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佳都不確定,楊炎彬是不是被她耳濡目染的緣故。


    “跟盛氏合作對於我們來說利大於弊,會更容易幫助我們在國內站穩腳跟。更何況,這隻是生意上的往來,對吧?”


    說到這,楊炎彬勉強笑了笑,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抬頭,很認真地看向阮世佳。


    “阮總,其實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在知道盛言書為你做了這麽多事之後,你會不會再一次被他感動,心裏的想法也會因為他而動搖?”


    “會不會,不舍得離開他?”


    這幾個問題很直接也很犀利,阮世佳隻覺得心髒某個地方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擊打了一下,有一股強烈的鈍痛感忽然襲來。


    那種擠壓的逼迫感,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這幾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也不願意去想。


    她覺得自己的想法一直都足夠堅定,就算在知道五年前的真相時,也是如此。


    可是在聽到楊炎彬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才驚愕地發現,她竟然在猶豫,她無法立刻給出答案。


    盡管她說服過自己幾十次,可是唯獨說服不了,自己的心。


    而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楊炎彬是滿懷希望的。


    隻要這一刻阮世佳能給出他想要的那個答案,那麽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會再管,也不會再追究。


    可是在阮世佳猶豫的這一刻,他就明白了。


    其實很多問題都不需要答案,有時候一個眼神就已經足以。


    隻是人往往都是不死心,對於自己不想接受的答案非要親自確認過一遍,才會死心。


    心髒深處某根線像是被人牽扯了一下,有一股酸澀的疼痛從裏麵彌漫開來。


    楊炎彬牽扯了一下唇角,眼神有些苦澀,但很快又被他很好的隱藏起來。


    “我其實……”


    在阮世佳即將給出答案的時候,楊炎彬卻中斷繼續問這個問題。


    “抱歉,阮總,我不應該這麽問,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不會讓我們失望,也不會讓你自己失望。”


    楊炎彬微微一笑,再看向阮世佳的目光變得認真又堅定。


    是嗎?


    阮世佳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小彬是這樣的相信她,或許她也應該學著讓自己走上最正確的這條路,不要再被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影響了心緒。


    傍晚,下班的時候,阮世佳走出公司,卻意外地發現外麵飄起了小雨。


    就在她打算冒雨去停車場的時候,楊炎彬跟了出來,把一把傘打在了她頭頂。


    “阮總,不如我送你回家?”


    傘沿下,楊炎彬一雙眼睛溫潤如玉,盛著一點隱沒的笑意:“最近太忙,好久沒有見小北了,上次他還嚷著讓我給他做披薩。”


    提起小北,阮世佳的眸色溫柔了許多。


    小北,是她最後的快樂地,也是她最後守著的一片珍貴淨土。


    她撩了一下頭發,正要點頭答應,忽然感覺到不遠處有一道視線投射而來。


    那眼神太過於直白犀利,還帶著一股侵略性極強的冷意,立刻引起了阮世佳的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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