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彥淡漠的眸子,犀利的看著她,“你不想要自己的手腕了?還是說你的手腕現在不痛了?呂晴兒,你自己的手腕曾經遭受過什麽,你自己應該比誰都清楚!還嫌它流的血不夠多嗎?”


    呂晴兒渾身猛地一顫!


    掙紮的動作倏然停止!


    抬頭睜大眼睛看著沈辰彥,那雙眸子,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變得猩紅,滿是傷痕的身體,抖的像是篩子。


    手掌,大力緊攥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不讓自己崩潰。


    曾經自殺過,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最不願在始作俑者前暴露的秘密。


    她隱藏的那麽好,在他麵前更是小心再小心。


    沒想到,他還是發現了。


    哈哈哈哈!


    她想笑又想哭,那種失去孩子後自殺的撕心裂肺的痛感,又再一次爬滿了全身每一處。


    都是他,都是因為他!


    這傷,也是他帶給他的!


    呂晴兒赤紅著一雙眼睛,“沈先生,我的手腕什麽樣,和您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所以您不用在我麵前故作關心我,真的,它和您一點關係都沒有。”


    話裏濃濃的諷刺,沈辰彥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就是因為聽出來了,心裏才更加的生氣。


    當然和他沒關係,要不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先做出傷害呂冰兒的事情在先,她又怎麽可能會進到那種地方?


    不進那種地方,又怎麽可能會自殺?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關心你了?”對上女人赤紅的眼睛,他冷笑,“我隻是不想你肮髒的血液汙染了我的眼睛!”


    他認定了她是心腸歹毒的女人,所以就連她身上的血液,他都認為是肮髒的。


    呂晴兒一瞬間麵如死灰,“高貴的沈先生,您拽住我的手腕是為了什麽?”


    沈辰彥,你可知,你到底給我帶來多少的傷害,現在你又在我的傷口上撒鹽我的血液不髒,髒的是你的眼睛!


    沈辰彥忽然站起來,俯身湊近她,手指退掉手鏈,摸上她手腕處的疤痕,呂晴兒整個人微微一抖,沈辰彥指腹的溫度灼熱又清晰,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盡管知道這女人滿心惡毒,但撫摸上凹凸粗栃的疤痕時,沈辰彥的心還是刺痛了一下,又飛快消失,“為什麽自殺?”


    他問了一個和傅司白問的一樣的問題。


    他們都很好奇,尤其沈辰彥更好奇,他可是知道這女人性子堅強又惜命,是絕不可能那麽容易想尋死。


    為什麽?


    呂晴兒閉上眼睛,唇瓣緊緊抿在一起,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都不知道,她到底失去了什麽,那是比她的生命還要重要的人,她不想再回憶,可他們偏偏一再提起。


    就好像有一群人,見到某個人身上有塊疤時,總是忍不住想問。


    他們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但他們每問一次,就等於在被問的那人傷口上撒一次鹽。


    不致死,卻很痛。


    “是其他原因,還是畏罪自殺?”


    轟!


    呂晴兒的心狠狠一震,瞪大眼睛,張嘴不可思議地看向一臉冷漠的男人。


    畏罪自殺?


    哈哈哈.....


    他竟將自己想的如此這般不堪,忽然想起他們剛結婚那會兒他對她的好,曾經他對她有多好,現在他就對她多殘忍!


    沈辰彥,我畢竟做了你一年的枕邊人,沒想到在你的眼裏,我竟是這樣的人。


    “沈先生,我自殺,和呂冰兒無關。”呂晴兒輕輕開口,滿身的疲憊,突然覺得好累,想睡覺,想一覺不醒。


    太累太累,全身都失了力氣,癱軟在床上,“真的,沈先生,我自殺,真的和呂冰兒無關。”


    “是真的無關,還是忍受不了內心的譴責?”


    話一說出口,看到她閉上眼睛,臉上失盡了血色,沈辰彥心中沒來由一緊,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快的幾乎抓不住,還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他剛剛被這個女人害怕他氣糊塗了,才會對她口不擇言。


    到了此刻,沈辰彥不得不承認,相比較於呂晴兒是否是畏罪自殺,他更害怕她自殺!


    就算她滿腸惡毒,就算她為了留住他不擇手段!他依舊無法忍受她就此死去!


    隻要一想到她很有可能會這麽死去,他大腦瞬間變得混亂起來,呼吸都凝滯了一瞬。


    但他向來冷心冷情,“無論你是出於哪種目的想自殺,今後都不許,因為你的命,現在是我的。”


    “我的東西,除非我想,否則別人絕沒有能力拿走,明白嗎?”


