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李煜坐在龍椅上,眼神陰翳,默默的看著下方亂成一片的群臣。


    公孫長權安靜的站在龍椅下方右側,和下方位置最前的趙青鬆眼神交流。


    公孫長權:尚書大人,你說句話啊。


    趙青鬆:宰相官大,宰相先行。


    “陛下北方數萬流民湧入,拒他們所言,遼國北境有戰事起,未知的勢力南下攻入遼國,如今遼國已經失了失了半閉江山,遼國失守後,下一刻輪到的就是我焱國啊!”


    “據說是妖族大軍南下入侵了,有仙人現身與妖族大戰,但依舊是節節敗退。”


    “鄰國金傳來消息,有仙人駕巨船從天而降,接應願意離開的百姓前往中原。”


    “……”


    群臣紛紛言說近些日子聽到了的奇聞怪事,最開始這種事情是無人信的,但隨著北方移民源源不斷湧入,帶來的消息越來越多,這種消息也逐漸變得真實起來。


    李煜麵無表情,這些傳聞其實早就傳入他的耳中了,起初他也有些慌張,之後趙青鬆去了趟觀星樓後,得到了墨白準確的回複,心中也不怎麽怕了,當下他看向趙青鬆,等著後者站出來說句話。


    趙青鬆察覺到李煜的目光,緩步走上前,隨著他的動作,群臣頓時安靜了下來,有人屏息,有人疑惑,有人期待,無人說話。


    趙青鬆:“極北蠻妖南下侵犯,仙眾與妖族在漠北邊關開戰。”


    話剛出口,群臣盡倒吸涼氣,傳聞竟然真的是真的!


    沒等他們慌張,趙青鬆又道:“國師有言,將會庇護焱國免受妖族之難,若有妖族侵我大焱,殺!”


    群臣心間一顫,剛要升起的憂患之心被打落下去,有人言道:“國師威武!”


    隨後附和聲此起彼伏。


    “國師神威,佑我大焱!”


    “國師之威,定能將那妖族嚇的屁滾尿流!”


    “……”


    李煜心中滿意,慌亂就這般扼殺在搖籃,他抬起手作勢輕壓,下方頓時安靜下來,隻聽他道:“有國師庇佑我大焱風調雨順,免受災難,我等安心即可,眾愛卿,可還有他事?”


    “陛下,臣有一事欲言,”人群中走出一個年輕人。


    李煜微微眯眼,他記得這人,上任不久的左拾遺,寫了不少催促他立太後和太子的折子。


    “愛卿何事?”


    “陛下,如今天下安定,焱國得仙人庇護蒸蒸日上,皇後之位卻是遲遲未定……”


    李煜聽了一半兒就不想聽了,左拾遺嘴上說著讓他立皇後,其實是讓他立太子。


    除了和太子妃有過一個孩子,李煜在當太子時,與眾嬪妃育有三男兩女。


    兩位女兒早就出嫁,嫁給了手下的親信,三個兒子沒一個成器的,練武不行,學文也不行,吃喝玩樂到是一流。


    不是李煜不想立,是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


    春深之時,曾在全國範圍內選過一次妃,為李煜沉寂的後宮中增添了許多鮮活的血液,李煜有段時間也狠狠的努力了,如今到是有幾個肚子有了動靜。


    不過李煜卻不是特別開心,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和太子妃再生個兒子,太子妃含辛茹苦默默在背後支持他多年,皇後之位是她應得的,但如今的形式沒有子嗣真的很難擁立太子妃為皇後。


    “此事以後再說。”像往常一樣,李煜不耐煩的將此事壓下。


    ……


    退朝之後,議事閣裏開起小朝會。


    公孫長權摸著胡子,道:“陛下,皇後之位確實該立了。”


    李煜看向他,感覺自己受到了背叛:“宰相大人有了新人選?”


    “陛下,你是知道我的,忘恩負義不是我的為人。”公孫長權忙道。


    李煜:“那宰相大人是何意?”


    公孫長權緩緩說道:“陛下,太後的病已經治好了。”


    “此事我早已知曉,”李煜看了眼趙青鬆,道:“國師願意留太後在觀星樓住下,是太後的幸事。”


    公孫長權笑道:“陛下,太後的病國師都能治好,太子妃難道不行嗎?”


    “這……”李煜沉吟一聲,他看著趙青鬆,從他那裏尋求答案。


    趙青鬆道:“墨公子為救太後南下尋藥千百裏,其間辛苦不是一言便能概述的,太子妃的病……恕臣無知,不清楚墨公子能否醫治。”


    “無妨,”公孫長權道:“讓太子妃去國師那試試,沒準可以呢?”


