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強用驚愕的眼光看著宋怡楠說,“小姐姐,難道你不知道你們送家出事了嗎?”


    宋怡楠平靜的說,“幾天以前,我就知道了。我剛剛從豐源縣回來。這不是在路上就碰到了你了嗎?你都聽到了什麽樣的消息呢?”


    薛強憤憤的說,“宋伯伯,出事兒了。但是不知道什麽人,竟然把一盆髒水潑到了我們薛家的頭上。我聽說這件事兒以後,就急急忙忙的往家裏趕。誰知道一路上都是劫殺我們的人。算上這些人,已經是第三拔了。顯然是這些人不願意讓我把這個信息帶回家裏去。宋小姐,就不懷疑我們薛家人嗎?”


    宋怡楠搖了搖頭說,“看起來你白白的,長得這麽大個子。知道了這個信息以後,你就想了這些嗎?”


    “我還能想什麽呀?”薛強看到宋怡楠並不理解自己,心裏更加的憤懣了。


    “既然這些人把屎盆子扣在了你們的身上。難道你就沒有想到?這些人的目標,不僅僅是我們宋家。他們會不會下一個目標,就拿這個理由?對付你們薛家呢?連這一層你都想不到,你真是白白長了五尺高的大個子。”宋怡楠有點兒鄙視他。


    一語點醒了夢中人。薛強恍然大悟。


    “小姐姐,因為這件事發生的突然,又遇上了幾次的劫殺。我沒有深想這件事兒。經過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一回事兒。”薛強說。


    “我看你武藝練的不錯。但是你真的不愧為隻是一介武夫。遇到事情隻知道著急,而不知道分析,不找原因。不看後果。你這樣將來怎麽能夠應付這麽複雜的局麵呢?快快把前幾次被劫殺的事情跟我說一遍。”宋怡楠說。


    薛強詳細的把自己另外兩次被劫殺的事情和宋怡楠一五一十的說了。


    薛強到了汴梁城的第一天,把貨物和本家進行了交割。然後就帶著自己的弟兄們,找了一個大車店,住下了。


    當天晚上,在大車店吃飯的時候,突然聽到鄰桌的兩個人正在切切的私語。


    “三哥,聽說了嗎?武林之中可出了大事兒嘍。潁昌薛家不知道因為什麽事兒,把風雲劍的宋員外一家滅了門。可是真夠慘的呀。”


    “兄弟,聽說可是宋家的大少爺,拐跑了薛家的二小姐。人家薛家的二小姐,已經許配了人家。宋大少爺在薛家,跟著薛八爺學習薛家拳。本來兩家是通家之好,幾代的世交。誰知道讓這個花花公子弄的兩家勢不兩立。這樣有身份的人家,誰能夠忍受這樣的羞辱呢?薛家是武林世家。所以打上門去,才引起了這一場慘案。”


    “三哥,說這件事兒可都驚動了朝廷。”


    “哎呀,兄弟。十幾口人的滅門大案,大宋朝建國以來還沒有發生過。從上到下,誰都不為這件事兒所震撼呢。朝廷定是對這件事兒極其的重視。據說巡按大人都已經去了。據說當朝的宰相,和這件事兒也有瓜葛。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難道這裏邊還有案中案嗎?”


    聽到這裏,薛強已經火冒三丈。


    和身邊兩個鏢師交換了一下眼色,薛強他們三個人,慢慢的走到了兩個人的跟前。不聲不響的把兩個人從大廳裏弄到了院子附近的一個地方。


    兩名鏢師把這兩個人放在地上以後,又掐著這兩個人的人中,把他們從昏迷中弄醒了。


    薛強看見兩個人已經醒了,雙手一抱拳,對他們兩個人說,“兩位大哥,對不起你們了。不過我是有事兒想求兩個大哥。”


    兩個人剛剛蘇醒過來,腦子還蒙蒙的響,看見麵前這個穿白掛素的小將,嚇得渾身顫抖,其中有一個,已經嚇得尿了褲子。


    歲數大的三哥先問了,“三位英雄,你們要知道什麽?我跟你們說清楚。你們問什麽我們就答什麽,隻要是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隻要你們饒了我們兩個人的性命就行。”


    薛強問三哥說,“你說豐源縣的宋員外被人家滅門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三哥哆哆嗦嗦的說,“這位小英雄,我也是道聽途說。就聽說宋員外一家十幾口人,被人家滅了門。殺害宋員外一家人的,是穎昌的薛家。這件事兒,大家都在議論。到底是不是真事兒,誰也不清楚。據說是朝廷都已經派了巡撫,專門去勘察這件案子。想必不是空穴來風。”


    薛強又問三哥說,“你是什麽時候聽說的?”


