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剛烈的女子,且是當今的太後,李孤行自然不好做什麽,隻是此間威脅太大,他不利用孫太後逃出生天,便再也沒有辦法活著逃出這裏。


    思來想去之後,李孤行瞧著孫太後堅毅的眼神,嘴角漏出一抹笑意。


    “太後,借您衣服一用!”


    他說的極為大聲,以內力傳出,震耳欲聾,令皇宮之內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明白。


    這裏麵不少猥瑣之輩,當即明白此間含義。


    當朝太後要被這少年淩辱,若是赤條條的被扔出來,那些人看一眼便是死罪。


    孫太後被嚇的不輕,麵色登時土灰,連說話都結巴了,“你、你要做什麽?”


    李孤行道:“你且慢慢瞧著吧。”


    他動作飛快,三下五除二,將孫太後的外衣除去,又從臥榻之上找了些貼身的衣物,直接扔出了仁壽宮的大門。


    宮外那些禁衛軍本就想到李孤行要做什麽,見到這些衣服,甚至連貼身的衣物都有,更加加深了這個想法。


    本來他們以為裏麵的強人不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是,可見到這些衣服之後,便立馬明白了過來。


    其中議論紛紛,一人道:“這小子真他娘的有膽子!”


    另一人道:“估計又要血流成河了,竟侮辱當今太後!”


    “看來又是個株連十族的罪過......”


    一時間,紛紛擾擾,吵鬧非凡,誰也不敢亂動,有幾個連眼睛都閉了起來。


    倒是有些色心大起之輩,睜著雙眼,想要飽飽眼福。


    孫太後道:“李孤行,你腦袋裏到底打了什麽主意?”


    李孤行道:“侮辱太後的事我自不敢做,太後一世清名我也不敢玷汙,隻是為了逃脫,不得不讓人如此聯想。”


    言畢,他又大喊道:“你們接住太後!!”


    這一句令門外那些禁衛心驚膽戰,古往今來,還未曾有人做過這般事情,也未曾有人這般大膽。


    李孤行擇了一個宮女,向著兵器最少,人員密集的地方扔出,隨手施展內力,將他輕輕拖出,免得摔傷。


    “接住!!”


    原本有些想看戲的,睜大了眼睛,但此刻誰又敢看半分,隻見一道身影自仁壽宮中飛出,趕緊閉了雙眼,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孤行遙遙瞧著,趁著這等時刻,施展“東木速行”,帶著“傳世龍骨”飛身而出,一溜煙消失不見。


    但聽“噗”的一聲,好似有什麽沉重之物穩穩落在了人群之中,軟綿綿、香噴噴。


    孫太後在仁壽宮中自嘲的笑著,他未曾想,自己見過那麽多大風大浪,竟被一個毛頭小子給算計了。


    他命仁壽宮中宮女給他找了一件外衣,穿戴整齊後走出宮門,朗聲道:“起來吧。”


    眾禁衛得令,紛紛睜開眼睛,但見孫太後無比威嚴的站在仁壽宮門口,在回首瞧,落在人群之中的乃是個宮女,當即明白過來。


    禁衛首領趨步上前,在孫太後麵前一跪,“屬下辦事不力,還請太後責罰。”


    孫太後道:“左右為難,倒是難為你了,那小子跟你鬥智而非鬥力,你輸他不丟人!”


    那首領恨得咬牙切齒,“敢問太後,那小子生的是何模樣,屬下親自抓捕,定將他碎屍萬段!”


    孫太後道:“哀家倒是沒記住他生的模樣,也不知是何人。大戰在即,且不能因為後方的事擾了皇上,這件事摁住不表,以後誰敢多說一個字,斬!”


    孫太後說的霸氣,尤其那一個“斬”字說的十分剛硬,眾人就算再多一倍膽子也不敢在背後亂嚼舌頭,此事算是被孫太後壓了下來。


    不過孫太後倒是有些疑惑,相傳那“傳世龍骨”乃是劉伯溫所製,非皇室血脈而不能用。


    而據他了解,李四顧並非什麽皇親


    國戚,也同陳友諒沒甚聯係,也不知李孤行哪來的血脈能令“傳世龍骨”迸發殷紅光芒,拖著他從仁壽宮的佛堂撞出。


    不過,孫太後相信,世界一切皆有緣法,倒不過於這般深究,既然這“傳世龍骨”能夠救人,且李孤行又是大明的恩人,借他一用也未嚐不可。


    那禁衛首領甚沒眼力的說道:“太後,我現在就召集人手,將京城城翻個底朝天,就不信不能將那人找出來,挫骨揚灰任憑太後處置!”


    孫太後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那個禁衛首領一句話不敢說。.五


    他還以為孫太後氣憤李孤行之事,趕緊搜腸刮肚,籌措言語,吞吞吐吐道:“不、不能這麽便宜那個小子,要仔細查查他的底,將他挫骨揚灰,株連九族!”


    孫太後在他腦袋上打了兩下,無奈道:“哀家知道你一番好意,隻是此事傳揚出去不雅,前方正在打仗,後方斷不能惹出亂子。這件事就這般揭過,以後誰也不準提!”