    李煜起了心思,開口問:“趙愛卿,你看如何?”


    趙青鬆看了眼公孫長權,後者眼中帶著期待,他心中無奈,迎上李煜的熾熱的目光,沉聲道:“臣覺著可以一試。”


    ……


    觀星樓。


    “……大致的事情就是這樣。”趙青鬆對墨白說:“墨公子,待會兒太子妃來了,你就看一下,能簡單治就治,難的話就算了吧。”


    墨白點頭,表示明白,為了救蕭婉兒,他一路南下飛了不知多遠,還惹出一堆麻煩,雖然最後結果是好的,但是過程之艱辛,難以忘懷。


    而且蕭婉兒最後把自己賠給了墨白才治好了病,太子妃……應該不用,找李煜就行。


    華麗的馬車在道庭的一側停下,車上一道倩影走下,太子妃抬眉看向眼前的道館,柔弱的眉宇間略顯期待,她容貌看著三十多歲,氣質華貴,成熟多姿。


    身著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披著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一舉一動透著尊貴之意。


    在紙片傭人的帶領下,一位婢女陪同太子妃自東側門進入道館。


    途經東廂,聽聞女子哭聲慘痛,太子妃不解的看向東廂客房。


    “這裏有住人?”跟隨的婢女問紙片傭人。


    紙片傭人回道:“住有三人,兩妖。”


    “妖?”太子妃輕言開口,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之色。


    跟著紙片傭人繼續深入道館,東廂的慘叫聲漸漸聽不到了,抵達一間廳堂在此等候了會兒,白衣身影與趙青鬆一同出現。


    “國師,趙尚書。”太子妃微微欠身。


    墨白盯著太子妃看了會兒,簡單評價,挺漂亮的,但沒蕭婉兒美。


    “墨公子,太子妃的病,你有眉目嗎?”趙青鬆詢問,其實太子妃的病早就有太醫診斷出了,宮寒,不孕。


    太子妃自幼體寒,嫁給李煜後,二人好不容易得了一子,太子妃堅持將其生下,之後落下病根,更不幸的是,孩子遺傳了太子妃的陰寒體質,幼年夭折。


    天意弄人,莫若如此。


    墨白道:“走兩步。”


    太子妃眨眼,隨後在婢女的攙扶下在大廳中走動起來。


    ‘步伐虛浮,氣血不足。’


    墨白心中明悟,太子妃的寒體到不是什麽大事,主要是身子骨有缺陷,底子虛弱,通過凡俗物品補上去,太難。


    “方便摸肚子嗎?”


    墨白指了指太子妃的小腹,趙青鬆愣神,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太子妃愣在原地,麵頰充血,眉眼輕顫,看了眼趙青鬆,又看了看墨白。


    墨白道:“放心,不用褪衣。”


    太子妃頓時鬆了口氣,不過仍舊是有些羞澀,趙青鬆明事理的自行告退,婢女也一同退下。


    “……國師,我的病,您能治好?”沒有多的外人在,太子妃的麵色輕鬆了不少,她檀口輕開問墨白。


    “嗯,可以。”墨白點頭,“不過要花些時日,不能一蹴而就。”


    太子妃麵露喜色,深呼一口氣緩步走到墨白身前,撇過頭,麵頰緋紅:“妾身相信國師。”


    墨白抬手輕輕按在太子妃的小腹上,接觸的一瞬,太子妃身軀輕顫一下。


    一絲細微的靈氣刺入,墨白小心翼翼的控製,太子妃的宮房脆弱的離譜,感覺跟紙一樣,稍有不慎便會傷到她。


    太子妃眉頭緊蹙,閉著眼眸,小腹處微微刺痛,一股溫暖無比的暖流匯入,柔和的流過肚子中的每一寸地方。


    就,挺舒服的。


    不過半盞茶,墨白收回手,道:“好了。”


    “嗯?”太子妃睜眼,小腹中有暖流循環流淌,雖不知墨白做了什麽,但僅是這舒適的感覺,她就很感謝墨白了。


    墨白叮囑道:“一月不可吃寒食,之後我會派人給你送去滋補氣血的補品,每日日出日落之時定時服用。”


    太子妃:“多謝國師,妾身記住了。”


    太子妃離去後,趙青鬆走了進來。


    “墨公子,怎樣?”