    三哥回答說,“昨天晚上哥兒幾個一塊兒喝酒的時候,聽說的。”


    薛強嚴厲的說,“兩位大哥,我們也是綠林的人士。我警告你,不要再議論這件事兒了。我們也沒有別的,給您二位二兩銀子壓壓驚。趕緊的,走吧。”


    兩個人連爬帶滾的,跑了。


    薛強對身邊的兩位鏢師說,“二位師傅,趕緊的把我們的人召集起來。我們今天不在這裏住了,趕緊的回家。這件事兒,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八叔。但是別跟咱們自己的夥計說。這件事兒,隻限於咱們三個人知道。”


    兩位鏢師點點頭,趕緊去召集自己的人了。


    經過一通的忙碌,那麽一袋煙的時間,所有的人馬都已經聚集齊了,在夜色當中,削強,帶著押鏢的隊伍,悄悄的上了路。


    但是走了沒有一個時辰,離開汴梁城,約麽也就是二三十裏地,在一片曠野之中,後邊馬聲狂吠,二十幾個人,舉著火把,從後麵追了上來。


    距離薛強他們還有一箭之地,這群人站住了,雖然雙方看不清對方的麵孔,但是借著微弱的火把光亮,薛強看到對方的人手裏明晃晃的,拿著家夥。


    薛強隊伍裏也舉著火把。


    雙方麵對麵的站著。


    對方一個人,用刀一指,大聲的問,“對麵可是鎮遠鏢局的。”


    一個鏢師回答,“正是,你們是何人?”


    對方並沒有答話,而是舉著手裏的家夥,直接就出過來了。


    薛強早已準備好了,向著自己的人也揮手,大聲的喊著,“各位師傅,碰見硬茬子了,大家跟著我上。”


    薛強拉開了駕式,來了一個犀牛望月,隻要是對方到了他的跟前,就會不顧一切的來一個餓虎撲食。


    鎮遠鏢局的隊伍裏,除了夥計以外,有七八個鏢師,那可都不是白給的。各個兒都已經亮出了家夥,嚴陣以待。


    雙方霎時間就殺到了一起。


    來的人騎著高頭大馬,舉著長槍短刀。鏢局的人有的在馬上,有的在馬下。


    為首的一個人,直接就衝著薛強,來一個泰山壓頂,手中的寶刀亮晃晃的,從上到下帶著風聲劈了下來。


    好薛強,來了一個旱地拔蔥,淩空一腳,先踢飛了對方手中的刀,回落的時候,又把對方的人踢落馬下。沒等到對方落地,薛強拳頭認足了功力,直接砸在對方的腰上。隻聽哢嚓一聲,對方已經是脊椎骨斷成兩半。隨著“哎呦”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斷了氣兒。


    薛強來了一個旋風腳,已經又把一個家夥踢落馬下。


    對方看到白衣小將這麽能打,三匹馬,三個人直接向他砍來。


    薛強撿起了被自己踢下馬那個人的刀,向著一個人,就扔了過去。對方毫無防備,被飛來的飛刀插入心髒,跌落馬下。正前方砍向薛強的刀,離開他的腦門兒也就一寸左右。薛強來了一個淩空飛躍,躲開了他的刀,同時一拳砸在了他的後背。這一拳有如千斤的力氣,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嘍羅,怎麽能夠忍受得了?被砸的,從馬上飛了起來,直接砸在了另一個下個薛強揮刀的人。


    片刻之間,二十幾個人當中,薛強已經解決了五個人。薛強練的是童子功,不僅拳頭力量大,而且輕功十分了得。所以在部下卻能夠曆戰五馬,把馬上五個人立斃當時。其他的幾個鏢師,基本上也是一個人對兩個人。看起來追他們的人並不是有高超的武藝,而是一拔小嘍羅。


    沒用多長時間,薛強和他的鏢師們,就把這二十幾個人,全部都解決了,無一生還。打完了這一場架。薛強突然的後悔了。打了半天,並不知道對方是誰。想找個活口問一問,情況都沒有來得及。