    那禁衛首領還要再說,便見孫太後那淩厲的眼神,突然變得陰冷了起來,顯然有些動了殺心,駭的他再也不敢多說半句,身子猛向後縮了縮,行了個禮,帶著眾人下去了。


    孫太後略微撫平自己心緒,照舊開始忙碌。


    前方戰事吃緊,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又聽信王振的讒言,他得想個好辦法,免得大明軍隊損失慘重才是。


    “你們別擔心了,趕緊忙活,戰事要緊!!”


    手下一幹宮女、太監雖然心有餘悸,在聽到孫太後這句話後立馬忙碌了起來,誰也不敢耽擱半分。


    冷不防的,孫太後瞧見桌子上多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幾個字,歪歪斜斜,甚是不美。


    “借來之物、定當歸還!”


    這字跡一看就是李孤行寫的,短短八個字竟還有一個錯別字,令孫太後不禁啞然失笑。


    “這孩子,說不定能當個好將軍!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雖是硬借,卻也合乎情理,倒不失為君子之風。就是做事的手段有些.......”


    想到方才李孤行以自己清譽逃脫皇宮,百忙之中還能寫下這段話,孫太後心中升起一股喜愛之情。


    “傳下令去,尋找夜風聲!!”


    他心中盤算這許多,憑良心將,李孤行父子乃是朝廷忠烈棟梁之才,切不能因一個宦官而讓這般忠良的臣子寒心。


    他琢磨著,待大軍征討瓦拉事了,定要將李四顧翻案!


    說回李孤行,經仁壽宮那麽一鬧,整個皇宮大內的侍衛都跑到仁壽宮去了。


    偏偏,他們又不敢睜眼,以至於那些武功不錯的侍衛和首領們不能追擊李孤行,給了他逃生的機會。


    李孤行直到奔到皇宮大門,才遇到了攔阻。


    不過那幾個侍衛哪裏是李孤行的對手,他使了個“分身術”,直接將他們甩開,落入市井之中消失不見。


    他摸了***口處那晶瑩剔透的“傳世龍骨”,一抹光滑的觸感自手上傳來,無比滑膩。


    “這東西還真是個寶物,能令人死而複生,著實神奇。”


    得知“逍遙劍宮”之事後,胖阿姐那條海東青便歸了李孤行。


    他捏住嘴唇,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那海東青非凡俗之物,平日裏除了捕獵之外,一直盤旋在李孤行頭頂。


    他口哨聲不甚響亮,但那海東青卻聽的清清楚楚,自千丈高空俯衝而下,帶著犀利的尖嘯,徑直落了下來。


    時辰過午,京城中大多數人吃完飯後在此時打個盹,但這一聲響亮而又劇烈的鷹嘯比雞鳴還要令人驚醒,直將三條街的人都吵了起來。


    李孤行白了海東青一眼,無奈道:“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非要這般神俊嗎?”


    那海東青自知並非凡物,也通了靈性,走到哪裏都要炫耀一番,也隻有


    這樣才能滿足他那如同人一般的虛榮心,看到四周街道的百姓盡數出來,昂起了頭顱四下環顧,別提有多麽的威風。


    眾百姓見這通體雪白的大鷹,無不讚歎,甚至有些達官顯貴當即出黃金萬兩要買李孤行手中的海東青。


    李孤行啞然失笑,對那些人笑了笑後,飛速逃了,轉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將藏在胸口處的“傳世龍骨”拿了出來。


    “昆侖派在山巔,你此去路途遙遠,會勞累一些。”


    他本想說些客氣話,卻見那海東青神色傲然,一股不可直視的氣質將李孤行嚇的一愣。


    也難怪,便在海東青中,他這玉爪也是最為尊貴的存在,乃是鷹中的王者,哪裏還需李孤行這般客套,說多了那可是對他的侮辱。


    李孤行不好意思道:“那......我就不多說了,回來你要吃點什麽好的,我都幫你捉,算作感謝。”


    那海東青聽後,略顯滿意。


    他伸直了脖子嗅了嗅,忽而嗅到一陣酒香,伸出爪子遙遙指著路邊擺攤買酒的。


    李孤行當即心領神會,不過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畢竟他是一個鷹,要喝酒,這多少有點難以置信。


    “你當真要喝酒?”


    海東青點了點頭,雙翅猛震,差點將李孤行帶上天空。


    “現在就喝?”


    海東青點了點頭,落在地上,大踏步向那攤位走去。


    這倒是讓李孤行愣了愣,想不到這個認識許久的老夥計還是個酒鬼。


    他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趕緊向店小二要了兩壇酒,免得再讓那愛出風頭的海東青拋頭露麵,引人注目。


    他抱著兩壇酒送到海東青麵前,“喝吧,兩壇,憑你這副身軀,夠喝了吧。”


    海東青也不客氣,將酒壇子踢到天上,鷹嘴衝天,一飲而盡。


    不到片刻,一壇酒就被他喝個精光。


    他又用這個方法喝了另一壇,翅膀拍了拍肚皮,很是滿足的看著李孤行,帶著“傳世龍骨”振翅高飛,向西邊昆侖山飛去。


    李孤行瞧他遠走的身影,捂嘴笑了笑,“這夥計,倒是言而有信的很。”


    做完這一切,他自是要與夥伴們回合,尋個店麵置辦了身衣服,回到昨夜打尖的客棧中去。


    隻是,他未曾料到,那海東青神俊是神俊,隻是他喝的酒被人下了作料,才飛出不到十裏便落了下來。


    那擺攤的店家不是旁人,正是冥宮的尊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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