    “可以治,不是很麻煩。”


    “是嗎?”趙青鬆含笑:“真好真好。”


    墨白看著趙青鬆,道:“先生若是無事,陪我一同去取滋補氣血的藥品吧,離開時送去給太子妃。”


    趙青鬆疑惑:“為何方才不直接給太子妃?”


    因為現在還沒藥,得從某個地方提取氣血製作。


    ……


    墨白帶著趙青鬆來到東廂,由於某位天真黑蟒觸怒了主人,此刻還在被懲罰調教,能找的對象隻剩青蛇小青。


    秦梵不在道館裏,墨白猜他應該是找那位雞黍之交的友人去了。


    “上仙想要提取我身上的氣血?”沒有秦梵在,小青心中沒有底氣,唯唯諾諾的站在墨白跟前……其實就算秦梵在,也是唯唯諾諾的。


    “嗯,不行嗎?”


    “不是不行……”


    小青抬眉瞟了眼墨白,麵頰撲紅,不能說帥,隻能說非常帥,誰會對又帥又強大的存在不感興趣呢?


    她的聲音細若蚊翁:“上、上仙想怎麽提取?”


    墨白手中出現一個杯皿,普通茶杯大小:“一杯血,謝謝。”


    “啊?”小青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嗓音生硬的點頭:“好、好的。”


    取得血液後,墨白離開東廂,煉化去血液中的妖力與暴虐之氣,將杯皿遞給趙青鬆,道:“讓太子妃分成十次兌溫水服用,用完之後來道館,我看看效果如何。”


    趙青鬆接過蛇血,鼻尖輕嗅,不聞腥味,但覺幽香,就是顏色嚇人了些。


    ……


    “小白,太子妃走了?”送走趙青鬆後,墨鶯出現,太子妃來的時候她過來偷看過,挺漂亮的一個大姐姐。


    “嗯,怎麽了?有心事?”墨白看著墨鶯心中困惑,墨鶯看著有些不開心。


    “沒什麽……”墨鶯口是心非,她看到墨白摸太子妃肚子了,雖然知道是為了治療,但心裏依舊是有些不舒服。


    “太子妃的肚子……能治好嗎?”


    “可以的,她那不是要命的大病。”


    “據說太子妃體寒,懷上一個孩子時就是因為宮中虛寒,孩子出生時便體弱多病,最終遺憾夭折了。”


    “嗯,宮寒,不過已經解決了。”


    墨鶯抬眉:“摸肚子?”


    墨白啞言。


    墨鶯幽幽道:“小白都沒摸過我的肚子呢,太子妃的是不是很軟?”


    “那是給她治病……”


    “是啊,我知道呀。”墨鶯眨眼,揉著肚子,紅著臉說:“我、我最近覺著肚子有些漲漲的,小白也幫我看看唄?”


    墨白看著墨鶯,後者低著頭臉蛋熏紅,他伸出手輕輕在墨鶯小腹上揉按。


    “現在,好了些沒?”


    “嗯……”墨鶯紅唇輕吐熱氣,抬起眼,含情脈脈的看著墨白:“檢查出什麽了嗎?”


    “中午吃的魚香肉絲?”


    “什、什麽嘛?”雖然是對的說……


    “胃脹氣了,”墨白隨口說道,“疏通疏通就行了。”


    “嗯,”墨鶯輕輕點頭,纏著墨白不放,紅唇輕吐:“小白幫我疏通一下。”


    ……


    星夜,墨白來到蕭婉兒的閨房,蕭婉兒將自己卷在被褥中,坐在床上幽幽的望著墨白。


    墨白走上前,伸手欲攬過她,蕭婉兒往遠處挪了挪,不給墨白抓到。


    墨白僵住手:“怎麽了?”


    蕭婉兒哼哼唧唧:“摸過太子妃肚子的手金貴,小女子可不敢髒了它。”


    “……”


    怎麽一個個反應都這麽大?


    墨白心中不解,強行將蕭婉兒攬入懷中,蕭婉兒用力的掙紮不給墨白抱。


    墨白幽幽吐道:“我第一次給你治病的時候,解過你的衣服。”


    “什麽?”蕭婉兒愣住了,墨白繼續說道:“把你脫了個精光,然後手從這裏,伸了進去。”


    輕攏慢撚抹複挑。


    “嗯……”蕭婉兒心頭一顫,呼吸粗重起來,紅雲逐漸爬滿麵頰,靠在墨白肩頭,氣若遊絲:“國師……色胚……”


    剝開了蕭婉兒防身的被褥,墨白笑容滿懷,輕聲道:“食色,性也。”


    桃源幽穀細水流,桃花深處一通津,長龍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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