    看到這種場麵,薛強和幾個鏢師說,“師傅們,看起來,我們已經被人家盯上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大家曉行夜宿。提高警惕,隨時迎接對我們的襲擊。既然有人要截殺我們,他們就不會善罷甘休。現在我們碰上的這些人,隻是小嘍羅。再碰上的人,可能就不這麽簡單了。大家做好準備。”


    所有的人,都點了點頭。


    薛強對大家又說,“時間緊急,我們抓緊趕路。”


    這一次大家熄滅的火把,把這二十幾個人騎的二十多匹馬,都帶上了。本來隻有七八個鏢師騎著馬。現在所有的人,都可以騎著馬趕路了。趕路的速度比原來也提高了幾倍。還有幾匹馬是富餘的,所以就輪換著騎。這樣一來,更加提高了速度。


    走了幾個時辰以後,一路平安。薛強以為沒有什麽事兒了,就讓大家在一個大車店又住了下來。人是帶著幹糧的,馬也帶著草料。但是一路趕來,如果不停下,怎麽能夠吃東西呢?馬也需要為一些草料。


    薛強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驚動周圍。特意囑咐鏢師們把鎮遠鏢局的旗子卷起來了。並且告訴所有的人都不要再提鎮遠鏢局的旗號。但是也不敢大意,專門留了兩個,夥計望風。其他的人才睡下。


    薛強等人一覺睡到了太陽偏西。起來以後,又吃了點兒東西。大家繼續趕路。


    誰知道,剛走了兩三個時辰,天色大黑了以後。又在曠野之中,發現前麵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晝。火把下站著,烏壓壓一群人。薛強判斷對方可能又有二三十人。


    這一次,雙方都有了準備。誰也不敢貿然的出擊。


    薛強一個人騎著馬,走到對方的麵前。


    對方的陣營裏,也走出來一個披著黑鬥篷的中年人。一看這個人,清瘦的麵皮,兩隻眼睛閃爍著詭異的鋒芒,對著薛強,他皮笑肉不笑的說,“請問對麵是鎮遠鏢局的人嗎?”


    薛強一聽,對方早有準備。本來自己一路來都是隱姓埋名,既然被對方點破了,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正是,某家就是你家薛二爺。敢問你又是何人?”薛強放大口氣。


    “哼哼,”對方用鼻子哼哼了兩聲,陰陽怪氣的說,“一個乳臭未幹的娃娃,還敢在某家麵前說大話。說出我的名字,就怕嚇出你的苦膽。我是常威鏢局,副總鏢頭,人稱身輕如燕,賀青賀飛燕。”


    薛強聽了,心裏暗暗的竊喜。在江湖上,賀青賀飛燕輕功可是了得。出手穩準狠,最大的特點就是快。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已經取得了人家的首級。那可說是一位成了名的大家。


    薛強自己是一個剛剛走入江湖的初生牛犢。也應了那句話了,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雖然賀青賀飛燕在江湖上是由名有號的人物,但是小將薛強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這薛強,練就了一身的輕功和硬氣功。家傳的薛家拳,更練的是如火純青。日空一切,並沒有把賀青賀飛燕放在眼裏。


    賀青賀飛燕想的是,用自己以往的戰績和赫赫的威名,把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嚇趴下。還沒有動手,從氣勢上先把對方壓垮。動起手來,那就更是駕輕就熟了。


    小將薛強想的是,我管你什麽趙飛燕還是賀飛燕?隻要今天小爺把你打落馬下,取你的性命,可以說,一戰成名。將來提起我薛強的名字,就會想起你賀青賀飛燕的慘相。既然你身輕如燕,那麽就看看小爺爺,我怎麽樣馬踏飛燕。


    想到這裏,兩個人馬走連環,兩個馬頭移對麵,隻見賀青賀飛燕縱身從馬上躍起,已經離開馬背一丈有餘,然後來了一個鷂子翻身,直接奔小將薛強就飛過來了。賀青賀飛燕對著薛強來了一個力劈華山,這兩掌如果批在薛強的身上,一定會身爛如泥。誰知道,小將薛強一不擔驚,二不害怕,而是兩隻眼睛緊盯著賀青賀飛燕的動作。這一招已經看出了賀青燕的輕功,取的就是一個巧字。


    薛強既然有了自己的判斷,就不能和這樣人硬碰硬,因為對方身輕如燕,隻要你是硬碰硬,他可以隨時改變招數。一旦他變化起來,對方就無從判斷。在你失去方向的時候,他就會巧妙的偷襲你。


