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月瓊玖睡的迷迷糊糊地時候,手機一直在瘋狂震動。


    她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輕輕呢喃了一句,“元元,你手機響了……”


    “是你的手機,不是我的……”


    “!!!”


    下一秒,兩個人同時坐了起來,打開手機。


    是班級群。


    李斯雨:女生宿舍302徐雁情緒好像不穩定,醒來的同學去樓頂看看,輔導員馬上就到。@全體成員。


    這是早上六點半發的消息了,而現在已經八點多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胡亂找了件衣服套上,在穿鞋下床的時候,才注意到宿舍裏除了她們倆已經沒有別人了。


    月瓊玖皺了皺眉,隨便洗了把臉,有些倉促地拉著馮元元就下了樓。


    果然,徐雁現在還在樓上。


    “看來還不是很想跳。”月瓊玖有些戲謔地笑了下。


    馮元元倒是有些擔心,“她這明顯是想把事情鬧大。”


    出門的時候,因為月瓊玖臉上的紅腫有些過於明顯了,所以她戴上了口罩,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


    但是就是這樣,還是被光著腳站在樓頂的徐雁發現了,一開始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月瓊玖。考慮到天氣比較冷,她都想先回去了,明早再來接著跳的。


    但是現在,她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地邪笑,然後裝作驚慌地尖叫了起來,伴隨著一步步往前走的動作。


    嚇的輔導員和底下的救援人員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月瓊玖!你不要過來!我不是故意的!”說完之後,可能感覺快要掉下來了,她順勢往後退了一步,跪了下來。


    “求求你,別打我了。”


    輔導員這時候趁機把人往後拉,“救援”成功。


    月瓊玖在底下就差給她鼓掌了,繼續吊兒郎當地說:“這演技不去演電影,還真是可惜了。”


    沒有等到馮元元再說些什麽,輔導員就在群裏發了條消息。


    輔導員:金融a班月瓊玖來我辦公室一趟。


    馮元元正擔心地慌不擇路的時候,月瓊玖在群裏發了個ok。


    “你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害怕啊,姑奶奶,到時候你要是被勸退怎麽辦!”


    月瓊玖邊往輔導員辦公室走,邊用手給馮元元比了一個別擔心的手勢。


    馮元元跺了跺腳,有些慌亂地跟了上去。


    …………


    “到底怎麽回事?”


    還沒有走到辦公室月瓊玖就聽到了輔導員柔和的聲音,她站在門口,用手輕輕地扣了扣門。


    “進來。”


    輔導員這時候正半蹲在地上,抱著“顫抖”著的徐雁,聽到聲音有些疲憊地抬起眼看了月瓊玖一眼。


    “月瓊玖,昨天晚上你都幹什麽了,怎麽把她嚇成這樣。”


    輔導員的語氣說不上重,但是確實也已經相信月瓊玖打或罵徐雁的事情了。


    “我沒有,老師。”


    輔導員這時候也有些累了,看著自己懷裏又有了哭的苗頭的徐雁,皺著眉,有些生氣地責備了一句:“做了就是做了,現在打電話給你家長,讓他過來一趟。”


    對月瓊玖來說,算家人的隻有自己的祖父,但是祖父年紀大了,想了想她還是撥通了另一個電話號碼。


    鈴聲沒有響一會,那邊就接了起來,傳來熟悉溫暖地聲音。


    “玖玖。”


    月瓊玖:“嗯。”


    聽著月瓊玖有些悶悶地聲音,葉懷瑾心下一亂,“怎麽了?”


    看著有些著急地輔導員,月瓊玖也沒有含糊,“老師叫你過來一趟,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葉懷瑾呼吸一頓,“怎麽了,我這就來。”


    可能是怕嚇到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小姑娘,他又補充了一句:“不要怕,等我十分鍾。”


    月瓊玖剛剛想說不用很著急的時候,葉懷瑾已經掛掉了電話。


    從家裏到這邊少說也要半個小時,月瓊玖隻當是他關心則亂,記錯了時間。


    但是萬萬沒想到,十分鍾後,葉懷瑾真的來了。


    他好像是跑上來的,微微喘著粗氣。


    看著帶著口罩地小姑娘,蹙了蹙眉,“臉怎麽了?”


    月瓊玖鼻子忽然就有點酸,像是被欺負的小孩子找到了媽媽,但是她很快就斂住了情緒,“沒怎麽——”


    話還沒說完,口罩就被葉懷瑾拿了下來,看著月瓊玖腫起來的半邊臉,他徹底怒了。


    把小姑娘拉在身後,有些生氣地看了輔導員一眼。


    “誰打的?”


    輔導員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到了,有些發愣,半天沒有晃過神來。


    “老師,誰打我們家玖玖了?”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葉懷瑾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


    輔導員有些摸不著頭腦,“我也不清楚這個——”


    “那你叫我來幹什麽?”葉懷瑾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輔導員的話。


    轉過身,眼底戾氣也消散了不少,隻剩下星星點點的溫柔,“疼嗎?我帶你回去看看?”


    月瓊玖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她有些哽咽地說了一句,“徐雁欺負我。”


    葉懷瑾沒有聽清,又問了一句,“誰欺負你?”


    月瓊玖用手抹了下眼角的淚水,紅著眼睛看了一眼老師懷裏的徐雁。


    而徐雁一直不敢抬頭,她怕一抬頭就收斂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了。所以這時候並沒有看到葉懷瑾。


    輔導員眼底的疑惑更重了,但是她也明白,眼下還是得先處理好徐雁的事情,她有些嚴厲地開口。


    “月瓊玖不知道對徐雁同學做了什麽,讓她現在非常害怕,一度甚至想跳樓,今天早上要不是我攔著,怕就——”


    還沒有聽輔導員把話說完,葉懷瑾就回頭看了月瓊玖一眼。


    小姑娘紅著眼睛說了一句,“我沒有。”


    看著葉懷瑾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細細密密地疼。


    他呼出一口氣,冷淡地說了一句:“老師,玖玖說她沒有。”


    然後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我還有事,以後聊。”他溫柔地給月瓊玖帶上口罩,有些僵硬地說了一句:“人,我先帶走了,這件事我會給老師一個結果的,今天先這樣吧。”


    輔導員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是看了眼手裏的名片,有些震驚地鬆開了懷裏的徐雁。


    徐雁本來就是依偎在輔導員懷裏的,這會已然摔在了地上。


    “……”


    “這是…是…葉懷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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