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平之尚在夢中,就被外邊傳來的爭執聲吵醒。


    “小姐,你來的太早了,林公子還沒有醒,他還沒有痊愈,需要多休息。”這是安排伺候林平之的小丫頭紅兒的聲音。


    “練武的人,哪有那麽嬌氣,再說了我是來給他送早餐的,剛熬好的八寶粥,幾個素菜!”


    “紅兒,讓她進來吧,我已經醒了。”


    紅兒幫助林平之簡單地洗漱一下,程雪菲把食盒打開,裏邊分了好幾層,很是精美,由器物可知,程姑娘也是蕙質蘭心之人。上邊是幾個素菜,看起來顏色搭配很好,紅綠相間,讓人挺有食欲,最下邊是一個小桶,為了保溫,還有一個蓋子,下邊是一個大一點的桶,裝著熱水,是個細心的人。


    程雪菲打開蓋子給林平之盛粥,一股糊味從粥桶裏散發出來,林平之眉頭微微一蹙,不過旋即釋然,自己做飯也會有這情況。


    紅兒和程雪菲扶林平之靠在床頭,在床上放了一張小桌子,粥菜都放在桌子上。林平之夾了一塊白菜,鹹,紅蘿卜,鹹,菠菜雞蛋,特別鹹,鹽還沒化完,嚼在嘴裏咯吱吱響。八寶粥絕對真材實料,好幾種豆,大米,棗,葡萄幹,山藥,內容豐富。喝一口焦胡的味道伴隨著強烈的甜味,不過還好,都熟了。


    出於對食物的尊重,畢竟這個時代還有好多人吃不上飯,所以林平之吃得很認真,不說口味,營養倒是夠了。


    “林小子,你吃過飯了?小女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吧?”


    “自然不錯,你看,我基本上吃完了!”


    “小子,你真有口福呀,哈哈哈哈!”


    “程姑娘,你看你爹都羨慕了,以後可不能光給我做,他都羨慕了,你要連你爹的要一塊兒做!”


    看到這兩個人都以吃到自己做的飯為幸福,程雪菲內心充滿了喜悅,自然一口答應,完全沒有注意到大臉打自己嘴的動作。


    接下來學棋,林平之先教她認識棋盤和基本的走法名稱,以程雪菲的聰明,再加上林平之風趣幽默的講解,自然很快地完成了教學目標。大臉也是看得頻頻點頭,這小子有點門道。


    “林小子,我們再下一局吧,不過你能不能不要再用那麽下三濫的走法?”


    “爹,你不會自己輸了抹不開麵子,就說別人的棋路有問題?”


    “無妨,今日我們換一種棋路也能贏。”又轉過頭對大臉說:“如果我們贏了,我有一個要求,你告訴我你家族的淵源。”


    “這個沒問題,恐怕我不說,你也會問丫頭的。”


    今天大臉不再像昨天那樣自負了,兩人猜先,大臉抓了幾個白子,程雪菲拿黑子一枚,結果白子是偶數,所以大臉執黑先落子。大臉特別謹慎,已經沒有了昨天的瀟灑寫意。林平之今天走的是高麗國手曹薰鉉的棋路,此人棋風華麗,大局感強,同時落子快速輕靈,棋形應該能讓大臉滿意,而攻擊力也是很強的。


    大臉一看,這小子很上道,在自己的指引下終於走上棋壇正途,下至中盤,大臉又高興不起來了,因為自己又要輸了。大臉很迷茫,為什麽林平之好像不需要思考,自己怎麽落子他都能很快應對,好像已經演練了很多遍。無奈之下,放棄掙紮,中盤投子認輸。


    聽大臉講,自己姓程,家先祖是程英,東邪黃藥師的關門弟子,她和表妹陸無雙不願意回到滿門被殺,又被燒成廢墟的陸家莊,就來到了無錫,在太湖之濱雪浪山定居。兩人都終身未嫁,先後收養了三個孤兒作義子,分別姓楊,姓程,姓陸。三家世代交好,親如兄弟,後來繁衍生息,人口增多,楊家和陸家就搬離此地,在附近重建莊園。


    程雪菲也是第一次這麽詳細的了解家族的曆史,故而問道:“姓程姓陸都能理解,為什麽還有一個姓楊?”


    “這就不得而知了,兩位先祖母也沒有說,可能是有一個人被收養時年齡較大,已經知道自己姓楊了。隻是根據記載,她們收養的都是棄嬰,所以自己不可能知道自己原先姓什麽。”


    林平之聽到這裏就明白了,在神雕裏邊,程陸二人都深愛著楊過,所以第一個義子賜姓為楊。林平之不知道該不該講出來,這欲言又止的的樣子被大臉看到,讓林平之有話就說,不用憋著。林平之就把神雕裏邊的故事假托先祖手劄之名講了出來,大臉聽完才恍然大悟,神雕俠楊過的事情他也聽說過,隻是程陸二人傳下來的事情又怎好意思涉及自己的情愛之事。所以他們都不知道三家中為何會有楊姓。


    “其實,菲兒問的這個問題,也困擾了我們很久了。特別是楊氏一門,更是如此。正所謂生有地死有處,楊家曆代都會試圖解答得姓何來這個問題,不想今日被你解釋清楚了,想來楊大哥會很感激你的。”


    “既然是東邪前輩的傳承,不知現在你們都傳下了什麽武藝?”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你終究不是棋癡,天下癡心棋道如我者又有幾人?我們三家共傳下的桃花島武功有落英劍法,玉簫劍法,落英神劍掌、蘭花拂穴手和彈指神通,古墓派的武功主要從赤練仙子李莫愁一支傳下,有拂塵劍法,冰魄銀針,赤練神掌,美女拳法等,陸家傳下來的陸家刀法,也收藏有《九陰真經》殘卷、《五毒秘傳》以及奇門遁甲和一些醫術。”


    “總體來說,三家子弟都可學習傳下來的武功,隻是人生精力有限,我程家以落英神劍、落英神劍掌和彈指神通為主,陸家以拂塵劍法、陸家刀法和蘭花拂穴手為主,楊家則以玉簫劍法、彈指神通和赤練神掌為主。”


    “我們三家自歸隱以來,少到江湖上走動,即使行走江湖也不以真麵目示人。元朝末年,楊家有一個武學奇才不願意受此拘束,便稟明三位家主,三位家主同意他離開,讓他立下重誓,不得泄露此處,且終生不得返回。後來聽說此人加入了明教,倒也成就了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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