    呂晴兒忽然睜開了眼睛,心中的苦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她緩緩抬頭,緩緩對上男


    人深沉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沈先生,你真的,不把人命當命看。”


    在他的眼中,隻要他想,人命就可以是他的,就可以被他毫不留情地拿走,就像當初的小允一樣。


    他簡單的一句交代,小允就無法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他真的是好狠的心,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是小允的父親,怎麽能狠心下得了這個手?!


    沈辰彥陡然麵色一滯,黑眸眯起,“你知道就好。”所以,你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忤逆我,不要再自殺。


    呂晴兒深深地看他一眼,那一眼,沈辰彥看不明白,但讓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正想問她,發現她已經昏睡了過去,是安眠藥起了作用,傅司白說,她多睡會兒,對她隻有好處。


    沈辰彥立在病床邊,滿身薄涼,雙眼死死凝住睡著的女人呂晴兒,從你出獄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是我的,沒有我的同意,你休想死。


    高大挺拔的身軀微微彎下,他將手鏈重新戴到她手腕上,遮掩住疤痕,仿佛這樣,就能起到安慰的作用,這個女人沒有自殺過,也不會死。


    翌日。


    呂晴兒睡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睜開眼睛,睡眼還有些惺鬆,似是想起什麽,猛地扭頭,那人已經離開,微微鬆了口氣。


    17:28m


    門外有人推門而入,呂晴兒以為是沈辰彥,下意識閉上眼睛。


    “呂晴兒!”一道驕橫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噠噠聲,在安靜的病房格外刺耳。


    呂晴兒睜開眼看去,發現呂明珠和劉綺鳳走了過來,兩人穿的精致,打扮的更是精致,身上都是全球名牌,手裏拎的包包也是價格不菲。


    “呂晴兒,我和媽來看你了。”驕橫的聲音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呂明珠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裏似嫉妒,似嘲諷,似不屑,又似怨恕.....總之不是什麽好眼神。


    自從上次她們兩個把她轟出來後,呂晴兒就沒想過她們會過來找她,甚至還拿著一束康乃馨,一時之間愣住了。


    呂明珠卻是當她不歡迎她們,在給她們擺臉色,當即怒了,“呂晴兒,你什麽意思?不樂意我和媽來看你?”


    還沒等呂晴兒說話,上次一見到呂晴兒就恨不得打死她的劉綺鳳,一反常態維護起了她,“明珠,見到你姐姐,不可無禮,快跟你姐姐道歉。”


    “媽“呂明珠當即嘴撅得老高,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劉綺鳳不舍地瞪了她一眼,呂明珠不情不願又十分不走心地向呂晴兒道了歉,“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她說得驕縱傲慢。


    劉綺鳳看她一眼,扭頭看向呂晴兒時,一貫麵對呂晴兒尖酸刻薄的臉上,破天荒地擠出一絲笑容,“晴兒,你妹妹年紀小,還不懂事,你千萬別和她計較,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大概是第一次稱呼呂晴兒為晴兒,她說得僵硬又不自在,好像有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不喊晴兒就會被立刻砍掉腦袋般。


    呂晴兒沒說話,她察覺出了呂明珠和劉綺鳳的變化,隻是這變化讓她無所適應。


    記得小時候她生過一場病,也是發高燒,劉綺鳳寧願在外麵打麻將,也不願管她的死活。


    最後她燒的人都快死了,還是好心的鄰居林嬸發現了,將她送到了醫院救治。


    劉綺鳳把康乃馨插到旁邊空著的花瓶上,又回過頭來滿臉“擔憂“地望著呂晴兒,“晴兒,你怎麽生病了?媽擔心死了,現在好些了嗎?你說你生病怎麽也不和媽說一聲啊,媽好來照顧你。”


    這話,她說的十分燙嘴,就像是一個幾百流小演員,不會演戲卻認為自己演得十分逼真殊不知十分的滑稽。


    “你們,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嗎?”呂晴兒扭頭看了一眼插好的康乃馨,又轉頭靜靜地望著母女倆。


    “啊?”劉綺鳳沒想到呂晴兒這麽直白,保養得當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伸出手,握住呂晴兒的手,絲毫不顧纏著的紗布,就好像上麵沒纏紗布一樣。


    “晴兒,媽就知道你是好孩子,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媽也不給你繞彎子了,媽就直說了。”


    “是這樣的,媽最近手頭有點緊,你能不能給媽點錢?不多,就一千萬。”


    呂晴兒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臉急切的劉綺鳳嗬......這就是她的母親,總是會在有事需要錢的時候找她,對她好。


    以前她和沈辰彥結婚那會兒,劉綺鳳和呂明珠在私下裏找她要過不少次錢,每次都是獅子大開口,而且一次比一次多。


    她當初和沈辰彥結婚時,就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沒告訴過他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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