    練習武術的人,都有悟性。薛強又是在這方麵悟性極高的人。平時就可以判斷別人采取的招數,從而製定自己的應對之法。今天看到賀青賀飛燕采取的是聲東擊西的陰損怪招,薛強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既然賀青賀飛燕輕功了得,但畢竟已經是中年人了,與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比起來,還是要笨拙的多。小將薛強平常除了拳法以外,最擅長的就是輕功。拳法要的是硬氣功,輕工要的是軟氣功。而把兩者結合好,這就是小將薛強最擅長的。


    其實這就是一眨麽眼的功夫,賀飛燕已經撲倒了,薛強的麵前。薛強在,馬上來了一個縮頭功,讓過了賀飛燕的兩隻手掌,等他抬起頭的時候,正對著賀飛燕的胸脯。薛強出拳快如閃電,兩隻拳頭已運足了功夫,同時出擊,足足實實的打在了對方的胸前。隻聽噗的一聲,賀飛燕身體,已經變換了姿勢,躲過了薛強的雙拳。


    但是賀飛燕沒想到的是,他快薛強比他還快。正在他變換身形,向著薛強發出另一掌的時候,卻發現薛強已經不在,他的馬上了。正在他發愣的時候,隻覺得在他的上空,有一股強勁的功力逼迫而來。賀飛燕下意識的躲閃。


    雖然賀飛燕有了意識,也開始了動作。但是小將薛強,這一次由上而下出拳極其的迅速。賀飛燕的後背是躲過去了,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本肋骨已經留出了破綻。高人一點的閃失就可能喪命,這句話用在賀飛燕的身上,再恰當也不過了。


    說時遲那時快,小將薛強的拳頭,不僅攢足了十足的功力,而且還有他從上而下的俯衝衝力。抓住了賀飛燕的空當,實實在在的這一拳打在了他的肋骨之上。隻聽悶聲的一響,賀飛燕身輕如燕的身體,早已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還停留在空中的薛強,借著賀飛燕身體的反彈力,來了一個180度的大旋轉,從空中把身體調轉過來,用穩穩當當的坐在了自己的馬鞍橋上。兩手緊緊的抓住馬的韁繩,兩個後腳跟兒,一磕馬的肋骨,這匹馬“嗖”的一下子,就飛了出去。馬在空中飛,馬的前蹄子正好踏在了賀飛燕的身上。


    賀飛燕的隊伍裏,發出一陣唏噓之聲。就在這一霎那的功夫,對方穿白掛素的小將在他們的麵前,完整的表演的一次,馬走連環,腳踏飛燕的絕活兒。兩個輕功的高手交手,所有的人隻有愣愣的觀看,沒有反應的功夫。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賀飛燕已經命喪黃泉。


    這個時候,常威鏢局所有的人,就是一個想法,我的媽呀!你生我的時候,怎麽就給我生了兩條腿呢?你如果再生我的時候,再給我生生一雙翅膀就好了,這樣可以奪命而逃了。現在穿白衣服的小將,已經飛快的來到他們的陣前,施展他的拳法和輕功,左手打趴下倆,右手打死了仨,人群中哎呦媽呀亂叫。


    鎮遠鏢局的人,也趁亂而上。七八個鏢師,手裏拿的各種的兵刃,已經衝進了對方的陣營。


    主將已死,陣腳大亂。常威鏢局的人,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隻能急忙逃命,是越忙越是驚慌失措。本來一身的功夫,現在已經嚇破了膽,忘記了七八。再加上鎮遠鏢局的人,越戰越勇。常威鏢局的二十幾個人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了。


    小將薛強很有主意。記取了第一次的教訓,這一次打死了賀青賀飛燕以後,看到離他最近常威鏢局的人,用手掌在此人的後脖勁砍了一掌,功夫隻是用了一兩成的功夫,並沒有置對方於死地。薛強順勢用手抓住對方的脖領子,往懷裏一帶。這個已經被打暈的人,就順順當當的被薛強拉到了自己的馬上。


    薛強沒有再往下打,而是其他的鏢師,趁勢追擊這些人。


    薛強圈馬回來,來到自己的陣營當中,把自己抓的這個人輕輕的提起,然後慢慢的放在了地上,自己也從馬上下來。然後掐住他的人中,過了一會兒,這個人醒了。


    這個人一開口,說出了事情的內情,讓薛強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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