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和三皇子無事雲氏離開前廳,雲氏站在原地遭受了身旁人不少嘲笑。


    “真是沒眼力見,不愧是小門小戶的人,竟然不知道永安公主身子不適,麵色憔悴所以時常麵覆紗巾,就算是看到這一聲的翡翠雲紋也應該有些分寸了。”


    “是啊,全天下隻有永安公主一人可用翡翠雲紋,這雲氏平日深處宅院,也沒有貴夫人和她消遣,她哪裏知道這些?”


    “要我說啊,這都是活該!”


    雲氏死死攥著手帕,眼神微顫。


    老嬤嬤安撫雲氏:“夫人,您先坐下,公主既然沒有怪罪,應當沒什麽事。”


    “咱們可不能被人看低了去。”


    雲氏聞言深吸一口氣,情緒稍稍冷靜下來。


    是啊,這些賤人就等著看自己笑話呢,她怎麽能讓這些人得逞?!


    自己可是大皇子親自送請帖邀請來赴宴的!


    雲氏重新昂起頭,喝了口水穩住心神:“大皇子可來了?”


    “尚未瞧見人,應當還未來。”


    兩人這方瞧著,一個身著華麗的女人由宮女扶著:“雲夫人。”


    雲氏抬頭,瞧見是淮徽公主,立馬笑道:“公主也來了。”


    “本不想來著,但是今日我太高興了,所以也想來湊個熱鬧。”


    誰人不知道,薑蟬衣一死,最高興的人就是淮徽了。


    她先前礙於顧昭尋的麵子不能弄死薑蟬衣,現下薑蟬衣被老天收走了,可不是順了她的意思?


    雲氏並未言語,而是拉著淮徽:“公主不若一同坐下吧。”


    淮徽瞧了一眼雲氏:“雲夫人今日打扮好生年輕。”


    “是嗎?臣婦已經不年輕了。”


    淮徽眼底掠過一抹鄙夷:“我便不坐了,聽說今日荷花湖畔有什麽好戲,我去瞧一瞧。”


    “恭送公主。”雲氏施禮,目送淮徽離開。


    “這淮徽公主果然是高傲極了。”老嬤嬤忍不住道。


    雲氏睨了她一眼:“還是少說些話的好。”


    “是。”


    而淮徽那邊,扶著淮徽的貼身侍女嘲諷道:“雲氏打扮得這般豔麗,誰看不出來是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當初她便是費盡心思爬上顧老侯爺的床,賴上了顧家,這顧老侯爺身故,她倒是等不及找下家了。”


    淮徽拂了拂頭上的扶搖:“她是運氣好,碰上了顧老侯爺這樣衷直的人。”


    “要是換做其他男人,早就將她料理掉了,怎麽會給她一個名分,還抬作了大夫人?”


    “您說的是,所以顧老侯爺說來也是可憐人。”


    淮徽微微皺眉:“大理寺那邊怎麽說?什麽時候能放了昭尋哥哥?”


    婢女無奈搖頭:“如今大臣彈劾,說顧小侯爺身份不明,卻想要謀算顧家侯位,乃是欺君之舉,陛下為了暫時堵住悠悠眾口,隻能把小侯爺關押入獄。”


    “奴婢聽說這件事,雲氏在其中摻和了不少,您說會不會是雲氏算計的小侯爺?”


    淮徽思索許久:“雲氏這個婦人懂什麽?定是朝堂上和顧家對著幹那幾個老臣做的。”


    “您是說丞相府?”


    淮徽不語,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昭尋哥哥現在怎麽樣了?”


    前廳,水榭旁觥籌交錯,各自和各自玩得好的友人暢談,卻是無人搭理雲氏。


    大皇子又遲遲不來,一時間倒也頗為尷尬。


    “夫人,要不咱們也去荷花池邊逛逛,方才淮徽公主不是說有什麽樂子嘛”


    雲氏被冷落,臉色也不大好,聽老嬤嬤這麽一說慢慢起身:“去看看。”


    兩人一同往荷花池畔去,卻並未瞧見什麽人往這邊走。


    雲氏疑惑道:“不是說這便熱鬧?怎麽這麽冷清?”


    越往深處走,竟然越發清冷得駭人。


    雲氏不免有些害怕:“咱們走快些吧。”


    可是她一回頭,卻並未瞧見什麽人。


    “雲茹!雲茹!”雲氏喚了好幾聲,無人回應,隻有身旁的草叢窸窸窣窣,十分嚇人。


    雲氏較快了腳步,想要往回走,卻發現原先走的那條路記得不甚清楚,一時不知道自己到了何處。


    傳聞棲霞水榭極大,背靠淩雲峰,深處還有一桃花穀,一不小心便會迷路。


    雲氏愈發害怕,全身顫抖著找回去的路。


    眼神忽然閃過兩個黑影。


    “誰!什.....什麽人!”雲氏嚇得跌坐在地上,瞳孔震顫。


    眨眼間,竟然見一黑一白兩人拿著鐵索向她一步一步走來,鐵索重重拖在地上,拖出冰冷的聲音。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在棲霞水榭造次?!”


    這兩人咯咯笑道,聲音忽遠忽近:“這凡人真有意思,自己都要死了竟然還不知道。”


    “你們說......說真麽?!誰死了!”


    一張煞白的大臉突然湊進雲氏,嚇得她大叫:“啊啊啊!有鬼!”


    “有鬼?哪兒有鬼?”白無常四下看了看。


    黑無常在他腦袋上猛地一敲:“笨蛋,咱們就是鬼啊!”


    “是有鬼,咱們乃是黑白無常,來收你的。”黑白無常笑得讓人發怵。


    “我......我沒死!定是有什麽人在這裏裝神弄鬼!”雲氏強撐著往後爬:“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可是顧侯夫人!”


    “是哪個新來的老將軍嗎?瞧著是個不錯的老實人,竟然有這麽一個狠毒的夫人做夫人,真是可惜了。”白無常伸著長舌頭。


    雲氏聞言,嚇得全身冒冷汗,而一個女人的出現,更讓她嚇得失了魂。


    “薑蟬衣!你.......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死了嗎?!”


    薑蟬衣頭發披散,臉上燒焦了一片:“雲氏,我是來向你索命的。”


    “你害得我......好慘啊。”薑蟬衣掀開披散的頭發,露出被燒壞的臉,破爛不堪。


    雲氏全身顫抖:“你......你竟然還敢來找我?!”


    薑蟬衣冷笑:“雲氏,你可真是個狠毒的女人,陷害顧小侯爺還想要要我的命!”


    “雲茹!雲茹!”雲氏不搭理薑蟬衣,叫著隨侍老婆子的名字。


    “雲嬤嬤,已經先下去等你了。”薑蟬衣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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