髒的話題。


    “不過這確實有科學的解釋,快樂、愉悅這些情緒,需要心髒輸送更多的血液。當你感到恐懼的時候,它會真正的想要保護它,而不是你的喉嚨或者其他的致命弱點,比如暴露的動脈或者神經。”


    艾瑞克一邊說著一邊向蝙蝠俠走去,“心髒是十分重要的部位,它是可以被視為一切的源頭。當你設想著如何生存的時候,你就成為了它的奴隸,因為你必須時時刻刻的保護它。”


    “按照你所說,蝙蝠俠,我成為了它的奴隸。”


    艾瑞克一把抓起蝙蝠俠,“那到底是什麽程度才能稱之為它的奴隸?要我像小醜一樣肆無忌憚的狂笑嗎?”


    艾瑞克將抓在手上的蝙蝠俠,重重的扔出去。


    “嘭”的一聲,蝙蝠俠的身體砸在地麵上。


    化工廠內部的粉塵被震的飛到空中,讓整個化工廠的環境顯得更加陰暗。


    “你必須必須堅守你的本心!”


    蝙蝠俠被砸在地上,仍舊斷斷續續的對艾瑞克說道:


    “一旦你的靈魂墜入黑暗,那麽就無法被拯救。你必須時時刻刻和你體內的那些瘋狂情緒做對,不能屈服於他們!”


    這話他既是對艾瑞克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由於被拉撒路之水浸泡,導致他的情緒裏充滿了暴虐。


    那種時時刻刻摧毀著他意誌的暴虐,就像跗骨之蛆般去不掉。


    但他必須壓製住這股情緒。


    現在,他也在試圖指導艾瑞克對抗體內的小醜病毒。


    “你現在對你的情況不擔心嗎?”


    艾瑞克微微的歎了口氣。


    他不再逗弄蝙蝠俠,說道:“相比我感染小醜病毒,你應該更關心自己的生命!畢竟,我可以隨時殺了你!”


    “我已經是從死亡線上歸來的人了。”


    蝙蝠俠之前的確想要幹倒艾瑞克。


    畢竟無論從哪方麵來說,對方都幹了許多無法饒恕的事情。


    他已經聽黑金絲雀講述了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內,艾瑞克所幹的事情。


    但現在他需要艾瑞克活著。


    隻要艾瑞克活著,小醜病毒才有解決的可能。


    況且他現在已經不相信有人能殺死艾瑞克了。


    或者超人能做到?


    總之那應該是比艾瑞克更加強大的人。


    試想一下,那個比艾瑞克更強的人一旦殺死艾瑞克,就會繼承他體內的小醜病毒。


    那更是一場災難!


    所以現在蝙蝠俠隻能寄希望於,艾瑞克能抵抗住小醜病毒的侵襲。


    “你還是如此天真。”


    艾瑞克走到蝙蝠俠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為什麽你會認定,我會被這種病毒感染?”


    艾瑞克話音剛落,朝著蝙蝠俠踢出一腳。


    已經有所準備的蝙蝠俠立即舉起手臂,擋住自己身體受到攻擊的部位。


    但艾瑞克所發出的力道,根本不是他所能阻擋的。


    “嘭”的一聲,蝙蝠俠被踢的沿著地麵滑了出去。


    最後重重的撞擊在化工廠堆放雜物的空間,將雜物撞擊的到處飛去。


    “呼哧!呼哧!”


    躺在原料雜物堆裏,蝙蝠俠大口的呼吸著。


    手臂的骨頭已經發生了錯位,臂鎧根本無法承受住對方的拳頭。


    這還是艾瑞克沒有用全力的情況。


    “你低估了我的意誌,也不知道我強大到何種程度!”


    嘭!


    前一秒聲音還從遠處傳來,下一秒艾瑞克就從天而降,落在蝙蝠俠麵前。


    “這種小醜病毒,根本無法影響到我分毫。相反,布魯斯,你更應該擔心你自己,一旦感染這種病毒,你會成為你最恐懼的那種人!”


    艾瑞克眼睛裏的血紅色已經褪去,盡管他的氣質仍舊和小醜有些像,但很顯然,這種感覺正在逐漸消退。


    但蝙蝠俠從艾瑞克身上感受到更加詭異的氣場,那是瘋狂與理智的糅合物。


    看起來就好像對方表麵上是正常的人,但骨子深處已經掩藏了某種可怕的東西。


    蝙蝠俠的感覺並沒有錯。


    艾瑞克具有“毀滅日”模板,這種模板具有強大的適應性和排他性。


    小醜病毒入侵他的身體開始,“毀滅日”模板就開始消除這種病毒。


    但艾瑞克並沒有任由小醜病毒被消滅,而是將它藏在自己心髒部位,讓這種病毒無法入侵到自己的身體各處。


    這樣他可以保留著部分小醜病毒的特性,不至於讓小醜病毒擴散到全身和大腦。


    所以蝙蝠俠感受到艾瑞克體內被藏起來的病毒之後,才懷疑對方根本是在欺騙自己。


    說什麽“這種病毒無法影響他”,而實際上他已進化完畢。


    對方已經被小醜病毒感,而且是徹底的完成改造,並且他將這種變化藏匿起來。


    蝙蝠俠此時已經有些絕望了。


    融合了小醜的瘋狂和無底線的惡意之後,艾瑞克會變成什麽怪物?


    艾瑞克此時不知道蝙蝠俠,已經將自己腦補成徹底融合小醜病毒的人,不是那種普通的感染了小醜病毒之後隻會笑的人,而是更加冷靜和可怕的存在。


    而艾瑞克之所以留著這些“小醜病毒”的原因,目的就是考慮,如果對付狂笑之蝠的時候,可以將其當做秘密武器。


    而對付狂笑的話,不能離開眼前的蝙蝠俠。


    因為留著還有用,所以剛才的一擊並沒有用全力。


    否則蝙蝠俠吃不下他的一拳。


    “咳咳.我恐懼的人會是什麽人?”


    蝙蝠俠捂著胸口向艾瑞克問道。


    “你所有害怕的加在一起的夢魘。”


    艾瑞克依舊冷聲說道:“你和小醜是同一種人,你們沒有不同。”


    “有那麽一天,如果小醜沒有被我殺死的話。他殺死了包括貓女賽琳娜·凱爾在內,所有蝙蝠俠的對手,以及詹姆斯·戈登局長。


    隨後,小醜綁架了哥譚市所有父母雙全且有一位獨生子的家庭,一邊在你麵前槍殺一對對父母,是的,模仿當年犯罪巷裏韋恩夫婦的死狀,一邊不斷地讓小孩子感染特製的笑氣毒素。


    這不堪回首的記憶與折磨使你失去了理智,你掙脫束縛、扭斷了小醜的脖子,但小醜心髒內部最強的毒素也感染了你,並轉化了你。


    隨後,你的靈魂墜入地獄。你設計誘騙並殺死了最了解自己,同時也可能最早察覺到自己變化的夜翼、紅頭罩、和芭芭拉,並轉化了自己的兒子,同時還將同樣感染小醜病毒的孩子,打造成一個又一個狂笑羅賓。


    後來,你利用自己的後備對策手段屠殺了整個正義聯盟,甚至利用卑鄙手段殺死了超人。你沒有殺死反抗自己的阿爾弗雷德,而是通過漫長的折磨將他也轉化了。


    此後你將魔爪伸向其他星球,邪惡而瘋狂的你,親手毀滅了自己所在的星球。”


    艾瑞克說出讓蝙蝠俠憤怒和戰栗的話。


    “這就是你所恐懼的,你被感染小醜病毒之後的未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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